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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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香-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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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的手缓慢的加力;越握越紧。夜猫的动作明显受到影响;他感到手越来越沉;焦急道:“你别用力攥我的手呀;再这样我就钩不到你的钩子了。”李虎丘抓开口说话的机会;猛然一甩腕子;**钩飞快的转了个弯儿;在夜猫的钩绳上划过。夜猫的**钩当啷一声落到地上。看样子胜负已分。顾凯泽一方的人纷纷鼓掌喝彩;面露喜色。唯有李虎丘表情上丝毫看不出多欢乐来。

“这一炽打和”李虎丘沉声道。顾凯泽诧异的看着他;问咋回事李虎丘将自己的**钩托到手中给顾凯泽看;说道:“我们两个的钩子上都有机关;刚才比斗的时候;我不能自由的控制机关收放;而他却可以做到;所以从一开始我就陷入了被动;他的钩子不在乎快;而在乎准;尽管他没有我的力量大;但却比我控制的更准;手法更精妙;在最后我以力欺人;硬划断他的钩绳时;他在绳子断的瞬间已用钩子破坏了我手里钩子的机关;他绳断;我钩损;这场当然是打和。”顾凯泽这才恍然大悟。

蓝电一双神眼把刚才的比斗看的分明。对这个结果他倍感意外。老五的**钩技术;用师傅的话说就是艺近乎道的境界;在盗门中不做第二人想;连号称钩神的三师傅都自愧不如。这个李虎丘抛开他使诈的因素不谈;只说他这技术;居然能跟老五旗鼓相当斗那么长时间;这就已经很了不起。更难得是这少年贼王的心胸;表面看他已经胜了;这时候就坡下驴;老五缺心眼不会说破;在场人中只有自己一人看清了实际情况;众口铄金;蓝电自问也无可奈何。只有认输一途。三局两胜;那他这最后一个飞针灭烛的绝活儿也就不用比划了。

夜猫捡起掉落地上的**钩;眼中满是心痛之意。李虎丘默默看他从新把钩子绑好;走过来对他说:“你的钩子天下无双;我有机会还想向你讨教。”夜猫道:“下次不许耍赖捏人家手。”

蓝电道:“李虎丘;少年贼王当之无愧;但这最后一场我还是要跟你比一比;你可愿意奉陪”

他这样问就表示已经承认没有赢的希望;再比下去的决定权将取决于李虎丘。李虎丘已经赢得了天大的面子;如果这时候不比了;不给蓝电找回面子的机会;蓝电也无可奈何。就好像赌钱;到了规定时间;赢家拿钱就走;输家即便是意犹未尽;也只有看着人家拿钱走的份儿。

蓝电期待的看着李虎丘。

李虎丘笑了;说道:“大家兴致都这么高;咱们岂能扫兴好;我就见识一下盗门老大的飞针绝技”

顾凯泽吩咐一声准备蜡烛和针。蓝电踌躇满志;暗暗发誓一定要凭自己的绝技扳回一程。他摆手道:“准备蜡烛就可以了;针我自己带着呢。”又问李虎丘:“不知道贼王打算用什么”李虎丘笑道:“我没玩过飞针;倒是练了几天飞刀;我就用飞刀吧;咱们怎么个规则呢”

蓝电道:“在面前十米处摆上一排点燃的蜡烛;我用飞针一根根的将蜡烛打灭;你用飞刀打;如果你我都不失手;那就继续调远距离;直到一方失手算失败。”

李虎丘摇头道:“这不公平。”蓝电急于挽回面子;忙问道:“这有何不公平难道你想放弃不成”李虎丘笑道:“我绝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规则对我的飞刀太有利;先我的飞刀重扔得远;刀比针大得多;所以攻击面积也大;如果按照你说的规矩;那就太不公平了。”

蓝电长出一口气;道:“没关系;我的飞针也不是寻常的针;都是合金打造的重针;真比起谁扔的远未必比你的飞刀差了;只是你说的那个攻击面积的问题的确有道理;我看不如这样;规定你只许斩断火头;绝不许击中蜡烛;如何”李虎丘道:“好;就这么办”

场子排开;蜡烛摆了十根;蓝电一甩衣襟;白衣胜雪;高大雄健的身姿潇洒利落。烛灯火影中;他衣襟亮开的瞬间;手在腰间一摸;掌心已多了一枚飞针。名虽叫针;实际跟钉子粗细近似;抖手间甩了出去。第一个蜡烛的火头应针而灭。紧接着他身形电转;双手连续发射;针针不落空;十根针;十点烛火尽数熄灭。

屋子里鸦雀无声;飞针破空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耳侧。用飞针射灭蜡烛;需要的不仅是精确度;更需要极强的力道。只有足够的力道才能产生足够的冲击力;飞针的形状决定它很难切断烛芯;如想灭火必须靠力量产生极快的速度和冲击力;用疾风和冲击波灭火。在场人不需要是多大行家;都不难想像这样的飞针绝技有多了得。

李虎丘鼓掌称赞;妙妙妙名匠大师以大锤铸针可称为大巧若拙返璞归真;你这手飞针绝技与之截然相反;却又有一曲同工之妙;小小飞针却打出了开山破甲的力道;这绝技真称得上飞花摘叶信手拈来

君子圣贤可以惺惺相惜琴瑟相合;江湖好汉也有意气相投技艺相交的时候。

蓝电抱拳拱手;正色道:“我先告个罪;叫你一声李兄弟;你一身软硬功夫神偷技术超乎我等想像;真让我师兄弟好生敬佩;我本已经没有争胜之心;只是这师门颜面不容有失;因此才厚颜要求了这场比斗;这个飞针绝技我八岁起苦练;至今二十一年;这个年头恐怕比你的年纪还大;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李兄弟都不算在这一阵上栽跟头。”

李虎丘抱拳还礼;笑道:“我勉力一试;娱大家一乐就好”

第五十四章风云一刀,盗门五鼠

发出这一刀之前;李虎丘先举瓶痛饮了一番。他将要如燕子姐所愿告别江湖;去过平凡日子了;有可能今晚的比斗将成为这身绝技的绝唱。他并不为此难过后悔;内心中他一直觉得燕子姐就在他身边守护着他和小燕子。他只是想燕子姐如果看到自己即将带着小燕子步入正道;会不会离开他;不再保佑他

烛光映照;大包房的灯光特意被调暗;烛光里有七色光辉闪耀;纵向面对蜡烛的李虎丘眼神心神渐渐合一;化劲之后他已不必再刻意使用那激发心血的诀窍;顺其自然就能发出威力不凡的飞刀。这诀窍是燕子姐死的时候领悟的;是刻骨的思念凝结所在。此刻的烛光在李虎丘眼中似有几分迷幻;烛影摇曳里仿佛有个人在向他微笑;说你又淘气了;不许叫我燕子;要叫姐姐。李虎丘圆睁二目;破除眼前幻像。燕子姐已经离开了;此念一生;他开始感到心伤意冷;那心悸的感觉悄然来袭。心念一动;飞刀已在手;李虎丘眼睛忽然睁大;手中飞刀一闪而出。刀光;烛光刹那间交相辉映。

飞刀飞行的轨迹格外清晰;每个人眼中的飞刀似乎都是静止不动的;就停在空中反射着烛光。号称神眼的蓝电二目放光;看的如痴如醉。这一刻他称得上众人皆醉我独醒。只有他清楚的看到了飞刀的飞行轨迹;似有着刺破时光的迅捷。一刀出烛光尽灭眨眼间众人眼中幻象消失;那飞刀在一刹那炫出的瑰丽已深深映入每个人的心底。

无与伦比让人心悸的一刀;包括李虎丘自己在内;那一刻他并没有激发气血;只是那心悸和意念跟身体瞬间完美的融合;让他扔出了这神鬼难逃的一飞刀。李虎丘闭上双眼仔细回味着刚才的感觉;良久无语。中人慑于那一刀的风情;谁也不敢打搅他。直到他长叹一声睁开眼;顾凯泽才凑过来伸大拇指说道:“兄弟;你这一刀绝了”

李虎丘神色黯然;情绪低沉;摆摆手向顾凯泽告辞;又对蓝电说道:“刚才的赌注是一句戏言;你不要当真;我对盗门前辈心折的很;顾老哥的事情请你给个面子就此作罢;改日我请你喝酒;今天我已经醉了;多有失态就此别过。”说罢;拎着一瓶新打开的白酒怅然而去。那如岁月风刀般锐利的消沉让人觉得黯然**。之前的好勇斗狠江湖恩怨似乎在这瞬间随着他的离去烟消云散。

望着他离去的落寞背影;每个人都在想;这小小年纪的少年哪来的这么深沉刻骨的哀伤。蓝电重信守诺;在身后大声喊了句:“大哥;华夏贼王你当之无愧”

次日;宿醉微醺的李虎丘踏上开往辽省的列车;此行的目的是钢城。这是他之前答应大鼎子的。大鼎子有一笔钱留给那个女人。拜托了李虎丘转交。

火车上熟悉的味道让李虎丘觉得手痒;他的手指有节奏的在兜里跳动。指尖舞动出的却绝非什么音符。他习惯的观察着车厢里每个人。坐在第三排的那个人身上有大数;他把钱藏在了饭盒里;这家伙要倒霉;谁包里放着这么大个饭盒;泡面还用大茶缸忒挂相靠近乘务员值班室的那个人包里有大数;这家伙一小时内手摸脚踹那个大包不下十次;还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李虎丘实在有些手痒;他溜达着走到一名富态的中年人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指如飞箭掏了那人的钱包;在无人处打开一看;里边除了他预估的数千元钱外;居然还有一张诊断单。李虎丘拿着钱包直奔乘警值班室。

一名老乘警正在穿警服;看样子像刚接班的。李虎丘把钱包交给他;说明来意。老乘警用列车内部电话发了个通知;不大会儿;丢钱包的中年人满头大汗赶了过来。

中年人千恩万谢回了车厢。五十多岁的老乘警笑眯眯;玩味的看着李虎丘。该说你是良心发现呢还是拾金不昧李虎丘眼皮不抬道:“钱包里有一张诊断单;这钱很可能是救命钱。”老乘警意外他的坦白;拿出一张照片对比李虎丘看了一眼道:“小小年纪居然是画影图形挂了号的大贼。”李虎丘锐利的眼神准确的捕捉到那张图像;依稀就是自己的模样。老乘警继续说:“你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承认了那个钱包是你偷的”李虎丘淡淡说道:“钱包是捡到的;本打算揣起来;看到那张诊断才送你这儿来;所以叫拾金不昧。”

老乘警笑了;给李虎丘倒了杯茶水;问道:“我记得你是在哈城上的车;应该有座的;怎么发扬风格了”李虎丘接过茶水闷头喝了一大口。茶很浓;估计老乘警是用它来提神的。李虎丘喝不惯;还给他。老乘警道:“哪也别去了;就在我这儿对付一道儿吧;咱们爷们聊聊;你这身酒味放到外头也招人家烦。”

“不干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给市委书记当儿子去。”李虎丘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酒壶;咕嘟了一口递给老乘警;道:“别以为我跟你吹牛说醉话呢;没凭没据的别说你抓不了我;就是发给你图纸的人也抓不了我。”

老乘警道:“你厉害行了吧;别说我抓不了你;就是能抓我也不想抓;这世上你这种小偷大贼多点未必是坏事。”老乘警灌了一口酒;顺手把酒壶揣进兜里。

李虎丘白他一眼道:“酒壶还我;你这习惯可不好;该不是咱们原本是同行;你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吧。”又道:“难怪你这么大岁数还只是个小警察;你从思想上就不是个当官的料。”

老乘警开怀大笑;说道:“你说你是李援朝的儿子;刚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李虎丘两眼放光盯着老乘警说道:“你说你是个小警察;刚才我信;现在我不信了。”

生命对所有人而言只以两种形式存在;一种是没有任何奇迹;一种则处处充满奇迹。人生不可能处处峰回路转时时春光灿烂。奇迹如白云苍狗春夏秋冬;只有生了一双了解奇迹的双眼;才能发现生活处处有奇迹。老乘警就是个奇迹;但李虎丘如无这慧眼也发现不了。

老乘警忽然问道:“你是郝瘸子的徒弟”李虎丘答是;反问:“你是谁”老乘警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是你师伯。”李虎丘一愣;老乘警递给李虎丘一工作证;再出霹雳之语:“那幅鹤鸣图是你从黄宝江家里偷出来的”

李虎丘正在看工作证上的照片和职务。照片里的人是这老乘警无疑;只是副总警监的警衔和公安部副部长的职务吓了李虎丘一跳杨牧峰;又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十年前曾任铁路公安局长;全国十大公安局长;反扒战线第一人。郝瘸子常挂在嘴边的人物。

“部委在搞一个下基层当警员的活动;我“凑巧”上了这趟车。李虎丘;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杨牧峰接过工作证放入怀中。“关于鹤鸣图你知道多少”

李虎丘老实回答:“我一无所知;你是盗门中人”

“何以见得”

“郝瘸子就是;你自称他师兄。”

杨牧峰发出一声叹息;并不否认。“五个师兄弟里你师傅的天赋其实最高;也只有他一个人学会了脱袍让位;只可惜他犯了师门大忌。”李虎丘问道: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为什么你也关心鹤鸣图

杨牧峰叹道:“如果你不是李援朝的儿子;郝瘸子的徒弟;你不会有机会听到这个的。”

四十多年以前盗门大宗师段玉林;魏光明师兄弟二人共同执掌盗门;当时他们收了五个徒弟。李虎丘大约猜到这五个徒弟就是指郝瘸子和杨牧峰;另外三人应该就是盗门三老。杨牧峰继续说;五个徒弟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对两位师傅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到了入门的年纪时;都纷纷要求加入师门。两位师傅最后只收了其中的四个;余下一个被他们送到了新成立的共和国的警校。

李虎丘插言道:“这个人就是你”

杨牧峰点头。两位师傅本来是希望我能成为官面儿上的人;日后可以为盗门提供便利。他们是想将盗门发展壮大的;可惜那个时代里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而且不久之后他们的师弟李圣武被抓;他们被供了出来。有人请了当时的国术第一大师孔文龙追捕他们俩;结果他们死于孔文龙之手。对外称泄露他们行踪的人正是郝瘸子;其实这件事却是五名徒弟合伙做下的。

李虎丘能想像这件事背后的原因;没有说话;继续默默听着。

两个师傅死了以后;随着时间推移;我的官职越做越大;盗门也在我的暗助下发展迅猛。后来我们就开始跟黄宝江做起了文物倒卖生意。由盗门负责盗挖;黄宝江负责利用他在青帮的渠道卖。几年以前盗门老二步非命想退出江湖;我担心他会泄露我的身份;便找到黄宝江;请他找得力人物杀了步非命;我趁机派出四大特委消灭盗门;在他们动手前;我把消息泄露给老大兰青峰。盗门整体出走俄罗斯;我的心终于放下。但这些年里我跟黄宝江之间的账目往来一直都有记录;这个东西我无论如何也得拿到;所以我指使书生王茂和火狐狸仇天偷了鹤鸣图;却不料老三金川因为老二的死从中作梗;那张鹤鸣图我还没来得及去取;就被他唆使王茂通过你还了回去。等我去找他们时;已经人去楼空。你把图还给黄宝江之后;为了可以继续利用这张图来控制我给他们开绿灯;黄宝江担心图的秘密被第三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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