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军见状,奋力向前杀退严颜身旁的江州兵,而后用绳索绑将严颜紧紧缚住。
江州兵中了埋伏,能够支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严颜的缘故。
见严颜被俘,江州兵当即士气大降,毫无战心。在昏暗的夜色之中,他们被关中兵杀得节节败退,死伤者不计其数。
可是徐晃早已令人堵住道路两个入口,江州并纵然有心逃跑,却也突围不出去。
眼见大局已定,徐晃当即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大斧,厉声高呼:“降者不杀。”
关中士卒闻言,亦是齐声高呼:“降者不杀!”
能够不畏生死者毕竟乃是少数,更何况作为普通士卒,又有几人愿意为了忠义而献身?
毫无战意的江州兵,本来以为自己等人都死到临头,听见徐晃的大声呼喊以后,不少人居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们纷纷扔掉手中武器,跪在地上高呼:“我等愿投降!”
一战过后,严颜带出来的七千江州兵,就这样死伤两千人,被俘将近五千。
徐晃降将计就计,以弱击强,生擒巴蜀名将严颜,大破江州兵,无愧于名将之称。相信经此一战过后,徐晃之声威越加浓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严颜领兵出城追击刘辟以后,秦宓与孟达当即下令关闭城门,静静等待着大军凯旋而归。
然而直到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大军仍旧毫无消息,两人派出城的斥候亦是杳无音讯。
熬了一夜,站在城墙上面的两人,在疲惫之余,都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忽然之间,城下一阵骚乱传来,两人定眼望去,才发现一彪身穿江州兵甲胄的溃兵,呼喊着往城墙边跑来。
“开城,快开城门!”
城下领头的一员将领,头盔不知掉在了何处,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声嘶力竭的大声喊着。
秦宓、孟达两人见状,都是脸色一变,喝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城下那员将领,带着哭腔喊话:“城门口被斩的那个徐晃,乃是假身。他自己却亲自带兵设下埋伏,生擒了严将军。”
“我等不敌关中兵,被杀得四散而逃,如今贼军已经追到了后面不远的位置,你们赶快大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衣衫凌乱的江州溃兵,亦是纷纷喊道:“快放我们进去!”
对于江州军中诸将,秦宓、孟达两人都不甚了解。
他们虽然心中慌乱,可是仍旧十分警惕,担忧眼前这支溃兵,乃是前来诈城的关中兵所伪装。
秦宓环视身旁众人,道:“可有人认识城下领头之将?”
秦宓话音刚落,就有一人道:“那人乃是一员副将,人曾经在校场见过他。”
秦宓闻言当即疑心稍去,再加上远处喊杀之声越来越近,隐约可以看见关中兵旗帜在空中飘扬。
此时秦宓与孟达,也没有了考虑的时间,急忙令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城门打开之后,那员江州副将就急忙带着麾下溃兵,往城中赶去。
这支兵马刚刚进入城门,忽然就有不少人暴起杀人,将城门口的江州守军斩杀殆尽。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迹,看不清容貌的大将厉声高呼:“河东徐晃在此,严颜匹夫已经中计被擒,尔等此事时降更待何时?”
“踏踏踏!”
徐晃刚刚喊完话,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却见刘辟带着两千关中兵,浩浩荡荡杀奔过来。
城墙上的秦宓、孟达见此情形,全都脸色大变,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又中徐晃计了。
城中守军绝大多数都被严颜带走,城内现在根本没有多少人。城门失守,江州已经根本守不住了。
秦宓望着越来越近的关中兵,忽然跌足顿首道:“吾自以为能够设计徐晃,却不想反被他人算计,害得严将军兵败,江州失守。”
“吾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徐公明果真不愧为关中名将。”
“可吾自以为是累人受难,却又有何颜面再活于世间?”
话毕,秦宓猛然从城墙上面跳了先去,额头着地,当场身死。
第六百七十六章欲杀严颜
孟达见徐晃夺了城门,刘辟领兵往城内杀来,当即骇然失色。待看到秦宓跳楼身亡以后,更是脸色苍白无比。
他思量着,徐晃肯定早就看穿了自己意图,这才将计就计引严颜出城。
暗想徐晃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故此孟达眼珠一转,就想要逃跑。
孟达刚要逃跑,就被城墙上面的一员守将砍翻在地,他厉声高呼:“若非你这贼人引狼入室,江州又岂会失陷?”
话毕,那员副将口中大声喊道:“吾不能为主公守住江州,又有何面目活于世间?”
一道雪白剑光闪过,杀死孟达那员副将当即自刎身亡。
不少忠义之士,眼见城破已经成为定局,悲呼一声,纷纷自刎殉城。
剩余的江州守军,亦是毫无战心,也没有殉城之决心,急忙扔掉武器伏地请降。
恐怕就连孟达本人也没有想到,在历史留下二五仔名声的自己,居然会死于一个无名副将之手。
刘辟领军杀进城中,徐晃当即率领一队人马冲上城墙。
当他看到江州副将以及不少忠义之士,≥♀≥♀≥♀≥♀,m。♀。co←m自刎殉城以后,颇为唏嘘的叹道:“巴蜀之地,忠义之人何其多也,可惜刘璋终非明主,不能用人矣。”
“若主公能够夺取益州之地,使巴蜀豪杰倾心,何愁大事不成?”
江州城没有丝毫难度被攻陷,徐晃叫休杀百姓,出榜安民,并且下令将那些自刎殉城之人,全都厚葬。
随后,他脸色颇为复杂的看着孟达尸体,既有鄙夷,又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徐晃知道自家主公不喜此人,可是孟达乃法正、张松好友,这两人都是智谋之辈,并且是文昭夺取益州关键人物。
若果真将孟达擒住,不杀他难以平息众怒,也不能给文昭一个交代。假如将孟达杀死,难保法正、张松不会心怀不满,误了关中军南征大业。
故此对于徐晃而言,孟达被江州副将所杀,却是再好不过的局面了。
一员副将看着徐晃紧紧盯住孟达尸体,当即道:“将军,此人居然如此狠毒,想要置我等于死地。”
“若非将军明察秋毫,恐怕我军定会在江州损兵折将。如此两面三刀之人,将军何不将其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徐晃却是摇头道:“此人虽然与严颜合谋,想要赚我等入城,终究乃事出有因。死者为大,既然他已经身死,我等就无需再追究他以往过错。”
“传令下去,厚葬之!”
副将虽然心中仍旧有些不满,可是出于对徐晃的敬重,也没有些什么,就让人将孟达厚葬了。
徐晃让人清理完城墙上尸体,把投降的江州兵全都关押在一起之后,正准备带兵巡视城内,忽然看见一个士卒急匆匆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徐晃闻言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汝遇到什么事,为何如此惊慌?”
那个士卒道:“刘辟将军听闻龚都将军被杀,怒火中绕,带着一彪人马气势汹汹奔向牢房,要杀严颜为龚都将军报仇!”
徐晃脸色猛然大变,厉声高呼:“快带我去!”
刘辟、龚都两人自黄巾起义一来,就一直形影不离,他们虽然并非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今日在战场上,由于刘辟距离龚都并不太近,这才没有得到龚都的死讯。
战事完毕以后,刘辟得知龚都被严颜一箭射死,当即心如刀绞,发誓要杀掉严颜报仇雪恨。
徐晃由于敬佩严颜为人,故此在战场上虽然恼怒他杀了龚都,仍旧将其生擒活捉,没有害他性命。
不仅如此,徐晃还让人在牢房之中,好生招待严颜,莫要让这位令人敬重的老将受苦。
于公来讲,严颜乃是巴蜀名将,在益州颇有威望,若是能够将其劝降,对于文昭平定益州而言,绝对是大有裨益。
于私来讲,严颜杀死了文昭亲信龚都,为了给自家主公一个交代,徐晃也不能让严颜现在就死。
故此,得知刘辟要去杀严颜报仇以后,他急忙领着一队甲士,往牢房冲去。
却刘辟红着双眼,杀气腾腾奔向牢房,却被看守严颜的士卒拦在外面。
刘辟报仇心切,见去路被阻,当即勃然大怒,下令麾下士卒将看守牢房的之人全都拿下。
那些士卒虽然精锐,却也知道刘辟乃是关中大将,倒也不敢真的妄动刀兵,只得被刘辟亲兵缴了武器。
刘辟气势汹汹冲进牢房以后,看着严颜优哉游哉躺在干净、柔软的床榻上,心中更是愤怒,就想要羞辱严颜。
他对身后亲兵道:“押他过来!”
亲兵们手持利刃拉扯着严颜,来到了刘辟身旁,喝令严颜跪倒在地。严颜却是昂首挺胸,满脸不屑。
刘辟站在前面,见严颜不但肯下跪,还有如此姿态,当即咬牙大叱曰:“败军之将,阶下之囚,也敢如此嚣张?”
“大将在此,汝缘何不跪?”
严颜全无惧色,回叱刘辟曰:“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汝乃何人,也敢让我下跪?”
刘辟心中更怒,却是暗暗想到:“这厮害了吾弟性命,若是就此杀掉此人,岂不太过便宜他了?”
“吾先降此撩,而后再骂其不知忠义,将其斩首,岂不会让此人名声扫地?”
念及于此,刘辟反而喝道:“我等奉天子以征不义,天兵所过之处,纵横睥睨,尔为何不早早开城投降?”
“今日汝兵败被擒,若肯再降,吾定会在主公面前,尽量保你性命。”
却不想,严颜勃然变色,骂道:“汝等无义,侵我州郡,只有断头将军,无降将耳!”
刘辟勃然大怒,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喝左右斩之。
严颜脸色不变,大声骂道:“贼匹夫,砍头便砍,缘何发怒?若非徐晃谋略过人,就凭你这种角色,纵来十个又有何妨?”
“贼匹夫要杀便杀,某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当人子!”
刘辟闻言,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他猛然拔出腰中佩剑,厉声高呼:“败军之将,也敢呈口舌之力。今日我就要杀了你这老匹夫,好为龚都将军报仇!”
第六百七十七章义释严颜
却刘辟大怒,拔出腰中佩剑就要上前杀掉严颜,忽然一道雄浑的声音传了进来:“刘将军手下留情!”
刘辟抬头观看,才发现话之人乃是徐晃,他正急匆匆往这边走了过来。
对于徐晃的才能,刘辟早心服口服,此时他虽然怒火中烧,仍旧没敢再继续上前杀掉严颜。
饶是将利剑收鞘,刘辟仍旧愤愤不平的道:“此人不过一败军之将,也敢如此张狂。而且这厮放冷箭射杀了龚都,若不杀此人,难泄吾心头之恨。”
徐晃急忙安慰刘辟道:“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应该怀恨在心。此次龚都将军战死沙场,吾身为主帅难辞其咎。”
“待主公领兵到来之时,吾定会向主公请罪。”
“至于老将严颜,却是巴蜀名将,威名远播。更兼其人乃忠义之士,贸然杀之恐无益处啊。”
刘辟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可是想到龚都死于此人之手以后,他都恨不能生食严颜之肉。
恨恨看了严颜一眼,刘辟厉声高呼:“今日若非徐将军一力保你,吾定要将汝千刀万〗〗〗〗,m。△。co☆m剐!”
话毕,他再也不愿看到严颜,直接领着自己亲兵走出牢房。
目送刘辟离开以后,徐晃这才恭恭敬敬向严颜作了一揖,道:“龚都与刘辟将军相交于患难中,两人一起在豫州带领黄巾起义,一起北上投奔吾主。”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相携而进,虽非兄弟,犹胜兄弟。龚都战死沙场,刘辟将军心中怨恨难平,此乃人之常情是也。”
“还请老将军,莫要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
严颜凝视着这个设计大败自己的将领,看着他一脸真诚、稳重,哪里还有当初在江州城下,那种急切的样子?
严颜虽然性情刚烈,乃是忠义之人,却也并非不知好歹之辈。
他看见徐晃对自己执礼甚恭,也收起了脸上怒色,道:“吾乃领军将领,又岂会不知刘辟将军之心情。”
“倘若亲如兄弟的袍泽战死沙场,还没有丝毫反应,未免也太过冷血无情。”
这话的时候,严颜无比豁达,根本没有方才怒气勃发的样子。
徐晃见严颜态度转变,心中当即大喜过望,再次作揖行礼道:“老将军高义,晃敬佩不已。”
严颜却是肃然道:“败军之将,如何当得起徐将军如此重礼?”
徐晃脸色一正,昂首挺胸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又岂能以胜负论英雄?严将军为巴蜀名将,声威隆重,巴蜀军民谁人不知将军之名?”
“吾虽为关中将领,对于将军之名却早已如雷贯耳,前番冒无奈犯将军虎威,时至今日犹自心中难安。”
细细打量了徐晃一阵,严颜忽然叹道:“心思缜密,进退有度,胜而不骄,徐将军果然无愧于关中名将之称啊。”
徐晃却是道:“严将军谬赞矣,关中名将如云,似徐晃之人车载斗量,不计其数。”
“若论冲锋陷阵,斩将夺旗,关中诸将何人能敌奉先、国辅?若论长驱直入,奔袭千里,何人能敌常山赵子龙?”
“除此之外,张文远将军运筹帷幄,胆气无双,天下少有人及;甘兴霸将军统领水军,纵横河道,所向披靡。”
“高严正之陷阵营,攻必克,战必胜,天下精锐莫过于此;王君阁乃守城将军,抵御外敌,坚守城池,寸步不退。”
“徐晃蒙主公不弃,才得委以重任,若论自身才能,又岂能与关中名将相提并论?”
听着徐晃一个个介绍关中大将,严颜脸色也越来越严肃,他虽然并不认为徐晃才能,果真要弱于以上那些人。
可是这些关中将领,几乎每一人都曾经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播;徐晃如此评价他们,倒也并非太过夸大其词。
强行按耐住内心深处的震惊,严颜忍不住出声叹道:“关中豪杰何其多也,大将军得到这些人辅佐,怪不得能够成就今日之大势!”
徐晃却是摇头道:“严将军此言差矣,并非主公因我等成事,而是我等因主公而扬名。若非主公对我等提拔重用,善于用人,可能我们现在还都是无名之辈吧。”
“似我等出身不好者,除了主公这等胸襟之人,又有哪路诸侯会重用我们?”
可以,以上诸将除了吕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