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姐是不是被我迷住了。”顾子岩摆出一妖娆的姿态。
“是啦是啦,好一副美人睡袍图,大美人快去换衣服吧,我怕我看你都看饱了。”
蓝羽溪无聊的吧啦着遥控器边吃早饭边看电视,“……今天盛鼎集团总裁与当红歌手原媚一起出席留守儿童慈善活动,据说寒总没有出席他昨晚的生日晚宴,最近他与原媚频传暧昧,那他是不是放弃了晚宴与女友共度烛光晚餐呢?”
蓝羽溪咬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为羽溪披上了一层暖暖的纱,暖的让人不由得想靠近,想触摸,却触摸不到。
“姐,阿姐。”顾子岩担心的在蓝羽溪眼前摇了摇手。
“嗯?什么事?”蓝羽溪回过头来。
“阿姐,我们去海边旅游吧,你看你窗帘一直拉着,窝在家里,搞得跟特务机构似的,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发霉烂掉被腐蚀了。”顾子岩把厚重的窗帘拉开,打开双臂感受阳光的气息,转身扑到蓝羽溪身上,“阿姐,我像不像天使呀,我就是你的天使。”
蓝羽溪本能的遮了一下眼睛,慢慢适应了一下刺眼的阳光,看着身前熊抱着自己的顾子岩,真的是像天使一样温暖的人呢,充满了阳光,充满了青春活力。
旅游,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海边……
盛鼎集团
这几天,集团内的员工都过得小心翼翼,谨言慎行,整个大楼笼罩在一种沉重的压抑感的氛围中。
高航做了一个深呼吸后,颤巍巍的敲开总裁办公室,看到自家老总不由地又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寒总,这是您这几天的行程表。”高航想着赶快汇报完工作出去透透气,心中不由得把罪魁祸首给埋怨了一遍。
办公室里沉寂的可怕,高航忍住抹冷汗的冲动,小心的抬头看自家少爷,却被桌上的报纸镇住“盛鼎总裁生日晚宴放众宾客鸽子陪女友共度烛光晚餐”,下面就是原媚与寒澈那张在某凌晨被拍到的巨照。好半天高航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寒总,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这就去封锁新闻。”这些媒体还真敢捕风捉影。
“不用去管这些了,安排明天的行程吧。”寒澈揉了揉鼻梁,把报纸扔进垃圾篓。
昨晚他飙车到公司就没休息过,不,应该是今天凌晨。看了看没有包扎的手,寒澈取来医药箱自己一块一块取出玻璃碴,他取得很慢,疼痛也就延长一分,他要记住这种痛。
夏日的阳光烤的人懒洋洋的,不想出门。蓝羽溪畏寒,也怕热,要不是顾子岩,这一个假期蓝羽溪都能寸步不出。蓝羽溪经常想,要是搁古代自己绝对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
“阿姐,我订了明天的机票,今天咱出去逛逛,看看有什么要买的。”
蓝羽溪看着那个在阳光下张扬肆意的男儿,嘴角微扬,子岩是真的走出了过去的阴霾,那自己呢?
俩人走在步行街上,顾子岩难得乖巧的给蓝羽溪打着太阳伞,羽溪兴趣缺缺,被顾子岩拉着东闯西逛。
“阿姐,看这个情侣泳很适合我们呢,服务员,包起来。”羽溪看着顾子岩手上的diesel夏威夷风泳衣无语望天。
“阿姐,岩岩要礼物,要礼物啦。”顾子岩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礼物?你又不过生日要什么礼物啊。”蓝羽溪这才适应了这毒辣辣的太阳,找回点儿精神。
“谁规定的只有过生日才能要礼物啊,岩岩这么勤劳的拉你出来逗你开心,你总要奖励一下下吧。”
“那你要什么礼物?”
“真没诚意,买礼物还问人家。”顾子岩一副深闺怨妇状。
“噗”,蓝羽溪不禁心情大好,“你怎么就有让人快乐的本事呢?”
“那岩岩就勉强收了阿姐吧,让阿姐一辈子开心下去。”那还不得跟傻子似的傻乐一辈子。
“好呀,走,咱这就领证去。”
闻言,顾子岩脸色黯了一下,阿姐一直把自己当小孩子。
蓝羽溪瞥到一抹身影,熟悉的感觉,并没有注意到顾子岩的变化。
“阿姐,你看什么呢?”顾子岩把出神的蓝羽溪拉了回来。
“哦,没什么,走吧。”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各自揣着心事。
十三年了,什么都该变了,就算是面对面也不一定能认出对方,自己怎么会看到他呢,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大近视。蓝羽溪不由得苦笑,把飘在眼前背影挥走。
十三年了,她一直相信他还活着,从未间断过寻找。
第二天顾子岩想着能和阿姐共度海边浪漫假期就迫不及待的载着蓝羽溪直奔机场。
蓝羽溪有起床气,上了飞机便又窝在顾子岩身边睡了。
顾子岩看着熟睡中的蓝羽溪,少了份平时拒人于千里的冷傲,粉嫩的小嘴儿微翘,剔透诱人,精致的脸上那双冷然的眸子被脸睑覆盖着,睫毛不时的翘一下,显然睡得并不安稳。顾子岩尽量放低身子,手指轻轻摹画着熟睡人的眉眼,指尖游弋到那娇俏的红唇,一丝丝细细地描摹,唇瓣越发丰盈娇嫩,压低身子靠近那诱人的樱唇,怀中的小人儿那浅浅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顾子岩身体陡得一热,一股电流从那红唇间的指尖窜向全身,手指顿在微张的唇间,最终摩挲着恋恋不舍得拿开,顾子岩在额间落下一吻。
“阿姐,到了。”声音中有不易察觉的暗哑。
这里没有m市的炎热,清风徐徐,咸咸的,带着海的味道。
顾子岩拉着蓝羽溪到酒店把行李放下,准备出门。
蓝羽溪打开窗子,海风迎面扑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嫌恶。酒店离海滩很近,几步路的事儿,能看到海滩上的游人。顾子岩已经换好了泳装,拉着蓝羽溪换衣服,蓝羽溪看着没几块布的泳衣坚决不换,穿了一件雪纺T恤,下身热裤就出门了。一路上,顾子岩像个老太婆一样嘀嘀咕咕显示自己的不满。
“你要穿个泳衣怎么还得在酒店里换,这一路上多少人,你以为是你家后花园啊。”蓝羽溪打断喋喋不休的某人。
“呃?阿姐,你吃醋了哦,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岩岩的健美身材。”说着还不忘展示一下小臂上的肌肉。
顾子岩身材很好,不是那种瘦瘦干干的小身板儿,也不是肌肉满满的大块头,恰到好处的肌肉,紧绷不显累赘,再加上那张妖颜惑众的脸的确吸引了不少眼球。
浪花扑到岸边没过了羽溪白皙的脚背,羽溪看着一串串脚印在浪花过后被擦抹殆尽,愣愣的出神。
“阿姐,我们出海吧。”顾子岩拉着蓝羽溪到豪华游艇上。
海滩边的海水是淡淡的蓝,很舒服,越往里颜色就越深,暗沉的黑蓝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吃人黑洞,连挣扎的余地都不给人留一口吞入,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
游艇窜入海中,在海面上滑翔,船尾像陷进海里一样,蓝羽溪感到自己快要掉进海里了,飞溅的浪花拍在身上,阵阵寒意。
顾子岩沉浸在与别人赛游艇的刺激中,没有注意到蓝羽溪的怪异。
游艇随着巨浪腾高十几丈,蓝羽溪站在游艇前端,透过层层高浪,看到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一艘船的甲板上扔着一个装满的麻袋,麻袋偶尔会动一下。
一个精致如娃娃般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在绑得紧紧地麻袋里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呆滞,如果不是间或的眨一下眼睛,人们会以为她真的只是一个做工精美的人偶娃娃。
船行驶的并不稳,阴沉的天幕沉沉的压在海面上,狂风大作,巨浪陡得掀高重重地拍在甲板上。这丝毫不能影响船上的人的好心情,看着高高的浪扑来,就像看到了一摞一摞的钱向自己砸来,他们恨不得高呼“让钱砸得更猛烈些吧。”
“不好了,不好了,船舱进水了。”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白鲨一号’,顾客为了保证这次买卖万无一失特地打造了这艘船,怎么会……”随着船身的剧烈摇晃,墨镜男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了,“快快,放救生艇。”
“老大,船上没有救生艇。”小个子男人完全失去了主见,那黑洞洞的海水伸出了带吸盘的触角吸着船一直往下沉。
“MD,那个老女人想永绝后患,找救生衣,拆床板、桌子,找一件是一件。”
“那她呢?”
“都这时候了,谁还顾得上她的死活。”麻袋动了一下,在茫茫大海中是那么渺小脆弱。
“噗通”
顾子岩还沉浸在赛艇的激情中,看到一抹白划过一道凄凉忧伤的弧线落入水中,溅起朵朵水花,耀的他睁不开眼。
“阿姐……阿姐……”顾子岩觉着自己的心也跟着掉进了深海,撕心裂肺的疼。
“有人跳海了,有人跳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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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见,如陌路
“阿姐,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顾子岩在暗沉的海水里找寻那抹魂牵梦绕的身影,在冰凉的海水中,顾子岩感到眼角的湿热。
冷冰冰的海水就像一个巨大的棺木,顾子岩冒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又扎进海里,往更深处游去。
巨大的水压差让顾子岩感到脑袋像被挤压了一样难受,耳朵里嗡嗡的有无数小虫在撕咬,“阿姐,你要等着岩岩,一定要等着。”
就在顾子岩的体力快要耗尽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让他想捧在手心里疼的人儿。
柔顺的长发肆意的漂散在海水中,随着水波轻轻荡漾,蓝羽溪张开双臂,头颈微仰,就那么从容的浮在海水间,斑斓的小鱼儿不时的从她周身游过,有大胆的还会吻羽溪微微蜷起的指尖儿。天地间的一切事物在这一瞬间都成了陪衬,只有这个忧伤的女子,连深邃的海水在这一霎那也忧郁了起来,收敛了爆悋的脾气。这样的蓝羽溪与海水是那么的和谐,就像是生于海长于海的女儿。
“阿姐……咳咳……”顾子岩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水中,一张嘴,海水一股脑儿的灌进来,直冲肺腔,体力的透支使得他早已遥遥欲坠,是那股一定要找到阿姐的信念支撑他到现在。顾子岩无力的往下坠,坠进无底的深渊。
蓝羽溪快速的像顾子岩游过来,看着顾子岩痛苦的表情,深深地自责,是自己太任意妄为了,忘了还有一个他。
蓝羽溪守在病床前,一瞬不瞬的看着顾子岩,这个情景是何其的熟悉。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女孩儿焦急的守在男孩儿身旁等着他醒来,只是,如果时光倒流,女孩儿还会不会救那个男孩儿?
“阿姐……”虚弱的声音响起。
“子岩?子岩,你醒了,医生,快来。”
“咳咳……阿姐,不用叫医生,岩岩没事儿。”顾子岩安慰着眼前为自己着急的人儿。
“子岩,对不起。”蓝羽溪看着面色苍白还强装没事的顾子岩,自责更深了一分。
“哼,阿姐还知道对不起啊,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告诉自己如果我不把你救上来就一直在海里找,一直找下去……”顾子岩现在想起还能感受到心脏的抽痛。
“对不起,子岩。”蓝羽溪现在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忘了自己现在有人关心有人在乎有人疼,有人愿意陪在自己身边逗自己开心。
“哼哼,不接受,没诚意,不接受。”顾子岩撅着小嘴儿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小人样儿。
蓝羽溪感觉所有的阴霾都被眼前这个如春风般的男孩儿吹散了:“那怎样才算有诚意?岩岩怎样才能原谅阿姐?”蓝羽溪把顾子岩额前的头发拨开,子岩,有你真好。
“嗯……”顾子岩做思考状,“那就罚阿姐在这几天里都听岩岩的,要跟岩岩寸步不离。”
蓝羽溪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狡猾小狐狸的陷阱里,无奈的点点头,“好。”
“阿姐,你为什么……嗯……要跳海?”顾子岩小心翼翼的问,他不觉得蓝羽溪是那种会自杀的人,更何况从这次‘事故’看出,蓝羽溪的水性不是一般的好。
“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想起了在海水里那种窒息等待死神来临的感觉。”黑沉沉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一群群的收魂使者,争抢着拉扯自己收自己的魂魄,自己面子还真大需要那个人这么费尽心思,赶尽杀绝。
顾子岩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阿姐有许多事情是不为人知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像他们这种人有谁会像一张白纸一样干干净净?
顾子岩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阿姐的情形。
在噪杂昏暗的地下拳场里,自己被关在笼子里像等待出售的宠物。擂台上,一个小男孩儿被健硕男人一拳打倒在地,猩红的血和着唾液喷涌出来溅到自己脸上,那个男孩儿再也没有爬起来,被人像拖死猫死狗一样拖下台。
“下一个。”笼子被打开,顾子岩被拎上了擂台,台上还留着刚刚那个男孩儿的血迹。
顾子岩知道,在这个吃人台子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小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漆亮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对手。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挺过了十分钟,自己就有脱离这里的机会。
在泰国的这家地下拳击场里正进行着最肮脏的交易,把他们从世界各地收拢来的孩子高价卖出,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买与卖的交易,他们会在这群被榨取的所剩无几的孩子身上进行最后的压榨:让他们上擂台跟成年拳手比赛,谁能撑过十分钟并且被买家看上就可以拿到自己的‘卖身契’。当然观看比赛的门票是天价的,一群被榨的只剩干瘪躯体的孩子还能赚这么多,还真是合算的买卖。
几天的食水不进,加上高强度的训练已经超过了他的极限,顾子岩觉得这十分钟比一生都漫长,他感到天旋地转,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消瘦的小脸已经看不出颜色,一片血污。顾子岩用尽力气撑着身子试图爬起来,可软绵绵的手臂已经支撑不起沉重的身体,散架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擂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10、9、8……4、3、2……”
就这么倒下了吗?不甘心,不甘心一辈子活在黑暗中,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替人赚钱的沙袋。顾子岩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射出不甘,渴望,昏暗的拳场里,晶亮的眸子吸引了蓝羽溪的注意,她在那双眼眸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能起来吗?”蓝羽溪对上那双漆亮的眼睛。
顾子岩记得那时的自己以为看到了天使,真的,在那样一个污脏不堪的地方,竟然会有那样一个干净空灵的女孩,那个女孩同自己一般年纪,却像一个挥斥方遒的王者。
在顾子岩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