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六百七十章黑吃黑
“看明白了吗？”巴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飞桥，就站在洪涛的身后。
“大概看明白了，它们在包围沙丁鱼群，可是我有一个疑问，这些沙丁鱼群为什么不突围呢？海豚的包围圈也不是很紧密啊？”洪涛只看明白了一部分。
“这才是那些海豚最聪明的地方，你看它们潜入水下之后海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巴布指着左边的一小群海豚问。
“变化？。。。。。。海面上冒出很多白沫，这是海豚弄出来的？沙丁鱼怕这些白泡沫？”洪涛按照巴布指的方向望去，那一群海豚在海面上转了一小圈，然后就潜入了海水里，过了一会儿才从几十米外浮了上来，在它们身后的这段海面上，冒出了很多泡沫。
“这些泡沫是它们吐出来的空气，这些海豚潜入水下，然后在沙丁鱼群周围吐出空气，形成了一层气泡墙，它们一小群一小群的连成一个圈，一边吐气泡一边收缩包围圈，沙丁鱼群不敢突破这些气泡，这是它们的本性，最终就会被压缩成一团，然后就是海豚的用餐时间了。”巴布把海豚抓捕沙丁鱼的方式说了出来，看他的样子很是佩服这些海中的精灵。
“有这么神？怪不得说海豚是最聪明的生物呢，这些家伙居然都会使用工具了，厉害。”洪涛按照巴布说的又观察了一会儿，果然，这些海豚正在转着圈潜下去、浮起来，一圈一圈的白色泡沫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且越来越小。
“在南大西洋里也能看到这种场面，有时候还会有海豹群和鲨鱼群加入进来一起围攻沙丁鱼，场面可热闹了。”
“那它们互相之间不打架吗？鲨鱼不是也吃海豹吗？”洪涛觉得巴布说得有点过头了，不太相信。
“在有更容易获得的食物时，这些捕食者是不会互相残杀的。吃沙丁鱼肯定比抓捕海豹省力气多了。”
洪涛和巴布聊天的功夫里，海豚终于把包围圈缩到它们觉得合适的大小了，此时那些海豚开始轮流冲进沙丁鱼群里捕食小鱼，由于密度太大，这些沙丁鱼根本没地方躲藏，很多都涌上了海面，白花花的一大片。
“唉，这要是有一张渔网就好了，这一网下去，至少得几十吨。得做多少罐头啊！”洪涛看着那些秘密麻麻的沙丁鱼，有点惋惜。
“我艹！。。。。。。”
“上帝啊！鲸鱼群！鲸鱼群！”
上帝好像听到了洪涛的祈祷，话音刚落，沙丁鱼群的中央水面突然像开锅一样翻腾起来，转瞬之后3张巨大的大嘴从海面里冒了出来，然后就是黑黝黝的身体，再然后又一头拍击在海面上，把海豚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包围圈砸了一个稀烂。
随后而来的又是好几个大嘴从海面下张开着窜了上来，那些大嘴几乎有半条船那么大。连鱼群带海水一同吞了进去，等这些大嘴怪消失之后，海面上也看不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沙丁鱼群了，只有零星的一些小鱼还在惊慌失措的窜来窜去。
“完了。完了，这些海豚百忙了，让这群蓝鲸给偷袭了，看来最聪明的还不是海豚啊。鲸鱼群恐怕早就盯上这群沙丁鱼了，一直等到海豚把鱼群挤成了一团，它们才从深海直冲上来。把猎物都偷走了。”巴布显然并不喜欢这些鲸鱼，他更倾向于那些勤劳的海豚。
“真大啊！这哪儿是偷，这是明抢！哈哈哈哈，我喜欢这些鲸鱼，太有个性了，抢得也这么有技术含量，那群沙丁鱼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洪涛并不觉得那群海豚冤枉，反倒更赞赏这些体型巨大的强盗。
这群鲸鱼还真是明目张胆，把沙丁鱼抢完之后，也不逃跑，更没有一点内疚感，反倒升到了海面上换气，喷起几米高的水柱，还用大尾巴在海面上拍击着，好像是在相互庆祝抢劫成功，顺便再奚落一下那些操劳了半天却一无所获的海豚。
那些海豚拿这些庞然大物也没什么办法，虽然它们没有尖牙利齿，但是皮糙肉厚，估计冲上去咬几口人家也不在乎，实在不成吸口气往深海一沉，谁也拿它没辙。像海豚、鲨鱼这类的捕食者，在浅海还能折腾折腾，下潜到几百米深的海水里，它们的身体受不了，光那个低温就能把它们全冻死。
“可惜了，没有拍下来，如果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拍下来，也算是一个很珍贵的资料吧。”洪涛突然想起自己没把相机带上来。
沙丁鱼群没了，海豚们也逐渐散去，那7、8头蓝鲸吃饱了肚子，在这片海域里逛游了几圈，一看也没什么观众了，也就不再停留，大脑袋往深水里一扎，再也没出现。
让海豚和鲸鱼这么一搅合，4艘钓鱼船这一上午也算是白搭了，随后也就纷纷离去，只有曼哈顿号还停在原地没走，因为洪涛说这是上帝的安排，即使再换别的地方，也钓不上来鱼，至于下午这3个小时干嘛，洪涛也给大家出了一个主意，大家不再去拖钓，而是在这里抽抽铁板，换换心情，整天和那些大鱼搏斗都疲沓了。
对于洪涛的提议，大肚子菲利普和亚伯勒举双手双脚支持，他们俩拖钓大鱼基本帮不上什么忙，要体力没体力、要技术没技术，但是抽铁板他们还是能玩的，再不济也是经常出海钓鱼的人，总不能连着6天全看别人钓呗。
吃过午餐之后，大家纷纷行动起来，没人拿起一根小船竿，换上各自习惯使用的铁板拟饵，分散在钓鱼艇的后甲板和前甲板上开始钓那些底层鱼。这里的海床正好在浅海和深海的交接处，浅的地方只有200米，抽铁板正好合适。
还真别说，澳大利亚沿海地区真是富的流油，各种鱼类资源算得上是极大丰富了，洪涛只抽了十几下，手上立刻就感觉到猛的一沉，有鱼咬钩了！
“保罗！这是什么鱼？”洪涛用了好几分钟，才把这条鱼给弄到了海面上，其实真正的角力时间也就3分钟，这条鱼在被拽到100深度时，就已经不挣扎了，由于深度变化太快，它体内的空气迅速膨胀，把内脏全都胀破了，早就一命呜呼。
“caprodonlongimanus，既漂亮又好吃的鱼，留下吧，我们的晚餐多了一道菜！”保罗就在洪涛左边，他看了一眼洪涛手里提着的那条，伸出一个大拇指，表示祝贺。
caprodonlongimanus中文应该叫（澳纽长鳍宝石），听名字就知道，这种鱼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特长。鱼不是很大，半米左右，它的颜色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全身都是一种靓丽透明的粉色，非常纯正的粉色，简直就和高级汽车漆一样明亮，只有两只眼睛是黑色的。
大自然真是位艺术家，洪涛在这一下午里，算是大开眼界，见到了7、8种从来没见过的鱼，大部分都长得五彩缤纷，怪异无比。其中让洪涛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个一种叫做翻车鱼的家伙，这种鱼大概是个长圆形，胸鳍和腹鳍对称的长在身体两侧后部，就像是飞机的鸭翼，然后后面就没了，就像是一条鱼被从身体中间砍断。
它之所以叫翻车鱼，主要是它经常会浮上海面，侧躺着身体晒太阳。据说这种翻车鱼能够长到3000公斤重，不过亚伯勒钓上来的这条没有那么大，30多公斤的样子。洪涛把它照了几张相片，然后又放回去了，这倒不是洪涛是动物保护主义，也不是这种鱼不能吃，相反它的肉很好吃。问题是洪涛不敢吃，这玩意长得太渗人了，猛的看上去有点像一张人脸。
第三天的比赛就这么结束了，洪涛他们又挣了300积分，不过名次从第四名掉到了第6名，并不是所有的钓鱼船都碰上了海豚和鲸鱼捣乱。
有失必有得，在第四天和第五天的比赛里，洪涛再次发威，成功的钓上一条900多磅的马林鱼，卡维尔、保罗和大个菲利普也都有斩获，把钓队的成绩又拉了回去，再次上升到第四名。
12月21日，比赛迎来了第6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角逐，不幸的是这一天又是一个糟糕的天气，海面上下起了雨，而且还有风。大肚子菲利普索性连船都没上，他不想再去难为自己的身体，更不想给同伴添乱。高个子菲利普倒是挺坚强的，早上起来就吃了晕船药，而且还是加倍的量，并且当众表了决心：誓与钓鱼艇共存亡！
不知道是经过前几天的那次锻炼，大家都适应了风浪，还是今天的风浪确实小了一点，除了亚伯勒之外，其他人虽然也有晕船的状况，但是程度都很轻，只是稍微感到了头疼和没胃口，并不影响身体活动。亚伯勒真有点打不死小强的味道，这里面就他的身体最弱，但就他最坚强，一边吐一边往嘴里塞三明治，号称要让自己的胃累得不想吐为止。
六百七十一章恶作剧是我长项
“你这不是吐啊！你这是在给海里的鱼打窝子，加油啊，多吐点，最好能把鱼都招来！”洪涛和亚伯勒混了这么几天，对于这个看上去蔫坏蔫坏的犹太人也有了一些了解，乐意和他逗着玩了。这个亚伯勒其实脾气非常好，而且信奉的教派很严格，发脾气、骂人都是不虔诚的表现，就算心里暗暗诅咒别人都不成，也不知道他这个银行家是怎么当成功的，难道说欠钱不还的人都不能骂吗？
“嘲笑别人的弱点是很不好的习惯，上帝会惩罚你的。”亚伯勒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说正事，都是一个表情，所以不熟悉他的人很难和他聊到一起去。
“得了吧，他老人家先惩罚你了，你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了？”洪涛才不怕上帝呢，他老人家根本就不能靠近中国版图，这就和黑社会占地盘一样，不能捞过界。
“我确实干了一件有损别人的事情，就在1分钟之前。”亚伯勒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1分钟之前？1分钟之前你不是正在吐吗？难道说呕吐也是不虔诚？”洪涛挺好奇。
“就在你刚才嘲笑我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亚伯勒伸出一根食指，冲着洪涛晃了晃。
“什么决定？”
“我决定拒绝保罗的提议，和他一起去中国看看你所说的那个生态保护项目，他本来想拉着我给你投资的，但是现在投资被你说没了。。。嘿嘿嘿。。。呕。。。”亚伯勒这次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但是笑得有点猛，又把肠胃牵动了。
“该！苦胆都得吐出来，巴布，再开快点，我觉得前面肯定有个大鱼群，别让它们跑喽！”亚伯勒的这个话让洪涛无法反驳。气急败坏的他抬头冲着飞桥大吼一声，然后船速猛的又快了起来，船体也更摇晃更颠簸了。
“我。。。我要说服保罗也不给你投资！你是个。。。坏人！！！巴布。。。巴布。。。别再快啦！”亚伯勒这下可倒霉了，想喊巴布减速，可是痉挛的胃肠让他喊不出来，再加上海浪和风的声音，巴布根本听不到。
“成了，你继续向上帝忏悔吧，我去飞桥上让巴布给我表演几个急转弯什么的，我觉得那个动作太刺激了。就和坐过山车一样，你千万别把安全带解开啊！”洪涛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弥补自己的损失，扶着舷梯就跑上了飞桥。
急转弯肯定是没做，洪涛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亚伯勒，他上来是找巴布抬杠来了，通过这几天的近距离接触，他发现这些人里只有巴布最爱抬杠，尤其是他的长项海军方面，只要能稍微刺激他一下。你至少能和他抬2小时，保证不会闲着。
按照洪涛的计划，今天该聊航空母舰了，他已经打算好了。今天就和巴布抬一抬到底是弹射起飞甲板好，还是滑跑起飞有仰角的甲板好，顺便再蹭巴布一点烟丝抽。这个老头的烟丝都是他自己泡制的，里面加了好几种烟丝。还用威士忌酒熏过，味道非常好。可惜这个老头比较抠门，平时和他要根本不给。只有在抬杠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性。
“你今天别想要我的烟丝抽了，亚伯勒已经告诉我，你每天找我争论只不过是想抽我的烟丝，你看，我今天连烟斗都没带，全放在庄园里啦，哈哈哈哈。。。。。。”还没等洪涛张嘴，巴布先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表示身上真的没货了。
“我不是来找你争论问题的，我是想见识见识你这位海军舰长开船的本领，平时风平浪静的也看不出你比保罗强在那里，现在正好有风浪，而且今天就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你要是能给我小小的露一手，我回国之后也能和朋友说说美国海军舰长的本领。”洪涛强忍着下去踹亚伯勒一脚的冲动，若无其事的说出另外一番瞎话来。
“你想看什么本领？我是舰长又不是领舵。”巴布没觉察出洪涛的险恶用心，他一直待在飞桥上，不知道刚才亚伯勒和洪涛的对话。
“我看好多军舰都能用船头把海浪劈开，然后大浪直接就冲上了前甲板，这艘船你不说是按照军用标准建造的吗？能不能试试这个？”洪涛算是豁出去了，只要能让那个多嘴的亚伯勒更难受点，他愿意陪着一起受罪。
“这个好办，你让下面的人都扶好，我让你见识见识哈特雷斯钓鱼艇的能力！”巴布上当了，一说起他自己公司的产品性能，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舱里的人都扶好喽！准备冲撞啦。。。。。。！”洪涛趴在楼梯口，冲着下面的主舱里喊了一嗓子，然后冲巴布伸出一个大拇指，示意可以开始了。
哈特雷斯钓鱼艇的坚固程度真是没的说，巴布的驾驶技术更是厉害，钓鱼艇不再躲避浪峰了，而是那里有浪峰就让船头直插过去，直接劈开大浪，使整个船头都扎入浪头里，看样子就像是被大浪一下压入了海中，几秒钟之后却又从海面下冲了上来。
成吨的海水直接冲上了前甲板，然后排在驾驶舱上，有些居然飞过了飞桥，直接落在了后甲板上，把一直站在后甲板右舷的亚伯勒淋了一个透心凉。洪涛站在飞桥的舱门边，连贴在舱门上正好能看到亚伯勒的半个身子，此时他更不敢解开安全带进入主舱了，只能在那里让浪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拍在他头上，把他直接压倒在甲板上，然后还没站起来，第二个浪头就又来了。
“你笑什么呢？谁在后甲板上？”巴布无意中向后瞟了一眼，发现了洪涛脸上的坏笑，把身体探了过来，也把脸贴在舱门的玻璃上往下看。
“你是个混蛋！你敢骗我！我要把你扔到海里去！”只看了一样，巴布就知道自己又上洪涛的当了，可是洪涛已经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