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璝见状顿时大喜过望,暗示前面假扮的关中将领,领军入城。
“进城!”
五百士卒若无其事的穿越吊桥,往城门口走去,他们刚刚走进城内,城外当即灰尘大作,一彪益州军迅速往这边杀了过来。
刘璝猛然拔出了手中的武器,大声喝道:“夺城门!”
五百进城的益州军亦是拔出了武器,就要杀掉守城的关中兵,占据城门口。
“拉起吊桥,放箭!”
就在此时,只见一身戎装的阎圃站在了城墙上面,大声呼喊着。
“嘎吱,嘎吱!”
吊桥很快被缓缓往上拉去,刘璝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让人去将吊桥的绳索砍断。
“啾啾啾!”
然而,一队队弓箭手出现在了城墙上面,把那些冒头的益州军全都射杀,吊桥也很快被拉了上去。
刘璝见此情形,失声叫道:“糟糕,中计了!诸军当奋死一搏,往城中冲去!”
(换约弄了一下午,今天就写一个四千字的大章吧。)
第六百九十七章挽歌
长江流经江州,而且江州的西北方向,还有一条从垫江过来的大河,在此地汇聚入长江之中。
江州附近水量十分充足,城池的护城河亦是十分宽大,平常都需要有吊桥才能通过。
如今吊桥被突然升了上去,纵然大队益州军已经距离此地很近,急切之间也休想进入城中。
刘璝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出其不意攻占城门,砍断吊桥上面的绳索,好让大军能够随后杀入城中。
可他诈城的计策,明显已经被阎圃识破了,才身陷囹圄(língyǔ)。
哪怕刘璝本人骁勇异常,可是想要凭借仅仅五百兵马,就占据整个江州,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前有敌方城池,后有护城河阻路,刘璝也只能率领麾下兵马杀入城中,方才能够拥有一丝活命机会。
若是可以杀到城墙上面,砍断吊桥绳索让益州军全部进入城中,反败为胜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中有了计较,刘璝当即暴喝一声,身先士卒往城内冲去。
“杀!”
五百精挑细选的士卒,也都是益州军中佼佼者,此时他们纷纷大声呐喊着,跟随在刘璝身后往前冲杀。
能够临阵决断,迅速找出最利于自己的策略,刘璝无愧于巴蜀名将之称。
可错就错在,他小觑了关中士卒,小觑了阎圃。
“放箭!”
城墙上面的阎圃大声怒吼着,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箭如雨下射向刘璝等人。
“噗嗤!噗嗤!”
不停有益州士卒中箭倒地,刘璝却仍旧咬紧牙关,眼中释放出了凶狠的神色,拼命往前冲杀而去。
“死!”
他抖动着手中长枪,将一个扑过来的关中士卒刺死,却没料到那个士卒太过凶悍,临死之前仍旧扑了过来,一拳砸在了自己脸上。
抹了一把流出来的鼻血,刘璝再次抖擞精神,领着士卒们往前冲去。
“先生,贼将已经领兵杀入城中,与我军纠缠在了一起,现在若是放箭很容易误伤自家兄弟。”
阎圃看着勇不可当的刘璝,问道:“可有人认识领头的那员益州将领?”
绝大多数人都摇了摇头,后来一个投降的原江州将校说道:“此人乃是益州大将刘璝,文武双全,深得刘益州器重。”
阎圃闻言脸色一喜,喝道:“看来还是一员大将,若是将此人杀死,城外益州军必定不战自溃!”
随后,他转头对一员偏将说道:“吾虽然读过一些书,可是论起领兵打仗,却比不过将军。后面的事情都交给将军吧,只要能够将刘璝将杀死,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行。”
让文士们出谋划策、处理政务没有什么问题,可若是让他们领军打仗,排兵布阵却是有些强人所难。
阎圃知道自己对于军事不太精通,所以才将权利都交给了偏将,让他便宜行事。
偏将闻言大喜,急忙喝道:“贼军只有区区数百人,又中了我军埋伏,若不能杀掉此人,某愿提头来见!”
话毕,他就率领一彪人马下去,吆喝着士卒们围攻刘璝等人。
偏将虽然立下了军令状,可他也不是什么鲁莽之人,见识过刘璝的勇猛以后,自忖不是此人对手,就想要以优势兵力将其剿杀。
“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布阵,布阵!”
随着偏将的指挥,本来还有些杂乱无章的关中士卒,纷纷排起了严密的阵型,迅速将刘璝等人团团围住。
“该死!”
刘璝奋力领兵冲杀,可都被严密的盾牌阵型挡住了攻势,毕竟他所率领的兵马太少了。
“盾牌兵,稳住,稳住!”
“长枪兵,刺!”
“噗嗤!噗嗤!”
随着长枪兵的动作,一个又一个益州军士卒,被刺死在了包围圈里。
刘璝躲来躲去,一不小心长枪刺中了大腿,自己又由于动作太大,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活捉刘璝!”
关中偏将见此情形,不由大喜过望,就让士卒们拥上前捉拿刘璝。
生擒敌军主帅可是大功一件,关中士卒自然个个争先,有些列成阵势的士卒,更是扔掉盾牌扑向刘璝。
“保护将军!”
刘璝身后益州士卒,见状亦是大声呼喊着往前杀去,可关中兵实在太多了,他们也都个个骁勇善战,杀得益州军自身难保。
“想要抓我,做梦!”
刘璝见关中士卒都把他当成了待宰羔羊,顿时勃然大怒,强忍住痛痛站立起来,一枪刺死一位扑上来的关中兵。
其余士卒见状,非但没有被刘璝吓住,反而双目泛着凶光,猛然往刘璝这边扑了过来。
四面八方都是关中士卒,受伤的刘璝根本遮拦不住,没过多久右臂就中了一刀,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上。
“贼将休要猖獗!”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关中士卒,索性扔掉手中武器,直接扑过去抱住了刘璝,而后将他狠狠拌倒在了地上。
其余士卒自然也不肯落后,呐喊着将刘璝生擒活捉。
而此时,其余益州士卒在绝对实力差距下,活着的人也越来越少。
“刘璝已经被生擒,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关中军偏将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刘璝,当即大喜过望,对着少许仍旧拼死抵抗的益州士卒,大声喊话。
城中益州军本来被刘璝带领着,还能能爆发出强大战斗力,可是在被关中军剿杀大半,主将生擒的情况下,忽然之间却是变得有些茫然了。
战场之上泄气、失神、茫然,也往往伴随着死亡的产生。
本来就占据绝对优势的关中士卒,更是趁着这个空隙将益州军冲得七零八落,不少益州士卒凄凄惨惨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内喊杀声慢慢停息了下来,可是护城河外面的益州士卒,却仍旧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大声呐喊着想要过河。
益州副将吆喝着:“快,快砍伐树木渡河,一定要救回刘将军!”
就在益州士卒忙活着的时候,城中战事已经告一段落,门口的尸体被迅速清理完毕,城门也缓缓关上了。
益州副将见此情形,脸色当即变得无比铁青。
……
“走,快走!”
两个关中士卒押解着刘璝,推攘着他往前走,刘璝披头散发却仍旧十分倔强,不肯主动往前行。
两个益州士卒大怒,对着刘璝受伤的腿踢了几脚,而后强行拉着他往城墙上面走去。
刘璝虽然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痛痛,可是眉头至始至终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愤怒的盯着两人。
“你二人休得如此无礼!”
就在此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只见阎圃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城下。
两个士卒骤然看见阎圃,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行礼,口称恕罪。
阎圃摆了摆手,也没有过分苛责两人,反而对刘璝拱手说道:“麾下士卒不懂事,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莫要怪罪。”
话毕,他就喝令士卒们,将刘璝身上的绳子解开。
刘璝身上绳子被松掉以后,仍旧不顾腿上伤势昂然而立,冷笑道:“某不幸中了汝之计策,纵然兵败被俘亦是无话可说,汝又何必在此假惺惺?”
阎圃摇头道:“吾见将军骁勇异常,乃是一员难得的将才,这才衷心敬重将军,又怎会是假惺惺?”
刘璝头盔早已不知掉落在了何地,脸上也带着几道血痕,身上甲胄更是沾满了鲜血,形象十分狼狈。
可他仍旧没有阶下囚的觉悟,喝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刘璝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当人子!”
阎圃劝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将军何必如此不爱惜自己性命,要为那昏庸的刘璋尽忠?”
刘璝须发皆张,厉声喝道:“吾主乃汉室宗亲,仁义之名著于巴蜀之地,百姓谁人不对吾主交口称赞?”
“想那陈贼不过一黄巾余孽,又有何德何能胆敢占据大将军之位。”
说到这里,刘璝更是激愤莫名,骂道:“陈贼欺压天子,妄杀名士,威逼百官,无故兴兵犯我城池,当真乃当世第一贼人是也。”
“吾恨不能生食其肉,又怎会投降此贼?”
刘璝对于刘璋忠心耿耿,今日中计被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已至,他心中从来都没想过投降的事情。
故此在阎圃释放善意的时候,刘璝不但丝毫没有领情,反而先骂阎圃,再骂陈旭。他如此行事,完全是在表明自己忠于刘璋的立场。
关中偏将听见刘璝之言,当即勃然大怒,拔出腰中佩剑架在刘璝脖子上面,骂道:“败军之将,阶下之囚,也敢如此狂妄!”
“吾现在就杀了你这贼厮,好让城外益州军看看自家主帅死后,到底还是不是威风凛凛!”
刘璝仰天大笑几声,道:“将军战死沙场,乃是人生一大幸事!要不了多久,这江州城中的关中兵,也都会为我陪葬!”
关中偏将以为刘璝在诅咒自己等人,心中更怒,就欲杀死刘璝。
阎圃却是脸色一变,制止了偏将的动作,向刘璝问道:“不知刘将军为何这样说话?”
他可不相信,刘璝是那种临死之前放狠话的人,刘璝既然说出了这种话,定然有所依仗。
刘璝冷笑几声,嘲讽的看着阎圃,说道:“你是不是非常疑惑,我为何会绕过阆中、垫江,领兵前来攻打江州?”
阎圃失声叫道:“莫非这两座城池已经丢失?”
刘璝酣畅淋漓的大笑了起来,说道:“江武那厮已经授首,刘辟更是生死不知,数万关中兵几乎折损一空,阆中之内的粮草亦是全部被我军所得。”
“你们以为,失去阆中以后,江州城内粮草还能支撑到几时?”
关中偏将闻言大怒,一脚将刘璝踹翻在地,骂道:“贼将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妖言惑众,简直岂有此理!”
刘璝被踹翻在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狂笑起来,说道:“你若不信,完全可以寻来其他人问问,一切事情便见分晓。”
阎圃急忙找来了几个被俘的益州士卒,听着他们诉说了阆中战事以后,脸色变得无比阴沉。偏将闻言,亦是神色大变,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州城内虽然有些余粮,可是并不能支撑许久。
如今阆中、垫江先后被益州军占领,江州不仅成为了一座孤城,粮道更是被断,前途堪忧。
最为重要的是,徐晃好不容易在江州打下了这样的局面,如今不仅让张任将局势完全扳回,甚至还使得关中军损兵折将。
虽说阎圃一直领兵驻守江州,可是刘辟兵败,他也不能完全脱掉干系。
偏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向阎圃问道:“先生,现在却该如何是好?”
刘璝挣扎着爬了起来,冷笑着说道:“你们若是现在将我放回去,乖乖献城投降,尚且能够活命。如果一意困守江州,早晚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此时,城外益州军喊声传了进来:“开城投降,不然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一直温文尔雅的阎圃,眼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凶光,对左右说道:“将此人斩首,而后把他首级挂在城门口!”
关中副将早已看刘璝不顺眼,听见阎圃的话以后,当即挺身而出,大声说道:“何须他人动手,某愿意亲自杀了此撩!”
阎圃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就往城墙上面走去。
刘璝听说要杀自己,纵然大腿、右臂受伤,手无寸铁,也想要作困兽犹斗。
可是身旁的关中士卒,早就严密防备着刘璝,看见他动作以后,急忙上前重新将刘璝绑了起来。
哪怕自知死到临头,刘璝仍旧大声骂道:“陈贼无故犯吾城池,早晚定会死于此地,吾先于地下等着你们!”
话毕,刘璝大笑不止,至死面不改色。
偏将用大刀砍掉了刘璝的脑袋,鲜血喷溅得老远,脑袋在地上咕噜了一阵方才停息。
有士卒上前拿起刘璝首级,却发现其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当即被吓得差点将其扔在地上。
狂风呼啸,大旗猎猎,宛若在演奏一幕英雄的挽歌。
(本来还想爆发,可总是碰到一些让人恶心又自以为是的人,非常影响情绪,今天就一章四千字。)
第六百九十八章文昭入蜀
江州城外,益州士卒望着城墙上面,那颗挂起来的刘璝脑袋,全都大惊失色,不少对刘璝感情很深的士卒,甚至放声大哭。
益州副将见此情形,亦是脸色大变,眼神之中居然闪过了一丝茫然之色。
“呜呜呜!”
狂风呜咽,大旗猎猎作响,有些像是哭泣的声音。
阎圃一身戎装站在城墙上面,手持利剑遥指城下的益州士卒,大声喝到:“刘璝已经授首,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城墙上关中兵亦是厉声高呼:“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城上关中兵本来就是精锐之师,斩了刘璝以后更是士气大振,个个中气十足,喊声震天。
益州军虽然有不少士卒,对于刘璝之死义愤填膺,恨不能杀入城中为自家主帅报仇。
然而对于绝大多数益州军而言,他们对于刘璝并没有太深感情,如今主将中计被杀,身为普通士卒的他们自然都是士气大降,心中充满了恐惧。
益州副将虽然咬牙切齿看着城墙上的阎圃,可他也知道主将战死对于麾下士卒有多么坏的影响,这才一咬牙下令撤兵。
阎圃看着城外益州军慌忙撤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而后大声喝道:“放吊桥,开城门,杀出去!”
关中士卒早就有些跃跃欲试,听见了阎圃之言以后,纷纷挥舞着手中武器欢呼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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