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穿花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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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穿花嫁娘-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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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疑问闪过脑海,而此时此刻,可以帮她解答的人只有一个。
“凝霜……”见凝霜一直沉默不语,沈碧寒轻喊着她的名字。
“呵呵!”干笑两声,凝霜有些不自然的道:“奴婢这话的意思是……若少奶奶您看毅少爷不过眼,当年又怎会在外面哭喊着要老爷带他回府呢?”
深深的看了凝霜两眼,沈碧寒淡淡的道:“你话里指的是这个啊!?”
默默的点点头,凝霜嘴角动了动:“奴婢说的自然是这个意思,哪里还有其他的意思啊!”
三年已过,过去了那么久,那毅少爷都未曾出现过,此刻的沈碧寒已是聂家的大少奶奶,熬了三年了,她的生活这才刚刚出现了曙光,关于毅少爷,他自然只能是她的义兄了,之余自己适才的失言,凝霜都已然有想要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了。
暗暗的叹了口气,沈碧寒睨了凝霜一眼,即使知道她一定还有所隐瞒,她也不再为难她,随意的一摆手,她双臂撑着床榻,身子向下挪动了一些,然后躺在床上道:“这药不知是怎么的,喝了就想要歇着,你且先下去忙你的吧!”
“奴婢这就告退了!”如释重负的暗中吁了口气,凝霜为沈碧寒掖了掖被角,然后脚步轻盈的退了去出。
听到寝室房门关上的声音,沈碧寒闭上的眼睛复又睁开。
沈家,蓝毅,她当初奔跑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记忆这东西有的时候你越想便越想不起来,沈碧寒便是是这个样子,不再在没有答案的问题上纠结,嘴角弯起,她在心底笑了笑自己,再次将眼睛闭上。
天大地大,无论过往的那份记忆为何,她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找回来,至于眼前吗?她要做的该是好好的睡上一觉儿,然后把身子养好。
沈碧寒这次睡下之后,依着对她的了解,凝霜她们在午膳的时候并未唤醒她,申正时分,凝霜本想来寝室看看沈碧寒是否转醒,却见寝室的窗户打开,沈碧寒正端坐在床前,低头以嗥笔书写着什么。
“少奶奶昨儿个还在发热,今儿个怎么吹风?”眼中满是疑惑,凝霜推开寝室的房门,进入其中,然后行至沈碧寒的身边,然后倾身将窗子关上。
恰到此时,沈碧寒停下手中的书写的动作,将嗥笔挂回到笔架之上,沈碧寒将誊满清秀小字的宣纸轻轻吹了吹,然后放到一边儿晾着:“屋子里太暗,我原想着写完了字便关上窗子的!”
“奴婢好久不见少奶奶写字了,不知写了些什么?”凝霜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张宣纸,却也未曾深看。
“这个是秘密武器!”微微一笑,转身面向凝霜,沈碧寒道:“午膳未用,这会儿子有些饿了,去准备些吃的!”
虽然对沈碧寒所说的秘密武器十分感兴趣,不过凝霜并没有在那个问题上再问什么,而是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寝室,依着吩咐去为什么准备膳食了。
转身坐好,将笔墨已然晾好的纸张折叠好,沈碧寒笑了笑,将之揣入衣袖的物袋之中,而后气定神闲的仰头望着外面并不炽烈的太阳,黄昏将至,原本刺眼的太阳光变得迷黄,凝视着那一抹抹被映红的云彩,她原就弯起的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等到她的夫君看到自己嘴里说的这份秘密武器,不知该是会一副什么样子啊!
凝霜说的对,在这聂府之中,互相争斗的不只是四房,那些看似嬉闹的姑娘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还有那些个丫头……她这一病之后的日子,该不会太单调了,不过这样也好,即使再无欲的人,也会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或者是东西,沈碧寒知道,在这聂府里,日后她若想保全自己和凝霜,便不能总是窝在轩园之内了。
一边调笑着自己不知吃的是午膳还是晚饭,沈碧寒一边在前面侧厅简单的吃了些东西,过后,望柳和望春收拾了餐盘,凝霜又端来了汤药,看着碗里黑黑的药汁,沈碧寒撇了撇嘴,然后睨了凝霜一眼,然后佯装无奈的道:“昨儿个大夫抓药的时候你怎的也不多嘴几句,让他开些清甜的方子,整的这么苦,你又不替我喝!”
“呃……”凝霜笑了笑,叹道:“少奶奶昨儿个又没吩咐!况且那个时候大少爷还在呢……”
“你这丫头!”笑着摇摇头,沈碧寒端起桌上的汤药一鼓作气的喝下,然后面露苦涩的问道:“这药还有几副,过了昨儿个,我这身子倒觉得没什么大碍了!”
虽说苦口良药,不过没人喜欢尽吃苦东西。
“回少奶奶话儿,这药大抵上还余有五副!”
“五副啊!”淡淡的笑了笑,沈碧寒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凝霜,叹道:“苦口良药还有五副!”
“苦口良药利于病,难道嫂嫂这样的人也怕这苦药不成!?”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前厅的棉帘边缘出现了一把折扇,用折扇挑起棉帘,聂沧杭一脸笑意的跨进门槛。
“奴婢给三少爷请安!”将药碗放到下面的矮桌上,凝霜对着聂沧杭福了福身,然后端着药碗退了下去。
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坐在主位上的沈碧寒淡笑着看着聂沧杭:“这样的人?小叔这话可要说仔细了,你大嫂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用折扇轻轻的拍拍鬓角,聂沧杭笑而不语的坐到一边的侧位上,与沈碧寒隔桌而坐。
“三少请用茶!”将热茶放到聂沧杭面前的桌子上,凝霜规规矩矩的走到沈碧寒的身后站定。
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聂沧洛笑着问道:“嫂嫂身子可好了?”
“还好!”悻悻的看了他一眼,沈碧寒道:“小叔还未曾回答我适才的问题呢!嫂嫂我在你的眼里算是怎样的人?”
她很好奇,在聂沧杭的眼里,她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别人怎么看自己,她才能知道自己日后在内院那些人面前该如何做人。
微微一笑,看沈碧寒现在的样子,聂沧杭知道沈碧寒在这个问题定是要个答案的,没有办法,他放下茶杯幽幽的道:“在我看来,嫂嫂比之府里其她内院的女人来说该是更坚强、更独立的。”

第五十九章 这片天还好
对聂沧杭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沈碧寒端起面前的清水漱了漱口,然后起身将之吐到厅门前的痰盂内:“若是依照小叔的看法,我该是女中的豪杰才是,今日却怎的如此这般受病魇侵扰!”
聂沧杭的话是褒义,沈碧寒自然是听的出的,不过这一个女人若要做到与其他的女人不同,就必然要付出比之更大的努力才是啊!
“嫂嫂这病仔细说起来,是因我的那些兰草而起,在这里我且先与嫂嫂道谢了!”聂沧杭想了想,然后起身手捧着折扇对着她作了一揖。
此时此刻,在聂沧杭的心中只要一想起沈碧寒前天傍晚冲进雨里的场景,便不免有些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滋生。
“小叔莫要与我弄这些虚礼!”随意的一摆手,沈碧寒走回到主位前坐下,然后开口道:“我本就是爱花之人,这大雨狂落,救兰草是必做之事,即便那兰草不是小叔你做的,我也照样会如此!”
无论是外貌还是身世,聂沧杭都很优秀,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逗着自己发笑,那种熟稔而又轻松的感觉,让沈碧寒莫名的觉得心安,关于这一点,在她晕厥的那一刻,心中便已然了然,如若她和他不是叔嫂,或许他们可以是良友知己,不过既然有着那么一层身份,在聂府之内,她和他便该遵循着叔嫂之间的规矩才是。
“嫂嫂说的是!”聂沧杭何等聪明,沈碧寒这么一说,他心中自然明了,眼神黯然了几分,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点点头,止了礼,然后重新坐回到侧位上。
聂沧杭落座之后,沈碧寒笑了笑,然后开口问道:“三太太的身子可见好了?”
三少爷是三房所出,这问三太太的病情的事儿,问他该是不会有错的。
一边喝着茶,一边点了点头,聂沧杭点头道:“听望巧丫头说一切都好,今儿个一早我还见母亲在西苑转悠呢!”
“听望巧丫头说的?”沈碧寒挑眉。
三太太是他的母亲,且身子又不好,他每日不是应该请安的么?何来的知道母亲身子如何,还要听一个丫头说的。
“我住在西苑的后院,平日里鼓捣这些花草,多半时间都在轩园,母亲身体不好,人多的,话自然也就多了,那病见的人多了不好!”聂沧杭说话很有分寸,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点到为止。
心中对聂沧杭话里的意思虽然还有些狐疑,但沈碧寒却没有继续追问,淡淡的笑了笑,她道:“小叔今儿个来有什么事么?”这三少爷该不是也来探病的吧!
“嗯!”聂沧杭应了声,然后同样淡笑着望向沈碧寒:“转入正题——嫂嫂觉得我大哥如何?”
“唉?”沈碧寒微微瞠目:“小叔何以有如此一问?”
这话就在前天的时候,他便问过了,不过那个时候他问的不是聂沧洛,而是聂惜璇罢了。
“我之所以这么问,自然有问的原因,嫂嫂且先回了我的问题便可!”神神秘秘的一笑,聂沧杭说道。
“哦……”睨了聂沧杭一眼,沈碧寒淡淡道:“你大哥是我的夫君,古人云夫者为天,不过夫君无论家世还是自身条件,亦或是头脑,都属上上之等,我的这片天还好!”
说实话,沈碧寒与聂沧洛相处的不多,她知道此人深不可测,却从来没想过他如何,眼下她之所以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受了望柳那丫头的影响,以前的时候,望柳总是在她用膳的时候嘴巴停不下来,那个时候的她,总是会说她们家的大少爷是如何的英俊,如何的睿智等等!
“这片天还好!”轻轻的呢喃着沈碧寒的这句话,聂沧杭低头笑了笑:“这比喻……很贴切!”
贴切?!或许吧!
嘴角淡淡的弯起,沈碧寒问道:“不知我这个回答小叔是否还满意?”
茶杯里的茶见了底,凝霜见势连忙要上前添茶,却被聂沧杭抬手阻止了,亲自动手拎起茶壶,聂沧杭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然后抬头看向沈碧寒:“昨日里大哥来到轩园后与我说,待嫂嫂身子好了,便要让嫂嫂搬出轩园,嫂嫂可知?”
“不知!”诚实的摇了摇头,沈碧寒仍然是一脸淡然。
虽然她已然决定要搬入锦临院,不过对于聂沧洛与聂沧杭兄弟二人的对话,她还是一无所知的,谈了什么又能怎样?天塌下来还有高人顶着呢。
“听大哥的意思,似乎觉得过去亏待了嫂嫂,想要弥补呢!”脸上的笑容扩大,聂沧洛挑了挑眉道。
跟着挑眉,沈碧寒不冷不热的调侃道:“苦守三年,眼下看来,我这次是真的要转运了,难怪今儿个一天妹妹们都过来了呢,看来我这片天上的乌云是要散了!”
沈碧寒的话里淡淡的,没有其他人该有的喜悦,却满是不以为意。
“虽然嫂嫂嘴里一直都说不怨,不过我知道,过去三年嫂嫂过的不易!”聂沧杭的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浓浓的认真与严肃:“夫妻二人若要长久,必然要有一个人付出的多一些,过去嫂嫂受了苦那都已然过去了,眼下大哥既然肯走出第一步,那也算嫂嫂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我与璇妹妹都希望……嫂嫂也可以和大哥一样,向前走上一步!”
“小叔……”听着聂沧杭的话,沈碧寒的眼里满是深思之色,片刻之后,沈碧寒笑了,不是淡笑,而是真心的对着眼前的男人笑了:“有劳小叔挂心了,我心里有分寸的!”
他可知她与他的大哥是好还是坏,并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的?以他的聪明,沈碧寒笃定他该是知道的,可是他却对她推心置腹的说了适才的那一番话。
平日里,沈碧寒也曾笑过,不过那都是淡淡的笑,就算偶尔她被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也从来不曾像今日一样,笑的如此真心,望着眼前对着自己笑的沈碧寒,聂沧杭的心里油然升起一抹陌生感。
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既然什么都不想要,那么即使他大哥真的对她心生恋慕,她也该是无欲无求的。
心中暗暗思量片刻,聂沧杭对沈碧寒道:“日后嫂嫂若是要在聂府内院生存,必然要依靠大哥的帮衬!”
他言下的意思与适才的一样,就是希望沈碧寒接受聂沧洛。
他希望……她可以在聂府之中过的好些。
“小叔什么都无需说了,你的意思我省了,稍晚一会儿我会去与夫君好好谈谈的!”脸上的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沈碧寒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让人觉得是那般的飘忽不定。

第六十章 化被动为主动
与聂沧杭多说了几句闲话家常,对方又说了一些让沈碧寒保重身子的话,看着外面天色渐暗,聂沧杭起身去后院又清点了下兰草的数量,然后便离开轩园回西苑了。
聂沧杭走后,本已到了晚膳时分,不过因为沈碧寒刚刚用过膳,且不论是午膳还是晚膳,反正她是不饿了,回到寝室内,命凝霜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暗红色的锦绣缎裙,自己动手仔细的穿好,沈碧寒端坐在铜镜前,嘴角微弯,明亮的双眸中上闪过一抹亮泽,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里面的自己,她一边轻蘸着眉墨描在眉脚,一边对凝霜吩咐着:“今晚我要先去见大少爷,再去见老太太,帮我装扮仔细了!”
微微有些惊讶,凝霜抬头望了眼铜镜中的主子,疑惑的开口问道:“今儿个晚上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少奶奶这还是头一次要仔细装扮呢!”
平日里大白天的时候沈碧寒穿着素雅,甚少装扮,可是这都晚上了,外面夜色大黑,她却穿上了自己颜色最重的衣服,而且还让她装扮仔细了。
微微一笑,在铜镜之中对上凝霜满是疑问的眸子,沈碧寒语重心长的道:“你也说过,这聂府之中的人们个个不简单,今儿个晚上该是我做好准备上战场的时候了!”
“战场?”听到沈碧寒的比喻,凝霜苦笑一下:“在真实的战场之上要的只是厮杀,可是在这聂府之中,要的却是心神,少奶奶可以么?”
沈碧寒的性子很淡,她适合的生活该是那种闲云野鹤、无忧无虑的,可是她却嫁到了沈家这样的人家。
在凝霜看来,无论是性情不定、忽冷忽热的大少爷,还是说笑间便可将人引入套子的璇姑娘,亦或是府里一个个精明的跟猴似的太太丫头们,这聂府的家风,与沈碧寒适合的生活,显然是格格不入的。
伸手从桌上取出一支印着梅花的粉色簪子,沈碧寒以手指抚过簪子之上那颗明晃晃的珠子,然后淡然的从铜镜里看着凝霜将自己的长发三两下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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