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连忙道:“皇阿玛,先请。我和忆如再去做。”
“你坐下来,陪我吃面。忆如,再去做面条。”想到儿子做面给她吃,康熙心里有点小不舒服。
姣娇低着头惶恐地出去。
“这面有点凉了。”四爷不好意思道。
康熙迫不急待地,“头回吃我儿做的面。我尝尝。”
“阿玛,好吃吗?”四爷双眼一润,虽然阿玛对儿子们都很爱,可是从来没有此刻这么动人,就象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那亲情不带半点杂质。多年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缺少爱,缺少一种纯得没有杂质的爱。
当年父亲把他抱给佟佳皇后时,他好难过,好伤心。那时母妃地位尚低,父皇希望他将来身份更高贵一些,佟佳皇后又没儿,希望他能缓解佟佳皇后的苦寂。他不能理解一个母亲怎么可以忍受把儿送给别人,这是他心灵上一道不可治瘉的伤。佟佳皇后对他很疼爱,她的爱抚慰着他那道伤痕。可是人们在背后说得极难听,说他趋炎附势。
慢慢地,他变得自己都有些不可理解。他觉得这个世上的人都在为自己算计,尤其是皇宫里,如是不懂算计,不懂保全,什么时候会死,会怎么死去,没有人可预知。所以,后来,他变了,变得给人逆来顺受,沉默,不合群。众兄弟们不喜欢他,但也没把他当成敌人。
“好吃。我四儿做的面,好吃。”
康熙双眼潮湿,心里和儿子一样的复杂。四儿从小以来的成长,浮现在他脑海里。当年他把老四抱给佟佳皇后,自然有他的用心。可是,对年幼的四儿来说,把他从母亲身边拉走,那是很大的伤害。
“阿玛,慢慢吃,好吃这还有一碗。”
四爷有种想扑在皇阿玛怀里,象个孩子样哭一场的感觉。哭过之后,原来的一切便云淡风轻。
康熙抹抹雾湿的眼睛。把鸡蛋面吃得咂巴作响。
“阿玛。你慢慢吃,儿臣给你倒杯热茶去。”
“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一六章 假格格逛园
四爷提起桌上的茶壶,往厨房走去。他怕姣娇力气小,揉不好面,得去厨房看看。
望着四儿的背影,康熙突然有点感谢这个丑女子,让他知道了儿子的内心,得到了这种真实的天伦之乐。
四爷进了厨房,看到姣娇和面很差劲,他以为是她力气小,和不好,却不知她前世是现代人,是南方人,根本就不会和面。
“你给阿玛提壶热茶进去,我来和面。”他笑着把茶壶放在案板边上,挽起袖子,抱开她。
姣娇脸红红地洗了手,换了壶热茶,走进客厅。
康熙边吃面,脑子里边搜索,在哪见过和忆如长得相似的样子。
他记忆和思维非凡,吃了几口面,脑里浮现出钱格格的样子,虽然忆如皮肤有几大处胎记,可是那脸形,那眉眼,两张脸在他脑里天衣无缝地合成一张来。
“啪”地放下筷子,他叫起来:“没错!是钱姣娇。”
姣娇走到桌前,正给他添茶,被他这突然的一下,吓得手一抖,手上的茶壶一斜,滚烫的茶水撒出来,撒到得他一手都是。康熙疼得一甩手,嗔道:“你这个毛丫头!”
姣娇放下茶壶,看他手上已经红了一大块。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请罪:“忆如该死。”
康熙举着红红的手,又气又恼,“宣太医……”刚说罢,想起,下午把人支开了许多,院子外面只藏有有张公公和察哈尔几个人。
四爷在厨房,听到皇阿玛那一叫。手上满是面粉,来不及洗手。跑了进来,见姣娇跪在地上,以为皇阿玛认出了姣娇。连忙又跪下道:“不关她的事,是儿臣有罪,是儿臣的主意。”
康熙双眼瞪圆得象对大汤圆,举着红红的手上,手上开始起水泡,火辣辣地疼得指着老四,颤声道。“这,是你的主意?”
“是儿臣的主意。儿臣该死。”
四爷不顾地上冰硬。把头磕得咚咚直响。
康熙要疯了,老四竟然让她的新媳妇拿滚茶水烫他。什么意思?怎么想,都想不通这其中的理理。嘴唇哆嗦道:“你让忆如拿开水烫我?为什么?莫非就为你老子破门而入,来惊扰了你们的欢乐?”
老四头皮一麻,原来是姣娇烫着老爹了,抬起磕红的额头,看到老爹红得起泡的手。连忙用胳膊碰下姣娇:“快去,把你神药拿来。阿玛手受伤了。”
姣娇象个兔子一样。从地上蹦起。窜进里屋取药。
“神药?”康熙摇摇头,还是没想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这样。也不敢往恐怖之处想。
“阿玛。药来了。”姣娇从屋里拿着小瓶子出来,弯腰。拿着皇阿玛的手,小心地滴了两点神兽泪。然后假装用嘴吹气,暗暗运起修元神功。
康熙愣愣地看着那两滴神药在皮肤上慢慢流动,手上冰冰的,很舒服,感觉还真是妙药。可是对待堂堂天子,忆如这用药用得太小器了一点,才给滴两滴,不由孩子气道:“怎么只滴两滴?就是烫伤膏,也得抹涂一片的。”
姣娇连忙又给他滴了几滴。因为记着静因大师的话,若是伤的范围小,所以她习惯了只滴两滴。看皇上还挺孩子气,不由咬着嘴唇一笑。
“你毛毛燥燥地烫了你公爹,还笑?”康熙又气又好笑,可就是她这一笑,让他又叫了起来,“没错,你长得象钱姣娇。”
姣娇吓得手上一抖,差点把药水瓶都摔了出去。
四爷从她手上拿过药,脑子里明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不由也笑道:“皇阿玛误会了。刚才我是说,是我让忆如来送茶的,不是我让她拿茶水烫你。”
康熙笑笑,刚才真是误会了。老四怎么会让忆如做那种事呢。感觉手上先冰后热,慢慢舒服下来,好奇地问:“你运的什么功?”
“不是什么功。用这药,就要这样引导它的药效。”姣娇被皇上先前一吓,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康熙点点头,盯着她,“老四,你不觉得她长得象钱姣娇吗?”
老四听了这话,心里又惊讶又矛盾,没想到皇阿玛这么厉害,竟然认出她。若再瞒着阿玛太多,恐怕以后他会生气。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请皇阿玛治罪。儿臣有事隐瞒了,没有报告皇阿玛。”
姣娇心中一紧,不知他此时说破,是好还是不好。
“你有什么事瞒了朕?”康熙不解地道。
“她就是钱姣娇。”
康熙身子一抖,脸色陡变。顾不上再治伤,抽回手,愕然地看着他们:“那圆明圆里那个呢?”
“那是假的。皇阿玛记不记得,去年北园有晚有出事,当时我们以为钱格格被人劫了那事。”
康熙点点头,看眼姣娇,真的越看越象,一个人变得了胖瘦,却是改变不了神情。再想想她刚才的毛燥,和初进热河行宫时,扫地都能扫飞一朵花打伤瓜佳妃的事,这天下恐怕也只有她才有这个特别的本事。
“那晚姣娇被假格格打伤,扔进北面河里,被河水冲出北园,后来她得到高人相救,又瞎了眼,脸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头上至今仍未长复原。而那个假格格就冒了她的身份……”四爷只得细细说来。
康熙皱着眉,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沉吟一会,心中一痛,说不出话。心中一直有两个巨大的疑问,想单独问钱姣娇。那假格格答的令他不满意,也不能让人相信。如今真格格在面前,此时,他却不好盘问那事。
“因为未寻到钱姣娇,所以儿臣不敢说破此事,如今钱姣娇找到了,儿臣正要设法除掉那个假钱姣娇。”
康熙点点头,喉头哽咽,握着姣娇的手,道:“可怜的孩子,被害成这样,都是我皇室的防护不周。”
姣娇感受到他的关爱,心中一暖,低下了头。
“儿臣有个请求。希望皇上暂不要捅破假格格的事,不然不好捕捉。”
“那假格格越来越来讨人不喜欢,在你二哥和十四弟之间,掀起情波。让朕好生烦恼。”康熙坐下,看桌上还放着冷面,道:“天色已晚,你们快去厨房作些吃的。吃饱肚皮,我们再好好商量。”
“儿臣遵命。”
看着老四和姣娇去了厨房,康熙一只手按着胸口,隐隐作疼。为什么,得知忆如是姣娇时,他会这样难受。这是一种无奈的悲伤,虽贵为天子,一样逃不过天意。
待四爷和姣娇吃了夜饭,三人计议除掉假格格的事,直到二更,皇上才回了宫。
为了方便,四爷带着姣娇熟悉了屋里通往圆明圆里的几处暗道。然后才进宫上朝。
早朝时,四爷前两日不上朝的事,受到皇上的责备,被罚在圆明圆思过半月。
早朝后,四爷跟着皇阿玛处理了一些事务手,回到圆明圆,去北远山舍看望假格格。
假格格每日被郑三白他们几个死死盯着,很不自由,只有去八爷的别院时才敢有一丝松动。
那晚太子说了,这一阵不能常见面,在圆明圆闷了两天,很是烦燥。上午带着小铁子和毛栗子去花园里逛景,坐在平湖秋月里,想着盼着过些天,能再出去与太子约会。
郑三白几个,保持适当的距离跟着他们。没有四爷的命令,他们不敢出手,每天,只能盯着,将她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四爷,可是快一年了下来,她竟没露出点马脚,只是大家觉得她越来越不及原来那样亲和,体贴下人。
她端起小铁子送上来的茶,喝一口,“呸”地一声吐进湖里,不悦道:“你这泡的什么茶,这么难吃?”
小铁子连掌下嘴,“奴才该死。”
“毛栗子,去给我换一壶枣茶来。”她摸摸光洁的脸,这容颜来得不易,得好好保养。
春日易困,才半上午,她坐在亭里,直打呵欠。
小铁子站在一边,心里奇怪,钱格格自去年那晚受惊后,心痛好了,却极爱睡觉,有时一睡就是一天,要么就极爱往八贝勒爷家的别院跑,那八爷夫妇对她还真喜欢,三天两头的,有时还让她在那里过夜。
北面的菜地,如不是他们几个打理着,她提都不提及,有次伊阿松问起,她只是说一句:“那些小事,你们就别来烦我。”
四爷带着侍卫头领巴颜回,笑微微地走了过来:“钱格格,在赏景吗?”
假格格笑着,起身行个礼。
四爷一个手势,巴颜回悄悄拉拉小铁子,二人退下,巴颜回守在外面,不让人进来。
四爷靠近假格格,肉麻地笑道:“你怎么总是很怕我?”
昨天,他和姣娇谈到敏儿是最大的可疑人物。她原来被他救过,又受他差遣过,可以说几乎是他的人,她知道他对钱格格特别地好,而且曾经吩咐过她要好好照顾钱姣娇,她在他面前也发过重誓,不得外泄此事半点。如他一直和假格格保持距离,恐怕引起敏儿怀疑。
所以,他得补出戏,向假格格示好,以免敏儿怀疑他已知道这个格格是假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一七章 假格格中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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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格格看他皮笑肉不笑地,眼睛里脉脉含情,鸡皮疙瘩一起,她现在可是在等太子和皇上的消息,只要这阵过了,皇上下了旨,把她赐给太子了,她便永远不用再面对这个成天板着张臭脸的四爷。
四爷与太子比,那是没有份量的,就算皇上赏了座园子给四爷,又怎么样?太子将来是要坐江山的。哼哼。
四爷一步一步靠近她,假格格一步一步往后退,背后是碧波荡漾的湖水。四爷迫着她,她一脚虚空,往湖里掉去。四爷一把拉着她,安全地抱了上来,他的手环在她腰上,两人靠得很近。
假格格虽然是个冒牌货,敏儿又让她在皇子之间生是非。可是,她不是傻的,心里真的喜欢太子,并不愿意错投怀抱,那钱姣娇消失快一年了,只要过一阵嫁给太子了,她便得到解脱。
所以,脸上一红,挣扎开四爷,闪到一边,道:“谢四爷相救。”
“你就这么一句谢意?”四爷似乎意味深长地。
“我……你想怎么样?”她小心地应付。
“这圆明圆是皇阿玛赐给我的,你住在圆明圆里,咳咳……”四爷故意道。
她神情略乱,看看四周道:“那日皇上召我进宫,问我可否搬出圆明圆,我在这住了这么久,搅扰四爷了,过几日,皇上就会让我搬走的。”
四爷干咳两声,拉着她道:“光看这湖有什么意思?你看满园的春花碧树。我们去花园转转吧。”
假格格不好生硬拒绝,引起他的怀疑。敏儿说过,他和钱姣娇已经好得那种过了,就象自己和太子一样。或许今日,正好寻机和他了断。
春花绚烂中,四爷边走,边撷着朵花,深吸一下香气,多情地道:“春花芬香,令人陶醉。只是不及佳人拥在怀那份——”眼神不时在她脸上瞟来瞟去。
走到一处茂密中。他一把抱着她的腰,那张血红大嘴往她的小嘴上缓缓凑近。
假格格使力推着他。扭着身子,别着头,不让他亲到,惊恐道:“四爷,你这是毁我。”
四爷笑着放开她,“我怎么毁你了?”
假格格鼓足劲,道:“原来有些事,恐怕引起四爷误会了。”
“误会?你说我们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四爷脸一板。真的生气。
假格格索性说破:“原来我年幼无知。如今我已成年。将来皇上会为我赐婚。如是我有失宫规,便是有负圣恩,将来如何对得起我的夫君。”
“皇上给你指谁。你就嫁谁?”四爷扬眉问。
“这是臣的命。”她一派恭顺的样子。
“你真的认命?”四爷恨得牙痒痒地。
“臣认命。所以请四爷成全。”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哼。听闻你最近与太子有密闻,想必你是嫌弃我将来前程暗淡吧?我真看错了你。”四爷十分生气地拂袖而去。
假格格见他离去,心里暗骂,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和太子比?等有天太子继了位,这圆明圆便是本格格的。哼!想到此处,心情大好。
春花锦簇,彩蝶随风蹁跹戏舞。一只淡黄色的蝴蝶停在一丛红艳的山茶花上,不由挥袖扑去,扑了几下都没扑到。
巴颜回没有跟四爷离去,和小铁子守在远处,心里都猜测着先前四爷那举止背后的意思。
满园芬芳,正是招蜂引蝶的旺季。
“嗡嗡”地,几只蜜蜂飞来,吓得她转身逃跑。一只硕大的蜜蜂从花间飞跃而起,振动巨大的双翅,跟着她盘旋。
这蜜峰有寻常蜜蜂十几倍那么大,还未被蜇着,她就吓得边跑边叫“救命”。
郑三白他们几个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