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否则不要想再看到你妹妹。”
燕雨前冷静问道:“我妹妹现在如何了你们有没有伤害她我要听到她说话。”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电话另一端忽然传来燕明前的声音:“姐;我没事;他们没把我怎么样。”燕雨前还想再问她几句话;电话另一端已换成刚才的男中音;“记住了;不许报警;更别想耍花招;给你一星期时间准备。”燕雨前急迫道:“时间太少了;巴陵珠是燕家的传家宝;现在由我父亲保管;想拿到必须先征得我父亲的同意;我父亲住在大山里;很不好找;我需要更多的时间。”男中音沉默了许久;终于道:“可以多给你一星期;记住了别耍花样;两个星期内;我可以保证你妹妹平安无事;两星期后”那人冷笑一声接着道:“我保证她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说罢;挂断了电话。
阿尔贝尔走近燕雨前;温声安慰她:“别担心;我已经联络了家族长辈;在翡冷翠;没有事情是梅迪奇家族办不到的。”燕雨前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默默点点头;道了声谢谢。阿尔贝尔问他们怎么说的燕雨前据实相告。阿尔贝尔道:“你是怎么打算的给他们东西吗”燕雨前难过道:“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先准备东西了;再好的东西也是身外物;巴陵珠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都是命运使然;我担心回去的路上不安全”阿尔贝尔点头道:“也好;我陪你回华夏准备东西;同时这边我会安排人继续寻找你妹妹下落。”燕雨前上前拉住阿尔贝尔手;感动道:“多亏有你;不然我可真没办法了。”阿尔贝尔刚想就势将她揽入怀中;燕雨前却已松开他的手;转身走到窗口;看向东方;幽幽道:“但愿此行能顺利找到我父亲;拿到巴陵珠”
第一二八章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尽管母亲这个词汇曾距离李虎丘千山万水;母爱曾经是遥不可期的梦想;但在看到燕雨前精心保存的相片;细心收藏的童装的一刹那;母爱的光辉已照进李虎丘心田。一切被遗弃的失落;恼恨;怨愤炬风逝。自从知道燕雨前有可能遇险;李虎丘的心情便无时无刻不在焦虑中。
李虎丘藏身在贯穿整个建筑的回廊上方的横梁上;目送六名警察在警卫的陪同下离开那个房间。他身子一荡;轻飘飘落下;来到房间门口;仔细观察了一下门锁;很简单的一道暗锁。他心情急迫;甚至顾不得掏出工具开锁;直接用暗劲发力一推;门锁和门的连接处被推坏;李虎丘一闪身进入这个房间。
这里应该是个杂物间;里边堆放着许多工具和坏掉的日常用品。堆放的虽然凌乱无序;但是却一目了然。难怪几名警察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出来。内行看门道;看似寻常的杂物间;李虎丘一眼便瞧出其中不寻常之处。这个房间内部明显比在外部观察到的格局要小。也就是说这个房间的墙壁非常厚。李虎丘走到墙边;轻轻敲打墙壁。敲打到靠东的那面墙时果然听到空空的声音。李虎丘上下左右仔细敲打;基本可以确定这里有一道暗门。
仇天曾跟他说过;西方人布置机关暗道喜欢更直接的方式;通常情况下进门的机关不会太复杂。李虎丘仔细观察一番后;果然如仇天所言;这道门的机关就设在暗门旁边一块寻常的方砖上。李虎丘注意到那里有一处颜色跟其他地方都不同;有一小片范围内有近似包浆的色泽;估计是经常有人触摸所致。李虎丘伸手按住那里;微微一发力;忽听嘎吱一声;墙壁不出所料的弹开一道门。
门户后头一片漆黑;李虎丘顾不得步步为营的探查;全凭五觉的判断;一步跨进去。耳中似听到女子低低的低吟声;李虎丘闻听顿时心头一紧。暗道外招进来的光足够李虎丘把这里看的很清楚;他举目观瞧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条看不出多长的暗道一直通往地下。声音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依依耶耶时断时续。李虎丘仔细观察一番脚下石梯;人工开凿而成;与大地浑然一体;看样子没什么机关。他依然保持警惕沿通道举步往里走。
整条路越往里深入越黑;李虎丘心中估算大约走出去八十多米的样子;前方忽然到了一处宽敞所在。这里已是一团漆黑;目力所及处不足半米。李虎丘从随身装备中找出小手电;白色的灯光照在青灰色的石壁上;这里是一片宽敞的所在。李虎丘凝神仔细聆听;四下里静悄悄的;靠近右手方向似有一个呼吸声;紧凑连贯。李虎丘用手电往那边照一下;又是一条漆黑的甬道。李虎丘走过去发现甬道中间居然开凿了一条小排水渠;水是干涸的;李虎丘循着潮湿阴森的甬道一路往里走;女子低吟声再度传来;这次听的更清晰了;李虎丘心情急迫加紧脚步;终于来到甬道尽头拐弯儿处。
转过来时;许是电池受潮的原因;手电光渐渐减弱;李虎丘借微弱的光芒打量这里;发现这里是一个地下水牢。再往前是一片水洼;有台阶一路往下;李虎丘隐约看到前边水洼中立柱上绑着一个人;看不清样貌;只隐约看得见身材窈窕玲珑;个子挺高;明显不符合燕雨前和燕明前的身形特征。李虎丘心头既感到失望又觉得庆幸;怒火稍平。虽然不是母亲;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他口中叼着手电;趟进刚没过膝盖的冷水中;来到女子近前才发现这女子身上的衣服很单薄;浑身缠了许多镣铐;她对李虎丘的到来视若无睹;依然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同时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锁链;李虎丘到近前便发现;她每次挣扎都能将大拇指粗的链子挣的紧紧绷直。
手电的光忽然灭了;李虎丘将手电收起来;绕到柱子后头;伸手摸到铁链上;顺着铁链一摸才发现;捆绑女子的铁链不止一条;从上到下竟有十几条之多近距离观察才发现都是合金锁链。李虎丘摸索到锁链的链接头上的锁头;随身摸出根小铁丝探进锁眼。不大会儿;啪嗒一声一条锁链被打开。锁住的女子一条腿被解放出来。本来女子一直对李虎丘的到来视若无睹;当铁链被打开一道后;她忽然领悟到来的人跟平常奉命来折磨她的人并不是一回事;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话;意思是先打开我的手。李虎丘听不明白她说什么;依然按部就班从下往上替她开锁。当开到女子手臂的锁链时;链子刚被松开;女子又说了句话后;探手直接拉住脖子位置上的锁链;发力一扯;竟生生将这条合金锁链扯断了
李虎丘勉强能看到一点;见此情形不由暗吃一惊。这女的好大的力气李虎丘自问虽然已是化劲大师的体力;但易地而处;他自知绝难做到这一步。女子动作麻利伸手扯断最后一道束缚;高兴的欢呼一声;三两步从水中奔出;跳到甬道上;李虎丘紧随其后;连说了几句话;却形同鸡同鸭讲;这女子毫无反应。只一路兴奋的顺着李虎丘来时的路径往外跑;在这里李虎丘目力所及不过半米;只能凭声音跟着她往外跑。
水牢已是这里的尽头;李虎丘想问女子是否见到这里还关过其她人;但这女子似乎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而且她也急于离开这里;所以一路跑的很快;李虎丘一直跟她到了入口的位置才停下脚步;到近前才发现来时的门户已经被关闭。李虎丘进门时为防止门户自动关闭曾用东西别住门;现在别门的东西已经不见;看起来多半是人为关闭的。李虎丘正打算寻找出去的机关;耳中忽听一声巨响;那女子已经用身体将一尺多厚的石门撞破;烟尘喧嚣中女子冲进屋子;李虎丘在暗道中往外看;这才彻底看清女子的模样;竟是个窈窕细致金发碧眼如洋娃娃的小姑娘。身上穿着似乎是病人才穿的蓝白相间的格子衣服;打着赤脚;雪白的手臂上有淡红色的淤痕;是被那条合金链子勒出来的;小姑娘眼神中有着明显的混乱;李虎丘刚从暗道中跃出;房间的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有人举着一个粗筒子似的装备;对准女子便扣动扳机;只见那东西打出一团圆球状物体;在半途中忽然散开;原来是一个捕兽网。
不等洋娃娃似的小姑娘挣扎开来;第二个网子也已发射;五名警卫神色紧张如临大敌;忙乱着将手中的尼龙捕兽网套在小姑娘身上。网上有小铁钩;磨的锋利;刮在山上越钩越紧;小姑娘吃痛;挣扎的不再那么厉害;这些人这才取出警棍;将矛头对准李虎丘。
双方语言不通;也没什么好说的;李虎丘飞身过去一把拎起小姑娘;挥手间打到一名警卫;一闪身的功夫已到了门口;出门前狠狠一脚踢在门上;将宽厚的大门一腿踢飞向几名警卫;李虎丘头也不回;拎着小姑娘便往外跑;几个起落的功夫已到了那条门洞长廊;几名警卫刚才追的急;被李虎丘踢飞的大门撞倒;这会儿刚刚爬起来;争先恐后追出来;只见到那个东方人拎着重点看护的对象飞奔出大门。忙慌乱的拉响警报;叫喊着报警之类的话。
李虎丘提着小姑娘一路冲出博物馆门口来到大街上;从远处叶落和萧落雁挥了一下手;提着小姑娘跑进一条小路;眨眼的功夫跑进一条小巷。在一处无人的民居院内;李虎丘帮小姑娘扯掉身上的捕兽网。小姑娘一挣脱捕兽网便翻身跳起;连比划带说的用意大利语向李虎丘致谢。
李虎丘听的直挠头;半天才弄明白;也连比划带说;意思是让小姑娘跟他回去;有几句话想问她。他比划问话时是用嘴巴比划的;小姑娘先是困惑;随即恍然大悟;高兴的抓住李虎丘的手臂;在他脸上亲了一记。用意大利语说;我快饿死了;他们不给我吃饱饭。李虎丘自然是听不明白的;还以为小姑娘误会自己让对方亲自己;所以才会有如此亲昵的表现。眼见说也说不明白;李虎丘拉着小姑娘离开民居;翻墙出来寻了辆出租车直奔酒店。
燕明前此刻正坐在梅迪奇家族博物馆的东方艺术品地下藏室中对所有藏品按年代价值进行分门别类。她并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方;身边负责看守她的金发大汉身手不凡;以她那几手三脚猫功夫在这人跟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伙人在车祸后将她带到这里;绑都没绑;一路上只由这金发大汉一直牢牢抓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到了地方便将她关在这里;之后来了个优雅的老头;给她派了很多活儿;甚至还同意了给她一部电脑;用来整理这些宝贝收藏。直到燕明前用那电脑通过无线网络发出那个求救信号被大汉发现;她才被看管的更严格了些。
地下无岁月;也不知道是多少天。燕明前一边干活一边胡思乱想;那个求救信号不知道叶二哥收到没有;如果收到了;他为什么还不来他是否还如过去般紧张我呢他的心思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思他却从来不明了;这个傻瓜会不会等的不耐烦;早没了那个心思又想:姐姐现在一定急坏了;真奇怪他们为什么偏偏没抓姐姐;当时他们明明有机会的;难道他们很了解我们巴陵珠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听姐姐说起过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的传家宝;他们一伙子洋鬼子会知道
萧落雁气鼓鼓看着洋娃娃似的小姑娘双手紧紧抱住李虎丘的手臂。以西方人的成长标准看;这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身形发育较早的原因;形体上已跟萧落雁不相上下。这般黏着李虎丘;萧落雁怎么看都别扭。二人用意大利语交谈。小姑娘只是被关的久了;讲话有点慢;但条理清晰;并不是暴躁癫狂不正常的。
“你叫什么名字”萧落雁问。
“你可以叫我妮娜。”小姑娘答。
萧落雁又问:“你怎么会被关在那种地方;那里有没有关押过别的人”
妮娜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要关起我;还说我身体里有异端;那里只有我自己;从来没关押过其他人。”
余者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这小姑娘看来神智是正常的;
客房铃声响起;服务生推着送餐车进来;李虎丘示意他将一只烤好的火鸡和六张意大利馅饼放到桌子上;叶落付了小费打发服务生离开。食物一进门;萧落雁就问不下去了;这小妮娜简直是饿死鬼投胎;一整只火鸡;就李虎丘掰了只鸡腿;剩下的全被她吃了;也不知那小小肚皮里怎么装得下那许多食物;接着又吃掉了三张馅饼;末了还意犹未尽的样子盯着萧落雁面前只吃了一小块的那张馅饼。萧落雁将馅饼推到她面前;道:“吃不饱还可以再叫;当心别吃的太多;消化不良。”
妮娜用狼吞虎咽的方式三两口吃掉萧落雁递过来的馅饼后;扫了一眼桌上再无食物后才喝了一大杯水;说道:“他们总不许我吃饱;每顿饭都只让我吃一点点食物;我都快被饿死啦。”
萧落雁把这句话翻译给李虎丘听;李虎丘听了点头道:“我猜他们是担心你吃饱了会挣脱锁链;他们不过是个家族组织;怎么会说你是异端呢这样的话怎么听都像教廷的口吻。”
萧落雁把李虎丘的话翻译成意大利语同样问了一遍;妮娜晃晃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从记事起就在修道院长大;在修道院中学圣经;读书识字;什么人都不认识;后来他们来了;发现我力气比别的女孩大很多;就把我抓起来;他们说我爸爸是拜火教的邪巫师;我妈妈是被他玷污了的圣女;所以我也是邪恶的异端;尽管我虔诚的相信上帝;可他们还是把我说成了上帝的敌人;他们说要把我烧死;后来我睡着了;我醒过来时就在那里啦;然后他们就一直饿着我;不让我吃饱饭;还老来拿针扎我;有时候抽血有时候注射药物;有时候他们注射的药物会让我觉得浑身没劲儿;可用不了几天我就又恢复力气了;他们就继续注射;现在我已经不怕他们注射啦。”
这小姑娘的身世和经历虽然可怜;但却跟李虎丘最关心的事情没有半点关系。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母亲姐妹的安危;忧心忡忡走到窗前;傍晚时刚下过一场小雨;如梦如歌的翡冷翠之夜;稀薄的乌云被风吹动;再也掩不住明月;月光如华洒落在城中;却不知是风云初动还是云收雨歇后明媚的开始。
酒店门前来了几辆车;清一色菲亚特生产的蓝旗轿车;几名身着灰色西服的西方大汉走下车;径直来到酒店大堂;开口便问是否有符合妮娜特征的女孩被东方人带回来。
房间里;李虎丘放下电话;对萧落雁道:“有访客到了;像是冲妮娜来的;你和叶大哥带她先离开一下;我觉得她的来历不简单;如果我妈她们的失踪跟梅迪奇私人博物馆有关;留她在身边也许会有大用。
燕雨前坐在飞机上回眸看翡冷翠的夜色;眉宇间的忧色更浓;妹妹下落不明;身旁男人居心叵测;这一关燕家能平安渡过吗小老虎;你现在身在何方呢可知道妈妈现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