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这些木块并无其他目的,不过是摆弄而已。
他需要静,可当他的心无法静下来的时候,他就必须借助这些工具,摆弄这些东西,可以让他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以前,他都是搭纸牌,可是这里没有纸牌,他只能搭木块了,这个方法,是他从自己的偶像赫尔克里波洛那里学来的,本来以为没什么用,可玩过几次之后,他发觉真的能够让自己静下心了,因为若是心不静,那木块就根本搭不成。
于是在这昏黄的灯光下,花郎一个人安静的摆弄着这些木块,木块落下,复又拾起,就这样,木块越累越高,越来越高,高到遮掩了花郎的脑袋,花郎眼睛盯着这些木块,就这么一直的看着,而心里却想着天长县最近发生的事情。
一个镜头接着一个镜头的传来,花郎眼睛不动,脑子却转动的极快,就在这个时候,木块轰然倒塌。
花郎从椅子上站起来,他顾不得去捡这些木块,匆忙跑了出去,他跑出来的时候,温梦和阴无错等人还在客厅着急,走来走去,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很不好办,也知道花郎遇到了困难,所以就算天色已晚,他们也不肯去休息。
花郎冲出来的时候,他一脸的兴奋,并且冲阴无错喊道:“阴兄,这件事情恐怕要麻烦你了。”
阴无错立马起身,道:“但说无妨。”
花郎在阴无错耳边说了几句话,阴无错脸色惊诧,不过很快点头,然后走进了黑夜之中。
在阴无错离开之后,花郎的神色好了不少,他坐在客厅淡笑着,好像已经明白天长县发生的这件案子的所有情况。
温梦和花婉儿两人见花郎如此,便都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们又知道花郎的脾气,不到最后时刻,是绝对不会说的,所以最后,她们两人也只好忍着。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阴无错还没有回来,温梦和花婉儿两人倚在椅子上睡着了,而花郎却依旧兴奋,双眼望着客厅外面,等着阴无错的归来。
当夜半过去半个时辰之后,阴无错终于回来了,他的衣衫上有着泥泞,可他的脸上却是笑的,他冲进侦探社之后,连忙说道:“找到了。”
花郎接过来看了看,然后很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公孙策便急急忙忙的跑到花郎的侦探社,说道:“花兄弟,又出大事了,我和包大人交上去的印纸历子不见了,昨天晚上被人给偷去了,傅卫和张公公两人正在训斥大人,你说这该怎么办啊!”
听完公孙策的话之后,花郎并没有表现的惊慌,而且还淡淡一笑,道:“公孙先生莫急,那印纸历子是我让阴无错给偷来的。”
听得这话,公孙策脸色顿变,而且有些温怒的说道:“花兄弟,这天长县的事情已经够让大人操心的了,你……你怎么还做出这种事情来,从考核官那里偷印纸历子,这可是大罪啊,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呢?”
公孙策的紧张让大家也跟着不安起来,他们觉得花郎让阴无错把印纸历子偷走,不过是想让傅卫和张公公两人多留下来几天,然后好给他时间破案,毕竟没有印纸历子,傅卫和张公公两人也不好回去交差。
可花郎却只淡淡一笑,道:“我们回县衙,我会将这件事情给大家说清楚的。”
一听花郎这话,公孙策有些犹豫,印纸历子被偷,如果查不出来,也不过是让包拯再补一份罢了,可花郎若是去承认,恐怕朝廷必定饶不了花郎吧,这种偷盗行为,是对朝廷的藐视,朝廷又岂会姑息?
可花郎说的轻松,就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让他们一众人没有办法拒绝,更找不出理由拒绝。
最后无奈,他们只好跟着花郎来到县衙。
来到县衙的时候,傅卫和张公公两人正在训斥包拯,而此时的包拯,却不敢向那天那样针锋相对,因为印纸历子是关系到他前程的事情,其他人根本没有动机去偷,唯一有的就只有包拯了,为了破案,这是他唯一的方法。
张公公那尖细的声音此时显得嚣张,让人恨不能冲上去给他几耳光,而傅卫则在一旁附和,因为他也觉得包拯这次的事情,做的实在天过分了。
换言之,他们已经认定,偷印纸历子的事情,是由包拯主使的。
就在他们骂的最凶的时候,花郎从外边走了进来,并且淡淡一笑:“印纸历子并不是包大人指使的,而是我指使人去盗的。”
花郎承担这件事情的时候,众人都有些惊讶,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包拯,突然说道:“我是一县之令,这事自然是我指使的。”
第323章爱,不容易
第323章爱,不容易。
朋友是什么,朋友是在有危险的时候,敢于站出来担当的人。
包拯一直拿花郎当朋友,所以这个时候他站出来了,虽然他并没有指使人去偷印纸历子,可他还是站了出来。
傅卫和张公公两人望着花郎和包拯,就像是在望着两个犯人。
张公公更是冷笑一声,道:“不管你们谁指使的,偷了印纸历子,就是有罪,看我回到皇宫之后,怎么向皇上诉说此事。”
大家的心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变的七上八下起来。
可这个时候,花郎只是淡淡一笑:“可惜,你回不到皇宫了,就算你能够回到皇宫,等待你的也不过是死亡罢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更是惊讶,这是花郎吗,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怎么敢这么对张公公说话,这张公公就算是个太监,他也还是皇上的人啊,花郎不要命了吗?
包拯的黑脸几乎都能够看出异常来,他连忙拉住花郎,要向张公公赔礼道歉,可花郎却拒绝了包拯的好意,而且说道:“我偷走印纸历子,并不是为了阻止傅大人和张公公两人离开天长县,而是从这些印纸历子上,可以看出凶手是谁。”
大家有些疑惑不解,印纸历子上怎么可能看出凶手是谁呢?
难不成这凶手有过前科,曾经被包拯抓住过?
在大家疑惑不解的眼光中,花郎把目光投向了张公公,然后问道:“张公公可有什么话说?”
张公公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小子,偷了印纸历子,如今还在这里狡辩,今天我饶你不得。”
花郎啧啧舌,道:“你不饶我,恐怕很难了,因为杀死袁儒的人就是你,而你也是鸳鸯大盗中的另外一人。”
众人听得这话,简直不敢相信,鸳鸯大盗,凶手,竟然是皇上身边的张公公,这怎么可能,这……这让人实在无法相信。
张公公更是哈哈笑了几声,道:“小子,一切可都是要讲证据的,你没有证据便敢诬陷朝廷命官,你是不想活了吧。”
花郎淡淡一笑:“我怎么可能没有证据呢,这里有一封信,和印纸历子上你的签名,便是证据。”
印纸历子是包拯记录功过所用,不过交上去之后,考核官和监督的人也就是张公公和傅卫,则必须在上面进行签字,如此一来这印纸历子才算是正规的合法的。
就在大家消化这句话的时候,花郎已经将印纸历子和第五封信打了开来,大家看着信上的字迹和印纸历子上的字迹,顿时明白过来,这些字迹都很娟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人所写。
让大家看完之后,花郎望着张公公淡淡一笑:“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此时的张公公神情萧索,而且很紧张,额头满是汗水,如今证据确凿,却是不容他狡辩的,只是他却不甘心,他望着花郎,问道:“这根本就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呢?”
这句话,无疑已经承认,他就是杀死袁儒的凶手,也是鸳鸯大盗中的另外一个人。只是他不敢相信,花郎竟然调查出来这件事情,难不成只是从字迹吗?
事情那有这么简单。
花郎淡笑,道:“其实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我,杀死袁夫人和佟俞的凶手,是不是杀死袁儒的凶手,以前我一直认为是同一个,可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如果凶手是鸳鸯大盗中的另外一个,他又何须杀死袁夫人呢,从袁儒的信中,我知道他们的有过说明的,可以娶夫人,那么,这就排除凶手是同一个人了。”
这个观点花郎一说出,大家顿时嚷嚷起来,凶手是两个人,那也就是说就算张公公承认他是杀死袁儒的凶手,那也还有一个凶手在逃了,这个案子还不算破。
可大家并没有嚷嚷多久,因为花郎继续说道:“张公公想知道我是如何猜测到他是杀死袁儒凶手的,其实很简单,凶手在给袁儒的信上说,途径天长,那也就是说他最近才来天长县,而最近来天长县的人虽然有很多,可一想到鸳鸯大盗那种不正常的关系,我还是会不由得想到张公公这个太监的,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袁儒写了很多信,可是都没有寄出去,这是为了什么,一个人就算隐藏的再好,送一两封信总是没有问题的吧,信没有寄出去,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个人所在的地方不方便收信,而联系到途径天长,自然就想到了张公公,因为皇宫之中,任何太监亦或者宫女都是不允许私自收信的,不管是谁,若要受信,都必须经过检查,这种危险,袁儒可冒不得。”
说到这里,大家已经都明白了,这里的线索很隐秘,如果不是从一个线索想到另外一个线索,恐怕谁都想不到凶手竟然是张公公,而一旦怀疑了张公公,那便能想到验证字迹,如此一来,正好。
而张公公的信袁儒没有烧掉,可能是因为这是自己情人的信,舍不得,亦或者是袁儒被杀了,他还没来得及烧,可不管怎样,是这封信让花郎看出了端倪,而且让张公公的罪行暴露了出来。
此时的张公公望着花郎冷笑,冷笑之后,他似乎还有着几分得意,问道:“你既然如此聪明,可知我为何要杀袁儒?”
这的确是个问题,他们两人既然是鸳鸯大盗,从袁儒的信中可看出他们关系很好,那么张公公为何要杀袁儒呢?
大家将目光投到花郎身上,花郎淡淡一笑,道:“以前我不知道,不过当我知道凶手是两个人的时候,这个问题也就不再是问题了,因为在调查袁夫人和佟俞被杀案的时候,我们把怀疑的目光投到了袁儒身上,既然投到了他的身上,就必然要调查他,凭借着我们的势力,要调查出袁儒的来历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如果袁儒被我们抓获,必然要逼他说出他的同伙,如此一来,你这个身居高位的张公公恐怕就一点不安全了吧。”
第324章爱在心头口难开
第324章爱在心头口难开。
县衙客厅。
寂静之中有着隐隐爆发的躁动。
大家将目光投到花郎身上,然后又转移到张公公身上。
这是一场智力的较量,当然,参与的人只有花郎,因为凶手根本不必拥有智力,他只需要别人想不到就行了。
可花郎想到了。
傅卫的身形慢慢的扭转,他可不想跟杀人凶手离的太近,一个离杀人凶手太近的人,难免要殃及池鱼的。
傅卫的动作很轻微,他以为在大家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动,只要他离凶手有了一定的距离,他就可以马上下令将凶手拘捕了。
可是,他的动作还是被一个人看在眼里,而且在他慢慢移动的时候,那人突然出手,将他擒拿于掌下,傅卫被擒拿,顿时急了,道:“张……张公公,有……有事好好说,别……别动手。”
张公公掐住傅卫的脖子,冷冷一笑:“这个时候,你可是我的挡箭牌,我怎么可能不动手。”张公公擒住了傅卫,可并没有急着要挟,他望着花郎,冷哼了一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因为那个原因才杀他的,毕竟如今的我深得皇上厚爱,若被你们查出些什么来,我的前程可就全毁了,而且,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袁儒的位子,我的心里有别人了,你们这些个人,是不会懂的。”
听着张公公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惊诧的,因为他们实在不怎么明白一个太监和一个男人的感情,这感情牢靠吗?真挚吗?
恐怕不吧,不然张公公又怎么可能狠心杀了袁儒?
大家并没有言语,张公公变得急促的呼吸在傅卫听来都是危险的信号,可他又不敢再多说话语,以免惹怒了张公公,他傅卫是皇上派来的考核官,他才四十多岁,他还没有享受完人生,现在的他只希望包拯能够想办法救下他,只要能够救下他,他愿意在皇上面前提包拯多加美言。
可包拯和花郎他们,并没有要救傅卫的意思,他们只是想听听张公公剩下的话。
“花郎,你很聪明,竟然能够猜到凶手是我,不过有一点你是没有猜到的,那便是我和袁儒两人的关系,在我进宫之前,我们两人早就相识,不过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是鸳鸯大盗,我进宫当太监,也不过是生活所迫,为的便是能够让袁儒过的好一点,后来在宫里,我得了宠,得以知道朝鲜国进贡的路线,于是这才有一个疯狂想法,那就是劫了他们,然后就不必再为钱财发愁,于是我暗中与袁儒商议,并且打出了鸳鸯大盗的名号,案子结束之后,我们随机分离,这样一来,谁都怀疑不到我们身上,等找个合适的时机,我辞去宫中职务,我们两人就可以逍遥自在了,可是奈何,人一旦在官位上坐的久了,难免就不想下来,所以这事就一直拖着,一直拖着,一直拖到袁儒的印象在我的脑海中慢慢变淡,我也就没有了退下了的念头,在天长县遇到他,是我所没有料到的。”
张公公的这些话很像是感慨,感慨他跟袁儒两人的感情,可是众人并不明白他们两人的感情,所以他们也不会同情这两人的感情,而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何鸳鸯大盗能够劫走朝鲜国的贡品,原因很简单,因为皇宫中的内贼。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清楚了,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救出傅卫。
可是,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因为张公公还在说。
“那天晚上我去袁儒的家,感觉就像是回自己的家一样,可是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告诉我,我一定要杀了袁儒,因为他会阻碍我现在所有的荣华富贵,我必须杀了他,所以在我们两人温存一番之后,我在他的酒杯里下来毒,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那天晚上也没有,他喝的那样义无反顾,我当时甚至在想,如果我告诉他酒杯里有毒,他是不是还会喝下去呢?可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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