酒喝得差不多,慕容贤便搓窜着他们去雅轩楼。楼薛淮喝得烂醉如泥,便让下人送回府。
粉墙朱门,大红大绿的装饰,牌匾上题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字:雅轩楼。
女人们的嬉笑声充斥于耳,如莺歌啼啾,清脆动人。
几人一进去,便有一个体态微丰的女子捻着绣帕迎过来:“哎哟,王爷们来了,真是贵客呀。”
慕容贤笑说:“凤十娘,几日不见,你可愈发娇艳了。”
凤十娘娇嗔道:“奴家都快人老珠黄了,哪说得上什么娇艳。”
“呵呵,凤十娘风韵犹存,本王也要拜倒裙下。”
“王爷真会讨人欢喜。”凤十娘扬了扬绣帕,满脸笑容地说:“几位这边请。”
三人各自入坐,百日照依旧站在慕容渲的身后。
不多时,几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男子鱼贯而入,衣香环影,美目盼兮。
慕容贤抚掌笑道:“妙极。”凤十娘打情卖笑:“王爷满意就好。”
“本王听说有个花诗相公,是雅轩楼的镇楼之宝,怎么不见他?”
“哎呀,王爷消息真灵通,我们花诗的相貌可不是一般庸脂俗粉能比的,不过呀,等下就是花诗的初夜竞标,价高者得。”
“哦,还是个雏儿?”
凤十娘凑过去,在慕容贤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引得他一脸的孟浪□。
“这位公子好面生。”一个娇娇媚媚的相公黏上了百日照。
百日照雷打不动,依旧面无表情。
“公子怎么不说话呀,难不成是个哑巴?”
慕容贤见状,打趣地笑说:“百护卫,这位可是艳名远播的夜舒相公,你可不要怠慢了。”
百日照瞥了夜舒相公一眼,没有说话。
夜舒相公佯作生气状:“你这般跟个老和尚似的清心寡欲,不如找个寺庙好好修炼成佛算了,免得顶着你这张小白脸祸害人间。”
“……”
其余人哄堂大笑。
雅轩楼的大厅挤满了人,黑压压地坐了一大片。
众人翘首以待,有些是为竞标而来,有些则是为一睹花诗相公的云容月貌之姿。
一曲臻音乍起;琴声婉转,流利袅悠。人未到,曲先出。
“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隔座香分三径露;春风桃李一枝秋。”
琴声配合着沉鱼雅音,委婉动听,绕梁三日。
一曲终,佳人现。珍珠帘卷被一只修长白嫩的手挑起,众人眼前一亮,好个柔媚伊人。
虽然是个男人,却比女人还水灵几分。
“各位大爷久等了,花诗相公底价一千两,竞标开始。”龟公宣布一声,便踩着趟下去了。
众人立刻争先恐后地报价。
“二千两。”
“二千五两。”
“三千两。”
……
价位不断上涨,凤十娘笑得脸上生花:“呀,这位大爷出到一万两,还有谁要加价的?”
慕容贤探出头,扬声道:“二万两。”
众人哗然。
慕容贤以为能抱得美人归,这时却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三万两。”
这声音……是慕容槿,百日照诧异了一下,他也来逛青楼?
这个时候,慕容渲微微动了动眉毛,说道:“十万两。”
百日照错愕。
慕容渲说:“十万两赎你可够了?”
花诗相公望着那秀挺的身姿,怔怔地点了点头:“够了。”
7、no。7
西厢苑又住进个花诗相公,跟以往不一样的是,那些侍妾似乎很欢迎他的到来。
不知道慕容渲怎么想的,居然让他跟这么多女人住一起,虽然是个相公,但好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难道就不担心出什么事,还是说,他根本就把花诗当成了女人?
今早服侍时,百日照没有看到馥儿,心想,难道真的被慕容渲打发去了浣洗房?对浣洗房的路不熟,百日照就在途中逮个下人领路。沿着羊肠小路,一处院落出现在眼前。
小厮说:“百护卫,前面便是浣洗房了。”
百日照挥挥手,示意明白。
推开虚掩的大门,一眼望尽宽阔的空地上支起的竹竿和绳索上晒着的衣物,细风吹拂过,扬起一阵阵溶溶荡荡,遂又缓缓趋于平静。
一大堆浣衣女们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干什么,圈内还不时传出阵阵尖声怒骂。
百日照皱了皱眉,这帮下人未免太不成体统了,也不知管事是谁,竟由着她们如此放肆。
正要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刺耳的声音便传来过来:“什么贴身护卫,我看摆明就是男宠,全府上下谁不知道。”
“他是男宠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喜欢他与你有什么干系?!”是馥儿的声音,夹杂着愤怒与委屈。
“哼,给脂油蒙了眼的小丫头片子,一相情愿地倒贴,恐怕人家也不稀要你。”
“长舌妇!多管闲事!不要脸!”
“我不要脸?哎,你们说说,到底是谁不要脸啊,什么男人不好喜欢,偏偏喜欢个小白脸,谁知道你那百护卫被上过多少次了,不晓得对着你的时候,可还威风得起来?”
话音刚落,周遭的浣衣女们哄堂大笑。
百日照压制住心里的火气和寒意,吼道:“都给我闭嘴!”
笑声蓦地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接而纷纷让开一条路。
“百护卫。”馥儿见是他,双眼一红,猛地投入他的怀里。
百日照一阵手足无措,但还是伸手将她接住。
适才那个盛气凌人的女婢许是没料到他会出现,一脸惶恐:“奴婢该死,奴婢多嘴。”
百日照冷声说道:“自己去惩戒房领罚。”
半月亭。
馥儿缩着肩膀低低地抽泣。百日照不懂如何哄女孩子,只能任由她哭完。
“百护卫。”馥儿抬起一双噙着泪花的兔眼,红红的惹人怜爱。
百日照不觉放柔声音:“嗯?”
馥儿绞着衣角,吞吞吐吐地说:“她们说你是王爷的男宠,可是我不相信。”
百日照说:“我是。”
见他这么干脆地承认,馥儿微微一愣,贝齿咬着下唇,仿佛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百日照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太直接了,可能伤害到了馥儿脆弱的心灵,于是试着委婉一点:“王爷是主子,他的话就是命令,我作为属下不能违抗。”
馥儿说:“那你是被迫的?”
被迫……百日照习惯性地沉默了。
馥儿望着他英气的侧脸,鼓起勇气问道:“日照,你喜欢我吗?”
一时不太习惯她这么亲昵叫自己的名字,百日照愣了一愣,然后点点头,虽然平日里老跟他顶嘴,但诚心来说,仍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馥儿破涕为笑,喜笑颜开:“真的吗?”
百日照颔首,说:“你的脾气若是好点,还会有更多人喜欢你。”
馥儿正要反驳,却嘟了嘟小嘴,娇羞地说:“我只要你喜欢。”
百日照虽然迟钝,但不代表真的傻,自然明白这个小丫头存的什么心思,于是敛容肃颜,一本正经地想好好开导她。
还未待他开口,倏忽一股少女的清香钻进鼻端,百日照猝不及防,摸着被亲过的脸颊呆立在原地。
馥儿像是娇羞极了,垂着头不敢看他。
“你们感情还真不错。”身后传来冷冷调侃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慕容渲靠着一棵桷树,指尖绕着胸前的长发,淡黄色的阳光洒在他半边脸上,表情阴晦莫测。
“九爷……”
“本王还以为你上哪儿了,原来是在勾搭婢女。”
百日照闻言,忙道:“不是,属下见馥儿被人欺负,只是在安慰她罢了。”
“安慰?”慕容渲说:“你所说的安慰,就是指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难道刚才的情景他都看见了?
“本王还不知道百护卫如此懂得怜香惜玉,倘若府上的丫鬟都受了欺负,岂不是都要往你怀里钻了?”慕容渲语气嘲讽。
百日照不善辞令说不过他,低头道:“属下从未有过这些非分之想。”
慕容渲一把扯过他往亭里走去,百日照不知所措地任由他拉着。
“坐上来。”
他坐在石凳上,冷声命令道。
百日照惊道:“九爷,这里是庭院……”而且馥儿就在一旁看着,打死他不都可能在人前上演春宫图。
“本王想在哪儿做就在哪儿做,几时还要瞧下人的脸色,何况就算让他们看到也没什么。”
百日照全身一僵,但仍带着最后一丝尊严求道:“九爷……”
慕容渲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本王叫你坐上来。”
百日照脸色青白,呆立着半天没有动作。
慕容渲的视线落到他的腰间,冷冷道:“这个玉佩是谁给的?”
一听这话,百日照不禁带了一点诧异和困惑,玉佩他戴了好些年,从未见慕容渲注意过它,今日怎么突然问起了?
百日照踟蹰了一会儿,说:“是属下以前买的。”
慕容渲伸手一扯,就把那块玉佩扯了下来:“是吗?不过这玉佩不怎么好看,改明儿本王送你一个更好的。”
百日照心慌地想要伸手拿回。
慕容渲眼疾手快地避了开来,道:“你怎么说也是本王的男宠,本王还能亏待了你,这个就扔了。”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馥儿听的,故意加重了‘男宠’这两个字的语调。
百日照心急口快地说:“这玉佩对属下很重要,请九爷还给属下。”慕容渲危险地眯起眼睛:“为了块破玉居然敢忤逆本王,到底是谁送你的,说。”
百日照张皇失措,不知该如何回答。
慕容渲掂了掂玉佩,然后手一扬,把玉佩远远地扔了出去。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嘭地落进了水池。
百日照正要去捡,却猛地被扣住手腕。
“不准捡。”
百日照低声下气地恳求:“九爷,让属下去捡回来吧。”
一双丹凤眼泛起阴厉之色:“你聋了吗,本王说不准捡。”
百日照置若罔闻,使劲想挣脱被禁锢的手腕,现下他只想捡回玉佩,因为那是慕容槿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倘若丢了,那他跟慕容槿之间的羁绊就真的彻底断掉了……
慕容渲微恼:“百日照,你敢抗命?”
他只有这个东西了,为什么还要把它夺走?
“放开我。”
情急之下,百日照反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打完之后脑子才缓缓清醒过来,他,居然打了慕容渲……大逆不道。
慕容渲被打得偏过头,漠然地擦了擦嘴角,扬手也掴了百日照一掌。
百日照心有愧疚,默默地承受了。
“百日照,别拿本王当傻子。”慕容渲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还不等百日照有所反应,猝不及防地就被推到在地上,而在他倒下去的时候,慕容渲随即欺身压上。
百日照心惊肉跳:“九爷,你做什么?”
慕容渲脸上拢起一层阴霾:“做什么,你该知道本王做什么。”
这个时候,愤怒,尴尬,伤心,失望,这些情绪一股脑地涌进百日照的脑里,他推开慕容渲,还来不及起身却又被压了下去。
百日照羞愤地低吼:“放开我。”
慕容渲冷笑:“又不是没做过,装得跟贞洁烈女似地有意思吗,在本王身下叫得这么淫荡,难道不是爽的吗?”
百日照极力反抗,一点也没有配合的意思。
慕容渲见他不肯就范,心烦气躁地扇了他另一边脸,接着扭头吼道:“来人!”
几名侍卫上前:“属下在。”
慕容渲语气冰冷地下令:“把他按住。”
侍卫们得令,蜂拥而上把百日照的双手双脚牢牢压制住。
此时的百日照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样,除了任人宰割之外无路可选。
慕容渲轻轻松松地挑开他的腰带,忽地妩媚一笑:“日照,馥儿在旁边看着呢,你可得好好表现。”
百日照身体一僵,使劲全力想从桎梏中解脱出来,可却是蜉蚍撼树,不能奈何半分。
身下一阵刺痛,百日照忍不住呜咽出声。
慕容渲不等他湿润,便在干涩的甬道里律动了起来。
百日照痛得伸手推他。慕容渲顺势就把他的双手举到了头顶,身下动作不停,毫不怜惜地重重撞击。
每一次进入都伴随着难言的疼痛,百日照咬着牙,呻吟声却抑制不住地从齿间溢出。
慕容渲双手撑在他头的两边,低头俯视着他,长发贴着白皙的脸庞,韶美的凤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两人交合的地方开始慢慢变热;紧接着扩散至全身。
百日照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紧咬的嘴唇里发出痛苦又快乐的呻吟。慕容渲肆无忌惮地加大了抽送的力度。
肉体激烈的拍打声,和时断时续的呻吟声回响在整个庭院。
香艳淫靡的场景,让侍卫一个一个都眼跳耳热。
慕容渲如羊脂玉般的皮肤染上一层红晕;有着动人心魄的妖艳与佞媚。
此时的馥儿早已被吓得瑟缩成一团,眼神呆滞如木鸡。
百日照歪着头,无力地对她说:“馥儿,闭上眼睛。”
下颚被使劲扳回来。
“还有精力跟其他女人调情,看来你是还不够痛。”
秀美的脸阴沉如鹜,将百日照的两腿勾在手肘处,大力掰开双丘,狠狠地蹂躏,毫无往日的柔情蜜意。
百日照麻木地承受着身下残酷的驰聘,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每一次进入退出,心也渐渐随之趋为冰冷,如坠冰窖。
8、no。8
接下来几天,百日照都窝在房里养伤。
说是养伤,其实是不想出去见人,现在王府里人人都知道他被慕容渲当众侵犯,一出去,搞不好脊梁骨都要被戳断。
慕容渲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自然没人敢非议他,那些冷嘲热讽和鄙夷唾弃只会针对他。
转而又想到馥儿,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看到那样的事,大概会对自己彻底断了念想吧……慕容渲做得太狠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百日照打开房门,见是府里的下人,便问:“什么事?”
“百护卫,王爷叫您去书房。”
“知道了。”
还没到书房,就听到里头传出一阵爽悦清朗的笑声,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