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并州卖掉一些马匹、牛羊,以及支付掉大量抢回来的财物以后。已经还清了,所欠掉的所有债务。
由于借贷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并州需要支付豪族们的利息,也没有多少,
用战利品结清了贷款以后,并州剩余的钱粮,虽然没有多少。却也足够并州,再次展开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以上的一切,还是在事先保证并州新迁入的百姓,他们的口粮,足够支撑到秋收情况下的。
草原上的鲜卑人虽然并不多,但是他们部落中的战马、牛羊,以及积累下来的财富,却是数之不尽。
特别是几万匹战马,更是为并州换来了大量的钱粮。对于很多并州豪族的借贷,陈旭都是用战马抵债。
还清了债务以后,陈旭浑身都觉得轻松起来。那些当时,被陈旭强行借贷的并州豪族,他们也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之中。
他们以前只是担心,陈旭这个出身黄巾的并州牧,会对他们这些豪族心存不良。
但是通过陈旭的这次还债,并州的豪族,全部了解了陈旭的为人。
他们心中没有了忌惮,再加上塞外的这场大捷,更是让很多并州豪族,看到了陈旭的实力。
一时间,依附陈旭的并州豪族,多如牛毛。
想起了这段时间,并州一副欣欣向荣的情形,陈旭的嘴角,就不禁露出了笑容。
“大兄。”
忽然之间,陈静的声音,在陈旭背后响起。
自从晋阳王氏,向陈旭释放善意以后,陈旭就一直在想着如何安顿王柔。
这次并州出兵塞外,凯旋以后。陈旭索性除去了,陈静使匈奴中郎将的头衔,并且将他留在了身旁。
至于王柔,却是官复原职,仍旧担任使匈奴中郎将的职位。
陈旭看到了陈静,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阿静,可惜阿虎又回到了雁门郡,我们三兄弟不能聚在一起。不然的话,咱们一定要一醉方休。”
听到了陈旭的话,陈静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也有了一丝笑容。
笑过之后,他忽然对陈旭说道:“大兄,我想回太行山一趟。”
眉头一挑,陈旭问道:“有何要事?”
陈静有些犹豫的说道:“我早已打听到,被子亮斩杀的那个鲜卑首领轲比能,就是当日杀死长其之人。”
“现在虽然天气并不热,并且轲比能的脑袋,也被石灰腌制过。然而,毕竟过去了这长的时间,轲比能的脑袋,也开始腐烂起来。”
“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并州无事,前去山中祭奠一下长其。”
陈旭眼神有些迷茫,低声呢喃着:“长其……”
陈静与李郭相识于微末,两人之间的关系,亲如兄弟。不然的话,李郭也不会为了陈旭的事情,前往濮阳冒死相救了。
想起了自己欠李郭的一切,陈旭的眼眶,就有了一些湿润。
他强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涩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太行山上,依旧是山高路险,草木丛生。自从陈旭取了并州以后,虽然山中的百姓,都开始分批慢慢迁徙到山下。
但是整个太行山,毕竟花费了黄巾军很大的人力物力,才发展成现在的模样。对于这个曾经的大本营,陈旭仍旧舍不得放弃。
他让一些百姓继续生活在山中,并且派遣了很多退伍的黄巾士卒,驻扎在太行山上。好让他们一面耕种;一面防守太行山,被其他的盗匪占据。
太行山的景物依旧,与以前相比,却是少了一种喧闹,多了一份宁静。
驻扎在山上的黄巾老兵,他们看到陈旭、陈静、典韦等人上山以后,顿时变得十分高兴。
众人纷纷上前,围住陈旭,动情的喊道:“主公!”
陈旭环顾四周,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黄巾老兵,也是唏嘘不已。
被留在太行山中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当初,随陈旭南征北战的手下。他们要么年龄太大,要么身体受了一些伤。
这些人比较念旧,不愿下山。
再加上,陈旭考虑到太行山上,亦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所以就将他们留在了这里。
陈旭望着他们,说道:“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讲。若是感觉家中的婆娘不够用,我这次出征塞外,又抢回来了很多鲜卑女人,也可以送一批过来。”
其中一个头目,急忙摆着手说道:“主公,俺们在太行山中的生活,比起以前,已经好了很多,哪里还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至于女人,蒙主公垂怜,率先分配了一批人给咱们当婆娘。现在,俺们家中,大多都有了小崽子。每日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已经很满足了!”
看到众人脸上幸福的样子,不似作假,陈旭这才露出了笑容。
他对着众人,有些开玩笑的说道:“你们待在山中,可要多生几个崽子。等他们以后长大了,我还想让他们为我打天下呢。”
听到陈旭如此说话,众人顿时纷纷表态。回去之后,一定多多努力,让家中的婆娘多生几个崽子。
当众人知道,陈旭这才上山的目的以后。他们就派遣了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护着陈旭上山。
陈旭说山中没有危险,再三推辞,他们只是不许。不得已,陈旭只好带着他们,一同上山。
春天已经到来,山中那一片片的坟头上面,也有了一抹绿色,显得不是那么萧瑟。
陈旭先是祭拜了张角三兄弟一番,而后带着典韦、陈静,来到了李郭的埋骨之地。
李郭战死以后,轲比能由于忙着追杀陈旭,就没有带上他的尸体。
后来,李郭的尸体,被当地的百姓藏了起来。陈旭之后又派人,前去将那些战死黄巾军的尸体,全部迁了回来。
陈静得知李郭战死,悲痛欲绝,对于杀死李郭的鲜卑将领,亦是怀恨在心。
狼居胥山下,轲比能被赵煌杀掉以后,陈静就将他的身体剁碎喂了野狗。而后把他的脑袋用石灰腌制,准备带回山中祭拜李郭。
前段时间,由于并州事务繁忙,陈静没有抽出时间,这才一直拖到了今日。
陈静左手提着轲比能的脑袋,右手抱着一坛子烈酒,缓缓走到了李郭的墓碑前面。
他把轲比能的脑袋,扔在了李郭的坟墓前面,而后抱着怀中的酒坛,不停地喝酒。他每喝完一口,就会往地面倒上一些。
喝着,喝着,陈静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陈旭与典韦也没说话,他们当初在濮阳,都被李郭带人救过。如今看着救命恩人的坟墓,心情自然亦是十分低落。
风,吹起了坟头上面的枯草。
忽然之间,居然有一朵很小的野花苞,在李郭的坟头上面,缓缓绽放。
花苞就着太阳的光辉,显得那么美丽、动人。
第两百五十二章密谋
这段时间,董卓对于政事十分关心。但是他每次看到别人的反叛,总会怒火中烧。
董卓狠狠将案几上面的书简,全部推倒在了地上,他大声咆哮者:“朱公伟,孤待你不薄,你却也要反叛我!”
“可恶!真是可恶!”
董卓口中的朱公伟,正是朱儁。
董卓掌权以来,对待那些有名望的人,总是尽心竭力的拉拢。由于朱儁是个德高望重的
大汉名将,所以董卓对他极为优待。
哪怕朱儁屡次与董卓作对,并且在迁都长安的时候,极力出言反对。董卓也并没有,迁怒怪罪朱儁。
迁都以后,董卓以李傕守洛阳,并且派遣朱儁辅佐李傕。却不想,朱儁与山东诸将通谋为内应,使得洛阳失守。
后来诸侯见洛阳残破,弃城而去,朱儁害怕董卓前来报复,就弃官逃到了荆州。
而后董卓以弘农杨懿为河南尹,复守洛阳。朱儁得到消息,再次带兵攻打洛阳,杨懿兵败,弃城而走。
朱儁与之前的讨董诸侯一样,也认为河南残破无所资,就往东屯兵中牟。并且移书州郡,请求诸侯再次挥师讨卓。
徐州刺史陶谦,上表让朱儁代理车骑将军的职位。并且派遣了三千精兵,前去相助朱儁。其余州郡,亦是略有资助。
董卓闻朱儁反叛,勃然大怒,使其将李傕、郭汜等数万人屯河南拒朱儁。儁与董卓军交战,为傕、汜所破。儁自知不敌,留关下不敢复前。
虽然现在,已经传来了朱儁被击败的战报。但是董卓仍旧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以及为人所背叛的耻辱。
得不到士人的支持,被一个又一个拉拢过的士人所背叛。这件事情,可以说得上是,董卓心中永远的痛。
现在的董卓暴怒不已,心绪极不稳定。就在此时,吕布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自从投奔董卓以后,吕布深得董卓器重。再加上他本人勇冠三军,所以吕布的小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方才他在外面玩得正高兴,忽然听到董卓召唤,他不敢怠慢,急忙前来面见董卓。
董卓现在正一肚子的怒火,看到吕布满面春风,一脸笑意,顿时勃然大怒。
他想起了那些被他极力拉拢,最终却是反叛的人,就拿起了身旁的武器,向吕布扔了过去。
他扔武器的时候,口中仍旧大声骂道:“你们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如此厚待你们,你们却全都反叛我!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吕布见状,心中大骇,急忙躲避董卓扔向他的武器,而后转头就逃向了外面。
“莫非义父知道了,我与他婢女私通的事情?”
想起董卓的残暴以及喜怒无常,吕布心中就感到十分惶恐。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直接带领自己的部曲,逃离长安。
吕布跑到门外,突然将一人撞倒在地。吕布定眼望去,才发现是李儒。
以李儒在西凉军中的权势,哪怕吕布也不敢得罪他。吕布急忙扶起了李儒,说道:“冲撞了郎中令,还请勿怪!”
李儒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屁股,看着满脸惊慌之色的吕布,不由问道:“奉先为何如此慌张?”
吕布这时才想起来,刚才屋中的事情,急忙说道:“太师想要杀我,还请郎中令救命!”
李儒闻言一惊,急忙安慰吕布道:“奉先勿忧,此事必定有所误会,待我去向主公问个明白。”
听到了李儒的话,吕布这才心中稍定。他向李儒行了一礼,说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话毕,吕布匆匆离去。
李儒走进屋中,看着凌乱的大厅,只是呆立一旁,也不说话。
董卓发泄完毕,情绪稳定以后,李儒才上前问道:“主公方才为何缘故要杀奉先?”
董卓闻言,先是一愣,而后说道:“我方才只是太过愤怒,所以才将武器扔向他,并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啊。”
李儒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对董卓说道:“奉先有霸王之勇,在军中也非常有威望。主公若是果真想杀他,亦当早图。”
“若方才只是一个误会,主公当好生抚慰奉先,以安其心。”
董卓想了一下,知道他的麾下还有很多并州军。这些士卒,都只听吕布的话。
若是果真要杀吕布,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李儒才说要尽早图之。
好在董卓也甚爱吕布勇武,根本没有杀掉他的心思。方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罢了。
想了一下,董卓说道:“赏其金银财物如何?”
李儒摇头说道:“以吾观之,奉先心中已有惧意。若是主公不当面向他解释、道歉,其心中必定难以安定。”
董卓怫然不悦的说道:“奉先乃孤之义子,孤又岂能向他道歉?此事文优休要再提!”
李儒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些是什么。但是他忽然想到,此时的董卓,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主公了,当即闭嘴不语。
吕布回到家中,心中一直难安。他思来想去,仍旧以为,董卓是知道了自己与他婢女私通的事情,这才要杀他。
直到董卓派人赏赐了他很多的财物,吕布心中才稍微有些安定。但是每当想起,董卓杀气腾腾的,将武器扔向他的时候,吕布心中都不禁有些发寒。
就这样,吕布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段时间。
一日,家仆来报,说是温侯请吕布上他府中一叙旧。
“温侯?”吕布低声呢喃了一下,才猛然惊醒,“那不是王司徒么?”
董卓把持朝政,虽然很多士人都与董卓为敌。但是也有像王允这样的士人,曲意风城董卓,追求荣华富贵。
对于这样的士人,董卓自然是封官赐爵,所待甚厚。
董卓见王允不仅很有才华,而且对他忠心耿耿,就格外提拔王允为当朝司徒。去岁,他更是封王允为温侯,食邑五千户。
吕布虽然也被封为都亭侯,但是他的这个爵位只是亭侯。与食邑五千户的温侯,根本没有丝毫可比性。
可以说,现在的王允,在董卓面前非常得势,董卓对他也极为信任。
吕布听到王允相邀,不敢怠慢,就携带了礼物,前去拜访王允。为了款待吕布,王允亦是摆下了丰盛的宴席。
一方有心拉拢,一方曲意奉承。就这样,双方推杯换盏,关系极为融洽。
王允这个官场的老狐狸,自然是把吕布哄得高高兴兴。酒过三巡之后,吕布已经稍微有了一丝醉意。
王允不经意间问道:“奉先,我听闻前段时间,太师想要杀你,可有其事?”
吕布这段时间一直为此事心烦,猛然听到王允的话,再加上他已经有了一丝醉意,当即一拍案几,怒声说道:“某杀掉丁建阳,率领并州士卒投奔与他。”
“但有战事,某必定冲锋向前,为他立下了多少战功?却不想,只是为了一个婢女,他就想要杀我!”
直到现在,吕布仍旧以为,董卓是知道了自己的婢女他私通,才要杀他的。
王允听到吕布的话,心中一喜,脸上却装作愤怒的样子,说道:“好你个吕奉先,太师待你不薄,不想你却对太师满怀恨意。”
“今日,我就要拉着你去见太师。”
话毕,他就拉住了吕布的手臂,就要带他出门。
吕布见状,心中大骇。那些喝进腹中的酒,顿时化作冷汗全部流了出来,他的头脑也变得清醒了起来。
吕布眼中凶光一闪,就要杀人灭口。但是略一思索,就知道不能如此行事。
于是乎,他急忙向王允哀求道:“某方才只是酒后胡言,司徒可千万不要告诉义父啊!”
王允松开了拉着吕布的手,打量了他一番,幽幽说道:“将军身高异于常人,相貌堂堂,又怎会成为他人的螟蛉之子?”
吕布以为王允还在试探自己,顿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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