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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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香-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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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大叔则干脆的跪伏于地又开始念念有词。李虎丘和燕东阳听到这声音后的反应也不尽相同。李虎丘是感到震撼;那是一种无以言明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引发的震撼;他从这声音中感受到的是一种深邃的;久远的;怨愤的寂寞。就像一位无敌千年的强者在宣泄孤峰**的寂寞心绪;这心绪只有同级别的强者才能体会。众人当中感受最奇怪的当属燕东阳。咆哮声入耳;东阳便莫名的感到亢奋狂躁;甚至不由自主的生出欲发出啸声与之呼应的冲动。东阳努力克制着这种莫名的冲动;但随着那咆哮声一浪高过一浪的传过来;东阳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啸。

东阳突然发出的长啸吓了大家一跳;只有李虎丘清晰的感受到了东阳体内异常活泼的气血波动;仿佛他浑身兴奋的因子都被激活;所作所为已是情不自禁。他发出的长啸完全是自然的流露;狂野的呼唤;有彪悍勇猛的气息喷薄而出。好似两头狭路相逢的同类凶兽为领地;为传续后代的权利;将要大打出手前彼此间以吼声传达威慑。

咆哮声在东阳长啸后戛然而止;建筑内又只剩下柴电马达的声音。大家面面相觑;都在偷偷看燕东阳。李虎丘没有问东阳为什么发出那声长啸;却打断了杜拉尔大叔的祈祷;将他拉起问道:“老罴岭这个名字叫了多少年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杜拉尔大叔惊恐的望着咆哮声传来的方向;颤抖的说:“我给你们的老羊皮地图是祖传的;有四百年了;那时候这片岭子就叫老罴岭;居住在这方圆几百公里内的鄂温克猎户中一直有传说;这岭子上有一头成精的白老罴被兽神封为这里的山神爷。”

李虎丘面色深沉语出惊人:“这可能不是一个传说”杜拉尔大叔说:“肯定不是传说;除了山神爷谁能整出这么大动静来”郭全忠说:“你们的意思是;走廊那边在咆哮的就是那头传说中的白老罴”李虎丘说:“现在说是什么还为时过早;但这个可能性的确很大。”燕东阳把手中军刺紧握;杀气腾腾跃跃欲试;“走;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李虎丘没有对众人说出他心底的感受。他是在大山里出生的;对于北地冰原上这片辽阔无垠的雄壮山林他始终心怀感激。属于老林子的;那狂野的;彪悍的;发乎于自然;止乎于天道的旺盛生命力正是他向往和崇敬的力量。很小的时候虎丘便听说过那个关于老罴传说。老罴;熊的一种;有别于常见的黑瞎子。鄂温克人叫它为人熊;棕红色;体型巨大奔跑如飞;鼻子较黑瞎子短一些;眼上生眉;尤其喜欢模仿人类直立行走;因此才被称为人熊。古人管这种熊叫做老罴;意思是体格巨大;力大无穷的巨熊。更有传说之甚者;说老罴常年在深山老林里;年深日久偶尔会遇上成气候的老山参;便会守候在一旁;直到那山参将要化形时将其一口吞下;从此褪去棕红色的皮毛;换成通体洁白的颜色;体型也会突破先天限制;长成四五米高的庞然大物;奔跑起来脚下驾风如光似电;最终成为白熊精;与那东北虎所生的狂彪共同成为这深山老林里的无敌存在。

虎丘想如果现在发出咆哮的是一头活过四百年的白老罴;那它为何会出现在这座基地里是日本人把它弄来的还是这家伙在日本人走后把这里当成了冬眠的洞穴它显然已听到了马达声和东阳的长啸声;如果它真如传说中一样来去如风神圣不可冒犯;又为何到现在还不出现

咆哮声再传来;声势却不如刚才那么猛烈;时断时续呜咽变化;竟似有征询疑惑之意。尽管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但众人却都听出了咆哮声中的变化含义。大家啧啧称奇中;燕东阳一马当先走在最前边;循着咆哮声传来的方向而去。李虎丘放下心中疑问;拉上杜拉尔大叔随众人一起跟在东阳身后向更深处探索。

正如李虎丘所说;这座背山而建的日式小楼内部深邃的可怕;东阳疾步如飞循着声音沿着长长的廊道往里走;大家紧随其后;杜拉尔大叔几乎是被虎丘拎着走在最后面。一路上他都在不住口的说:“山神爷哟;差不了的;一定是山神爷在叫啊;不能去看呀。”李虎丘边走边左右四顾;发现廊道两边有许多被搬空的房间和几间卫生间;除此之外便只有灰突突的水泥墙壁。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燕东阳停住了脚步;眼前出现一道铁栅拦住了前进的道路;立入禁止的日文字样下一把巨大的铁将军坐镇。照明灯的光芒穿过铁栅之间的空隙照进去;里边依然是黑洞洞一片;那咆哮声还在不断入耳。铁栅上的金属柱约有手臂粗细;乌黑不反光;东阳试着发力掰了几下;纹丝不动。只能从锁头上想办法。东阳回头看虎丘。

雄狮大队的训练科目中也有开锁;郭全忠摸出万能钥匙说;我来凑到锁头近前捅咕了一会儿;摇头说;这种锁头很奇怪;锁芯沉的像死家伙;左右拨动都没反应。束手无策只好退开一步让贤。李虎丘来到近前笑道:“我也不一定能打开;或者说不定你已经把这锁头打开了;我其实也只是捡个便宜。”说话的功夫;他指间一根金属丝已经探进锁芯;翻动了几下;锁头内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李虎丘轻轻一拉;巨大的黑锁应声而开。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郭全忠此时终于在心里边承认;此行打开贝加尔湖基地大门的任务非贼王莫属。

燕东阳迫不及待的要拉开大门;李虎丘让他先等一等。东阳问他怎么了李虎丘沉吟道:“从咱们走进那道门开始;这一路上只见到一姓屋子和卫生间之类的房间;显然咱们之前经过的是生活区;这道铁栅上的鬼子文写着立入禁止;上面还画了防毒面具;大概其这里就是工作实验区了;这里曾经被苏联人光顾过;按说有价值的东西应该全被拿走了;为什么他们离开以后还要把这道铁栅锁上呢”

郭全忠说;“眼下往回走已经不可能了;有裸地爬子;还有变异的狼群;只能寄希望于从这里另外找到出路;或者找到对付那些变异动物的办法;时间宝贵;照我看别犹豫了;进去一探究竟”

特战队员们一个个神情坚毅;燕东阳跃跃欲试;杜拉尔大叔满脸苦相。李虎丘不便再坚持;只好说:“一会儿我先进去;你们等我信号再进来。”大家敬佩他身手了得;无人有异议。李虎丘推开沉重的铁栅;举步跨了进去。

铁栅后面黝黑如墨;照明灯只能照在一束之地;李虎丘步步为营;四面环顾着往里摸索前进;发现这里竟是出奇的巨大空旷;除了深处仍不时传来那咆哮声外;并未见其他危险事物;更不曾有虎丘之前担心的厉害机关。李虎丘招呼大家进来;东阳第一个;其他人也鱼贯而入;只剩下杜拉尔大叔站在铁栅外说什么都不肯进来。只说这里是山神爷的地盘;冒犯不得呀。

幽深的山腹;不时入耳的咆哮声;前面的路仿佛吞噬人畜的巨口;越是接近咆哮声的源头;东阳越是焦躁。

郭全忠指挥特战队员们四面警戒;几十盏照明灯的光芒几乎把整个空间填满;大家才发现水泥墙壁上挂着许多标语警示一类的牌子;无例外的都是日文写的。一名特战队员指着一面较大的牌子说;中队长;这里有一张布局图。大家凑上去观瞧;李虎丘不认识上面的文字;却对来时的路径了然于心;那图上所示者正是整座研究所的地形图;非常简单的一个t形状;上宽下窄;竖条是生活区;宽阔之处是工作区;咆哮声的来源方向标示了两个日本通假字;母本。与之相对的则是实验区。标示出了无数的房间。

郭全忠看罢多时;颇为失望的说;“这里没有其他出口。”李虎丘颇为意外的:“你懂日文”一语出口;大家都用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表情对着他。燕东阳道:“不但他看的懂;连我也能看懂;雄狮大队的兵都至少懂两门外语;天兵小组要求会的更多;当然;这要求只针对我一个。”李虎丘笑笑;“难怪人家都说部队锻炼人;既然你们都能看明白;谁能跟我讲讲那个母本是什么意思”

燕东阳道:“大概意思就是指试验用的最初基因源;也就是说所有试验用的基因组织都是从这个母本身上取下的;与母本存放区相对的是实验区;化验室;分离室;资料室;合成区;反正都是做试验用的地方;另外这里还有一片区域是试验标本羁押室;估计是关人和动物的地方。”

此地凶险异常;可说是步步惊魂。郭全忠自知见识能力都差李虎丘太多;不敢轻易做决策;问李虎丘:“你看咱们怎么办好”

李虎丘点点头;说:“时间紧迫;咱们最好兵分两路;郭中队长和特战队的兄弟们都懂日语;就负责去实验区;分散开寻找对付那些变种生物的药剂一类的东西;我和东阳去母本区看看是什么怪兽在咆哮。”

往母本区的路上;咆哮声越来越近;燕东阳似乎也越来越亢奋;李虎丘一边密切留意东阳的变化;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这里的通道高度大概在五米左右;四壁粗糙;形势自上而下。往前走了不足五十米;前面又出现一道铁栅;与之前的那道一般无二;李虎丘如法炮制打开铁栅;再往前走越发阴暗闷湿;扑面而来的风里夹着腥臭味十分难闻;又行了百十米;虎丘估计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已经大大低于地平面;四壁都是**的;脚下不时出现成片的积水;又湿又滑。空气越发的浑浊。

前方忽然出现一道拐弯处;东阳在前虎丘在后;转过这道弯竟发现眼前豁然开朗;有月光从头顶上照下;眼前出现一处宽敞的所在;在往前已经无路可走;脚下是光滑的绝壁;下面是几十米的深坑;头顶则是一处火山口状的大洞;呈葫芦状峭壁光滑如镜;高不下百米;任你本领通天也绝难从此攀援而出。月光正是从那里洒落的。

熟悉的咆哮声再入耳;二人循声往深坑中窥视;只见声音的源头在阴影处;一个不明生物正在那里;巨大的轮廓呈人立状;它站在黑暗中只有一双冷电般的巨目清晰可见。那眼神不像动物;仿佛已经有灵可以传神。东阳用照明灯把它锁定;依稀可见正是一头体态硕大无伦的白色老罴。照明灯的光投到它身上时;这家伙发出了一声怒吼;伴随巨大声音喷薄而出的还有滔天血气;腥臭异常扑面而来。东阳一皱眉;虎丘笑道:“这厮的口味好重。”

老罴一吼;宛如巨石投水激起千层浪;坑底传来绵密的蠕动声;东阳把照明灯往坑底照了一下;二人定睛观瞧;不由暗吃一惊。只见坑底有数不清的蛇虫类;混在渗过山腹的地下水中;密密麻麻数量之巨几成汪洋之势。难怪这老罴的口味这么重;眼前形势明朗;这咆哮老罴便是小鬼子用来取试验基因的母体;下边这蛇虫大约是它的饲料;它被困在坑底;任是如何彪悍也只有坐井观天的份儿。

燕东阳毫无惧色;说:“虎哥;我下去看看”

李虎丘摇头道:“不急;这老罴肯定是小鬼子给弄到这绝地中来的;小鬼子都已经把它困在坑里;却还是准备了几道特制的大铁栅;前苏联人光顾过这里也没有把它带走;可想而知这家伙一定很不容易对付;比之外面的野猪足蟒之流强过恐怕不止一点半点;不瞒你说;我从它第一次咆哮声中便听出一股孤高傲岸之意;那是一种强者之间心灵上的共鸣;我想这老罴林中称王的年头久了;已经不能以动物看待它。”

燕东阳面露恍然之色;说道:“难怪我一听它咆哮便觉得热血沸腾;情难自禁想要找到它斗一场;莫非是它有意用咆哮声引我过来”李虎丘道:“你吃过白罴胆;身上有熊罴精魄伏藏;容易受它蛊惑牵动心血。”东阳惊诧道:“它引我过来是为什么”李虎丘道:“当然是希望能够脱困”又道:“咱们现在跟郭全忠他们一起闯入老罴岭;虽然这主意是郭全忠拿的;但出主意的却是你我;所以我希望能把他们这些人一个不落的全须全尾的带出老罴岭;否则若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咱们何需闯到这里”

燕东阳深以为然道:“虎哥;你说怎么办”李虎丘眯起眼望着深坑中的白罴熊王;“我有个想法;说不定咱们可以靠它闯出老罴岭。”

燕东阳不得要领;挠头道:“这话怎么说”李虎丘道:“简单;救出它;我负责降服它;你负责跟它沟通交朋友。”东阳闻听不禁挠头;说:“要不咱们两个换换吧”李虎丘道:“它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多了;也要强大的多;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必胜;你身上有熊罴精魄;与动物沟通是你的天赋强项;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咱们先想办法把它弄上来。”

二人仔细勘察了一番深坑四周的地形;发现唯一有可能上来的地方只有他们落脚之处;距离坑底也有三十米的高度。却不知道这白罴熊王能跳多高;需要多大的助力才能逃出生天。李虎丘嘱咐东阳不要妄动;转身顺来路往回奔;迅速回到生活区;挨个房间寻找用得上的东西。最后在一间杂物室中寻到一盘拇指粗细的钢丝绳;虽然存放多年;但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黄甘油;韧性未失。虎丘在返回的途中又拆下铁栅一片;一并拿着回到深坑边。

东阳接过两样事物;用钢丝绳把铁栅绑牢;哥俩相视一眼;虎丘道:“记住;你唱白脸拉它上来;我唱黑脸负责揍它;关键时刻你再站出来救它;按计划干吧”

东阳把钢丝绳系住的铁栅丢下深坑。冲着坑底的白罴熊王发出两声长啸。二人紧张的留意着坑下巨兽的反应;但见它二目如电冷冷的注视着他们;眸中竟似有疑虑之意;过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别无出路;这唯一的机会不容错过;就算是陷阱也要跳他一跳;这才扭动身体有所动作。并不是急迫的去抓铁栅;而是先趴到堆满蛇虫的大坑边;大口大口的吃了一气;然后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雄浑无俦的咆哮;一纵十余米;跳到铁栅前四足扒住铁栅。

李虎丘又惊讶又好笑;骂道:“这熊玩意居然知道吃饱了再上来干仗”

燕东阳发力一拉;白罴熊王体重不下两三吨;却难不住东阳;三下五除二已将它拉到坑边。就在此时;只听一声似欢愉如癫狂的咆哮声响彻周遭。白罴熊王巨大的身躯带起一股狂风从下边一跃而出;跳上平台。傲然人立在虎丘面前;熊王二目之中凶光四射;死死盯着贼王。

第三五三章绝岭雄风熊王精魄

北地莽林王;失足陷尘埃;地狱蛰伏后;野性重归来。

在白罴熊王身上不止有莽林莽林王者神圣和威严。还有一种严酷的、不可侵犯的、甚至不容人怜悯施恩的傲岸与冷酷。它人立在那里;昂着头;发出一声雄浑咆哮;仿佛是在说这里是我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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