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怜君中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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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怜君中宵舞-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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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番外之胤禛(下)

萱儿到底被废太子发现了。皇阿玛这一气真不小!他不只气我们,还气废太子,真正到萱儿那儿,他反倒没有那么大气了。他的皇阿哥们各怀目的地抗旨,还争一个女人。如果萱儿是个宫女或者普通世家女孩,他早就把萱儿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他不能动萱儿,除有些疼爱外,还因为鄂伦岱。
当皇阿玛要处置萱儿的时候,我冒险一搏。我暗示皇阿玛,萱儿已经是我的人了。可恨老八也抱着同样的目的,竟然与我的话如出一辙。至于十四,别提了。如果萱儿少了一根汗毛,他不会欺君犯上,也会大闹乾清宫,还摆出殉情的架势。可笑!
皇祖母一锤定音,我最终失去了萱儿。虽然她离去了,可是她在圆明园的一切我都保留下来了。我常坐在幽窗前,想着她坐在对面怄气;我躺在软榻上,想着她啃着点心看闲书。打开衣柜,好像她还躲在里面,带着得意的笑容在酣睡。不!为什么满眼都是她!
一招走错,满盘皆输,何况我错了好几招!
如果海东青那件事,我不是太小心了,今天也不致形单影只地凭吊。弘晳这个东西竟然觊觎萱儿!当初他就走过佟贵妃的门路。他对老八刻骨仇恨,而那时候我因为在废太子复立上出过“大力”,他对我无话不谈。二阿哥废了又立,立了又废,再无复起之日,这一点上,他看得比他阿玛清楚得多。但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跟我商量他整治老八的计策。我心花怒放,可面上未置可否。到底稚嫩了些,他见我没答应,退而求我帮助调开八爷党。这点上倒符合我做事的方针。但我还是没有答应,反以大道理规劝他。他走的时候很失望,但我看到了太行、王屋可移的决心。
我自然为弘晳提供了帮助。我派人劫走了萱儿,引十四从行辕一路追踪。为防不测,我还把老八从良妃奉安地调了回来。我的人马禀报老十四风风火火地冲出营门,也听着老八不顾一切地追寻而去。我冷笑过了,却无比难受。他们都可以奋不顾身,我却在这儿小心地计算着自己的步伐,生怕多行一步而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如果我顺势把萱儿劫走,那该有多好!如果我再多冒一点风险,直接幽禁老八,一切都不会像今天这样束手束脚。我在朝上该如何游刃有余,如何大有作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十四带着她远走天涯,留给我一片懊悔。既然萱儿能预知我继位,她不会不早做准备,尽管她准备得很可笑。我继位后,额娘物第一个圣寿节着实让我头痛。因为我囚禁了“十四”——那个该死的鱼目混珠的奴才,当知道真相后,我真想把他碎尸万断,却不得不留着他继续扮演朕的十四弟!
额娘百般找我的麻烦,却突然要求在十四府里隆重过摆宴。直觉告诉我,她不会只想见见十四那么简单!我派朱兰泰仔细检查了大将军王府,没查出个端倪来。我想派十三去,但之前他就对此事有微辞,所以我派了十七。十七果然不负所托,查出十四府里有暗道,出口连接在府外的三里远的民居。那所民居是萱儿在康熙六十年买下的,就是十四府里修缮花园那年。
允礼把在地道里发现的东西开列成清单。看着上面的内容,我却笑了。我想像着那个丫头得意地指挥着那个“浩大”工程。想着她如何不使人察觉地把武器和逃难物品放在地道中。这个丫头啊!她斗得赢我吗?她好像从来没赢过,赢我的人是十四,可他只能在这个丫头身上赢我,至于帝位,他输得一蹋糊涂。我轻轻合上清单,吩咐允礼不得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并命他吩咐十四阿哥府不得声张。允礼很容易把完颜氏镇吓住了。我冷笑着想,如果是萱儿,绝不会被镇住,而且一定借机闹得满城风雨,如果那样,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我不可能再加重处分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了,毕竟他有功于国。
我不动声色地安排额娘去了十四的府第,也随便找了个藉口搪塞十四不能出席。较之额娘的怒气冲天,萱儿显得过于紧张。心怀鬼胎!但我很喜欢她心如鹿撞的样子。虽然她已经生育了弘暐,着起急来还是小女儿情态,面颊上的桃红,纯洁无暇,没有任何做作,没任何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正是如此,她才不在意我是皇帝,只在意她是否爱一个人。
我最后悔的就是带她去了景陵。如果我把留在宫中,十四根本没有机会带走她。我总认为把她带在身边最安全,却忽略了她是在额娘那边。我虽然把额娘周围的人尽可能调走了,但是我不能太过分,只能留下那几个心腹。正是这一点点心慈手软,害得我与萱儿失之交臂。额娘薨了,我下旨让他们陪葬,到那边好好侍候额娘吧。
我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发现了萱儿不对劲儿,而仅仅采取了外围措施。我应该把她带到御驾,就不会给十四这么大一个机会。我命老八办理梓宫奉安事宜,本意借机整治老八,却没料到老八和十四在工程中动了手脚。我太大意了!错就错在我以为十四已经是拨掉牙的老虎,瓮中之鳖,归到源头还是我轻敌了。从即位之日起,我该想到十四也做了准备,胜利来得太容易,我麻痹了!我的兄弟任何一个都不能轻视!
当得知十四偷走了萱儿,我狂怒不已。他们逃跑的路线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我没有想到,竟然要面对敌众我寡的形势。我是大清的皇帝,竟然在皇考的陵墓前被幼弟的兵马凌迫!颜面扫地!我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他把萱儿带走。回想当时我还庆幸自己布了后手,现在看来真的很可笑——我又被老八耍了!
我发现萱儿有异动,就命完颜氏去八福晋那里打探老八的行程。当然是有筹码的——事成之后,她可以和十四在景陵夫妻团聚,为皇阿玛守陵。现在这个女人如愿以偿,守着那个假冒的奴才,在景陵里熬日子,不知道还能熬几天!
老八识破了我的计策,假戏真做,把我骗了。我把能调动的人马都调去守碍口,以拦截十四和萱儿。当我意识到中计之时,已经来不及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用得好啊!在萱儿的事上,老八从来不含糊,不计成本。我一个人,终究斗不过他们俩个人齐心协力!十七做事行,谋略上终究差着一层;十三谋略做事都不差,却对萱儿这件事有看法。当年他曾护送过萱儿,和十四差点死在废太子的手上。他认为萱儿和十四琴瑟和谐,如果不在大位上与我争,就应该成全他们白首携老。十三这个兄弟对我忠心耿耿,就是一样——还是讲求兄弟义气的。不提十三了,凭心而论,他当总理内阁事务王大臣非常合格,只要他公忠体国就够了。
我不甘心失去萱儿,便决定冒一次险。我这些兄弟们,虽然做不到十三的公忠,但是体国二字还是做得到的。这趟行程也不算冒险。即使十四不恳求,我也不得不放他们走。与其这样,不如给我留下一条后路。我给了十四一道手谕,写着赦他无罪,并写上他随时都可以回京。我给了他一块御前侍卫的腰牌,若途中有人留难萱儿,他拿腰牌可以自保。我给了他后银两和银票,他可以后半生衣食无忧。可那些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手谕是让他随时回来为国效命,我终究不信年羹尧那个汉军旗的奴才;御前侍卫的腰牌一旦动用,可以逮住他,把萱儿带回来;银两和银票上面都有暗记,与腰牌异曲同工。虽然希望渺茫,有了这些终归存下线索。
几个月过去了,十四和萱儿依然踪迹沓然。额娘薨了,我没有看到十四。但是他去拜祭过额娘。在景陵奉安的四位皇后神位中,额娘的神位被移至孝昭仁皇后之上,更在皇额娘之上。因为孝诚仁皇后是元配,所以他不得不把额娘排在之下。这与我的旨意相悖。就像在我心中,只有皇额娘,而在他心中,只有额娘一样。
看着报告,我痛斥了守陵的一帮无用的奴才。萱儿一定同来了。他们错过了多么重要的机会。我好想见见萱儿啊!看看她明媚清澈的眼睛,一洗身心的疲惫。可她此时正与十四双栖双飞,做一对神仙着侣。想也无益,不管一年二年,五年十年,我一定有机会找到她。
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但我提起朱笔,先写了道手谕,命令各督府全力寻找萱儿。吩咐下去了,我又发了一回狠,才拿起来的却是老八的折子!正好有气没处出,就找他的麻烦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番外之胤禩(上)

萱儿走了几个月了,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安顿下来?有没有和弘暐团聚?他们的新家怎么样?
我摇摇头,继续灯下看书,可蜡烛燃下半根,我没有翻过一页,无奈放下书,可满眼是萱儿的影子。书案前是她下颔搭着桌边的小脑袋,书柜前是她在生气时一摞一摞地扔书。那回好像她是因为我在侍妾房里就寝而大发雷霆。她把整个书架的书丢得满地都是,如果不是力气小,她能把书架都推倒。服侍的人劝也不是,拦也不是,想笑又不敢笑。
当时我靠在软榻上看书,就当没这回事儿。她跺着脚,偏着小脑袋看我,见我没答理她,一挪一蹭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袖可怜巴巴地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了?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只点点她的额头,吩咐她不许乱扔东西,还命人给她端上湖州的小棕子和菊花茶。
老九、老十和十四恰巧进来,看着一地的书和坐在小茶几上品茶吃点心的萱儿,就明白了一个对半。老十先问我就这么纵着她。十四却高兴地问萱儿,是不是我不要她了,等她长大了,就当他的福晋吧。那会儿萱儿八岁,而十四已经是阿玛了。萱儿丢下点心,追打十四。他们院里院外,闹得鸡飞狗跳,十四没办法只好爬上房顶。老九和老十笑得直拍桌子。
闹成这个样子,婉凤当然出来了,一见是萱儿,更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敢当着我的面呵斥萱儿,因为我不准,这也是我唯一不准她做的事。她出身世家,且母家又是安亲王岳乐,在大事大礼上,她比所有的阿哥福晋都强些,不需要我操心。她操持府中,上下打理得也井井有条,唯独不喜欢萱儿。她和萱儿从见面的第一天,也就是萱儿满月那天,就相互厌恶。人说属相犯冲,只怕萱儿和婉凤是绝配。可我很喜欢萱儿,也喜欢被喜欢的感觉。事实上,如果她们起冲突,我都是站在萱儿这边。
我喜欢萱儿无条件的信仰我,就像我是她心中的神。我喜欢萱儿看我的眼神儿,清澈透明,包着满满的爱。她出身高贵,却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矜,只偶尔发点小孩子脾气。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却为了取悦我,而饱读诗书,非但如此,琴棋书画样样皆工。她越长大越美丽,她款步走来,我几乎不能呼吸。这是我看着长大的女孩儿吗?我迷惑了。我想把她抱在怀中,轻吻那花露般的嘴唇,却又不得不克制那份冲动。如果我把她收在身边,最多只能给她个侧福晋的名份,她在婉凤之下。朝上血雨腥风,我为废太子所恨,甚至为皇阿玛所忌,并无太多精力去照看她。她虽然有些刁蛮,但她纯洁无暇,那些妻妾的勾心斗角,只怕她难以招架。我能护她几回?我不想她被折挫。那时我在想,争到太子之位,我就可以腾出精神照管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后来的事实证明,那只是我的幻想。也正是我的犹豫,让我错过了萱儿。
鄂伦岱不愿萱儿参加选秀,我也懂他不想把萱儿嫁给我。虽然他忠于我,支持我争大位,但在萱儿身上,他的看法和我异曲同工——他不想萱儿受委屈。即使我争到大位,他的想法还是一样的。选秀是国法,他抗不过,就到乾清宫找皇阿玛闹。萱儿喜欢我,尽人皆知,皇阿玛也想顺水推舟,可我还在犹豫。我舍不得萱儿受委屈,也知道萱儿和婉凤不可能共存,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就因为我说迟了,她被罚而病倒,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看我的眼神不再像仰望星晨一样明媚,倒像一个旁观者,好奇地打量探究着我。那时候,她看我,看四哥,甚至看十四弟都没有什么分别,都像什么呢,更像她说的史前怪兽。这个词儿很新鲜,细究起意思来,又有点揶揄的味道。我虽然保持着风度,但是心底的失落无法形容。
萱儿不仅仅失去了记忆,从前她会的,如今不会了,从前她不会的,如今却会了。她知道无数新鲜事儿,还会做我们从来没吃过的美味的点心。她做的冰淇淋要请五哥出马,才能劝得皇祖母少吃些。皇阿玛也不管宫里的规矩,多次向她索要。那甜甜的味道,到了我的舌尖却变得酸涩。这本来应该专属于我的。尤其看着五哥和十四弟在吃的时候,让我十分难受。九弟曾言我吃醋了。我面上淡然笑了,但九弟确实点中了我的心事。我就是吃醋了。
萱儿变化不仅仅是我看到的那些。她竟然想远离我,不,远离包括十四弟在内的我们所有阿哥。我之前料到她有异动,预先安排了人马在一等忠勇公府守候。不但我,四哥、五哥、十四弟都派了人,甚至皇阿玛也派一等侍卫监守。她翻墙出了一等忠勇公府,当街被齐琨调戏,十三弟奉四哥之命救下她。她真聪明,竟然把我们的人都抓出来。我本以为这次之后,她能老实些。可她一点都没有收敛,到底借着皇阿玛西巡的机会出走了。幸亏我有备无患,派了心腹人马一路尾随。看她躲在太原过得有滋有味,我决定不接她回来。皇阿玛利用她牵制我和十四弟,又利用她在废太子和四哥之前寻求平衡,以她的聪明必然洞若观火。与其让她在朝上辛苦地当棋子,不如让她在外面自由自在地玩些日子。我安排了山西巡抚暗中保护她。这样她快乐,我也少一份牵挂,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如一张白纸,谁能在上面浓墨重彩,谁就是赢家。太和殿前,我看到了四哥的欲望,也看到了十四弟舍我其谁的自信。我不想输。
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十四亲自跑到山西接萱儿,归途中还遇到危险。好在十四机智果敢,带着萱儿成功脱险。不但这回,西巡途中他们一起遇险。为这儿十四受了箭伤,还被废太子下毒,几至出事。若不是萱儿及时察觉,十四性命堪忧。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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