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啃着她的嘴唇，仿佛要把内心的愤怒发泄出来，要让她无法再说出那些嚣张的话，让她无法再说出那些让他难过的话，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正愤怒地看着他，他干脆把眼睛闭上，眼不见为净，她的身体很僵硬，极不配合，不过没有关系，他只想用力吸允她的唇，她的味道。
渐渐地她的反抗没有那么激烈了，他偷偷地睁开眼看见了她紧闭的眼睛，她的手已经绕上了他的腰，他得意地继续吻着她，听到她的呼吸声有点急促，自己内心的欲望突然膨胀起来，身子变得炙热，他便开始吻向她的耳垂，她的脖子，而他的手也不安份地伸进她的衣服里。
突然她好像醒悟过来了，用力推开了他。
他看到了她涨红的脸还有被他吻到有点红肿的唇。
她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愤怒，看着她即将要爆发的声音，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把她要爆发的怒吼硬生生地塞住了。
他离开她的嘴唇的时候小声地说“你大喊的话，会引来其他人来观看我们如何相拥相吻。”
果然慕容依芊被吓住了，只见她狠狠地压抑地说“赵飞云，你混蛋。”
“再骂的话，我只好继续混蛋了，”赵飞云一脸无赖的样。
“你敢？混蛋，混蛋，混蛋！”慕容依芊一连骂了三句混蛋。
只是来不及骂第四句，赵飞云真的又用他的唇来塞住她的嘴。
“你再骂，就不是吻你那么简单了，他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慕容依芊再笨，也是明白这话的潜台词的，她马上乖乖地住嘴，然后尴尬而慌乱地假装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她满脸涨红，局促不安，眼里又流露出一丝不甘被威胁的不甘心。
赵飞云却得寸进尺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说“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吗？”
慕容依芊倔强地把头一拧，小声地说：“谁会喜欢你这个流氓，风流世子，大混蛋，”话刚说完，意识到自己已经骂了他，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又急又气又怕地看着他，同时一只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却哈哈笑了两声，慕容依芊的表情实在太有趣了，引得他不能不笑，刚才他只不过是开玩笑，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害怕，不是不想要她，而是还不是时候，他要的是心里只有他的慕容依芊，而现在，他弄不清她的心里装着的是花孤寂还是他，或者两个人都装着，他是霸道的，他只允许她的心里只能装下他一个人。
“我只对你耍流氓，我只对你无赖，”他突然很认真地说：“慕容依芊，我真的很喜欢你。”
慕容依芊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虽然他此刻认真的神情让她差点相信了，以往他搂着风月楼那些女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可是她亲眼看到的。
她没有说话，他看到她眼里的不信任，想想也是，以往他们相遇的时候，几乎都是他搂着牡丹的时候，慕容依芊怎么会相信呢。
他犹豫着，该向她解释这一切吗？要告诉她原因吗？
见他犹豫不决的神情，慕容依芊当然无法知道他想什么，只以为自己点中了他的死穴，让他无言以对。
即使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又能怎么样，他不是要和司徒佳莹成婚了吗？就算他反对，可是他能比赵王爷强势吗？他最后还是会乖乖地听从王爷的安排结婚的。
这一想，让慕容依芊顿时心灰意冷。
赵飞云看见她眼里暗淡的光芒，以为她还纠结在那个问题上，心一横，决定对她说出心里的秘密。
“芊芊，”他正准备全盘托出，不料被慕容依芊的话生生打断。
“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和你只是不相交的平行线，你和司徒佳莹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
“你怎么知道的？你听到我们的谈话？”赵飞云一脸的惊讶。
“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想去和王爷告别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你们的对话，”她慌忙解释着，她可不想背上偷听者的名号。
“既然你已经听到了，也该知道我的态度，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我知道，可是一切还是无法改变的，今天的我不是将军之女了，王爷说得对，只有司徒佳莹那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你。”
“你吃醋了？”赵飞云心里不禁地高兴起来，一个女人会吃醋，是因为她在乎。
“谁吃醋呀，你别自以为是，”慕容依芊连忙否认。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一个，不管你是将军之女，还是平民之女，今生我非你不娶，”就连赵飞云自己也想不到，这个承诺就那么轻易地对她说了出来。
慕容依芊惊讶地看着他，心被一种感动和幸福填满，可是转而又想到，他这样的人，说出来的承诺可以相信吗？也许只不过是他一时动情说出的话而已。
即使一切都是真的，他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如今两人各自都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又怎么能在一起呢？慕容依芊的心从幸福和感动中瞬间掉入了现实的深渊，如一个溺水临近死亡的人，无助，绝情，而心灰意冷。
“如果我的心里没有你，如果我喜欢的不是你而是花孤寂，你还要娶我吗？”她冷静地说出的这些话，把狂热的赵飞云从幸福的云端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感到全身都生疼。
“不可能，你在骗我？”他愣愣地看着她，不明白也不相信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这样的话，慕容依芊听了两遍了，第一遍是花孤寂说的，第二遍就是赵飞云说的。
理智告诉她，即使这话有多违心，她也要把它说下去。她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王爷绝对不会同意的，与其最后凄凉地被赶出王府，不如现在骄傲地离去，她的留下，又会带给赵飞云多大的麻烦，官家，郭郡王都会为难赵王府，最后还不知道会弄成怎样的结局，与其让赵飞云为难，甚至让赵王府因她而蒙受灾难，倒不如自己带着种种的不舍和伤心而离去。
“你是一个退过我的婚的人，我恨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爱你？我和花孤寂相处的时间比你多，花孤寂一直关心我，爱着我，我又不是石头，怎么会不感动呢？再说……我和花孤寂……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是咬着嘴唇说出来的，她的手脚都发抖了，可惜赵飞云没有看见，因为最后一句话彻底地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和骄傲。
他开始是不相信慕容依芊所说的话，虽然他不确定在她心里，他和花孤寂谁更重要，可是人的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他吻她的时候就感觉到她是喜欢他的，所以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可是最后一句话从她口中说出的时候他惊呆了，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让自己的清白受蒙冤，在这个世界上，对女人而言，清白是最重要的，即使她要骗他，也绝不会拿清白来开玩笑。她不是青楼女子，她是将军之女，所以她这样说的时候，才让他如此地相信又如此地绝望，她原来早就不属于他，是属于花孤寂的呀。
原来真正傻的人是他，他一厢情愿地等她找她想她爱她。
赵飞云绝望地冷笑几声，转身而去，连头也不回，根本看不到泪如雨下的慕容依芊。
“赵飞云，对不起。”慕容依芊呢喃着，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摔倒在地的痛却远远掩盖不了她心里的痛。
第九十章 香消玉损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最好不相爱，便可不相弃。
此刻的慕容依芊终于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些词的含义了，心碎得支离破碎。
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带着一丝留恋和不舍，然后毅然地拿起包袱走向王爷的书房。
她很顺利地离开了赵王府，赵王爷并没有挽留她，甚至连客气的假意的挽留也没有，不过王爷给了她足够的盘缠，还派了两个人说要护送她回景秀山庄，她拒绝了，但留下了盘缠，离开这里，她需要钱来保障自己。
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绝对不会再去找花孤寂了，走出王府大门，慕容依芊回头看了一眼王府，心里默念，再见了，赵飞云，希望你能幸福。
她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飞云知道她真的走了，心里难过得揪成一团，可是他依旧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一动也不动，极力按捺住想要去看她，想要挽留她的冲动，走吧，不属于自己的女人，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花孤寂再怎么说，也算是个不错的人，跟着花孤寂，她也不会受苦。
想起和慕容依芊相遇的每一个场景，赵飞云觉得那些都渐渐地遥远，渐渐地模糊了，他会慢慢地把她忘记吗？不会，可是他却只能把她永远地藏在心底了，再见了，慕容依芊，我希望你真的能幸福。
两天后，赵王爷再提起他的婚事的时候，他一反常态地保持了沉默，既不说同意也没有反对，赵王爷自然是当他默认了，于是说年前就成婚吧。
赵飞云知道再过二十天，他就要和司徒佳莹成婚了，谁做世子妃都无所谓了，原来一直想把世子妃的位置留给慕容依芊，可是她不稀罕。
从此以后她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想到这点，为什么他的心止不住地痛，慕容依芊，为什么你宁愿爱上花孤寂，也不愿意爱上我？
风月楼里，依旧喧哗依旧，风花雪夜的风流快活从来不分季节，冬季的寒冷驱赶不了那些放浪的笑声和人群。
牡丹托着腮帮正发着呆，世子已经半个月没有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把她给忘记了？她无意听到一些传言，说世子即将要和司马丞相的千金成婚，难道这半个月，他为了他的婚事而筹备，所有忙得连来这里的时间都没有了？
世子，我求求你，你再不来，我们就……
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她站起来，赶紧关上了窗，一转身，却见到一个蒙面人站在面前，吓得她一下子靠在了窗边，那一声惊呼也被一只手给快速地捂住了。
她充满恐惧地看着他，他把手移开了。
“你为什么一直不动手？”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我，他这大半个月都没有来，我怎么下手？”
“之前呢？之前有机会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有下手吗？”
牡丹默然，无话可说。
“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想下手是不是，别忘了你没有我的解药，你也活不成。”蒙面人的语气冰冷得如窗外的寒风。
“你为什么要致他于死地？我求求你们，放过他吧，”牡丹恳求地望着他。
“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就会死得更快，”他的眼睛凛冽而无情。
牡丹不明白，眼前的人武功高强，可是为什么却要假借于她的手来害世子，难道说，这眼前之人与世子相识？所以才要借刀杀人，所以才要蒙着脸不让她看到？
当初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恐惧已经慢慢地散去，她已经不再害怕死亡，只是她害怕自己死去之后，眼前的蒙面人还会想其他的办法来害世子，害怕他再借别人的手来毒害世子，所以她一直在等世子的到来，想要让他知道这一切，让他有个提防，让她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他一面，可是，世子一直没有来，她三番两次去王府找世子，都被拒之门外，她曾经守在门口等候世子，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见世子出门口一步，王府好像突然戒备森严，如固若金汤的笼子，即不能让外人进去，也没有人出来。
她开始讨厌和后悔自己当初的懦弱，她该早点告诉世子的，可是当初她惊慌失措，当初她在死亡面前感到恐惧和绝望，当初她有太多的顾虑，才一直隐瞒在心底没有说出来，如今想说，也怕没有机会说了吧？
“没有你的解药，我还能活多久？”她目光淡然，没有一丝的惊恐和畏惧。
他暗自惊讶，惊讶于她把自己置于生死之外，这个青楼女子，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一直觉得青楼女子都是阿谀奉承，攀龙附凤，追求钱财的女人，在她们心里，情意抵不过权势地位和富贵。这个女人似乎和一般的青楼女子不一样，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那美丽无比的容颜下的忠贞和情意。
他不由地收起了心底的鄙视，正眼看着她。
“你就真的不怕死吗？”这话似乎不该问，可是他还是问了，心底掠过一丝的不忍，眼前这个女子如花似玉，正值年轻，虽染上风尘之味，可心如少女之纯洁，让他冷淡的心有了一丝的不忍。
主子说，她不肯的话，就把她给杀了，说到底还是赵飞云招来的横祸。
其实不用他动手，只要不给解药给她，她也过不了两天就香消玉损，可是她这些天偏偏老是在赵王府门口打转，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主子才会让他今天来是结束她的性命的。
他有一丝不忍，可是无法改变一切，他最终还会手刃她，只是如果她愿意改变主意，那么她还可以暂时继续活着，不过依他对主子的了解，她终不会活太久，杀人灭口，这是主子最终会下的命令。
牡丹没有答他，而是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灰蒙蒙的一片，铅云低沉，让人压抑。
“你和赵飞云之间，你选择谁死谁活？今天你必须给个答案给我，”他依旧用假音冷冷地说着，同时把刀抽了出来，闪着冰冷的寒光。
她并不怕死，可是不甘心死之前不能见世子一面，更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把危险留给世子，为了延迟时间，她不得不答应。
“好吧，我答应你，这回我一定会下毒，”牡丹转过头来看着他。
门忽然推开了，赵飞云青着脸站在门外，牡丹看见世子，花容失色，他们说的，世子都听到了吗？那么世子一定误会她的心意了。
赵飞云冷冷地看着蒙面人，“是你想要我的命吗？有本事就自己来拿，要一个女人下药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你也用，太卑鄙了。”
蒙面人却避开他的眼神，一言不发，只是眼里多了一丝慌乱和戒备。
赵飞云这次并不是单枪匹马，身后还站着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父王说是派人保护他，可他心里清楚，是父王为了防止他去寻找慕容依芊而派来监视他的侍卫，没有想到，今天倒派上用场了。
“给我抓住这个来路不明的蒙面人，”赵飞云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立刻拿着刀冲了上来，狭隘的房间里一片刀光剑影。
牡丹趁乱连忙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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