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马快,杀到城门的时候,霸县守军还没有全部跑进去。
张郃手气枪落,一连刺死几个霸县守军。而后他怡然不惧的杀入城中,堵在城门口。霸县守军奋力厮杀,仍旧无法逼退张郃。
眼见一千袁军已经快要到达城门口,霸县县令惊怒交加,大声吼道:“放箭,不分敌我,将城门口的所有人都射杀,尽快关住城门!”
霸县县令心中亦是发狠,他也知道,若是不趁机关掉城门,恐怕霸县立刻就会被袁军攻破。
那个时候,他自然亦是性命难保。
对于县令的命令,城墙上的守军有些犹豫不决。
霸县县令怒极,抢过一位士卒手中的弓箭,而后将他踹翻在地,直接挽弓射向城门口。
他的箭术不怎么样,虽然瞄准的是张郃,却将一位霸县士卒射死。他对着发呆的弓箭手怒吼道:“还愣干什么,全部放箭!”
那个被霸县县令射死的守军,根本没有想到会被自己人射死。他的眼中,散发出怨恨、以及不可思议的神色。
被射死的那个士卒,他的哥哥正在城墙上。眼见自家兄弟被人射死,那人目眦欲裂,他突然抡起了手中的大刀,就砍向了霸县县令的脑袋。
“咔嚓!”
一颗脑袋滚落在地上,鲜血喷溅而出。那人拿起霸县县令的脑袋,厉声喝道:“此人助纣为虐,妄杀贤良,敌友不分。”
“我已将其杀死,欲投袁军,尔等可还要反抗?”
骤然见此变故,城中守军顿时面面相觑。他们没有犹豫多久,一千袁军就已经杀到了城中。
知道不能再犹豫,于是众人尽皆高呼:“我等愿降!”
张郃攻破霸县没过多久,袁绍就亲率大军进入幽州境内。听闻张郃夺取霸县的过程,袁绍当即称赞道:“儁乂真乃虎将也!”
颜良闻言,愤愤不平的说道:“主公给我一千兵马,我必为主公攻下蓟县!”
袁绍得了霸县,心情大好,就抚慰颜良道:“汝之勇武,我何尝不知?今日儁乂为先锋,明日换成你就是了!”
颜良这才大喜过望。
没有了霸县这个屏障,整个幽州都暴露在冀州的兵锋之下。
通县乃是广阳郡和渔阳郡的交界处,这里乃是蓟县东部门户,扼两条大河之天险。公孙瓒若是挥兵救援蓟县,必定要经过通县。
袁绍谴颜良,带领五千步骑取通县,他却是亲率大军直接攻打蓟县。
好在幽州西部的几个郡城,以前都是在刘虞的统治之下。这里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卒,对于刘虞都心有爱戴。
因此,袁军所到之处,各个郡县望风而降。就连把守蓟县的守将,也被城中百姓刺杀,袁绍兵不血刃夺取了蓟县。
可以说,袁绍这次攻打幽州,选择的时机实在太好了。现在,正是公孙瓒势力最薄弱的时候。
若是再等一段时间,待公孙瓒完全掌控幽州的局面,袁绍再想如此轻易攻破蓟县,绝无可能。
空前的大胜利,使得袁绍心中高兴不已,他对于献策的沮授,更是看重有加。
沮授趁机劝谏袁绍:“通县乃是个重要位置,颜将军虽然勇猛过人,攻城掠地势不可挡。然,论起防守,高览更胜一筹。”
“如今幽州西部的代郡、上郡、涿郡、广阳郡,我等都还未曾全部掌控。主公正好调遣颜将军、张将军攻打这些郡县,好让高览将军守住通县。”
“待彻底平定幽州西部四郡以后,再与乌桓人夹攻渔阳郡的公孙瓒,必可一举将其消灭。”
袁绍闻言,大喜过望,就采纳了沮授的计策,让高览守住通县,其余诸将分兵攻打幽州西部郡县。
正在右北平与蹋顿交战的公孙瓒,骤然听见袁绍出兵幽州的消息,顿时暴跳如雷,高声骂道:“无信匹夫,欺人太甚!”
而后,公孙瓒不管乌桓人的叛乱,尽起大军攻打通县,却被高览仗着沽水、丘水两条大河,阻拦了去路。
公孙瓒屡次带兵渡河,都被高览击退。后来公孙瓒军中粮尽,许攸设计以粮草为饵,而后用水淹之计,大破公孙瓒。
公孙瓒兵败,只好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窜。
早已对公孙瓒恨之入骨的乌桓人,则是在蹋顿的带领下,屡次截杀公孙瓒。
幽州中部渔阳郡、右北平、以及辽西郡的乌桓人,不在少数。
公孙瓒惧怕乌桓人报复,就一直逃到了辽东境内。
公孙瓒兵败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幽州西部四郡,还在抵抗的郡县官吏纷纷开城纳降。
被乌桓人掌控的幽州中部三郡,亦是归降袁绍。
一时间,整个幽州境内,辽河以西的广大地域,全部纳入了袁绍麾下。
冀州袁绍,亦是通过这一战,而震惊整个天下。
却说袁术,听闻文丑率领大军攻打兖州,震怒不已,就调兵遣将准备攻打冀州。
陈宫听闻这个消息以后,就星夜兼程赶来面见袁术,对他说道:“明公坐拥三州之地,明富国强,袁本初纵然狂妄自大,亦不敢贸然与明公为敌。”
“袁本初如此行事,必定是为了迷惑幽州公孙瓒,以慢其心,而后出其不意攻打幽州。”
袁术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说道:“如此,若我尽起大军,必能趁机攻破冀州矣!”
陈宫急忙劝道:“袁本初帐下人才济济,他既然敢起兵攻伐幽州,必会派人守邺县。明公纵然英明神武,想要攻破魏郡,恐怕也非易事。”
“与之相反,曹孟德新得徐州,立足未稳。他当初攻打徐州之时,又大肆屠城,不得人心。”
“如今曹孟德攻取青州,徐州空虚。明公若是起兵攻打徐州,必定能够一战而克。”
袁术冷笑两声,说道:“曹阿瞒乃是宦官之后,他日必为我所擒矣,又有何惧之?袁本初才是心腹大患,当早日图之。”
术遂不听陈宫之言,执意起兵攻打袁绍。
陈宫跌足顿首,却丝毫无法改变袁术的攻略,只得在心中暗骂:“竖子不足与谋。”
他在心中暗暗思量:“我此次前来兖州,正是为了给曹操制造麻烦。却没想到,曹操帐下能人如此之多,反而借机摆脱兖州这个泥沼,占据徐州、青州两地。”
“若是袁术能够趁机攻打徐州,纵然不能夺取徐州,亦会使得曹操手忙脚乱。可惜,袁术狂妄自大,不听人言啊……”
这个时候,他无比怀念在并州的时候,对他言听计从的陈旭。
“张邈胸无大志,袁术又非成事之人,想要借助他们两人的力量,除掉曹操,恐非易事。”
“既然如此,我还是先回兖州吧。”
想到这里,陈宫将目光放在了并州的方向,喃喃自语:“这个时候,主公应该已经开始布局关中了吧?”
而后,陈宫写了一封书信,让人转交给张邈,自己却是悄悄往并州赶去。
第三百二十一章文丑逞威
对于陈宫的离去,袁术心中没有丝毫惋惜。
在他看来,陈宫乃是陈旭的叔父,两人有着这种关系,他再想要招揽陈宫,就显得有些不可能了。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袁术才不愿听从陈宫,所献攻打徐州的策略。
袁术能够从一个世家子弟,成为雄据一方的霸主,绝非那种一无是处之人。
他看得非常明白,陈宫离开并州,并非是真心投奔张邈,而是为了说服张邈反叛曹操。
虽然袁术比较感激陈宫,能够引他进入兖州。却并不代表了,袁术能够为了陈宫一己私怨,就起兵攻打曹操。
曹操现在虽然也是一方诸侯,但是他的出身,就注定了会让袁术瞧不起。
其实,不止是袁术,就连袁绍,恐怕也没有把曹操当作过敌人。
白马位于兖州东郡境内,北方毗邻黄河,与黎阳遥遥相望。
黄河北岸,黎阳城内,一杆‘文’字大旗随风飘扬,旌旗遮天蔽日。
袁术尽起十万大军,望着河对岸旌旗林立的黎阳,冷笑两声,说道:“袁本初的疑兵之计,又岂能瞒过我?”
他拔出腰中佩剑,遥指黎阳方向,高声喝道:“传我军令,大军渡河,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势必要拿下黎阳!”
“咚咚咚!”
战鼓之声震动天地,十万大军铺天盖地渡过黄河。
黎阳城内,文丑正不高兴的喝着闷酒。
这次袁绍起兵攻打幽州,居然没有带上他,反而把他派到黎阳来当作疑兵。这不由使得文丑,心中非常郁闷。
“袁术那厮虽是主公族弟,但是比起英明神武的主公,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我亲自带兵前来,广插旗帜,诈称五万大军,料想袁术心中畏惧不已,绝不敢前来攻打黎阳。”
文丑正感叹没有战事的时候,一人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大帐之内,大声说道:“将军,袁术率领十万大军渡河,我军遮拦不住,已经被他们夺走了渡口。”
“现在袁术军在黄河北岸越聚越多,要不了多久,就会率兵攻打黎阳了。”
传令兵不得不惊恐,虽然文丑诈称五万大军,但是城中只有两千人马。以两千对十万,绝对没有胜利的道理。
“什么?”
文丑扔掉了手中的酒坛,抓着传令兵胸前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
传令兵心中大骇,急忙重复一遍:“袁术军已经渡河,即将攻打黎阳,还望将军早做决断。”
文丑大惊失色,松开传令兵的衣服,急忙拿着自己的武器,就冲向了营帐之外。
黄河北岸,袁术军列成了一个个歪歪扭扭的方阵。
大军过河以后,袁术就领着帐下诸将,在北岸站稳阵脚,以防文丑带兵来袭。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文丑带着黎阳守军,杀了过来。
袁术见状,嗤笑两声,说道:“就这点人马,也敢突袭我军?”
“将军,袁术军已经渡河过半,我等只有一千人马,如何能够抵挡袁术军?主公传下的军令,不过是让我等虚张声势,用以迷惑袁术罢了。”
“现在,这条计策既然已经被识破,我等自当按照既定策略,撤回邺城与审配先生汇合,而不是与袁术交战啊。”
文丑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厉声说道:“兵法云:半渡而击之。”
“袁术军有一半人马渡过黄河,我等正好趁着他们立足未稳之时,前去厮杀一番,又岂能未战先撤?”
副将却是据理力争:“半渡击之也要考虑双方实力,纵然袁术军只渡河了一半,他们的兵力亦是我等五十倍。”
“差距如此之大,贸然进攻,必败无疑!”
文丑怒视副将,厉声喝道:“汝敢动摇军心,欺我手中大刀不利耶?”
看着杀气腾腾的文丑,副将心中‘咯噔’一声响,不敢再出言劝谏。
文丑环顾身后众人,发现他们脸上都带着畏惧的神色,当即在心中暗暗想到:“他们看见敌军人多势众,这才心生畏惧。若是带着他们冲向袁术军,必定难以有所斩获。”
文丑虽然是一介莽夫,却也有些心机,他高声喝道:“我等上前,并非与袁术等人厮杀,只是为了先斩他两员将领,好挫掉敌军锐气。”
“你等只管在我身后摇旗呐喊即可,待我得胜归来,这就撤回邺城。”
他身后的一千士卒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家主将的勇武,他们全都知晓。若不与敌方大军厮杀,只是斩杀几员敌将,倒也没有什么危险。
两军相隔一箭之地,文丑扬起了手中大刀,他身后的士卒见状,纷纷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文丑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袁术军,而后厉声喝道:“尔等鼠辈,焉敢犯我城池?若此时下马受降,方可活命。如若不然,必让尔等命丧黄泉!”
文丑的这番话,使得两军全都惊愕不已。
惊愕过后,袁术军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哄笑。不仅是袁术军,就连文丑身后的一千人马,也都是强忍住笑意。
一千人面对十万大军,还敢说出这种话来,当真是滑稽不已。
文丑见众人哄笑,顿时勃然大怒,他拍马先前,高声怒吼:“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袁术见状,对着身后诸将说道:“何人愿意出战,为我砍下此人头颅?”
袁术身后一将早已按耐不住,拍马向前,说道:“末将愿往!”
袁术视之,发现开口之人乃是大将梁刚,顿时大喜过望,说道:“汝若是斩杀此人,某必有厚赏!”
梁刚面露喜色,也不答话,拍马直取文丑。
文丑见一将向他杀来,高声喝道:“来将通名,某刀下不杀无名之辈!”
梁刚大怒,说道:“某乃大将梁刚是也,特来取汝狗头!”
文丑嗤笑一声,说道:“无名鼠辈,何足挂齿!”
话毕,他猛踢马腹,战马吃痛之后,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梁刚。
待两将渐行渐近之时,文丑忽然气沉丹田,暴喝一声。其声如巨雷,响彻天地;势若奔马,犹如泰山压顶。
梁刚被文丑的大喝震住心神,一不留心居然掉落下马。
文丑见状,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他直接纵马踏过掉落地上的梁刚,梁刚被战马践踏,顿时口喷鲜血,不省人事。
文丑得胜一场,高声喝道:“文丑在此,何人胆敢一战?”
转眼之间,梁刚就被文丑喝落下马,后被战马践踏而死。袁术军中诸将见状,全都骇得面无人色。
相反,那一千袁绍军,见自家主将如此骁勇,顿时士气大振,大声呼喊助威。
乐就素来与梁刚交好,见梁刚惨死,顿时目眦欲裂。他也不向袁术请示,就拍马舞刀,直取文丑。
文丑这次,根本懒得询问对方姓名,直接杀向乐就。双方交战仅仅三个回合,乐就被文丑一刀斩成两段。
“还有谁?”
连杀两人的文丑,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袁术见连折两将,顿时怒气勃发,说道:“一人不行,两人上去。我就不信,今日杀不了文丑!”
他话音刚落,陈兰、雷薄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杀向文丑。
文丑怡然不惧,抖擞精神,连战两将。双方交战二十多个回合,陈兰、雷薄力气不济,处在下风。
袁术手下大将李丰见状,顿时拍马前去助战,三人围攻文丑。
“好不要脸!”
袁绍军看见对方三将一齐上阵,顿时忍不住骂出声来。
文丑的副将正要前去支援文丑,忽然听见文丑暴喝一声,立斩李丰于马下。
陈兰、雷薄骇然失色,不敢再与文丑交战,拨马逃回本阵。
文丑杀得兴起,扬起手中大刀,对着身后部下厉声喝道:“擒贼先擒王,我等正好趁机斩杀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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