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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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溪歌-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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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出去?怎么甩的?”没看见的人好奇了。

回想当时的情景,李新开始边说边比划,将萧翊如何将背上的野猪甩出去一幕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引得众人啧啧声,都竖起大拇指道:“萧姐,好样儿的!”

萧翊苦笑,“我那不是被逼的?现在让我再来一遍,我肯定是甩不动了。”这话不假,她的右手现在都麻木得都抬不起来了。谭章月见她揉着自己的手臂也过来帮忙,“萧翊,是不是手痛了?没事吧?”

“没事。”萧翊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就是使了大力,扯到了,现在觉得没力。”

“没事就好。”谭章月又给她揉了一会儿才招呼大家道:“今日我们可说收获不小,加之大家都受伤了,而且野猪也流了许多血,要是引来狼群就不好了,大家麻利点收拾收拾,回去吧。”

血腥味确实容易引来狼群,大家都动作迅速地动起来,将野猪四脚捆了用粗棍子担上,由两人一组挑着走。萧翊数了数今天的战利品,虽然除了她和谭章月其她人都是第一天用弓箭,但多多少少都射到了两三只野鸡野兔,加上这两头大野猪,真的是收获不小。只是那野猪被各种工具捶打过,还被菜刀啊斧头啊砍过,萧翊又在两头猪肚子上各捅了一刀,所以结果是,两头猪都血糊糊的,都惨不忍睹。

正文 坦诚相待

叶溪去地里摘了一大箩菜回来,先把黄瓜洗净凉拌放好,再把青菜白菜拿来把老掉的菜叶子剔下来。菜心部分是要煮来吃的,老叶子是要剁碎了喂鸡的,妻主不爱吃老叶子。叶溪拿来剁鸡菜的木板开始剁菜,混着路边摘来的鸡以前吃过的那些野菜草根一起剁。

鸡菜还没剁完,隔壁家的夫郎趴在断墙上喊他:“叶哥儿,你还不快去看看,听说上山打猎的回来了,恐怕是遇到了狼,都伤到了!”

遇到狼!叶溪心里咯噔了一下,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菜刀就冲出门去。叶溪提着裙摆往村尾跑,远远的就听见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转过一家的屋子,叶溪碰到了同样跑着来的安雾。“安哥哥。”

“她们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两人一起往村尾跑,安雾个头比叶溪高,身子也比他好,几步就跑上前去,叶溪紧跟在后边,再转过一个弯就看见村尾那边围着一大群人,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叶溪冲过去拔开人群往里挤,身后却有人拉住了他,“小溪儿。”

叶溪回头看清了人,一头扑到她怀里,声音哽咽:“妻主。”

“溪儿别担心,我没事。”

萧翊一只手揽着叶溪退到一边,叶溪见她灰头土脸的,脸上有几条刮痕,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满身的血。叶溪呜呜地哭起来,颤着手想碰她的伤口又怕弄痛她,“妻主,他们说你们遇到狼了……”

“没有没有,没遇到狼,溪儿放心,这伤是猎野猪的时候树枝挂的,血是野猪的不是我的,我没大碍。”

叶溪吸着鼻子又绕着她转了两圈,萧翊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脸色好得很,不想流血过多的,对吧?”

叶溪盯着她的连仔细看了,见她好像没骗自己才安心了些。那边那几人已经开始在讲猎杀野猪的经过了,周围的听得一下惊讶一下感叹,主角几个心里得意,面上还一副“这没什么”的表情,萧翊呵呵笑了几声,她又一次见到了尾巴翘上天的人。

“溪儿,我们回家吧。”让她们在这儿显摆,她就先回家好了。叶溪点点头,顺从地扶着她回家。

一到家,叶溪就急急地去脱萧翊的衣服,萧翊逗他:“小溪儿,你知不知道妻主的衣服是不能随便脱的?”

叶溪又开始吸鼻子,“妻主还骗我说没受伤。”

“哦。”萧翊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是树枝挂伤的,不碍事。”她还算是比较灵活,摔跤少,除了被野猪踩到就没怎么受伤。

“都流血了,还说不碍事。”吸着鼻子的人拿来药膏又细心地替她上了一次药,萧翊见他如此只觉得心里又开始柔软起来,因为一点小伤就哭,她的小溪儿是真正的在心痛她呢。

萧翊揽了他在怀里,亲了亲他的眉角,轻声哄道:“溪儿别哭,真的没什么,你知道的,我会功夫的,我什么都不怕的,嗯?”

叶溪微微扭过头,显然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但还是没反驳,只小声道:“那你告诉我,还有哪里伤了?”萧翊刚想说没有其它伤处,叶溪又道:“妻主,应该对我……”叶溪想了一下,想起自己想说的那个词:“坦诚相待。”

微微叹气,她家小溪儿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好吧,聪明是好事,萧翊安慰自己,坦诚就坦诚吧,索性脱了衣服卧在床上,“腰上扭到了,溪儿烧点烫水用布巾给我捂一下。”

叶溪一看见她腰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刷刷地掉眼泪,“还说是扭到,明明就是猪踩伤的。”

呃……“你怎么知道啊?”

“都有猪蹄印子了。”

“你知道猪蹄长什么样子?”

“上次谭小姐成亲,妻主猎了野猪回来,我见过猪蹄。”

“唔……溪儿别担心啊,用烫水捂捂就好了。”

叶溪吸着鼻子出去了,过一会儿抬着一盆烫水进来,还是吸着鼻子。叶溪将布巾放到盆里搅了搅,萧翊道:“溪儿,小心烫到手。”

“不会。”水稍稍有些烫,却还不至于烫到手,他不会弄太烫的水,他也怕烫伤了妻主的。如此做了几次,叶溪吸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响。

“溪儿。”萧翊侧头喊他。

“妻主,是不是很痛?”

“不痛,溪儿别哭呀。”

萧翊不劝还好,一劝叶溪的眼泪掉得更快,抽抽噎噎地道:“妻主,以后不去打猎了好不好?”

“没事的,你看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回来了吗?溪儿别担心,我保证会陪着你活到老。”

“溪儿怕……”叶溪抽噎着。

萧翊翻身坐起用没伤到的一只手给他拭泪,见叶溪脸色发红,萧翊莫名,“溪儿……”话未说完叶溪就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萧翊更加莫名,这是怎么了?下一瞬她自己也老脸翻红,天哪,她没穿衣服,这才真的是“坦诚相待”呀!——一块遮羞布都没保留了!

******

叶溪杵在灶台边,红着脸,喘着气。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子。先前看见妻主的后背就已经让他脸红心跳了,只是又心痛她受伤便顾不上害羞,哪想她竟然突然坐起来,他看到了妻主的前面……唔,他在想什么啊,叶溪赶紧的甩头,脸上越发燥热起来。

叶溪羞得不好意思再进屋,打了些凉水拍拍自己的脸便开始生火做饭。火才生起来,米还没有下锅,那个让他脸红心跳的罪魁祸首竟晃悠着出来了。叶溪背过身子装作没看见她,她却眉目含笑地走到他身边,“溪儿。”萧翊举起自己的衣袖,“你看,我的衣服都破了。”

“……嗯。”叶溪低低地应了一声,感觉她又凑近了些,他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萧翊暗笑,本来她是很害羞的,可是见他比她还害羞,她反倒是不害羞了,人的脸皮,果然要经过比较才能显出其厚度。萧翊看着他红红的耳朵红红的脸,身体里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种冲动,小溪儿脸上原本有些粗糙的皮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腻了?还有那原本蜡黄蜡黄的小脸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里透红了?特别是这会儿红着脸,更是像熟透的苹果似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萧翊心里想着,脖子就真的伸长了凑到叶溪脸上去,嗯嗯,小溪儿擦了什么,怎么香喷喷的……

叶溪还在暗自害羞呢,妻主突然来了这么一招确实吓着了他,叶溪低叫着一跳,后脚跟就踩到萧翊的脚,叶溪再一蹦,瞬间就挪得离萧翊有一臂远。

“妻、妻主,我……”叶溪想说他不是故意不让妻主亲他的,他只是、只是被她突然伸过来的头吓到,可这话让他怎么说?前一句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后一句,只怕说了妻主要生气。

萧翊被踩了一下也清醒了过来,天哪,她刚才都想干什么?小溪儿才十六岁啊,十七岁都还不到,她怎么能对这么个小朋友下毒手?还好还好,没有酿成大错。萧翊有些尴尬,却又不知如何道歉才好,只好借着脚来说事:“小溪儿,你是故意踩我的吗?”

“不、不是……”妻主生气了吗?叶溪慌忙道歉,紧张地抬起头却发现她满面笑容。叶溪侧头,小声嗔她:“谁让你轻薄我。”说罢拿起旁边的青菜去水缸那边洗,还背对着她。

萧翊眨眨眼,唇角往上翘,轻薄啊……多么美好的而一个词,嗯嗯,不知道小溪儿身上的皮肤是不是跟他脸上的一样?这两个多月以来,屁股倒是圆起来了,就是不知道手感如何啊,啊啦拉,她心神荡漾……呃,不行,她又在想什么,萧翊往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他才十六岁,十六岁,十六岁……还是未成年人呐!靠,小溪儿,你能不能快快长大?最好明天就长到二十了,呃,那也不现实,哪有人长那么快的,可小溪儿长到二十岁还得三年多呢,这里女人的yw那么强,三年多的时间她非得把自己憋死不可,那要不就等到十九?要不等到十八岁得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了。

其实,这儿的男孩十四岁就及笄了,算是成年人。但萧翊总觉得未满十八岁的都是小孩子,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锅里的水开了,萧翊将一旁淘好的米到入锅中,叶溪洗好菜过来接过萧翊手里的锅铲轻轻搅拌锅里的米,还是红着脸低着头。萧翊从后面将他拥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溪儿,你擦什么了?好香。”萧翊狠狠地闻了几大口,吃不了肉,闻闻肉香总可以吧。

叶溪被她喷出的热气弄痒了脖子,缩了缩,小声回答:“没擦什么。”

萧翊自是知道自己无意间干了什么好事,见他缩脖子便笑道:“溪儿怕痒?”一边说手还一边往他腋下伸去。

“妻、妻主!”叶溪扭了几下,无奈被她拥得死紧,只好侧头瞪她:“妻主别闹,等下米粒粘锅了。”

萧翊坏笑着挠他痒痒,“你都说了要等下才粘,就是说现在还不会粘的。”

“别、呵呵、别闹、呵呵……。”叶溪被挠得呵呵直笑,无奈被萧翊拥着逃脱不开,只得在她怀里扭成一只弯虾。这般一闹,叶溪便暂时忘了先前的事不再脸红了,只是锅底的米粒还真的粘上了,叶溪速速地将半熟的米捞出来用甑子蒸上,饭里还是有了股淡淡的糊味。

正文 腹黑叶溪

吃过饭,萧翊没有跟着大部队去城里卖猎物,只是请谭章月帮忙买些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回来。偷得半日闲,便在家里陪着叶溪。叶溪有妻主陪着自然高兴,殷勤地给她无力的手揉捏,又搬了自己最喜欢的故事来与她同享,卿卿我我地过了一下午,直到谭章月送了药酒和药包来。

谭章月先将卖猎物得的钱给萧翊,再将药包递给叶溪,“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三次,一服药喝两天。”叶溪接过去煎药了,萧翊数着铜板还有些不明所以,“那是什么?”

谭章月道:“药啊。”

“哪来的?”

“城里的大夫开的?我们卖完猎物就陪李姐去医馆看了,大夫说恐有内伤,给她抓了三服药吃。我也给你抓了。”

“这就是给我抓的?”

“是给你抓的。”

“不是吧?”萧翊满眼疑惑,“我都没去医馆,大夫都没看见病患,这样也能开药?”

“行了,你不就是野猪踩伤的嘛,跟李姐一样,还要怎么看?又不是大病小痛的还要大夫确诊。这药就是保肝护肾的,最适合你现在吃。对了,来来,趴下,我用药酒给你推拿一下,腰上的伤可不能大意,你最近就好好修养一阵,晚上睡觉就别在做那些个事了……。”

萧翊苦着脸,她从来就没有做过好不好?正是躁动之际她还来添乱,真是……可偏偏这种事又不能跟人说,搞不好别人还会以为是她不行呢,郁闷呐!

谭章月可不知道萧翊的郁闷,见她苦着脸只以为是她身上痛得很,谭章月心里也很不好过,“萧翊,要不是我跟着她们一起说要猎两头,你也不至于被猪踩,都怪我贪心。”

“我没事。”萧翊转笑安慰她,“是我自己没注意,这不怪你。”

“反正,还是我们鲁猛了,唉,萧翊,怪我没照顾好你。”

萧翊侧头看她,“说什么傻话呐,我又不是小孩,怎么能说是怪你没照顾好呢。”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她居然可以怪到她自己身上去了,萧翊觉得心里暖暖的,又有些不明白,“谭章月,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萧翊猜测着,“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在我们小的时候,我们就结拜过姐妹,说不管以后是穷是富都要真心相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不离不弃,要相互扶持一辈子的。”谭章月笑得憨厚,“我比你大,当然要照顾你。”

萧翊侧回头,将眼睛压在枕头上不让眼泪涌出来,谭章月这个傻瓜,小时候说的话她竟然到现在都还当真着。

谭章月推拿完腰,又开始推拿萧翊的手臂,“萧翊,你的手现在好些了没?还麻不?有点力了吗?”

萧翊埋在枕头上,只发出一个单音:“嗯。”

“我今儿跟大伙说了,大家都带了伤,都在家里休养两天再去打猎,大伙儿都同意了。得了空,我明儿正好跟小雾去城里卖手链,都编得一大堆了……我家地里的菜长得好的,小雾和爹说放着也是浪费,自己又吃不完,想背到城里去卖。那菜背着挺重的,我想买辆马车回来,他们又嫌马贵,说买板车回来就好,推着车走就能省不少力……今年的冬天要买上许多厚棉被,暖暖的再不怕冷了,还给小雾和爹逢身新衣,都好几年没新衣穿了……”谭章月絮絮叨叨地说着,萧翊听着就微笑起来,小家,平淡日子,生活琐事,很实在。

“好了,你趴一下,等药酒干了再起来。”谭章月终于给她推拿完,也絮叨完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记得好好喝药。”

“知道了,你好啰嗦啊。”萧翊故作不耐,见谭章月开始瞪眼就笑起来,谭章月哼哼几声出去了,萧翊听到她在外面跟叶溪说要叫她多躺着休息记得吃药云云,叶溪一一应了。过一会叶溪进得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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