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穿花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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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穿花嫁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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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从桌上取出一支印着梅花的粉色簪子,沈碧寒以手指抚过簪子之上那颗明晃晃的珠子,然后淡然的从铜镜里看着凝霜将自己的长发三两下熟练的挽成了时下最时兴的坠月髻:“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以前不争那是觉得没必要,眼下么……我们轩园已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即使不争,别人也定会逼着我去争,与其那样,我倒觉得还是主动一些的好。“
说话间沈碧寒抬手将簪子插在了云鬓之上,在铜镜里左右看了看,似乎是觉得不是心中所想的模样,她又将簪子摘了下来,放回原处。
听到沈碧寒说主动,凝霜忍不住笑道:“少奶奶一直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着都快要成神仙了,什么时候主动过?若不是此刻真真切切的听到您说要主动,奴婢还以为听错了呢!”
将发髻打理的差不多了,凝霜的手在首饰盒中的首饰之上一一略过,最后拿起一支同样是镶着珍珠的步摇,插在了沈碧寒的头上。
“神仙?”如柳叶般的眉梢挑了一挑,沈碧寒将手心的玉霞膏晕开,然后轻轻的拍在脸上:“在聂家,即使是神仙,怕是也免不了要俗上一俗的!”
看着装扮之后的沈碧寒,凝霜不禁笑开了,她素来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何等姿色,今日装扮之后,自然比之以往又更多了几分清远之色。
对上凝霜笑眯眯的眼睛,沈碧寒淡淡的撇了撇嘴:“你是要我只穿这个便出们么?”此刻的她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锦绣缎裙。
“呃……”凝霜笑着从床上取来一件同样暗红的外褂,为沈碧寒穿上,然后又取出一条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主子这身子今儿个才见好,若是因为穿的单薄又惊了风,那便是奴婢的罪过了!”
“你啊!”笑着以食指轻轻的戳了戳凝霜的额头,沈碧寒转身走到床前,从自己刚刚换下的衣袖里取出那张写满字的宣纸,复又放到了新衣的物袋里,然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见沈碧寒转身向外走,凝霜将桌上的梳妆台上的首饰盒连忙收了起来,然后便想跟着沈碧寒出门。
“你不用跟着了,让望柳与我同去便可!”迈出房门之后,沈碧寒转身看向身后的凝霜。
凝霜一听这话,神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少奶奶身子还未曾大好,奴婢不跟着放心不下!”
“傻丫头,不让你跟着,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你办!”站在走廊之上,抬眼看了眼头顶上被风吹动的灯笼,沈碧寒眼角含笑的道。
“更重要的事情?”凝霜一脸狐疑之色。
向前一步,凑到凝霜耳边,沈碧寒低语道:“过会儿等我走后,你去前面厢房将我出嫁时的陪嫁仔细清点了,然后列上一个册子,做完这些后,把园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
在轩园内这些东西一直都是凝霜在打点的,所以清点收拾贵重物品的任务还是非她莫属的。
不解的抬头,凝霜对上沈碧寒的眸子:“少奶奶要奴婢做这些是为何?”
“因为过不了几日,我们就会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园子了!”视线落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上,沈碧寒淡淡一笑,没看凝霜的反应,转身顺着廊子缓缓向着前厅走去。
有的路走第一遍的时候陌生,到走第二次的时候便成了轻车熟路,由望柳掌灯,沈碧寒从轩园出发,顺着那条长长的走廊,她们主仆二人一路辗转,再次来到锦翰院门前,看着周围在朦胧夜色中摇曳的绿竹,沈碧寒淡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在心中腹诽: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儿个这少奶奶做的虚晃,故此她从这正门进锦锦翰院这是第二次,却依然是这月黑风高之时。
进入院中,未曾让任何人禀告,望柳在前,沈碧寒在后,她们二人直直的便向着尚有灯亮的书房走去。
看清了从院子里穿过的主仆二人,无论是在院子里当班的守卫,还是忙碌着各自活路的下人丫头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拦的,如今的聂府之中,大少奶奶的身份已然今非昔比,得到大少爷认可的聂家大少奶奶,莫说在这锦翰院可以横着走,就是在聂家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第六十一章 一纸和离
顺着院子里的石砌小路一直到了走廊之上,远远的见有人从书房内退了出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沈碧寒淡笑着看清了门前之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望月,与望柳对视一眼,她们淡笑着向着书房走去。
从书房内退了出来,望月有些失落的站在书房门前,秀眉微蹙的对着紧闭的门扉,她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未能察觉沈碧寒与望柳的靠近。
“嗯哼!”低眉敛目,望柳在望月身后两米处站定,而后故意轻咳了一声。
“呃?”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望月转身看到沈碧寒站在不远处,连忙碎步向前福身道:“奴婢见过少奶奶,给少奶奶请安!”
“先起来吧!”淡淡的笑了笑,沈碧寒问道:“大少爷夜里不是一直由聂生伺候的么?这会儿子你怎会在这里候着?”
以往的时候望月每日一早都会到轩园向沈碧寒报备聂沧洛的生活起居,所以就算与聂沧洛接触不深,可她对他每日的行程还是一清二楚的,谁让她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呢!
“回少奶奶话儿,聂生前两日依着大少爷吩咐出了府,所以大少爷先由奴婢伺候着!”望月一直低着头,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悄悄的抬头望了眼沈碧寒。
在聂生出府的问题上沈碧寒并没有多问,低眉敛目的睨了望月一眼,她问道:“大少爷还在书房忙着?”
“是!”依然低着头,望月应道:“奴婢这就去通报,说少奶奶您到了!”
“不用了!”淡笑着看向一边的望柳,沈碧寒道:“你先在外面候着!”
“是!”望柳应道。
转而看向望月,沈碧寒又道:“我与夫君不是外人何来的要去通报,你且省了力气吧,我自己儿个进去就好!”
听到沈碧寒的话,抬头望着沈碧寒转身之际的那抹淡笑,望月怔在原地一时无法反应,她就那样怔在原地看着沈碧寒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一切收拾的都十分妥贴,在圆桌与书桌之上各燃着一盏灯,因为有了这两盏灯,所以虽然是夜晚,可是房里的光线却很好,看着端坐在书桌前正仔细检查账册的聂沧洛,沈碧寒嘴角微微弯起,然后慢慢的向着书桌走去。
“我不是吩咐过了么?这里不用伺候!”听到了开门的声响,听脚步声知道进来的是女子,聂沧洛并未抬头。
眉梢挑了挑,沈碧寒并没有开口发声,而是依然向着书桌靠近。
剑眉微皱,聂沧洛有些不耐烦的从账册中抬头,却不期然对上沈碧寒似笑非笑的眸子。
他以为进来的是还是望月,却没想到会是他的妻子。
今夜的她不同于以往的清新淡然,让他眼前一亮,一身红衣将仔细装扮后的她映衬的更加娇艳,他平日里经商,见过的美貌女子不在少数,可是即使如此,望进她那双清远带笑的眼睛里,他的心还是微微荡漾了起来。
“夫人身子刚刚显好,这大晚上的怎的来了锦翰院?!”温和的一笑,聂沧洛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桌脚向着沈碧寒走去。
沈碧寒这是第一不请自来,而且还装扮的如此仔细,这点认知让聂沧洛将早前时候的不悦消弭的烟消云散。
直接忽视聂沧洛眼中的那抹欣赏之色,沈碧寒微微侧身,躲过聂沧洛的亲近,坐到聂沧洛适才坐着的椅子上,道:“我来这里自然是与夫君有话要谈的!”
仔细打量了沈碧寒两眼,心中暗暗思附片刻,聂沧洛依然温和的笑着:“为夫本打算明日一早过去再看看夫人,却没想到夫人自己这会儿子倒过来了,有什么话非要在这会儿与我谈的?”
“是这样的!”伸手将桌上聂沧洛正在查阅的账册合上,沈碧寒以手支着下颔:“我打算这会儿子见了夫君之后,便去老太太那里跟她说了结了我那三个月的假期!”
老太太虽然当面应了她三个月的假期,不过沈碧寒自然知道,她自己这三个月的假期早早儿的便结束了,比起顶着放假的名声却因为府里这事儿那事儿过不消停,她还不如直接取消了那长假,名正言顺做好她的聂家大少奶奶。
“这三个月假期过了才半个月有余,夫人舍得?”聂沧洛不确定的问道。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微微一笑,沈碧寒坐直身子道:“我原来请了三个月的长假为的是在不掺和府里事物的前提下,将府里的事情先摸索明白了,不过经过璇妹妹一事我倒也想明白了这假期有没有都是没碍的!”
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的人,永远都只能用嘴说着这个世界是如何的黑暗,就像现在的她一样,若是她未曾见识过聂惜璇的手段,又岂会深刻的体会到这聂府之中的水是何其之深的。
回以她一笑,聂沧洛点头道:“夫人的意思我懂了,你照着自己的心思去做便好,为夫我无条件支持!”
就是这个样子,听到聂沧洛说自己无条件支持的时候,沈碧寒在心中无奈的一叹:若是他与以往一样,冷冷的说着他会支持她,她也许还会感谢他也说不一定,但是他不是,他好像真的在履行与聂沧杭说过的那句话,想要补偿她,想要做他们夫妻之间跨出第一步的那个人,但是对于他跨出的这一步,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和期盼。
她想要的是与凝霜的活路,对自己和他的这段姻缘本就没有抱着希望,所以在他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她决定做的便是……后退一步!
“夫人?”见沈碧寒似乎在想着什么,聂沧洛轻唤了一声。
抬眸笑看了聂沧洛一眼,沈碧寒有些疲累的向椅背上一靠,然后幽幽的道:“我今儿个来就是为了寻求夫君支持的!”
“为夫全力支持就是!”聂沧洛附和道。
再次将身子坐直,沈碧寒自袖口物袋之中取出那张宣纸,然后递给书桌前的聂沧洛:“夫君回府当日也是在这里,你我曾就我们日后的关系仔细的说过了!”
“对,的确是说过了!夫人总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我,我又怎会忘得了。”靠坐在书桌上,聂沧洛打开沈碧寒递来的宣纸,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敛去,随即覆上了一层寒霜。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递给他的居然是一纸和离……

第六十二章 落笔(求粉红)
“那日夫君与我达成的共识是聂府与我容身之地,我为老太太尽心尽力的打理内院,关于这些,我知道夫君是记得的!”浅笑着对上聂沧洛有些冷意的双眼,沈碧寒开口道。
“夫人这是想要离开聂府?”聂沧洛的心绪在看到宣纸上清秀的字迹之后,的确升一度有些混乱,但是转念一想,渐渐的,他的心又定了下来,恢复了以往的思维方式后,只见他低眉敛目的凝视着手中的那一纸和离,半晌儿之后方才将之随意的扔到书桌上。
淡淡的摇摇头,沈碧寒笑道:“夫君经商多年,该知道这个世界不容女子独活,我娘家虽然在关外,但是从金陵到关外千里迢迢,我一个弱女子,大概是回不去的!”
剑眉竖起,眼神闪烁了一下,聂沧洛伸出食指捏了下油灯的灯芯,灯火瞬间更炙了几分:“如果夫人想要回关外,待到府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了,为夫倒是可以带着你去看看!”
他说的是带她去看看,却没说要让她回去。
淡然而又略带苦涩的一笑,沈碧寒叹道:“夫君虽然在外经商,但是关于府里的事物怕是也没落下的,合着你该知道,我娘家三年都未曾走过亲,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说实话,在听了凝霜提到关外沈家的时候,沈碧寒心中也想着要见见疼爱自己的父母和大哥,也想见见那个她看的过眼的义兄,但是眼下摆在她面前的不是她想见他们,而是为什么三年来他们从未来见过她!
她失忆了,难道他们也都失忆了?
在弄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贸然出关回沈家的。
“既然夫人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轻笑出声,聂沧洛伸手按在和离之上:“留在聂家帮我协助奶奶管理家务又如何?”
她没说要回沈家,也没说要离了聂家,她甚至还说等会儿便去找老太太说开始接手聂府的内院,聂沧洛实在想不通,此刻这个女人将一纸和离交到他的手上,是为了什么?
“夫君从头到尾听到我说过要离开聂家的话么?”淡笑着从椅子上起身,沈碧寒从书桌的另外一端绕出,走到不远处摆放着另外一盏油灯的圆桌前,然后拿起油灯架上的铜剪,轻轻的将烧长的灯芯减去一些,看着明黄的火焰窜起稍许,她道:“我会留在聂家,会帮着老太太打理家务,今儿个之所以给夫君一纸和离,完全是为了夫君考虑的!”也是为了让她自己安心,当然这后半句,沈碧寒可没傻到要说出口。
“哦?”疑惑的看向沈碧寒,聂沧洛温和的道:“请夫人说仔细了,好让为夫听的更明白些!”
无论她说些什么,反正他到最后绝对不会放她出府就是了。
站在灯前,转身看向聂沧洛,任身边的灯火将自己映照成迷黄之色,沈碧寒抿嘴一笑,然后旧事重提:“三年前我逃婚一事,可是让夫君觉得蒙羞?”
“自然!”眼中闪过一抹厉光,聂沧洛与之四目相对,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耻辱。
与聂沧洛对视之时,沈碧寒的目光并没有丝毫躲闪:“你我夫妻成亲三载,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从不曾似其他夫妻一般相亲相爱!”
眼光闪了闪,聂沧洛道:“的确是这样!”
这个是事实!
“所以……”轻咬了下唇瓣,沈碧寒道:“夫君对我无爱,我对夫君无情,既然做不得夫妻,那就做朋友好了,签了这和离之后,日后在聂府之内,我们依然是夫妻,不同的是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大少奶奶,就当是一个府里的高等使唤丫头,会帮着老太太解决好内院的事情,让夫君无后顾之忧!若是有朝一日夫君找到了心上人,我自然会将位子让出来!”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夫妻之实,他们之间本就是错了位的姻缘,他与她,郎无情,妾无意,只要和离一签,等到她找回了记忆,便可以决定自己是否要离开聂府。
在沈碧寒看来,若是和离在手,她的命运该是会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了。
她对他无情!
沈碧寒的这句话,将聂沧洛溢满心口的话,悉数堵了回去。
转头将视线重新放回到油灯之上,他思量了片刻,然后高深莫测的一笑,幽幽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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