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如若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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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如若情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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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知起不是故意要偷听的,而是这栋小楼的隔音真的不是太好。
  学校的家长会,他没有家长,没有心情呆在学校,便向对自己不错的老师请了假,乘车回到了李蔚然的公寓。
  他回来的时候,还是上班时间,李蔚然应该还在诊所,他便到房间里睡觉了。
  “韩城,你疯了!”李蔚然听到韩城说要和他的妻子离婚时,皱眉道。
  “我没疯,我说了我爱的是你。”韩城跌坐在沙发上道。
  李蔚然听到韩城所言,不禁好笑:“爱我?你好意思说爱我!跟女人滚上床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你爱我,跟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你爱我!”
  “我说了那是迫不得已,我妈那时候都住院了!”韩城一反温文尔雅的举止,用拳头捶了一下茶几,茶几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就像此刻两人的心情一般压抑。
  李蔚然盯着有些暴怒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现在这样最好。你做你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韩城抬起头,狠戾地盯着眼前薄情的李蔚然,道:“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你不要逼我,李蔚然。”
  “现在是谁逼谁了,你不是早就走了,隔个几年突然又出现算个屁。我过说了,我早就不爱你了。”
  韩城站起身,逼近李蔚然道:“你不要说谎,然然,你还住在这里,我知道,你在等我。”
  李蔚然还是没有好气,骂道:“我呸,我住这里还不行了。这栋小楼现在的业主是我,你再来骚扰我,我可以叫警察…嗯~”
  韩城抓住李蔚然的肩膀和后脑,就这么吻上去。李涞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是越发暴躁,他觉得韩城现在是在侮辱他。他狠狠地咬了一下韩城的舌头,两人当即都闻到血腥味。李蔚然觉得还不够,挣扎着。韩城没有想到李蔚然会咬得这么狠,吃痛一声,李蔚然抓紧时机,一拳揍到韩城的肚子上。
  如果韩城反击,李蔚然不会是他的对手,但事实是李蔚然看着韩城捂着肚子趴下,继续用冷漠的声音说着:“你不要再来找我,上一次如果不是毫无防备,我绝对不会…就算你不当我是男人,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个人,我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然然,是他们拆散了我们…”韩城站起来,看着李蔚然,随便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平静地说道。他记得,从前就算只是破了皮,李蔚然也是咋咋呼呼,大惊小叫的,而现在,他的疼痛在李蔚然的眼里却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韩城,你别怨别人,也别骗自己。拆散了我们的那个人,是你。”
  张知起听着外面的声响渐渐湮灭在关门声中,大气不敢出,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李蔚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那么痛苦,他会觉出悲伤。
  他不敢踏出房门,他觉得如果他现在出去了,也许以后就看不到李蔚然对他嬉皮笑脸了。他不想去分担李蔚然的痛苦,因为任和人、任何方法也没有办法分担李蔚然的痛苦,倾诉、陪伴通通不能。
  有些痛苦我们注定只能独自忍受,独自稀释,独自埋葬。
  张知起把头埋在熊爸爸的肚子里,想再次睡着,但是,他睡不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懵懵懂懂中,张知起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像是有人滑倒的声响。张知起想了想,还是赶紧跑出房门打算偷看一下,他担心李蔚然出个什么意外;但他又觉得李蔚然三十好几的大人了,还能在家中滑倒说出去都丢人。
  而李蔚然是真的躺在了地板上。
  张知起蹑手蹑脚地走到酒气熏天的李蔚然身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忧愁着该怎么把人拖回床上去,还是觉得平日嬉皮笑脸的李蔚然忽然就露出了这种“酒入愁肠愁更愁”的姿态让他觉得,悲凉。
  他笨拙地把李蔚然太灰到距离最近的沙发上,打水给李蔚然擦了脸,从卧室中拿出一床被单给他盖上。
  幸好李蔚然酒后就只会睡觉,他没有觉得太为难。张知起坐在李蔚然的旁边,打算在等一两个小时李蔚然确实是不会在出状况了,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李蔚然脸上的嫣红渐渐褪去,露出了原来的肤色,他依稀记得李蔚然从前也是十分白皙的,现在虽然并不黑,但却是没有从前的白,所以更加…英气。
  张知起正想着,原来太白会显得不够男人,打算以后也稍微晒黑一些的时候,李蔚然的手机突然响了。
  张知起一个激灵,想着不能把人吵醒了,赶紧把它挂断,却不料太过惊慌手指划错了方向。
  他看看屏幕上没有备注的号码,忽然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无法遏制的情绪,他颤抖着手,一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把手机放到自己的耳朵旁边听着。
  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熟悉的绵长的呼吸声。
  张知起窝进被子里,用一片黑暗掩盖了周围所有的声响,他等着对方说话。但是,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挂电话。
  张知起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颤抖着声音,说:“秦深。”
  其实只不过是沉默了一分钟,但张知起却觉得似乎过了好久,好久,电话中终于传来了声音,厚重的、磁性的、低沉的他最熟悉的秦深的声音,“宝宝。”
  张知起觉得这一刻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他明明有很多事情想要和秦深说的,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脑海中只飘荡无数的话语,但全都是三个重复的字,他把它们读出来:“我想你。”
  他刚说完,电话里突然间什么声响都没有了,连呼吸声也小时不见了。
  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了按,没有反应。
  原来,李蔚然的手机没电了。
  一瞬间,所有复杂的、混乱的情绪烟消云散。
  张知起怔愣地看着一片漆黑的手机屏幕,脑海中回想起秦深的声音。那明明是他熟悉的声音,但他觉得有些地方他忽略了。
  对,秦深的声音是沙哑的,他可能是生病了。张知起从书包里找出移动电源,急急忙忙给李蔚然的手机充电。
  然后回响自己接听前看到的号码,拿出自己的手机拨过去,但一遍一遍地,都是空号。
  李蔚然的手机屏幕显示2%的时候,张知起立刻开机,他回拨着那个号码,但根本就没有人接听,他开始冒冷汗。
  他用力地摇着李蔚然的身体,打算醒李蔚然。但睡了不过一、二个小时的酒醉之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摇醒?
  “李蔚然,李蔚然,李蔚然…”张知起拼命地摇着,喊着,眼泪滴在了李蔚然的手上,脸上。
  为情所困的男人终于醒来了,李蔚然迷蒙着双眼,挣扎着撑起身体,轻轻擦去了张知起脸上的泪痕,问道:“怎么了,哭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中继站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感谢那个独一的收藏,尝试阶段,谢尔包涵。卷一完结后,卷二会在另一篇《似是风来》完结后开始更新。我想空余时间对付一篇文是可以的,有点小开心,终于不用逃课码字了!!
  秦菲菲用问朋友借来的新车,载着李蔚然和张知起赶往秦深现在住的地方。
  李蔚然觉得头昏脑涨,头骨像是要裂开似的,这是因为酒精作用,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鲁莽了。他就这么相信了张知起,喊来了秦菲菲。
  若是到时候,秦深并没有事,不过是因为洗澡等原因没有接电话,他这么贸贸然带着张知起去秦深那儿,一定会妨碍秦深的工作。
  然而他又想起,自己睁开双眼时看到了张知起透着湿意和凄凉的眼睛。决定如果真的错了,那么将错就错吧,也许还可以顺便把张知起还给秦深,免得他整天神神叨叨的,烦死了。
  李蔚然就是这么笃定:只要张知起见着了秦深,无论如何,一定会赖死不走的。对于这点,他觉得张知起也是蓄谋已久的。
  车辆缓缓停下,他们来到市区里一个潮湿的昏暗的地下室。秦菲菲一向是情商极高的人,但此刻也掩盖不住他的大小姐脾气,开始对着恶劣的环境骂骂咧咧,她是在骂着恶劣的环境,也是在骂着一些恶劣的人。
  李蔚然虽则是早已知晓这里情况的,也还是皱了皱眉。秦深为了掩人耳目以及专心工作,必须在这种地方住,而秦深忍受下来了。如果换作是他,肯定是极不适应。
  只有张知起不顾一切地向前,着急的,紧张的。他甚至都没有仔细观察身边的境况,他只知道,现在他要尽快赶到秦深住的地方去。
  李蔚然有节奏地敲了敲门,没人响应,他再试了几次,结果都是如此,不禁也隐隐相信了张知起的猜想。
  秦菲菲刚见状,脸上的对他一向仰慕的上司的担忧之色也掩藏不住了,说道:“要不,撞门算了。”
  李蔚然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但还是思维清醒的,他说道:“不行,我们肯定是撞不开的,也会惊动其他人。”
  张知起看懂了李蔚然的眼色,从肩包里拿出几件小工具,在门锁前捣鼓了十几分钟。他从来没有如此心急过,但他也明白此刻是绝对不可以分心的。他压抑着自己的心绪,全神贯注地对付着门锁。
  张知起慢慢打开门的时候,秦菲菲还来不及惊讶张知起的技术,便看到了倒在了门口的脸色苍白的秦深,连忙和李蔚然一起把人扶起来。张知起却是惊慌得连手上的东西也抓不住,任它掉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秦深需要在市人民医院住一晚,病因是过度疲劳好染上风寒致使的晕厥。李蔚然和秦菲菲听到并无大碍后,松了口气。两人想了想,决定留下张知起一个人陪房。
  毕竟他们明天还有任务,而现在正是需要养精蓄锐的时候。
  秦深隔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直接挤在自己身边睡下的少年,舒展眉头笑了。
  张知起侧身蜷缩在秦深的怀里,眉头紧皱,他伸手,像少年从前喜欢对他做的那样,轻轻地抚平着他头上的细细小小的褶皱。
  “你醒了?”张知起感受到秦深的微微动静,也是睁开了朦胧着的眼睛,问道。
  秦深看着眉目间已经稍稍有一些成人气息的张知起,点了一下头,在少年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莫名,两人相视而笑。
  简单洗漱一下,吃过早餐,张知起便扶着秦深回床,背后垫着枕头并排坐躺。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铺,加上秦深白色的的病服,单人病房里本来苍白的世界突然多出了张知起的黄色校服上衣和黑色校裤,突然间就没有了萧瑟感和凄凉感。
  “我不要回李蔚然那里去了。”张知起的双手抓着秦深的左手把玩,他觉得秦深的修长的手指和宽阔的手掌变得比以前粗糙了,和自己的相比简直是惨不忍睹,他看着秦深的手指独自发笑。
  他现在说着的话仿佛也不是要听取秦深建议的,倒像是陈述给眼前的大人听的。
  秦深的右手垫在张知起的后脑,贴在张知起又长长了的软发上,轻轻抚摸,沉默了一下,答道:“好。”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分离更加煎熬人的事?秦深也是无法再忍受着这般煎熬。
  享受着两个人安静,偶尔听听窗外传来的分贝不高的吵闹声,时间竟就这么在树影的缓缓变迁中溜走了。分离过后,似乎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能够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气息便已足矣。
  两个人的安静,比一个人的寂寞,比一群人的狂欢,要快活得多。
  午后的阳光显得那么猛烈而活泼,即便已经是初冬,南方的暖阳却不会离去。
  李蔚然眼圈微青,但精神是不错的。似乎张知起和秦深的一出意外,已经使他的注意力从个人情事上转移开来。他穿着轻薄的毛衣来接秦深出院,秦便吩咐张知起到服务台帮他办出院手续。
  李蔚然叼着一根没有燃着的烟,坐在凳子上对他的好友道:“你要接回张知起了。”
  “对。事情也要结束了。”
  “你不该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李蔚然拿开嘴上的烟道。他诧异于秦深的办事能力,即使他知道他的好友是十分有魄力和智慧的,但完全没有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处理好这么多繁杂的工作。
  “生病是意外。主要还是因为张晴。”秦深解释道。
  “张晴?他不是张正德的女儿?”
  “对,但他寄了几份东西过来…”
  李蔚然看看窗外有些刺眼的阳光,依旧是不正经地坐着,重新把烟叼回到嘴里,对好友说:“这种女人,虽然现在是帮了你,但日后你可要小心点。”
  “我知道。”
  两人继续交流着工作上的事情。
  张知起洋溢着笑意回来时,看到刚到不久的秦菲菲,秦菲菲今天没有化妆,没有了平日的气场,但也让人耳目一新。
  秦深对张知起道:“你先回学校,让菲菲送你”,看到张知起脸色立即沉下去,而且也不答话,秦深走过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想什么呢?星期五,我会去接你放学。”
  “一言为定。”张知起打量式地看着秦深的脸色,确定他说的是真的,才爽朗地回答。随后,他拉着秦菲菲,非要小跑着走出病房,笑逐颜开。
  初冬的暖阳比夏日事的更加可爱,更加清冽,因为那是微寒中的丝丝缕缕的温暖。
  任何事情,只要有了对比,感觉便会更加强烈,就如由奢入俭难,也是这个道理。没有任何事情,比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分离更使人痛苦;因此,也没有任何事情,比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再相见更让人愉悦。
  谁说奢侈与节俭一定是形容物质的?它们也可以形容情感。秦深看着朝气蓬勃的少年,觉得自己现在享受的,是对么奢侈的生活,他只想一直奢侈下去。
  张晴没想到自己寄出去的几份东西,会使自己的父亲面临牢狱之灾。
  她只不过是想追逐自己的幸福,难道这有错吗?看着父亲被拘留时看向自己的失望的眼神,张晴疑惑不矣。
  她被母亲甩了两巴掌,嘴角流血了,还被赶出家门,她流着泪离开了自己的家。
  秦深想到了张晴会来找他,但他没有想到张晴会以这幅模样,头发披散,嘴角流血,眼神溃散,只是他没有觉得自己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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