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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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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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久暗嗤一声,奚恒这厮太狡猾了,关键时刻就把女帝搬出来施压,但不管他今日所言是否属实,她都不能让这整件事板上钉钉,否则会牵连到很多人,届时,宫义会死得很冤。

荀久作为医者,是绝对不可能放下底线眼睁睁看着一条无辜人命从自己眼前消失的。

仰起头,荀久挑眉轻笑,“在试毒这一环节,文君殿下的确是做得滴水不漏,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大家都以为宫义的确中了铩羽毒,可实际上……”说到这里,荀久目光一扫厅内众人,“有没有人反过来想一想,文君殿下为什么这么巧刚好随着女皇陛下来上庸,刚好遇到虚弱至极的宫义,刚好给宫义号脉,刚好知道宫义中了铩羽毒?”

停顿一瞬,荀久嘴角弧度加深,语气也含了几分戏谑,“最重要的是,文君殿下为什么会刚好带着铩羽毒的解药?莫非你也同澹台家族嫡系传人一样拥有未卜先知的特异能力,提前知晓宫义中了铩羽毒,所以特地调制解药来给他解毒?”

最后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可实际上隐隐指出了奚恒大有与大祭司联手策划今日这场戏的嫌疑。

坐在门口的澹台引脸色一白。

厅内其他人则是被荀久一连几个“刚好”给问得幡然醒悟,赶紧又将方才的事件理了一遍,这才发现这个看似置羽义和阿紫于死地的铁证,实际上处处是漏洞,逻辑有问题。

扶笙没想到荀久竟然接过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神色微动,扶笙的眸光轻睨了荀久一眼,只见站在厅堂中的女子一袭樱草色襦裙,因为匆忙换装的缘故,头发只用一支玉簪松松绾起,披在肩头的部分,丝滑如流水,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缀饰。可饶是如此简单素雅的装扮,也依旧遮不住她妙目间的婉转波光,犹如点点碎星,照亮一室阴暗。

扶笙清淡无波的眸,定在她头顶那支莹润的海水纹白玉簪上,恍惚间想起数日前在秦王府西配院,他曾亲手为她绾发,亲手触碰过她的如缎乌发,亲手将那支玉簪插到她头上。

他也曾数次以为她会真的将玉簪拿去当了换钱。

可此时此刻,远在上庸重逢,她竟然还完整保留着这支簪子。

看到这一幕,扶笙心头没来由的一暖,嘴角也在不经意间微微扬起温软的弧度,并开始期待这个与他心有灵犀的女子接下来还会有怎样让他意外的表现。

奚恒瞳眸骤缩,死死盯着荀久,“久姑娘不要混淆视听,方才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羽义喝下宫义的血后安然无恙,而将宫义的血涂抹在他自己的伤口上就立即有中毒迹象,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宫义所中之毒是铩羽?”

“这一点我不否认。”荀久微笑,“可文君殿下方才说了,宫义所中的铩羽毒只能从伤口入侵,也就是说,宫义身上除了方才划破的指尖伤口,还有别的伤口是吗?”

“那是自然。”奚恒淡淡瞥她,自信道:“本君亲眼看见阿紫姑姑一剑刺伤了宫义,所以,宫义胸前有一个伤口,而那个伤口,就是铩羽毒入侵的途径。”

“文君殿下此言当真?”荀久笑问:“您真的亲眼所见阿紫姑姑刺伤了宫义?”

奚恒隐约觉得荀久这话问得莫名,却又找不到奇怪在哪里,皱了皱眉,他道:“难不成久姑娘质疑本君在女皇陛下面前撒谎?”

“撒没撒谎我不知道。”荀久笑容变淡,“但我知道‘眼见为实’。”

“此话怎讲?”女帝半眯着凤眸。

荀久答:“既然文君殿下一口咬定他曾经见过阿紫姑姑一剑刺伤了宫义,那么何不让宫义脱了衣服当堂验证他胸前究竟有没有文君殿下所说的伤口?”

荀久话音还没落,陶夭夭当先红了脸,面色尴尬地出声道:“久姑娘所言实在是有些欠缺考量……”

陶夭夭一说,众人也都反应过来。

女帝跟前,让宫义一个男人脱衣服当堂验证,的确有些出格。

荀久看出了众人的顾虑,接着道:“当然,让宫义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了衣服是不可能的,女皇陛下可以派几个心腹带宫义去偏厅,到时候别说胸前,便是从头到脚都可以脱了衣服仔细查看,免得错漏了某个不起眼的伤口误了真相。”

奚恒闻言嘴角一勾,偏头对女帝一揖,“陛下,臣非常赞同久姑娘的说法。”

女帝转眸望向羽义,“你觉得呢?”

羽义伸出拇指抹去嘴角宫义的血迹,一时心中踌躇。

刚才奚恒把那晚的事抖出来的时候,他险些便招认了,可是殿下却突然说奚恒这是在讲故事。

而眼下,久姑娘的神情淡然至极,分明不在意宫义是否会被查出伤口坐实阿紫刺杀的罪名。

羽义实在想不透,殿下与久姑娘,究竟在唱什么双簧?

蓦然想起宫义方才让他喝下毒血时的情形,羽义突然觉得宫义也表现得那么淡然,应该是早就知道内幕了。

想通了一切,羽义抬眸迎上女帝的目光,轻声答:“臣也觉得久姑娘此言有理。”

女帝接着又问了扶笙和澹台引的意见,那二人均表示无异议。

女帝这才挥手示意两个皇室禁卫军带着宫义去了偏厅。

众人放轻了呼吸等着。

不多时,其中一名禁卫军匆匆跑回来禀报:“启禀女皇陛下,除了刚才划伤的指尖,宫大人全身上下并无任何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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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以牙还牙(戳戳戳)

奚恒脸色大变,颤抖着唇瓣,不敢置信地盯着禀报的那名兵卫,“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那兵卫重重跪在地上,面色惶恐,“陛下明鉴、文君殿下明鉴,卑职不敢有半句虚言。”

“这……”奚恒身子在发抖,喃喃补充完,“怎么可能!”

众人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惊了个够呛,怔在当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跪在一旁好久的角义悄悄抬眼看了看女帝身侧的羽义,又瞄了一眼旁边因中毒而虚弱至极的宫义,最后将视线定在荀久身上。

宫义被阿紫刺杀这件事,角义自然是查出了真相的。

且宫义胸前的伤口,前两日还因为强行拆线而越发严重,昨夜又跪在锦葵园,高热加上伤口复发。这些都是他亲眼所见的,可为什么会在瞬息之间发生了这样逆天的转变?

角义十分不解,但他心中明白,这个被他称作“小妖精”的女人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段在奚文君布下的这一局里完美翻盘了。

奚恒亲眼所见阿紫刺伤了宫义,自然不肯相信兵卫的话,沉着声音又问了一遍,“你的意思是,宫义身上除了方才被匕首划伤的地方,就再也没有任何伤口?”

兵卫点点头。

奚恒又问:“那么,疤痕呢?他身上有没有刚愈合不久的疤痕?”

“并无。”兵卫摇摇头,如实道:“卑职检查得很仔细,宫大人的身子从头顶到脚底,都极其光滑,并没有任何伤口甚至是疤痕。”

扶笙闻言后眸光微微闪动,他交给季黎明的东西是多年前偶得的珍品,能让宫义的伤口在眨眼间结痂并脱落,但或多或少会留下痕迹。

如今兵卫却说宫义胸膛光滑细腻并无任何痕迹,那看来,后面的都是荀久的杰作。

这一瞬,饶是性子寡淡的扶笙,也不由得有些讶异。

他惊讶于这个女人的反应能力,她定是在帮宫义涂抹药汁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目的是为了遮掩宫义胸前的伤口,所以利用医术暗中帮了他一把。

心中暖流更甚,扶笙微微眯起眼,仔细打量着站在厅堂中的荀久,从第一夜见面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凡,虽然嘴里常常说些惊世骇俗的理论和让人听不懂的新鲜词,但脑子却灵活得很,能在去了一趟季府之后就发现他留她是为了让她进宫给女帝请脉;入宫的时候能巧言避开女帝针锋相对的尖锐话语;能在上庸这陌生之地与他心灵相通,并机智做出应对。

她有的时候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有的时候看起来特别贪财,恨不能每天睡在银子堆上;有的时候看起来又很多情,媚眼一抛,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可事实上,真正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她比谁都冷静,比谁都机智。

她有作为医者的底线,也有她自己的底线。

她有一张魅惑众生的容颜,也毫不掩饰她对于美男的欣赏,可却从来不招惹男人,更不会让男人近身。

她也会有小女人的一面,譬如来月事的时候明明窘迫,却还在马车里气哼哼嚷嚷着不要他管不要他抱就在上面待着不下来。

扶笙揉了揉眉骨,随后无声一笑,这个女人,有的时候,总会让他……毫无办法。

荀久察觉到扶笙那古怪的目光,她偏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扶笙缥缈的神思顷刻因为她这一瞪清醒过来,心中顿时有些莫名失落。

方才那些,是他自己想多了罢?

“这不可能!”奚恒还在大声叫唤,“本君亲眼看见宫义受了伤的,他的身上不可能没有伤口!”

扶笙浅浅一笑,语气清冽,“奚文君既然这么肯定,不如你亲自去查看?”

奚恒刚要点头称是,扶笙笑意渐收,话锋一转,“但宫义是本王的下属,让他脱了衣服验证已经严重影响到本王以及宫义的名誉,本王没必要无偿做出这等牺牲罢?”

奚恒心中一紧,“王爷何意?”

扶笙淡淡道:“就是想让事情公平些。你指证阿紫姑姑刺伤了宫义,又指证阿紫姑姑和羽义有私情,这两件事情,证据确凿是真相,无凭无据是诽谤,现在本王让你亲自去检查宫义所谓的伤口,当然不是让你白去的,宫义身上若真有你说的伤口,那么本王会把宫义交给你亲自处置。可若是他身上没有伤口,那么你方才的言论当作何解释?”

奚恒嗫喏了一下,还没开口,就又听得扶笙凉凉道:“你可得想好了,倘若这件事情没有依据,那么你便是在诽谤阿紫姑姑和女皇陛下的男妃,这种罪非同小可,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处罚就能善了的。”

奚恒脸色煞白到极致,怔在原地不知所措,他能肯定宫义胸前受了伤,可女帝身边的亲卫都说了宫义全身上下毫无伤口,毫无疤痕,那么想来秦王一早就有所准备,宫义身上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找出伤口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要强行去检查,那么待会儿会输得更难看。

掩住眸中的惊惶,奚恒悄悄抬眼看了看澹台引。

澹台引显然还在处于震惊中,对他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

秦王的冷眼,大祭司的漠视,女帝的质疑,众多目光压得奚恒几乎喘不过气,两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角义趁机道:“陛下,奚文君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一盆冷水也是可以泼醒的,毕竟他如今只是诽谤男妃的罪人不是么?”

嗷呜,衣衣不喜欢单机,希望小天使们能多多冒泡哟(* ̄3)(ε ̄*)

☆、第八十二章 自杀以保全名声

角义的话,让女帝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传言此大厨除了厨艺绝佳之外,还喜欢整人,睚眦必报,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这件事还没有处理完,奚恒自然不能在关键时刻装死。

女帝难得的任性一回依着角义的说法让人端来一盆冷水直接往奚恒脸上泼去。

半晌才悠悠转醒的奚恒全身湿透,用片刻时间反应过来现下的处境,他赶紧跪到地上,哭声道:“陛下……陛下请您相信臣吧,臣没有撒谎。”他抬起头,被水淋得湿漉漉的目光瞪向羽义,面上快速划过阴狠之色,“羽义和阿紫姑姑……”

“啪——”不等奚恒说完,女帝愤怒且响亮的巴掌已经落了下来,奚恒白净的面容立即落上清晰的掌印,肿得老高,嘴角有丝丝血迹溢出。

奚恒不敢置信地瘫坐在地上,一手抚摸着被女帝打过的那半边脸颊。恍惚间想起刚入宫的时候。

奚恒是第一批入宫的男妃,那也是女帝唯一一次亲自参与选妃。

他永远都忘不了,景福殿外的虞美人开得很美,就如同殿内丹陛之上正襟危坐的女人,她全身都在散发着冷艳高贵的帝王气质,那种气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像会上瘾的毒药,一旦沾染上便会万劫不复,从此痴心轮回无药可解。

他在那一眼下定决心要征服这个女人,并非因为她的女帝身份,而是想完完全全占有她。

女人的后宫是一片没有硝烟的战场,她们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不择手段。显然,男人的后宫更残酷,因为男妃们争的不仅仅是女帝的宠爱,还要争朝中的地位。

女人的后宫不得干政,男人的后宫却可以,男妃只要获得女帝的宠爱,便可以为自己在朝中谋求职位,只不过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奚恒从入宫开始就在努力,努力成为后宫翘楚,努力成为女帝最宠爱的男妃,努力将最优异的自己展现出来。

可自始至终,女帝除了让他代掌凤君印玺之外,丝毫没有提及要给他加官进爵。

便是白三郎薨逝的那天晚上让他带兵去封锁西城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可现在……

奚恒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觉得这一切讽刺至极。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征服眼前这个高贵冷艳的女人,到头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女帝曾经的确是非常宠爱他没错,可也仅仅是停留在物质名誉上,她从来不让他碰她,除了入宫被选中的时候他牵过她的手,迄今为止,他连她的唇瓣都没碰过,更别提与她欢好。

所以,在听闻宫人传言女帝怀有身孕的时候,奚恒是非常嫉妒而又愤怒的。

他碰都没碰过的女人,竟然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纵使她是女帝,纵使她后宫男妃无数,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才会在逮住羽义和阿紫之后利用今日之事把以前所有的愤懑都发泄出来,原以为证据确凿便能一举置羽义于死地,可他还是太低估了羽义背后的大靠山——秦王。

此时的奚恒悔恨不已,他早该想到秦王不可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理的,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荀久看着奚恒瘫坐在地上的狼狈背影,心中默默给他点了支白蜡,同时也为这个男人最后表现出来的智障行为感到悲哀。

奚恒今日揭穿的所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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