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有贵还在狡辩,花郎淡淡一笑,道:“是吗?”
朱有贵见是花郎,心中一沉,但还是坚持说道:“没错,我只是偷了欠条,并未杀董成,你们若是非得冤枉我杀了董成,我也无可奈何,谁让你们官字两张口呢,不过就算如此,你们也必须拿出证据才行。”
朱有贵的确很聪明,而且口才很棒,花郎听完之后冷冷一笑,道:“你想要证据,其实很简单,你若不是知道董成已死,又怎敢去偷那张欠条?若是董成没死,你偷了那张欠条又有何用?”
众人听得这话,顿时明白过来,如果朱有贵不知道董成已经死了,他又真敢去偷欠条呢,就算他偷走了欠条,董成手中还有玉佩为证,到时到了县衙,朱有贵仍旧是欠着董成钱财的。
花郎的一句话让朱有贵无话可说。
许久之后,朱有贵突然大呼冤枉,道:“冤枉,我怎么可能因为一千两银子而杀了董成呢,再者说了,我若真为了那一千两银子杀了董成,我又怎么可能不拿走董成剩下的一千多两银子呢,难道我傻吗?”
这个问题,本来一直困扰着花郎他们,可如今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这并不是你傻,而是你太聪明了,你的目的不过是杀了董成而不用偿还那一千多两债务,你并无心要董成手中的一千两银子,因为你很清楚,如果拿走了董成身上的银子,就必然会暴露你杀人的动机,若不拿那一千多两银子,那么便可迷惑众人,让衙门的人想不出凶手杀了董成是为了什么,你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放弃一千两银子而保住性命的事情,想来谁都会做吧。”
花郎说完,朱有贵的脸色顿时变的铁青,他几乎不敢抬头去望花郎,因为他觉得花郎太可怕了,他本以为自己不要一千两银子的目的,不会有人能够猜到,可如今却被花郎给说了出来。
见朱有贵不语,包拯大喝一声,道:“朱有贵,快将你杀人一事,详细讲来。”
几名衙役又是一阵威武,很是吓人,朱有贵见事情已经败露,也只好说道:“回大人,那董成的确是我所杀。”
包拯大眼一瞪,道:“你为何要杀他?”
朱有贵叹息一声,道:“半个月前,我借了董成一千两银子,去杭州进一批丝绸,只要这批丝绸能够运到,我便可赚一大笔银子,可是没有想到,运送丝绸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强盗,那批价值一千多两的丝绸,就这样被那些强盗给劫去了,没有丝绸,我便无法翻本,无法偿还董成的银子,如果董成想我讨要,我的丝绸铺子可怕也将开不下去,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想出这杀人的一计。”
说到杀人,众人顿时一阵激动,他们望着朱有贵,只盼他快点说下去。
“经过打听,我得知董成要去进货,我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觉得在城郊对他下手,当时董成离开城门走了大哥半个时辰左右,我突然从背后冲出来,将他给刺杀在了那里,本来,杀死董成之后我是准备将董成的银两一块拿走如何再去进一批丝绸的,可是后来想想,拿走之后我必然遭人怀疑,将银子留下,反而可以迷惑官府的人,这般想着,我便割舍了一千多两银子,快速的逃离了现场。”
“杀了人之后,你并不能安心,是吗?”
朱有贵点点头:“我当然不能够安心,因为董成手中还有一张欠条,若是被他那位夫人给发现了,她是一定不肯罢休的,到那时候,我所面临的后果是一样的,为此,我找了个机会进入董成的米粮店,从那本账簿里找到了那张欠条,只是当时我太过兴奋,以至于忽略了我还有一枚玉佩押在董成的手中,若不是大人那天突然提醒,我还真就给望了。”
包拯冷冷一笑:“若不是那枚玉佩,我们还抓不到你一点把柄呢!”
董成被杀一案彻底解决了,朱有贵杀人罪该偿命,账房先生贪财,仗打了几下便放他回去了,而董夫人和冯吉这一对狗男女,被打了一顿之后,又被判了几年牢狱,而租人马车的马小六则无罪释放,并且用董成的银子赔了马小六这几天的误工钱。
包拯这般判决之后,更是深得民心,大家对他更是赞不绝口。
再加上包拯对牢中冤案进行重新审理,放出了一大批的无辜之人,这天长县的百姓对包拯就更加的歌颂了。
而这天黄昏,天晴,云淡,风吹来有着隐隐热,一个书生摸样的人拿着诉状,在衙门前敲响了喊冤鼓,两名衙役见到这个书生之后,脸色顿时变了,上次这吴俊来县衙告状,周四平不经询问,便让人打了他一顿,然后给赶了出去,当时抬他出去的,正是他们两个衙役。
如今吴俊重新来告状,他们是不是该将此事告知主簿白不通呢?
就在两名衙役犹豫的时候,一个人从县衙之中走了出来,他看到吴俊之后,顿时怒道:“你这个落魄书生,又想来状告本大人,我告诉你,休想,若不想再挨板子,就赶快回去吧。”
第043章不告是骗你
第043章 不告是骗你。
众衙役见是白不通,一时之间都不敢言语,就连来叫吴俊进堂说话的衙役也不敢动了。
这个时候,吴俊放下敲鼓的棒槌,冷冷道:“冤情未伸,我寸心不死,说不告,那是骗你白不通,非告不可。”
众人听得吴俊说出如此凌然的话,都觉得心头一震,寸心不死,好一句寸心不死啊!
白不通见自己未能恐吓到吴俊,顿时有些慌了,若是以前,周四平当县令的时候,不管吴俊怎么寸心不死,他都不怕,因为他与周四平沆瀣一气,周四平总是要罩着他的,可如今来了一个黑炭头当县令,而且这黑炭头一心想做清官,若被他查出吴俊父亲的死真与自己有关,那自己还有命在?
这般想着,白不通随即吩咐道:“将这个疯书生给我赶走,休要在衙门面前闹事。”
只要赶走吴俊,不然吴俊见到包拯,那么白不通便可将这件事情瞒下来,可白不通这般吩咐之后,那些衙役没有一个人动手,因为他们开始同情吴俊了。
白不通见此,怒道:“那么干什么,都不想干了是吧?”
衙役一时有些为难,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喝从县衙传来:“衙门前放着喊冤鼓,就是要百姓有冤喊冤的,怎可随便赶走?”
众人一听是包大人走了出来,吩咐行礼,吴俊见此,也连忙磕头跪下,道:“小人吴俊,叩请大人为小民伸冤。”
包拯微微点头,道:“升堂!”
这边包拯开始升堂,而温府这边,花郎和温梦他们正商量着在闹市区买个院子,然后将这私家侦探社给开起来,就在他们商量的时候,一名小厮急急忙忙跑来,将吴俊去县衙状告白不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大家听得吴俊要去告状,都兴奋异常,这吴俊有冤,如今遇到了包拯,定然是能沉冤得雪的。
大家虽然兴奋,却并不担心,包拯的聪明他们是见过的,而吴俊的冤情更是一目了然,弄明白之后便可治白不通的罪了,他们不担心,所以继续商讨买院子的事情。
花婉儿对这天长县还是比较了解的,道:“城东街是天长县最繁华的地段,在那里开侦探社是最好不过的了。”
温梦自然也清楚着一点,所以她也连忙跟着附和。
可她们两个女人说完之后,花郎望着yin无错道:“yin兄觉得呢?”
yin无错略有惊讶,但随即说道:“开侦探社并不是卖东西,太过热闹了反而不好,有些人找你帮忙,可能并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如此一来,僻静一点反而更好。”
yin无错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很有道理,花郎听完他们的建议之后,道:“不能太热闹,也不能太僻静了,我看县衙那条街就很不错。”
听到花,众人一惊,道:“将侦探社开到县衙那条街?这不是跟县衙抢生意嘛!”
花郎淡淡一笑:“县衙是朝廷设立的,专门为百姓办事,可有些事情县衙不能办,我侦探社帮他办了,也算是帮了县衙的忙,怎算是与县衙抢生意呢,再者说了,县衙为百姓办事都是无偿的,他们可能巴不得事情少一点呢。”
温梦微微点头,突然有些诡异的笑道:“你将侦探社开到县衙那条大街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花郎哈哈大笑了几声,道:“还是温大小姐了解我,不错,私家侦探在大宋朝没有私自办案的权力,所以有些时候,我恐怕要借助包拯的力量,离包拯近一些,总是要方便一些的。”
这般商定之后,他们便立马离开温府,去看看县衙那条大街上,有没有合适的院子。
就在他们刚走上那条大街,便听到街上的人都在议论吴俊的案子,而他们几人仔细听了一番之后,脸色顿时变了。
吴俊诉讼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包拯可是清官,不可能明知是冤案而不治白不通的啊?
不少百姓在说包拯官官相护,和那个以前的周四平并无什么不同,而听这些百姓的言语,好像包拯以前办的那些好事,此时他们都忘了一般。
这些愚昧的百姓怀疑包拯,可花郎并不怀疑,他坚信包拯没有做出判决,一定是有原因的。
顾不得买房,他们几人急急忙忙来到了县衙,来到县衙的时候,吴俊刚从县衙走出,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一脸的抑郁,花郎见了他,连忙冲上前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俊见是花郎,顿时来了希望,道:“这……这包大人也……也判不了啊!”
众人疑惑,随即吩咐询问当时的事情,吴俊忍着难受,将大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状告白不通因为一件衣物而踢了我父亲一脚,以至于我父亲突然身亡,可那白不通听完我的叙述之后,立马给反驳了,他说他只是不让我父亲进他的家,并未踢我父亲,说我父亲身亡,是因为自己本来就身体不好,如今我父亲已然下葬,如何断定?”
听完吴俊的叙述之后,温梦和yin无错花婉儿等人也觉得此事有些难办,如今没有证据,吴俊想要告赢白不通,看来是难了。
众人觉得此事难办,于是纷纷去看花郎,因为他们知道,花郎总是能够想到一些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只见花郎眉头紧锁,一脸犹豫,好像有办法,可又觉得这办法不怎么好。
吴俊见花郎如此,连忙问道:“花兄是不是有办法替我伸冤,你若有办法,就请快快告知吧!”
花郎再三犹豫,道:“办法的确是有,不过就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吴俊脸色微变,随后说道:“无妨,只要能替我父亲伸冤,再难接受我也要接受。”
见吴俊如此,花郎在吴俊耳边低语一番,待花郎说完,吴俊的神色变的紫青,就好像看到了鬼似的。
“这样,吴兄仍旧同意?”
吴俊考虑了许久,最后才咬咬牙,点头道:“一切拜托花兄了。”
第044章开棺验尸
第044章 开棺验尸。
与吴俊分离之后,花郎等人并未进县衙,因为他们担心被白不通看出什么来。
此时夕阳将尽,远方天空的余辉仍旧微红,给人一种很安详的感觉,而一丝风来,也让人觉得惬意,断案固然需要,可买院子也是必须的。
他们四人在县衙的那条大街上从头到尾走了一遍,终于看中了一套坐北朝南的大院子,院子的门面邻街,后院除了中堂外,左右各有两套厢房,院中有井,一应俱全,而且庭院当中,还种有几株花树,此时那花开的正艳,让人好生喜欢。
院子的主人是一个老妪柳氏,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孙儿,他们之所以要卖院子,是因为要去京城找儿子,儿子在那边做了官,派人来接他们去那边享福。
老妪还算厚道,并没有因为花郎的喜欢而满天要价,最后一番商定,三百两银子给买了下来,花郎立马将银子掏出,老妪也就将地契拿了出来,之后,老妪告诉花郎他们,允许他们再住一晚,明天一早他们便离开此地。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回到温府之后,花郎随即让花婉儿和温梦yin无错等人收拾东西,等那柳氏明天离开之后,他们傍晚时分便将东西搬过去,以后就住那里了,温梦虽然不想离开自己的父亲,可想到跟着花郎便可以过刺激有趣的生活,最后欣然同意。
要搬家,自然少不得被温一刀说上几句,花郎是要娶他女儿的,也就很恭敬的受了他几句训。
次日一早,花郎等人吃过饭之后便立马向县衙赶去,因为他们和吴俊商量好了,今天要演一场大戏。
来到县衙的时候,县衙门前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了,昨天吴俊诉讼失败,今天又来,这些喜欢看热闹的百姓又岂肯缺席。
花郎他们挤到最前面,包拯看到花郎之后,随即给花郎做了个手势,要他们进大堂来,花郎会意,也很乐意,于是带着温梦他们几人进了大堂,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见花郎如此,都在地下吩咐议论,都觉得这个花郎是有真本事的,说那个董成被杀一案,就是花郎帮忙破的。
包拯见花郎来了,心里这才放下,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他早就想去找花郎帮忙了,他答应帮吴俊伸冤,可一番审理之后,却发现证据不足,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要失信于百姓?
也许,只有花郎这样的聪明人,才可以想出破解之法吧。
如今花郎来了,包拯便可高枕无忧了。
威武之声响起,吴俊被衙役带了上来,而后,白不通也上了大堂,只是上来大堂之后,吴俊跪着,白不通站着,因为朝廷规矩,有功名亦或者朝廷命官,有这个特权。
待棍棒之声停息,包拯望着吴俊问道:“你可是还要状告主簿白不通?”
吴俊点点头:“没错,小民一定要告白不通。”
包拯颔首,道:“可昨天已经很清楚了,如今你父亲已然下葬,而你又无证据证明你父亲是受了白不通一脚才死亡的,你让本大人如何去判?”
吴俊汗如雨下,他的心中紧张极了,而在包拯说完之后,他微微抬头望了一眼花郎,花郎对他挤了挤眼睛,随后向包拯拱手道:“包大人,既然如此,何不开棺验尸呢?”
花郎说出开棺验尸这句话之后,堂下众人和外面的百姓顿时惊呆了,入土为安,再将尸体从棺材中抬出,这可是大忌啊,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岂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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