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一把揽过了白豆腐,对方重重地撞入了景天的怀中,只是景天觉得自己的小腹居然莫名地被什么东西给生生抵着,自觉告诉他是……那个……于是景天眯着眼睛狡黠一笑道,“白豆腐,你也太着急了!”
“恩……”长卿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以为说自己着急他了无音讯一个月这档子事,于是补充着一脸委屈说,“自然着急!谁叫你消失了那么多天!”
“可是……不妥吧……”景天总觉得自己才一回来就要和白豆腐操练床上运动,于情于理都不合,第一夜必须先好生叙叙旧情,旧情燃新情,新情燃欲火。正所谓情至浓时,自然而然,倒是怨不得谁压了谁。
长卿自然是不明白景天话里的意思,问道,“哪里不妥?”
“你说妥就妥!娘子有指示,你相公我自然得舍身满足你!”
长卿越发不明白了,“满足我什么?”
“你下面都……你还……”倒是景天有些害臊了,太久没见面了,这合欢之事也显得有些生疏了,景天这么厚脸皮的人居然都突然难以启齿。
“我下面……”长卿说着,眼神缓缓往下扫去。
这时景天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看见的压根不是长卿的孽物……而是……隆起的腹部!
景天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走一个多月,白豆腐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
忙惊呼道,“啊!肚子这么大了!”景天激动地拿手抚上了白豆腐因为就披着外襟而没有完全遮掩的孕肚,皓白的肌肤此刻被绷得紧紧的,景天手一触碰上去,就被长卿肚子上的温热触感给击退回了。他生怕自己在外面待了太久,浑身手脚冰凉的冻到了自己的娃,边说边搓起走来。
再看了看长卿就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襟,忙反手阖上了门,一把拉着长卿轻轻放倒他坐稳在床榻上,扯来被褥给他盖上。
“白豆腐,你太不小心了,着凉了怎么办!”
被景天这么一说,白豆腐也觉得有些冷了,刚才因为看见景天还活着,心情太过亢奋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天寒地冻的日子自己就披着一件薄薄的衣衫站在门口杵着。
不过盖上了被褥,瞬间温度上升起来。
景天在摇曳的烛光下仔细看了看白豆腐,肚子的确是大了不少,可是身子明显更瘦了,胸前凌冽的锁骨让景天看着分外心疼。
——自己本来打算下了山好好给白豆腐补补身子的,这下可好了,脸比原先更显消瘦!
一进屋子,景天就反复快速地搓着手心,还不住地用嘴巴哈气。
白豆腐看了忙问,“你很冷吗?快上床吧!”
“没事,我一点也不冷!”景天笑着说,说完后还在自顾自地继续搓着手。
长卿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直到景天拿手掌伸进了被褥间,然后轻轻抚上他的小腹的时候,他才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爹爹走了这么久,想我了吧~”景天手娴熟地以白豆腐的肚脐为中心划着圈儿。
白豆腐突然邪恶地想到,景天这魂淡的,抚摸人家肚子的手法和平日拿指腹在乳晕处画圈的技法十分相似。
“白豆腐,你怎么突然笑的这么淫荡~”景天刚巧瞥见了这一幕,
长卿别扭的别过脸去,“才没有。”
“没有你就给我转回来!”景天斜睨着一脸春光的白豆腐。
“我凭什么听你的!”白豆腐其实只是怀疑自己脸上的表情还是多少带有情色,于是死活不肯转头。
景天看对方居然拗上了,于是呵斥状,“我是你相公,在家以夫为纲,蜀山没教你?你转不转!”
“。。。”白豆腐很是无语,一扭头便看见景天两眼放光看着自个,然后嘴巴就这么“啾”了下~
可是谁都没有打算终止这个吻,而是将口舌间的活发挥到了极致,直至两人瘫倒在床榻上重重喘着气。
看着对方都涨红了脸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空气彻底被捋去导致的,四目相对,皆是一笑置之。
景天还是很细心地帮白豆腐把被褥拉至他胸前,手继续安抚着他的腹部,似乎刚才两个爹爹的忘情之吻让这小家伙有点小动静了。
算算日子,也该有四个月了。
一边安抚着,景天一边责备着,“小坏蛋!你光顾着自己吃了!你看你倒是长大了,我家白豆腐却被你个小家伙榨干了!消瘦了那么多!”
白豆腐装呆,景天佯装说给小景天听,其实责备的是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可是只能默然不语,每夜的梦魇纠缠,惊出一声冷汗的日子,再胖的人怕也瘦了不少。就连茂茂都因为老大的事而闹的食欲减少,从四碗饭减到了三碗半!
“小天……”
“恩?”
“小天。”
“说。”
“小天……”
“白豆腐你说!”
“就是想喊喊你……”
被景天这么一嗓子一吼,白豆腐声音越发越小,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莫名其妙,完全不符合他蜀山大弟子自小秉承的一些行为准则,可是莫名地就是好想喊喊景天。
景天听见对方这么一说,突然鼻子一酸,拿手揽了揽对方单薄的肩,将白豆腐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你喊吧!准你了~”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说着长卿大眼长睫忽闪着,四目对视,景天看着一汪碧潭情深若水的眸子,感觉睫毛像小扇子刷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景天现在似乎有点相信了身孕可以改变一个人,怀着小景天的白豆腐是多么缺乏安全感,而自己却在对方最关键的时刻出了事。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两人抵额相拥,定下承诺。
“白豆腐,以后我们的日子定会很美好!”
“恩~”
然后照例的,大长腿又习惯性的攀压在白豆腐身上,长卿伸手轻轻的把景天那双毛裤腿放下,笑着睡去了,那一夜他没有做噩梦。
时隔一个多月的一次安然的一觉。
长卿不知道,景天其实彻夜未眠,看着怀中酣睡恬静的白豆腐,心里一团乱麻,这个月自己的离开,紫萱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要不要告诉他。
还是不了。
就让它永远腐烂下去好了。
第29章 景天失明
景天起的一早,然后就上集市去买些补身子的食材,准备好好给白豆腐补补了,他那样子怀孩子太辛苦了。
一回永安当,发现白豆腐已经起来看,正伫立在门口张望。
“等我吗!”景天玩笑道。
没想到对方很认真地应了声,“恩,等你。”
景天忙放下手中置办的食材,然后跑过去轻轻揉了下白豆腐的肚子,继续说,“还困吧,明明还没睡饱,你娘亲就要逼你起个早!”
长卿将手覆上了景天的五指,二掌交叠于腹部之上,“我现在很浅眠,醒来发现你不在床头,就起了。”
后半句,“生怕你又不见了,生怕昨天的一切只是梦”这句,白豆腐硬生生给吞下了。
景天扶住白豆腐略略显粗了的腰身,边往房里走去,刚入冬的清晨还是很凉的,白豆腐在外面多站,站久了景天自然不愿意。
可是回了房,景天又该去厨房忙了,那些煲都需要小火炖很久,现在不马上去处理,今天中午白豆腐就喝不到了。
想到这,帮长卿腰下垫好了枕头就往厨房跑。
可是才一会,白豆腐又屁颠屁颠跟来了。
景天瞬间有种无力感,白豆腐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粘人了!话虽如此,景天还是相当开心的。
“好,你跟来也行,可你不许站着!”说着,景天绷紧了脸,一脸怒嗔的样子,拿来一个长椅凳,用手拍了拍凳子,“乖乖坐着。”
长卿支了下腰部,就坐在了椅凳之上,眼神还是望向景天的。
看着景天在厨房里忙活来忙活去的,各种甜腻涌上。景天不怎么会给鸡拔毛,可惜白豆腐也是外行,在蜀山都是吃素的,不会去屠杀牲畜的。
景天拔鸡毛拔得头发上额角上都是,身上还沾了几根毛,然后用手背擦了把汗回头和白豆腐说,“可得让你好好看看你相公我为了给你补身子的多么不易!一会你还敢不好好地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长卿缓缓起身,腹部虽有些隆起,但还不至于起身非要撑腰的地步,他走到景天跟前,拿手替景天把头发丝里掺杂的鸡毛一一拿去,又拿袖口替景天拭了下汗。
“白豆腐,你别过来!这儿脏!”可惜手上全是鸡毛,因为开水拔鸡毛会比较容易,景天的手被烫的红红的,手从水中拿出来后一直在空气理由冒着热气,蒸腾着的两只手红彤彤的还被浸泡的涨涨的。
长卿忙将对方的手放回到水中,“这一冷一热手容易生寒疮。”
景天手继续泡在盆子里,手随意在温水中波动间一不下心指尖捅进了鸡的小穴中,那种紧紧被包裹指尖的感觉似乎好久没有了……景天一时间忘了拔出,然而被一旁的白豆腐看见了,“你这样拿手捅人家鸡的那里……不好吧……”景天一脸的尴尬,倒是这尴尬且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彻底逗笑了白豆腐。
“笑了就好嘛!我不是好好的,你别天天和个寡妇似地!”景天突然间又口不择言的。
长卿按住了他的嘴,“少乱说话!”
“我偏说!”景天一脸死样地继续说着。
一想到自己别说那啥,就连手指都好久没有感受到那种被白豆腐那里紧紧包裹的温润感了,景天就是各种的委屈,谁让白豆腐现在有了孩子呢,以他的性格自己还是乱来肯定是被折叠成一字的,况且作为肚子里孩子的爹,景天也不舍得再肆意妄为了。
长卿见景天一副要说不听自己话的贱样,心底一股子气,唇就这样牢牢封住了景天还喋喋不休的嘴。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还是让犯贱耍无赖的景天坚定了一个信念就是,白豆腐就是好这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坏习惯,每次的吻都要最后一丝气息被迫抽离,两人才不舍的分离。
不过景天还是觉得,这大清早的激吻,对大对小都不好!
长卿一脸的羞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真的因为想到自己方才那么主动的行为而觉得羞愧。总之,这房内两人一鸡的情况很尴尬。
“白豆腐,你回凳子上,我要杀鸡了!”
“噢……”长卿也是各种想逃离,刚好逮到个机会,忙跑去凳子上乖乖坐着了。
只是……
——不是先杀鸡,再拔毛的吗!!
“小天,你怎么先拔毛了。”
“我将它活活踩晕了,然后就放沸水了跑着拔毛了,嘿嘿~”
“……”长卿突然觉得自己妄为修道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心狠手辣,人性湮灭的景天!生拔鸡的毛!那可是只活着的鸡!
“其实还好,差不多刚才早就给我踩死了……”
“……”
突然胃里一阵翻腾,一会是不是先替这只可怜的小鸡超度个再喝鸡汤比较好。
景天左手提着滴着水的,毛被拔光了秃秃的鸡,右手握着一把才磨完的菜刀就走到了永安当院子里。
长卿也懒得站站坐坐,打算在厨房内慢慢等景天杀鸡放血后回来。
但是只不过才半响功夫,院子里传来哐当一声,景天直直跌倒在地。
长卿急着托着小腹就快步跑去了院子,生怕景天出事。
鸡被抹了喉,一地的鸡血,景天就倒在血泊旁边,长卿忙扶起他替他检查哪里伤到了,或许是菜刀不小心伤了自己,可是半天没找到。
掐了掐人中,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白豆腐半跪着抵着景天的背部的姿势让他很难受,早上起来什么也没吃,胃里一阵恶心,想吐却没有东西吐出来。
昏在这院子里肯定是不行的,白豆腐只好费力地将景天的手臂挎在自己的肩上,承受着景天所有的重量,吃力地拖着景天回了房。
然后就坐在床尾一边单手抚摸着小腹,一边用掌心来回搓着景天发凉的脚心。
门突然被扣响,进来的是赵文昌,一脸的凶恶,“谁把院子搞成那样的!”
“我马上去清理干净……”长卿只好又起身,可是满眼担忧地望向还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景天。
“掌柜,你帮忙照看下景天!”
“景天!这小子不是死了吗!居然活着,那怎么旷工了一个月!”赵文昌一脸的不满,他眼中只有旷工二字。
“……景天昨天半夜才回的永安当。”长卿无奈解释着。
赵文昌也不好说什么,盯着床上昏迷的景天问,“他现在是怎么了?”赵文昌可不想要一个不能干活光吃饭的人在永安当这么耗着。
徐长卿就算了,在永安当的日子还是交房租和伙食费的,景天这破小子,一穷二白的,拿命抵么!
“刚才景天在院子里杀鸡,然后就这样了……”长卿说的也是一脸的焦虑。
“杀鸡!”赵文昌听后便是一阵大笑。
长卿不解,“恩……怎么了?”
“他连鱼都不能杀,杀鸡!”
“……长卿没想到景天也是此等心存善意,不乱杀生之人。”
说到这,赵文昌笑的更厉害了,“狗屁!他是恐血的!”
看长卿一脸呆滞的样子,赵文昌就知道这个呆子肯定是不知道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别急,一会自己就醒了!”
“也好。”长卿反倒是送了口气,起码可以确定景天没事,没事就好。
——傻瓜,明明恐血干嘛还要逞强为了替我补身子而去杀鸡!
手掠过他的发丝,指间又蹭到了一根鸡毛,长卿莫名地觉得被人这么傻傻地疼爱着是这般美好的一件事。
于是处理完了那院子里那摊血迹后,把鸡洗干净放在了火上炖后,长卿回到了房里。
说真的,因为要瞒着赵文昌,处理那片狼藉的时候丝毫不能手支撑腰部,或者是蹲久了抚摸下小腹之类的动作,而且不想他怀疑,尽可能让自己显得麻利些。
大冬天的手挤着冰冷的麻布来回在地上清理的感觉真的很累。
而且那股血气一阵阵蹿上来,搞得他不住地干呕,真是好在景天晕过去了,被他知道了指不定要跳多高。
扶着床头靠着,让自己也好好歇息番,手来回在腹部揉搓着,虽然小豆腐很乖,没有闹腾,但是长卿自己都觉得今天一会站一会蹲一会跑的多少还是累到了孩子。
手仍在腹部打着圈儿,突然床榻上的人醒了过来,口中呢喃着,“白豆腐。”
“我在!”腾出的一只手牢牢握住了景天无力举起的手,然后又责备道,“你不能杀鸡干嘛不喊我来!”
“你白豆腐修道之人,怎么能开杀戒!”
“我……可你明明不能……你还……”杀戒的确破不得,可是他徐长卿为了对方破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倒是知道紧张起自己了。
“我不是以为闭上眼睛就好了嘛!”
白豆腐气鼓鼓说,“那你怎么还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