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印,这个怎么样?”阚翔摘下衣架上一件黑色纯棉的男士汗衫,比在自己的身前询问着薛印的意见。
不太适合阚翔的气质······
微笑:“很好。”
“真的?那这件呢?”
完全不合适。
“也不错。”
“我也觉得不错,刚才那个我也觉得好看,那你觉得呢?这两个哪个好一些?”
“都不错,如果真的难舍难分就都买了吧。”
“不!送给飞飞的要独一无二!”
薛印微怔,而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送给大飞的啊,怪不得······
笑着上前,伸手拿过阚翔抓在右手的衣衫给出真心的意见:“那这件吧,很适合大飞的气质,黑色的趁他。”
“印印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行。就听你的,就这件了——服务员这件多钱?”
“150元。”
“打折吗?”
“给你打个八折吧,现在店庆。”
“那也贵,50,,50你卖吗?”
“这个价卖不了,这样,你诚心拿我诚心卖,一百!”
“就五十,五十你卖我就拿着了,这衣服就值这个价而已。卖吗?”
老板没理。
阚翔皱眉,看他那面色像似生气了,转身拉起薛印就要走,那老板一瞧人要走,合了合价格赶紧追出去喊道:“行行行拿去吧,今儿就是没开张给你走个量,穿好了下次再来啊。”
见此,薛印哑口无言,还有点钦佩阚翔,真是厉害!
前脚付了账,后脚阚翔的手机就响起来。瞧着来电显示阚翔皱眉,把手里的拎兜往薛印手里一推说:“帮我拎下——喂?我跟印印在逛街,印印是我‘弟妹儿’关你什么事!哦,你要来接我们啊,我们在南岗的红博地下呢,你要多久到?正好现在不好打车,行,那你快点的,嗯,一会见。”
撂下了电话,阚翔眯眼笑:“伟伟说过来接我们,省得一会打不到车了嘿嘿。”
薛印莞尔,然后陪着阚翔又在红博闲逛了一会儿,听着阚翔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伟伟”的事儿。
半个钟头后伍立伟就到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直接过来的还挺快。但要薛印意外的是伟伟竟然会是伍立伟。
薛印认识伍立伟,伍立伟也认识薛印,细算起来,俩人除了是车友会的会友外,薛印还算是伍立伟的客户,薛印经常在伍立伟的烟酒行进货。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识一家人!”伍立伟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后排的薛印脸上,语带调侃的说道。
“真是巧。”薛印面目神情平平,并没有被伍立伟知道他跟阚翔弟弟之间的事情而感到忐忑。同样的,伍立伟对阚翔的那点小心思他也看得出,俩个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相互揭穿什么去证实什么。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伍立伟伍立伟收回透过后视镜落在薛印脸上的目光转而扭脸问身侧副驾驶位置上的阚翔,“大飞几点回来?”
“六点,他每天六点左右就能回家。”
“薛总呢?晚上有其他事情吗?”
“晚上跟客户呢约好了,真是不巧伍哥,要不等我出差回来我做东咱们一块吃饭吧···”
“既然如此正事要紧,反正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吃都一样,在哪儿给你停下?”
“劳烦齐鲁大厦。”
伍立伟·笑笑没在说话,开着车子来到齐鲁大厦,然后把薛印半路卸货,之后直接载着阚翔回了家。
阚飞晚上开车回去的时候阚翔正跟薛里来窝在卧房里渣游戏,瞧见阚飞回来玩的不亦乐乎的阚翔嚷了句客厅袋子里给你买的衣服外就没在搭理阚飞。
薛印不在晚饭自然就对付对付,有伍立伟搁这呆着阚飞心里直接长了草,他匆匆进厕所冲了个澡。懒得翻箱倒柜直接把他哥今儿花五十在红博地下给他买回来的汗衫套上,随口交代了一句抓车钥匙就去了齐鲁大厦接薛印下班。
都快到地方了,在十字路口阚飞给薛印打电话,还没等他出口说他快到薛印公司了,薛印电话里就说:“大飞,晚上我有个饭局,你回去跟大哥他们吃吧。”
“几点?去哪吃啊?我晚上也有个饭局,看看咱俩在不在一个地方。”阚飞暗自警告自己别问别问的,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六点半,在金安国际楼上的蓝海。”舒然的声音,淡淡的,薛印就是故意让阚飞看见···
“哦,还挺近的,我跟我一哥们在麦凯乐楼上的新天地。”没忍住吹了牛逼,不管是蓝海还是新天地都贵的要死,二百多一位,薛印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不是阚飞能消费的地方。
他们在电话里有那么一秒钟是彼此沉默的,打破僵局的是阚飞,他大咧咧的说:“你大概几点?吃饭咱们一块回家,我正好开车载你回来。”
“九点钟左右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成,谁先吃完谁打电话,那个啥,你少喝点,别吃自助吃不回来往死喝的伤身,多吃点海鲜啥的啊嘿嘿嘿···”
“嗯,你也是。”
阚飞电话里的笑容有点僵,他与薛印的电话还没收线,但他已经看见了从齐鲁大厦走出来的薛印。
在他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打开了车门迎了下来,就在那时,薛印在电话里淡淡的对他说:“挂了吧,我这手头还有点事要忙。”
嘟嘟······嘟嘟······
攥着手机的手指泛白,阚飞的俩个眼珠子瞪得滴溜圆,他气鼓鼓地坐在车子里目睹着老禽兽林海东殷勤的替薛印拉开车门,然后极为绅士的在坐上车。
薛印骗了他,前面的车子根本就不是去金安国际的方向,而是一路去了开发区。
阚飞的脑子嗡嗡的,紧握着手中的方向盘目不转睛,恨不得将前面的挡风玻璃烧出两个窟窿来。
薛印···你为何要说谎······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一路尾随着来到了华旗大酒店,阚飞的心扑腾扑腾狂跳个不停,他不相信薛印跟那林老头之间有啥事儿,他相信他的大宝儿,来这儿说公事也很正常,他早就听说可多领导都喜欢在酒店租会议室开首脑会啥的。
薛印跟林海东没有去楼上的客房也没有去华旗的餐厅,而是直接去了地下的pub。
早早有人等待那里,薛印不过就算个伴儿陪着林海东来此应酬,卖肯德基的一定早都吃腻了汉堡包,薛印亦是如此,但是他今儿十分想来,就是想来。
明儿他就走了,他想要阚飞死了对他的那条心,他是个自私鬼,既然他们不合适,那么,长痛不如短痛。趁他还能自拔的时候······
阚飞不明真相,冲进去就直奔电梯间,像山炮进城似的在人家酒店里头迷了路,最后还是由服务员带着找到了餐厅,结果他还不用餐。
没有找到薛印的阚飞慌了,为什么餐厅里没有薛印跟那个禽兽?那他们去了哪里?
阚飞一股脑的冲进电梯里,瞧着那些阿拉伯数字抓狂地揪扯住自己的短发,他快疯了,所有的证明只说了一个可能性,他不想承认都没办法···
阚飞猛地按开电梯门,疯了似的跑出了华旗酒店,他就蹲在那车的后面守株待兔!!!
六月的夜风带着一股子黏腻焦灼着阚飞的神经,他夹着香烟蹲在停车线上,抻着脖子始终望着大门口,望的花了眼睛。
他等了将近俩个多小时终于在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口等到了薛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林海东。
阚飞的眼睛里冒着火,无论薛印是不是跟林海东保持着正常的距离。
他咬牙切齿的开着车又跟着林海东的那辆别克越野回到了道里区,果然,薛印在金安国际后身下了车与林海东挥别。
114 分手不快乐!
很快,薛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阚飞深深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定下心神接起薛印的这通电话。
电话接通,男人眉眼带笑:“大宝儿,完事了?”
“嗯,完事了,你们呢?吃完了吗?”薛印拿起电话抬头望着头上的星空,听着耳后的车水马龙,他知道阚飞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他。
他撩开办公室的窗帘,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那辆黑色凯美瑞从街口驶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阚飞已经到了齐鲁大厦的楼下了······
“嘿嘿马上,马上,你在哪儿呢?”
“道里七道街,中国人寿保险楼下。”
“成,十分钟,我十分钟就到。”
电话收线,薛印就站在道口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呆,阚飞躲在暗处盯着薛印出神。
棕褐色的西裤,锃亮的皮鞋,笔直的裤管,一件烟色的休闲衬衫,一块中档的腕表,薛印站在车水马龙中身影温雅而清冷。
阚飞着迷的欣赏了足足有十五分钟,最后把车子调了个头开到薛印的面前停下。
“大宝儿,等着急了吧?上车。”
薛印面色忧郁,他弯身、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旋即阚飞启动了车子开往回家的路上。
一股子浓重的烟酒味彻底击碎了阚飞的强颜欢笑,他突兀地住嘴,生怕一开腔就喊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忍了又忍,憋了又憋,重新戴上自己的假面,阚飞没心没肺的开口:“嘿,我这衣服怎么样?帅吧?我哥们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咱也不知道什么牌子,俩千多呢哈哈哈哈。”
薛印抬眼,淡淡地扫了一眼阚飞穿在身上的衣服,那是他今儿陪着阚翔逛红博地下买的,才花五十块。
不过穿在阚飞身上很好看。
薛印突然弯起唇角,他就喜欢这样的阚飞,就算是说谎时的身材都能令他陶醉。
“好看。”
“等你不忙了,咱俩也到香港溜达一圈去啊?嗳你喝多些啊?咋样?谈成没有?”
“挺多的,不记得具体喝了多些,成了,谈得很成功,又赚了一大笔钱。”
阚飞没了音儿,他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这话,索性干脆闭了嘴,很是突兀。
两个人一路无语的到了家楼下,车子熄火,谁也没有先动,薛印的神色犹豫,目光闪烁,他想了好半天才苦涩开口:“大飞,门钥匙给我。”
“你忘带了?”虽是这样问,阚飞还是掏出家钥匙递到了薛印的手里。
“分手吧···”
“你——开什么玩笑?”心落谷底,他收回了他的门钥匙。
“我说真的······”没有起伏的声音,像孤寂夜里的一抹幽魂,突然,声音拔高,薛印情绪激动,“我早就受够了你对我的监视,你对我的不信任,阚飞,真的没什么意思,我要的你给不了我,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
阚飞半天没声音,眼光沉了又沉,他还握着手刹的手捏得骨节泛白,狠咬着后牙槽努力的止息自己快要爆破的怒火。
又过了很久,阚飞才艰涩开口,他说:“我就问你一句话,刚才你俩睡没睡?”
“······没有。”人都是有逆向思维的。
啪——
阚飞一个耳光打偏了薛印的脸,他满目喷火的大吼道:“你妈逼——还跟我撒谎······”
时间仿佛被定格,阚飞与薛印谁也没有动,都保持着令彼此狼狈的姿态坐在狭窄的车厢内。
阚飞的目光正在一寸寸凌迟着薛印,如果那俩颗眼珠能化作俩把利剑,阚飞恨不得将薛印活剥了。
同样做了决定的阚飞终于有了抉择,他没有再吼再骂,伸手推开车门就下了车,把这车。这人一块抛弃在这黑夜中······
薛印你他妈的给老子记着,老子在回头找你我他妈的就是一贱逼!!!
第二天薛印提着他简单的行李就走了,来楼下接他的是林海东的司机。
薛印飞上天空的时候,阚飞正抓着薛里来陪他喝酒,他个没正事的给儿子请了病假,他心情烦闷,又没人诉苦,只得抓个半大半懂人事儿的孩子来发泄心中苦闷。
“儿子,我跟你爸黄了,”猛地灌下一口烈酒,阚飞似是自言自语,“你爸他玩腻了你干爹把我给甩了,操!”
“怎么可能?”薛里来皱眉,脸上的情绪完全是不相信阚飞的样子。
“就是,怎么可能?他妈的就可能了,黄就黄,谁怕谁?儿子你甭多心,就算干爹跟你爸之间玩完了也不耽误咱爷俩好。”
“干爹,我爸他太可气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你,别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薛里来嘴上虽这么说,也殷勤的灌阚飞白酒喝,肚子里的小算盘打的响亮。
待会他就给薛印打电话去,问问他到底要怎样,干嘛把干爹搞得这么惨,窝在家里要死要活的,也太不负责任了。
“唔···是···是你干爹狗卵子啥也不是···你爸他才看不上···”阚飞屁大会儿功夫就干掉了一斤白酒,这酒喝的太急了,喝的他目眩神迷脑瓜子嗡嗡响,太阳穴突突跳。
薛里来不过眨个眼的功夫,阚飞就耍起酒疯来,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掏的纸折的一家小飞机,然后晃晃荡荡的就奔到阳台上,扬手臂就把纸飞机丢了出去,扯嗓子冲着蓝天大吼大叫:“薛印,老子送你走,飞吧···飞吧你···操你大爷的······”
“干爹干爹,”瞧着阚飞翻跟头就要往窗外翻,薛里来赶紧冲过去从后头死死抱住阚飞的腰板劝他,“你别激动啊,我爸他只是去南方出差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他说分就分啊?你们俩同意了我还不同意呢!放心吧,我做你说客,等我爸一回来我就替你把他追回来。我就要你当我爹,当我妈也行,我不要别人干爹!”
“屁!出什么差,你爸跟人双宿双飞去了,玩去了!!!”阚飞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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