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好痒呢。”
浓密的胡须蹭在小女孩光洁的脸上,小女孩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逗弄了一阵女儿,小猫见天色已经将近中午,就跑到厨房开始做饭,至于君子远庖厨这种说法,就让它见鬼去吧。
至于烧火之人,自然是可爱的小女孩喽。
她一面往灶台下面添柴,一面好奇向小猫询问关于太学之事。
小猫脸上始终带着宠溺、温和的笑意,不厌其烦为女儿解答着一切问题。
他那诙谐的言语,时不时能让小女孩笑个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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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离别
太阳挂在天际,宛若一个金灿灿的烧饼,深秋之时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亦是感觉十分舒服。
春草带着一位十来岁的小男孩,往自己家中赶去,老远就看见炊烟缭绕的景象。
“看来是小丫在做饭了呢。”
想起了自己那个乖巧的女儿,春草脸上不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小男孩听见母亲的话,却是苦着脸说道:“小丫做得饭太难吃了。”
“你呀!”
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春草不由想起了以往,那种饥寒交迫的生活。
隐约之中,她仿佛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子,在道路旁边冻僵昏迷,自己极度费力将其拖到了一个柴火垛子之下。
那晚的经历,直到今日尚且仿佛还在眼前。
也正是因为春草那时的善良,才在以后日子里,获得了一个坚强的臂膀。
无论生活多么困难,那个瘦小的男子,都能为她遮风挡雨。
“他已经进入太学成为文化人了,以后早晚都能混个一官半职。”
“而我,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妇。”
想到这里,春草心中忽然感觉有些惶恐不安,前些年她一直将小猫拴在自己身上。
然而,她不愿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自家男人碌碌无为。
也正是因为春草的鼎力支持,小猫最终才能放下一切,以大龄学子身份加入太学。
带着极度复杂的情绪,春草推开了房门,忽然听见一道熟悉而爽朗的笑声。
这一刻,她忽然泪流满面。
不要以为蒲坂距离家里不远,小猫就会经常回家,事实上太学生学业极度繁重,比起后世高考学子也不逞多让。
所以说,哪怕春草时常思念小猫,也很难见他一面。
“哈哈,阿翁,你刚才讲的那个笑话好好笑呢,能不能再给我讲一个?”
小女孩睁开了萌萌的大眼睛,眼中满是期待与欢喜之色。
小猫手脚麻利,将锅里的菜铲了起来,说道:“你阿母与兄长回来了,是时候吃饭了。”
小猫在太学军事分院训练这么久,说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不以为过,这也是学院对他们当做备用军官的培训。
试想一下,假如身为军官而没有警惕之心,在战场上又如何能够领导麾下士卒活命?
早在春草推开大门的那一刻,小猫就已经知道她回来了。
“好,真是太好了!”
很显然,小女孩早就有些饿了,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现在骤然听说可以吃饭,当即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此时,春草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农具,来到厨房门口,痴痴的看着小猫。
小猫看了春草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看什么看呢,把饭端过去吧。”
春草乖巧的点了点头,就端着两碗饭出去,小男孩前来向小猫见礼,亦是端了两碗饭出去。
没有想象中的相拥而泣,也没有什么絮絮叨叨,有的只是简单、随意。
而真实的生活,正当如此。
当爱情与激情消散的时候,剩下的就是一种依赖,一种习惯,以及一种不可割舍的亲情。
山盟海誓固然激情四溢,平平淡淡未尝不是情到深处。
吃过饭以后,两个孩子很懂事的将空间留给了自己父母,在外面玩耍着。
房屋之内四目相对,久久不语。
“我要上战场了,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回来看你。”
小猫终于打破了这种平静,春草闻言却是脸色一变,问道:“你不是在上学么,为何要上战场?”
小猫郑重将那枚印绶拿了出来,轻轻放在春草手上,说道:“我在太学学习几年,其实已经要毕业了。”
“上次蒲坂发生内乱,我因为立下了一些战功,就被蒲坂令封为军侯,秩(zhi)比六百石。”
“六百石?”
春草闻言忍不住惊呼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这枚印绶。
她不知道军侯到底是多大的官,却也知道秩比六百石是什么概念,起码那些小县城县长的俸禄,也不会有这么多。
他没有想到,自家男人这么快就能拥有如此显赫军职。
惊讶过后,她努力平复自己心绪,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闻如今边疆战事不断,君可是因为此事才去参战?”
春草虽然不了解天下大事,可是对于如今关中局势,还多少有所耳闻。
小猫重重点了点头,道:“函谷关有主公族兄陈青将军把守,可是蒲坂令放心不下函谷关,就让我领兵前去支援。”
春草担忧的说道:“主公麾下将领那么多,为何偏偏选中你呢,难道就不怕误了主公大事么?”
战场绝非儿戏,稍有不慎就会血染疆场,没有哪个女人在听说自家男人要上战场以后,还能保持平静。
小猫苦笑道:“主公麾下虽然人才济济,可是如今都自顾不暇,而且我此次前往函谷关,也不过是辅佐陈青将军罢了。”
“真正总揽全局之事,自然轮不到我。”
小猫确有一些话没说,那就是他身为太学军事分院的优等生,理论能力甚至要远远超过那些草根出身的将领。
玉不琢不成器,太学军事分院的学员,早晚都要脱离学院庇护,成为独当一方的人物。
这场战事对于关中而言是危机,对于他们这些学员来讲,也未尝不是一种机遇。
若是能够趁此积累功勋,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关中未来的将领之中,必然会有属于他们的席位。
春草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灿烂的笑道:“你能够得到今日这般成就,一定要心怀感恩之情。”
“不要忘了,我们为什么能够活到今日。”
小猫本来以为,春草听说他要上战场会十分担忧,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通情达理。
事实上,不是春草不担心小猫,只是她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如今的小猫虽然早已今非昔比,可是他应该担当的责任却越来越重。
付出与回报总成正比,不是么?
小猫在家中待了两天,就辞别来了家人,迅速往蒲坂赶去。
春草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在心中暗暗喊道:“一定要活着回来!”
风卷起了沙子,她微微眯起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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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快来了
河内郡战火纷飞,曹操率领大军攻入此地,一路势如劈竹,无人可挡。》
饶是河内郡不少官吏誓死不降,可是由于双方实力悬殊,最后仍旧免不了城破身亡的下场。
半个月以来,曹操居然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河内郡。
秋风萧瑟,残阳如血。
道路两旁,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脸上带着慌乱之色,纷纷往西边迁徙而去。
战乱之时,受苦最重的永远都是百姓。
箕关城内,郝昭听闻河内郡城池接连丢失的消息,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催促士卒谨慎防备。
另一方面,他却派遣信使前去蒲坂求援。
可是信使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直到今日援军仍旧没有到来,这不由使得郝昭,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莫非蒲坂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郝昭于城内巡视,愁眉不展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城外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为何不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郝昭抬头视之,看见一个副将脸上满是愠怒之色。
这员副将出身贫寒,更是黄巾军中的将领。
他可不是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黄巾军将领,而是当初真正跟随在张角身旁的小帅。
虽然他才能并不出众,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也凭借资历慢慢熬出了头,担任箕关这种重要关卡的统兵副将。
此人由于出身的原因,对于普通百姓自然非常同情。
自从曹操攻打河内郡以来,不断有百姓往这边涌来,想要进入函谷关躲避战祸。
一开始,郝昭对于这些躲避战祸的百姓,亦是十分厚待,不仅放他们进城,还以粮食招待。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除了女人与孩子以外,郝昭居然拒绝其余男子进城。
更为离谱的是,后来他甚至下令堵死城门,将所有百姓都拒之门外。
如此一来,城外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每日哭声震天,许多人都在城下苦苦哀求着郝昭。
对于这种服情形,副将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对郝昭怒目而视。
郝昭却是脸色一沉,喝道:“你不在城墙上防御敌军,为何前来此处?”
副将闻言怔,而后梗着脖子说道:“曹军距离此地尚有数日路程,现在又如何需要在城墙上防备?”
“大将军体恤百姓,汝身为关中将领却为何如此冷血?”
郝昭闻言勃然大怒,喝道:“我让你在城墙上守城,你却擅离职守,此一罪也。”
“吾乃主将,汝却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此二罪也?”
说到这里郝昭声色俱厉,喝道:“军法官何在,对于犯下如此罪状之人,该如何处置?”
郝昭亲兵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将军巡视城内,根本没有带上军法官啊。”
郝昭先是一愣,而后再次说道:“吾身为一军主帅,对于军法自然亦是了然于胸。”
“如此罪行若情节严重,当以军法处置。”
“可是如今敌军将来,妄杀己方大将必挫锐气,再加上他尚未酿成大错,罪不至死。”
“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其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此言一落,众人皆惊。
莫说郝昭亲兵,就连附近百姓都大吃一惊。
副将更是惊怒交加,指着郝昭喝道:“你居然如此刚愎自用,排除异己,简直是丧心病狂!”
郝昭虎目一瞪,喝道:“辱骂上官罪加一等,再加十军棍!”
亲兵们此时都傻了眼,回过神以后全都苦苦劝谏,然而郝昭执意不听,居然真让人打了那员副将三十军棍。
三十军棍下来,副将被打得皮开肉绽,对于郝昭更是破口大骂。
然而郝昭对于此事,却丝毫不以为意。
副将被打成重伤,根本不能再站起身来,他手中兵权自然都被郝昭夺去。
当天下午,整个城中守军都被调动了起来,捉拿了许多涌进箕关的百姓。
就在城内百姓惶惶不安之时,郝昭却是将这些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百姓,全都拖上了城墙,活生生吊死在城墙上面。
郝昭这种行径,更加使得百姓们对他心怀恐惧,有些人更是在暗地里骂他刽子手。
城墙上面,秋风吹起了郝昭战袍,他下巴上面的胡须,亦是被吹得乱糟糟。
一个亲兵忍不住说道:“那些被杀之人既然是曹军奸细,将军为何不出面澄清一下呢?”
原来,郝昭在接纳河内郡百姓的时候,慢慢感觉有些不对,那些进城的百姓中,先后混进来了一些曹军奸细。
郝昭为此做出的应对,就是在打开城门的时候,只允许女人孩子进城。
可是每当此时,总有衣衫褴褛的男人要强冲进来。
这些人虽然都被当场格杀,可是郝昭的名声也随之而臭。
不少人都觉得郝昭太过冷血无情,肆意乱杀百姓,很多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事实上,那些被格杀的百姓之中,有许多也的确是曹军奸细,可是其中也有河内郡民众。
也就在那时,副将对于郝昭已经心存不满。
郝昭屡次与副将分说,可是他仍旧固执己见,认为郝昭太过嗜杀。
别看郝昭下令诛杀百姓十分轻松,可是他遭受的压力亦是十分巨大。
及至后来,他索性直接将城门堵死,使得所有百姓不得进城。
这件事情,也就成为了他与副将之间的导火索,也正是因为与副将不合,郝昭才会毫不犹豫夺了他的兵权。
郝昭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头,自嘲的说道:“说他们是曹军奸细,又有什么证据?”
“不可否认,那些被抓之人也有真正的百姓,可是面对箕关之生死存亡,我也顾不上许多了。”
郝昭之所以一反平常的温文尔雅,坐下初次激烈的事情,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可以说,整个关中之生死存亡,几乎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假如不能守住箕关,曹军就会长驱直入杀向蒲坂。
无论是将百姓们拒之门外,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夺了副将兵权,郝昭都是为了维持城内安定、统一。
无声眺望着天际,郝昭自言自语道:“应该快来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一扫阴霾
波县城内,夏侯惇听见斥候的汇报,当即勃然大怒。(。。)
“箕关守将果真将混入城中的兄弟们,全都活生生吊死在城墙上?”
那个斥候狠狠点了点头,义愤填膺的说道:“绝不会有假!”
夏侯惇闻言再也忍受不住,喝道:“全军今日便赶往箕关,誓杀郝昭!”
夏侯惇对于麾下士卒极度厚待,每次都把财物赏赐下去,自己却根本不置家产。
是以,夏侯惇深得士卒爱戴。
现在骤然听闻,一百多人被吊死在城墙上,夏侯惇又岂会不怒?
就在此时,副将忍不住说道:“先生让我等减慢行军速度,并且派遣士卒扮成百姓,悄悄混入箕关。”
“现在大军尚未到来就去攻打箕关,不太合适吧。”
副将所指的先生,正是荀攸荀公达。
派遣奸细跟随百姓混入城中,这条计策正是他想出来的。
不然的话,以夏侯惇这个急先锋的行军速度,早就兵临城下了。
夏侯惇闻言虎目圆瞪,喝道:“细作混入城中这件事情,明显已经失败,还有必要继续放缓行军速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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