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女人一样张开腿去迎合别的男人,是个正常男人都接受不了,遑论九王爷呢?
还以为自己这个无耻之徒会被杀了泄愤……百日照抚上他的脸庞,轻轻摩挲。
慕容渲,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是不一样的呢?
22、no。22
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百日照睁开眼睛的时候,被满目的白光刺得闭上眼睛。
正要伸手挡住前额,却看见屋内站成一排的丫鬟们。
百日照从床上坐了起来;习惯性地朝一边看去。
“九爷呢?”
“回百护卫,王爷一大早就去宫里了。”
百日照稍微活动了一下还未张弛开的肌肉,浑身上下不仅黏腻难受而且还有一股特别的气味,加之满床的凌乱,不难想象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百护卫,要不要打点热水沐浴?”
百日照尴尬了一下,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这样的境况虽然不只一次被她们看见过,但仍觉得可耻。
不一会儿,丫鬟们打来热水。
摒退冬儿她们,百日照仰面坐在浴桶里;在温热的水中放松紧绷的身体。
房间里氤氲弥漫,四周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迷迷糊糊,朦朦胧胧间,他又看见那个站在漫天花瓣之中的少年,容貌美丽,笑着对自己说:
你以后叫日照吧。
百日照只手蒙住双眼,满含哀伤的眼泪从指缝间缓缓渗出。
沐浴完毕,冬儿进来收拾要清洗的衣物。
百日照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王妃近日如何了?”
“王妃这些日子很安静,成天呆在房里,偶尔会去湖边散步。”
沁芳桥。
池水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
一身月白素裙,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一枝木旒花;别无他物。苍白的容颜上,越发显得憔悴与空洞。如今的秦碧朱已然找不到一点往日强势凌人的样子。
一旁的烟儿小心地扶着她缓步而行。
百日照轻叹气。
“唷,百护卫什么时候也有偷看的癖好了?”微带调侃意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百日照微窘,回头:“属下只是顺道经过。”
花诗相公看了看不远处的情景,嘴角浮起一抹笑:“这下你可安心了。”
“什么?”
“王妃没了孩子做依靠,自然也就没什么能威胁得到你,你又可以独享王爷的专宠了,这可是件好事呢,不是吗?”
“属下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花诗相公无声地笑:“口是心非可就不讨人喜欢了。”
和他说话总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怒意,百日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
“花诗平生所愿,就是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可这样简单的愿望,对我来说也是很难很难的。”
百日照缄默半响才安慰道:“倘若真心,就会实现的吧。”
“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你是否真心、是否努力就会有所改变。”
“……”
“那些我拼命要去追求的东西,你却不屑一顾,真不知道你是无心还是少了一根筋?”
任何人被这么说都会不高兴,但面对这样的花诗相公,百日照却生气不起来。
“属下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的感情于你,唾手可得,那你的呢?”
百日照怔然。
花诗相公轻轻叹了一声:“像你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注定是伤人又伤人心。”
百日照默然着,没有说话。
“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才是最幸福的。”花诗相公转首,指尖撩开花枝。
不远处的秦碧朱正坐在亭中,一脸柔情地抚着腹部,嘴中喃喃有词。
百日照问:“你也知道那个孩子不是王爷的?”
“知道又如何,那孩子不可能会被生下来。”
“为什么?”
“因为,”花诗相公对他抿唇一笑:“这个世上容不得它。”
六王府。
百日照看了看高高的朱墙,提身翻了过去。
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房间外,百日照敲了敲门,轻声唤道:“槿儿,你在吗?”
半天也没人来开门,以为慕容槿不在房里,正要转身,房门却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慕容槿走出来,见了百日照,凤眼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来了?”
百日照见他一脸疲惫与倦怠,关心地问道:“脸色这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有些事情要处理,累了点而已。”
“哦。”
“找我有事?”
百日照嗯了一声,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慕容槿等了一会儿,依旧好脾气地笑说:“怎么了,说不出口?”
百日照看着他,记忆里清秀美好的脸蛋一点都没有改变,当自己以为什么都已经改变的时候,其实一切从未改变,到头来,原来变的人只有他而已。
“槿儿,你生我的气了吗?”
慕容槿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我,没有等你,”百日照低着头:“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所以你就另投他抱了?”
百日照急道:“我,我又不是牲口,可以随意让的,我愿意跟谁,自己会拿主意,你又凭什么自作主张?”
慕容槿轻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
“我以为即使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会明白,三年的时间,虽然不短,可如何能及得上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慕容槿原本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苍白:“你还真的没令他失望,也或许他早就料到这一步,从头到尾,我都是输的一方。”
百日照愧疚难当:“对不起。”
慕容槿摆摆手:“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也只是……遵循自己的感情。”
百日照感觉胸口喘不过气来,一股酸涩直往上涌。
“仅仅三年,就能让你重新爱上另一个人,这移情别恋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点?”慕容槿自嘲地一笑:“还是说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如此轻薄脆弱?”
仅仅三年?百日照苦笑,他说得当真轻松。难道自己只是一个棋子,用来试验他们之间感情的玩物吗?
慕容槿一手搂过他,一手顺带关上了房门,语气轻佻:“想我了吗?”
闻言,百日照的脸颊顿时一阵阵发热:“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慕容槿笑弯了一双眉眼,调笑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走了?”歪头,温热的唇吻了上去。
静谧的走廊上,只闻见唇舌相交的声音。
百日照的后背靠着门柱,渐渐地疼到麻木,轻轻喘着气,勉强维持着神智。
不知道吻了多久,慕容槿忽然放开他。
“看来我出来的不是时候呀。”
百日照一凛,头僵了一会儿,缓缓转过去。
只穿着一身白色亵衣的方文轩靠着门栏,表情懒散。
“不是让你呆在里面吗?”慕容槿冰冷的声音里透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方文轩冷哼一声:“刚从我床上爬下来,就跟旧情人厮混一起,慕容槿,你是不是有点太给脸不要脸了?”
“你给我进去。”
方文轩的视线转向百日照,语气淡淡,却是露骨的讽刺:“嘴里吃着一个,手里又想拿一个,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既然已经有了慕容渲,还来招惹他干什么?别这么犯贱。”
“姓方的,你给我闭嘴。”
“怎么,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心疼了?”
“……”
“你让我去告诉他真相,我照做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以后再不见他?”
百日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有些落寞地转身离开。
点点雪花飘下,落在他有些红润的脸上,雪瞬间化了开来,便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般,又滑落在地上。
“日照。”
慕容槿追上来。
百日照脚步不停,固执地没有回头。
慕容槿硬是把他拽过来,眼神慌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百日照惨淡地笑了笑:“你不用解释。”
慕容槿的眼中是隐藏的寂寞与哀伤,微微一笑,语中带了凄凉之意:“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跟他在一起的几年,仅仅只是为他取暖,或者一个简单的拥抱,都能让他感到心口被什么东西充实的满足感,那样的感觉应该是幸福,可是现在,或许再也找不到那样的感觉了。
我们也许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又被两个人所爱,遗憾的是,我们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
百日照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守住其中一个誓言,便要毁去另一个。
“曾经喜欢过。”
23、no。23 完结章
天幕高挂,一地残雪。
放眼望去,庭院里的积雪上,翾落着片片烟霞色的花瓣,花瓣上尚有点点白雪,剔透如锦。
无意间瞥见角落里的那一簇叶落花零,没有了光泽,没有了气息,只剩几株残枝立在泥土之中,被风吹得微微颤动,失去了活力,仿佛一股劲风足以使它们支离破碎。
凝望着这一簇凋零的花,如此之残败,如同卑微的生命,让人觉得碍眼,然后遗弃、忘却。
眼前的王府,恢宏肃穆,这些都是百日照极其熟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才隔了一会儿便突生出犹如隔世的恍惚来。
满天树影,婆娑舞动,几如妖魔。
一盏青烛,一鼎香薰,房内火光忽长忽短,不停地摇曳。
慕容渲又往百日照的杯里倒了酒,见他一饮而尽,笑道:“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一杯接一杯的交替着,几杯下肚,胸口有点热热的发烫,眼前开始迷糊,头脑却更加清晰了,百日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
听人说过,喝酒时不喜欢说话,只管一杯接一杯喝的,往往是最容易醉倒,但如果五杯下腹仍面不改色,那必定是酒中好手。
“你还在埋怨我?”
深邃的眼眸多了一分莫名的情绪,仿佛看破了他的内心。
百日照只摇了摇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无法出声。他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去怪责别人。
意识朦胧间,耳边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随即他便被扶到了床上。胸前一凉,衣襟被解开了,两片酥软的唇贴到了唇上。
暖炉内飘散出的烟薰香云,慢慢地游离到了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却依旧觉得窗外的风侵透了进来,冰冷彻骨。
慕容渲的手慢慢地往下移去,来到他的两腿之间。
百日照手上稍一使力,就将他反压在自己身下。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最后慕容渲妥协似地放开手。
一想到柔□口带给自己的快感,百日照就一阵热血沸腾,手指颤抖地去解他的衣带。
“等一下。”
慕容渲稍稍推开他,直起身,分开修长光滑的腿,跨坐在他的腰间,向着挺立的□坐了下去。
百日照轻轻喘息,慕容渲的身子很紧,□就像软滑的丝绒一样,另人血脉卉张。
慕容渲痛得搂紧了他的脖子。
这样坐下来当然会痛了。
百日照小心地托起他的臀,高昂的□抵在他穴口;然后缓缓放下,整根没入,将自己深埋在他的体内。动作几次后,交合的部位慢慢湿润起来;进出也变得通畅许多。
“日照,你喜欢我吗?”
百日照皱了皱眉,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开始奋力地冲刺起来。慕容渲被他撞得前后晃动,说话都带着颤音,只好用手肘半撑着床。
“你喜欢的人是我,是不是?”
细长的丹凤眼里,隐隐浮现一层透明的水气,有如清晨薄雾的露珠,未等看清,便转瞬即逝了。
百日照一怔,肯定是自己眼睛花了,象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哭。
鬼使神差地,百日照俯□,轻轻吻上他的唇。
面前相似的容貌,少了些许的温和,多了一份妩媚柔情,殷殷切切地看着他。
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已经离他很远了,如同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年少时,觉得即使为了他而失去全部,也在所不惜;年少时,觉得有他在,就不会感到寂寞害怕;年少时,甚至他每一个微笑,都可以让自己很幸福。
百日照细细地抚着眼前的脸庞,动了动嘴唇,却仍旧没有说什么。
人生有些事,错过一时,就错过一世。应该还是不应该,谁能说得清那一场风花雪月。
就权当,是一场孽缘。
浩瀚长河无边无尽,百日照撑起船桨,缓缓泛舟河上,下了几天雪之后,暖洋洋的太阳晒得人很是舒服。
摇荡清波,载浮载沉。
慕容渲半垂着眼帘,清俊的面容上浮起轻浅的迷人微笑。
百日照回过头,正好看见他将手指伸进水中,水里的鱼儿似乎并不畏惧他,纷纷争相聚拢靠近。
分不清这些鱼是什么名色,只不过五颜六色的异常好看。如此怡人的景色,百日照顿觉身心放松,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停了船桨,任小舟自行漂泊。
慕容渲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什么事?”
慕容渲指着水里道:“你看那条鱼,像不像你?”
百日照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一条黑黑的目力鱼,摇晃着尾巴似乎是想钻进鱼群,可每每还未靠近,就被其他的鱼甩了出去,尽管这样它还是没有气馁。
钻进去,甩出来,钻进去,甩出来……傻傻的。
见状,百日照不满道:“这哪里像我了。”
慕容渲伏倒在小舟上,笑得花枝乱颤。
百日照用朱墨剑挑开鱼群,让那目力鱼能够顺利地游进来。
慕容渲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垂,扳过他的脸作势又要吻。
百日照吓得推开他,同时拿眼瞟了瞟四周,说道:“会被人看见的。”
慕容渲狡黠一笑,附在他耳边道:“看见了又怎么样。”说着又一把抱过他。
这次他没再做什么,只是就这样相拥着。
他身上的味道清香而醉人,真想就此腻在他的怀里不愿再起来。
波光碎影里摇曳着人与花的影子,深深浅浅,随风涟漪微颤。
这样静谧这样安详,甚至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只是这样安静地相拥着,就算什么也不做,也足够了。
一树梅花迎风立在河边,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