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倚着沙发靠背的薛印睡了过去,他现在的生物钟很固定,基本到了晚上九十点钟就困得睁不开眼睛。
阚飞一直操着大嗓门嚷嚷薛里来看着薛印点,一会儿让薛里来给薛印倒热水,一会让薛里来给薛印拿件衣服披上,在不就让薛里来给薛印拿个靠背靠上,从他坐那儿玩牌开始就没闲着。
“薛里来,过来,给我带把牌。”阚飞说着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沙发前蹲下去柔声问薛印,“困了?我扶你进屋躺会儿去吧?”
迷迷糊糊的想要摇摇头,表示他一个男人怎么能随便进孩子的屋里去睡觉,实在不好便拒绝了阚飞的关怀。
“那咱走吧,回家!让薛里来搁这陪着他们玩通宵。”许是没出十五的缘故,节日的气氛依然浓烈,致使这些日子小崽子们的生物钟紊乱不已,这都二半夜了一个个瞪着小眼珠就是不睡觉,在那作妖。
薛印反手攥住阚飞的手腕摇了摇头,低声说:“别,你玩吧,我熬的住,这大过年的回家也没意思。”
“拉倒吧,瞧你那俩眼珠子熬得通红,跟兔子精似的。回家回家现在就走。”
薛印还想说什么,不知何时朝他们走过来的林海东也发了话:“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薛印笑笑,被阚飞搀着站起身,他声音挺小的,在征求着阚飞的意思:“大飞,你要是想玩的话,要不让他们上咱们那玩去吧?”
“玩啥玩,回家搂你睡觉去。”阚飞笑着跟薛印咬耳朵,他们的背后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在看着。
先走的只有阚飞跟薛印,薛里来补上了阚飞的位置陪着叔叔爷爷的打着麻将,黑森林跟宋宝儿负责哄孩子。
薛印实在是困大劲了,坐上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阚飞放缓了车速,把车平平稳稳的开回了家,瞧着薛印睡的憨熟不忍叫醒,便自己个轻手轻脚的下了车,然后脱下厚实的羊绒大衣又给薛印裹了一层,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人给从车里抱了下来。
薛印的体重一直在上升,这寒冬腊月的穿的又厚重,从小区车库到家里这短短几十步的距离竟累得阚飞气喘吁吁。
薛印睡得又沉又死的,直到阚飞把他平放在了床上他都不知道,阚飞出去把大门关上,然后折回去给薛印脱衣服裤子,盖好被子又去浴室打水,他每天伺候薛印洗脚擦脸的都已经习惯了,即使再晚,该做的事情没有做他就是觉得不踏实。
把水盆放在薛印脚下的凳子上,阚飞投了投毛巾,然后从被窝里拉出薛印的一只脚,轻轻柔柔的就给薛印擦起来,脚掌、脚心、脚背、脚趾,一寸不落的。
擦好了一只塞回去,在从被窝里拽出另外那只,然后同样细心地对待。拿毛巾擦干,又抹了橄榄油,等他把洗脚水倒掉之后又重新折回来,像个足底师傅,搬凳子坐薛印脚下,手劲儿适中的给薛印揉按着脚丫,让他睡得更舒服更轻松。
薛印睡到半夜醒了一次,觉着脚上有些重,撑起身子往下一看,是阚飞坐在凳子上抱着他的脚丫子睡着了。
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腿脚,薛印的嗓子有些干涩:“大飞,醒醒,起来上床睡。”
“唔······”薛印的腿脚一动,阚飞下意识的就坐直了身板,慌忙问,“要啥?我去给你拿。”
这句发自肺腑的话让薛印的心一颤,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被浸泡在幸福的泡泡里,连头皮都是麻的。
“大飞······”干涩的嗓子哑哑的,薛印伸手去拉坐在他脚下的男人,想让他快些上床去。
阚飞笑笑,一屁股从板凳上挪到床沿,抬腿就脱下俩脚上的袜子,随后三下五除二的上了床钻进薛印的被窝。
“睡吧大宝儿······我搂你······”
“嗯······”
一阵沉默。
“大宝儿······”
“嗯?”
“我刚做了个梦。”
“嗯。”
“你又给我生了个儿子,白胖白胖的跟咱俩一样一样的嘿嘿······”
“傻样儿······呵呵······”
“你困你先睡,我说你听着就好。”
“嗯。”
“我老激动了薛印,我特期待那一刻的到来,真的!”
“唔。”
“嗳你说给咱儿子起个啥名啊??跟你姓吧啊?叫薛中来??”
“俗!”
“嘿嘿,是有点俗,那叫薛佛兰?”
“神经!”
“也是啊,雪佛兰那车的车标跟个卫生巾似的。”
没人搭腔。
“那你说叫啥大宝儿?都听你的,儿子你生的你说了算。”
“阚日月星辰。”
“哎妈呀老薛,你挺讷啊,还给咱儿子起个五个字的,行。挺好,挺酷!”
薛印翻了个身,决心不在继续跟阚飞在这扯淡,深更半夜的他快困死了。
阚飞一个人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那手始终落在薛印隆起的肚子上摩挲着,摸着摸着就耐不住困劲,在不知不觉中抱着薛印睡了过去。
薛印第二天醒过来都是因为阚飞跟他耍流氓,一大早上的就兽性大发的想跟他舞舞喳喳一番。他没干,抱着被子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要是阚飞在跟他 瑟,他就不客气了。
“大宝儿······”
“薛大宝······”
“薛印······”
“媳妇儿······”
“求求你了······”
“啊?行不行啊?嘿嘿······”
“亲爱的······”
阚飞扒着薛印裹到肩头的被子,叫魂似的央求着。真跟当初追在脚印儿屁股后面求欢的尾巴似的。
薛印就是不理他,最后老爷们兴致缺缺的下了床,裹着睡袍滚去厨房给媳妇儿做饭去了。
他这人记吃不记打,上一秒跟薛印闹个红脸脖子粗,下一秒就贱忒忒的贴过来,谁叫他贼爱贼爱薛印的,谁让薛印天赋异禀会给他生孩子的呢。
早餐吃了一半有人按门铃,阚飞说了一声“咱儿子回来了”撂下筷子起身就去给开门。
一束红玫瑰,要多俗有多俗,又一束满天星,配一块还是俗套加狗血。
“过年好。”宋大章探头探脑,宋晓章直接冲阚飞玩眼神。
阚飞对这俩奇葩兄弟早没了愤怒,现在一瞧见他俩就莫名其妙的有喜感。
哥哥长得跟个成了精的瘦猴子似的,弟弟五大三粗人高马大像野猪,就连名字起的都那么有格调,对这俩人阚飞不置一词保持沉默。
“谁啊大飞?”沙发上的薛印扭脸问。
“你情敌跟我情敌。”脱口而出,就当在跟薛印开玩笑。
“宋大章跟宋晓章来了?”薛印扶着腰起身,他穿的衣服肥肥大大的,反正再怎么遮掩都能一眼看出他最近发福,那肚子大的有点像肝腹水晚期,在加上他脸色不是很好,宋大章兄弟二人一直怀疑薛印其实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阚飞倒是大度,给这对奇葩兄弟让进了门,来的正好,他们四个可以凑一桌麻将。
薛印其实有些不待见宋大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朱古丽那事儿他有些鄙视宋大章,之前只是立场不同,倒没有真的太厌恶宋大章。
比起他厌恶宋大章,阚飞也同样厌恶宋晓章,那家伙就是狗眼看人低,早在他发迹之前,没少在人前背后埋汰他。
所以这俩人组团来追求他跟薛印,其实挺着笑的,也挺奇葩的,这就跟前俩天阚飞跟薛印刷微博时看见的一条信息是一样的道理。
那信息是这么说的,xx省的xx是有对双胞胎兄弟娶了双胞胎姐妹,姐姐嫁给哥哥,妹妹嫁给弟弟,后来也不怎么发现彼此不合适,哥哥爱的是妹妹,姐姐喜欢的是他弟弟,所以这俩对夫妻离了婚,然后姐姐嫁给弟弟,哥哥又娶了妹妹!
果真都是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从早上玩到下午,宋家兄弟可算滚了。薛印不高兴,跟阚飞撂脸子,阚飞一边收拾桌上散落的麻将一边问薛印:“怎么了?这小脸剌剌的。”
“干什么放他俩进来!”
“我这不寻思反正咱俩也没劲,让他俩进来给咱俩当牌架子嘛”
“他俩精神不正常,你放他俩进屋精神比他俩还不正常。”
“好了薛印,别气了啊,乖,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过来——”薛印像个大爷似的,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把电给我插上。”
阚飞“嗳嗳着”赶紧俩步走过去,给薛印把那足疗仪插上电,又抓过一个垫子塞在了薛印的腰下,临起身时还不能忘了亲亲薛印的脸颊,否则薛老板一准跟他翻脸。
201 绝对妻奴!!!
反正在薛印有孕在身的这几个月里,阚飞都是在模拟“伺候月子”当中度过,成天到晚跟老妈子似的对薛印无微不至。
明明阚飞给薛印买了按摩椅、足疗仪,可薛印偏偏故意压榨阚飞,就让他用手给他按摩放松,阚飞要是不依,他就拿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惹得阚飞把他当祖宗似的供着。
薛印倚在沙发上像没了骨头似的,他现在嘴巴越来越刁,若是哪顿饭阚飞做的不入味,他吃俩口就会干呕,难受大劲了直接往地上吐,然后阚飞撅屁股蹲地上在给他擦喽,其实没啥玩意,都是苦水。
薛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用脚丫子去提阚飞的下巴,明明身怀六甲,偏要做出流氓调戏妇女的架势。
只要阚飞蹲地上给他擦呕吐物,他必保用脚尖托起阚飞的下巴,然后不说话,眯缝着眼睛笑的阚飞不明所以。
“亲!”一家之主还在阚飞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形下发号了施令。
“??”说啥呢?这话没头没尾的。
对方没有理解上去,薛印皱眉,那张笑脸瞬间冷了下去,很不客气的踢了踢脚,用大母脚趾跟边上的脚趾绞住阚飞的嘴唇,然后坏坏的用力。
哦,原来如此······
阚飞瞬间被醍醐灌顶!
赶紧伸手摸上薛印的脚腕子,像个狗奴才似的撅嘴在薛印的足背上吻了一口。
果然,薛女王开怀了,收回了脚,歪栽在沙发垫子中歪着脑袋看《XX好舞蹈》。
阚飞一看薛印这架势,得赶紧给薛老大备上休闲小食品,三俩步跑到厨房洗葡萄,洗好了端盆子出来,得一粒一粒喂进薛印的嘴里,然后还得伸手接着从薛印嘴巴里吐出来的葡萄籽跟葡萄皮儿。
薛印看得高兴了,让阚飞给他去酒柜里拿点酒。阚飞啥话没说,直接扑腾一声给薛印跪了。
反正这就不能让薛印喝,于是他这算是惹了薛印没让薛印尽兴,既然做错了事儿,那得积极承认,跪吧就······
挑眉:“我要喝酒!”
某人摇头。
瞪眼:“喝酒喝酒,就一杯,红的!!!”
某人双手合十做拜托状。
吹胡子瞪眼:“那你就跪着吧!”
薛印有些小意外,他也发现大飞这阵子变得乖顺多了,也越来越无赖了,竟做一些出乎他意料还让她觉得暖心窝子又开怀的事儿。
就像似现在这般,他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有点角色扮演的感觉,而且这感觉并不赖,俩人都很喜欢这调调。
反正家里一没人,阚飞就喜欢给薛印跪下,然后各种称谓都招呼上来,跟薛印玩的不亦乐乎。
起先俩人没这么放的开,都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久而久之的熟能生巧,俩人进入状态都是瞬间的事儿。
听见门锁转动,薛印一个眼神丢过去,阚飞赶紧起身跑进他跟薛印的卧室,然后自动自觉的自己墙角跪着,跪着跪着身上的衣服就都跪没了······
他们俩人的卧室里也有电视,挺着大肚子的薛印故意要学着节目里的选秀选手跳舞,竟然还给墙角跪着的阚飞来了一段MichaelJackson的经典舞姿。
兜着裤裆前后挺腰就算了,尼玛的居然还要给阚飞来滑步,来回在地毯上出溜······
阚飞哭笑不得的,没起身,直接跪着就蹭到了薛印腿底下,伸手臂就圈住了男人,把脸埋在薛印的肚子上,深深深深呼吸着······
时间过的飞快,似乎只是一眨眼而已就到了五月份,彼时,薛印的肚子已经大的不成样子,他做了几次检查,各方面都显示很正常,这次是一胎,是个儿子。
每次都是阚飞亲自驱车接送薛印的主治医师梅毅回S市,无论多晚,他总是披星戴月的在从S市返回。
薛印在跟驾车返哈的阚飞通电话:“慢点开,不急。”
“薛印,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带着蓝牙耳机的阚飞笑问着,他的心情特别美,光是听声音薛印就觉得如此。
“什么日子?”电话那端的薛印冥思苦想,莫名的就红了脸,已经五月了,莫不是那个大飞嘴里所谓的“合体纪念日”?
“先不告诉你,等待会儿我到家你就知道了。”自诩浪漫细胞丰富多彩的阚先生又开始跟薛大人玩情调。
“神秘兮兮的,德行。”薛印嘴巴凶,心里头甜,刚阚飞一说,他自己就隐隐期待上了。
隔着电话阚飞狠狠嘴了薛印一口,然后哄着对方说:“大宝儿把电话给我儿子。”
才聊了这么几句就要换人啊?
薛印冷脸道:“哪个儿子啊,你儿子这么多的。”
“嘿嘿,哪个儿子都成。”
“等着,”薛印故作凶悍,电话里吼了阚飞一嗓子后便嚷嚷开来,“薛里来过来接电话,你老爹打来的。”
薛印瞪圆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可惜,电话的声太小,他啥也听不见。
而且阚飞跟薛里来没聊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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