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溪溪就是脸皮薄,两人什么没做过,孩子都有了,可是连接个吻,她都会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溪溪一听更是想躲得老远,奈何她就是撼不动寒澈的稳坐如山,笨重的身子在寒澈怀里蠕动,激得寒澈浑身一紧,大手按住不安分的小人,声音低沉沙哑,“吃饭。”
吃个鬼,这样子她能吃下去吗!
羽溪双手攀上寒澈的脖子,盈盈漆亮的水瞳对上寒澈曜黑的眸子,嘟着粉嫩的小嘴凑上去,微弱的呼吸像轻柔的羽毛打在身上。寒澈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棱唇,眸子期待的阖上。
羽溪见寒澈闭上了眼睛,笨重的身子一下子变得灵敏了,滑溜的跟泥鳅似的钻出寒澈的怀抱,眼睛笑得弯弯的看着寒澈的脸色彩斑斓的变化。
这一顿饭是寒澈这些日子一来吃的最好吃的饭,饭后,他拉着羽溪去散步。寒澈命人关了灯,走在寂静的庭院里,漫天的星星洒满夜空,柔和的照着夜色中的一对璧人。羽溪沉浸在秋夜的安静里,手被寒澈暖暖地拉着也没有察觉。
从侧面,寒澈能看见羽溪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这么多的星星,他只看见了手里的这一颗别扭的小孕妇。
羽溪走累了,寒澈先一步脱下外套给她垫在石凳上扶着她坐下来,手试探的摸上隆起的腹部,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他的孩子。
羽溪并没有太多反应,去安静的看着寒澈小心的在自己的肚子上摸来摸去。冯平说过,任何人都不能剥夺一个人做父亲的权力,也没有理由替孩子决定要不要这个父亲。冯平告诉羽溪,虽然孩子还没有出生,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外界对他的爱,他也需要父爱。
寒澈俯下身,耳朵贴着孕育着生命的腹部,细细的听。羽溪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发酸,“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的。”
寒澈的耳朵依然没有离开,只是抬起眸子看着羽溪,“不是说现在应该胎动了吗?难道我们的小宝贝跟他妈咪一样偷懒?”
“宝宝一定是在等爹地来看他呢。”寒澈低喃,羽溪还是听见了,眼眶里蓄起的泪差一点决堤。
腹部猛地一下,羽溪吃惊的低下头,手抚上腹部却抖得厉害,“寒澈,你感觉到没有,感觉到没有。”
泪水再也噙不住,洪水般决堤一颗颗落下来。
寒澈拥住羽溪,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颤抖,“溪溪,孩子刚才踢我了,真的,我能感到他的小脚踢在我的脸上。”
沉浸在甜蜜的喜悦里,寒澈没有多想羽溪为什么会喜极而泣。他像个孩子一样趴下身躯,耳朵贴着羽溪的肚子,等待着孩子再一次跟他打招呼,嘴里念念有词。
羽溪咬着手背,极力忍着哭声,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要笑。可是,这个惊天动地的喜讯让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当她听说该到了胎动的时候,手就一刻没离开过肚子,即使是睡觉她也会把手紧贴着肚皮放着。可是一个月快要过去了,肚子大的也不明显,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她不敢产检,不敢看医生,她怕,怕孩子已经离开了。从怀孕以来,她一个人扛得很累很累,心里总是乱糟糟的胡思乱想,越想控制就越像杂草一样疯长,提醒着她,这个孩子有多么的危险。
寒澈拥着羽溪,给她擦干泪水,手在她哭红的鼻子拧了一把,安抚的吻了吻她翘起的红唇,“好了好了,不哭了,这不是好事嘛。”
回到房间,寒澈理所当然的躺在羽溪床上,羽溪皱着眉看他,“你回自己房间睡,这是我的床。”
“你的人连你肚子里的小东西都是我的,这床当然也是我的喽。”寒澈把羽溪抱上床,像结婚多年相濡以沫的老夫妻,动手给羽溪脱衣服。
“你住手,我会自己脱衣服。”男人就是不能让他得寸进尺。经过刚才的一系列事情,寒澈早就忘记了自己这四五个月为什么要离开瀚西苑不见羽溪了。不过他也看出来了,羽溪并不讨厌这个孩子,甚至还很在意他。
“老婆大人这么辛苦当然要让老公代劳了。”说出这句话,寒澈和羽溪同时愣住了。
这样的称呼是家的代名词,寒澈在心里这样喊过无数次羽溪,但却没有哪一次敢叫出口,特别是在知道了十三年前的真相后。而这两个词对羽溪来说是极大的讽刺,以前爹地经常这样喊妈咪,那时,羽溪以为她会这样一直幸福下去,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叫着妈咪老婆的人在妻儿被杀时却搂着别的女人快活。
羽溪尴尬的拉过被子盖上,也不管寒澈,开了台灯闭上眼睛。
寒澈轻轻拉起被子钻进去,手伸出去关闭台灯,胳膊圈起羽溪圆滚的腰身,“溪溪,以后都有陪着你,不要再开灯睡觉了,开灯睡觉对眼睛不好。”
羽溪掰开寒澈的手臂,身子往外侧移了移,给寒澈留了个圆滚的背。
“溪溪,我只是抱着你,不做别的。”寒澈锲而不舍的移过去,手臂再一次缠上去,温暖的大掌正好贴在羽溪的肚子上,热量源源不断的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进去,羽溪感到腹部暖暖的很舒服就再也没有动,任由他搂着睡着了。
寒澈却是睁着眼睛清醒到天亮,看着羽溪恬静的睡容,心里说不出的满足。耳边响起母亲的声音从窃听器里冰冰冷冷的传来带来了一身的冷意……
、第四十六章 给他们幸福
羽溪被游走在周身一簇簇的电流激醒,一睁眼就看到寒澈放大了的俊脸,脸不自觉又红起来。
寒澈低笑出声,薄唇碰了碰羽溪微翘的棱唇,“小迷糊回神了。”探进睡衣的大手不安分的游走在各处,点起一簇簇火苗继而燎原。
羽溪感到胸口顶端被猛地“电击”一下,全身的毛孔的收紧了起来,盈盈的大眼睛羞愤的瞪着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某人,脸红得艳艳欲滴。
“你无耻。”羽溪按住那只作恶的大手,大手很听话的停下了,只是停在了丰盈的顶端,手指无意识地刮了一下。
“呵呵,我有没有齿你不知道吗,溪溪?”寒澈一只手臂撑在一侧,怕自己的重量压到羽溪,凑上去吻了吻羽溪红彤彤的小脸,眼睛暧昧的顺着衣领往下看,衣服里的手紧了紧,听着羽溪惊呼出声,眉眼扬起舒心的弧度。
羽溪慌乱的起身,眼睛到处瞄就是不看寒澈,“你起来,我要去洗刷。”
“好,我们一起洗。”说完就抱着羽溪走进浴室。寒澈把羽溪放在腿上,挤了牙膏就要给羽溪刷牙,羽溪瞪了他一眼,从腿上爬下来,牙齿刷得唰唰作响。
寒澈看着镜子里的小女人,她是属于他的,他们的孩子他一定会保护好。
昨天寒澈离开的时候在母亲那偷偷安了窃听器,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了母亲的谈话。
“夫人,您真的留下那个人,她可是亲眼看着你杀了蓝恩沁。”
“不然呢,你也看到澈对她有多在乎。”寒夫人似乎充满着无奈,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包容。
“让一个人意外死亡的方法有很多种,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孕。”男人似乎是寒夫人的心腹,寒澈对这个声音并不熟悉。
“我们现在想的不是如何除掉她,而是应该怎么保护她直到她生下孩子。”
“夫人,你……”男人不敢置信,什么时候夫人也有妇人之仁了。
“放心,我不会留着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我要的是她的孩子,至于她到时候能不能下了手术台,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寒夫人心情很好的说,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知道你想问我要那个孩子干什么,你别忘了,蓝羽溪是谁,是荼子迷,几百年来唯一的一个拥有特殊能量的人,你说她生的孩子会怎么样,哈哈,我斗了几十年,一直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
后面的话寒澈再也没听进去,他只听到母亲要用他的孩子来完成她打到权力顶峰的欲望。他一直知道母亲对敌人心狠手辣,没想到对自己的孙子,他的孩子都是毫不手软。
寒澈看着羽溪扶着楼梯小心翼翼的下楼,每走一步像是计算好了般,稳稳当当。寒澈看得眼睛发酸,起码母亲现在是会好好保护羽溪的,他必须在羽溪生产前夺过所有大权,才能保她们母子一世平安。
“少爷早,羽溪小姐早。”冯平看着一前一后下来的两人,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看着羽溪捧着笨重的肚子迎上去扶着。
吃完早饭寒澈让冯平陪着羽溪出去走走自己去了公司。
羽溪今天心情不错,拉着冯平问宝宝出生后要准备些什么,后来直接拉上冯平去了市区给宝宝买衣服。
冯平给寒澈打过电话得到同意后叫了司机。
羽溪一圈转下来衣服鞋子玩具恨不得全搬到家里去,冯平陪着她坐在隔开的休息室里,刚坐下就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
“溪溪,你说我都要有外甥了,我这个当舅舅的还不知道。”尹熙泉笑嘻嘻的走进来,羽溪在接触到他旁边的身影时,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哥,你怎么来了。”羽溪的眼睛盯着简瞳的肚子,恨不得灼出个洞来,“你可别告诉我是给你的小外甥来买礼物的。”
尹熙泉揽过站在一旁的简瞳,温柔至极的笑是羽溪从没见过的宠溺,“溪溪,我跟瞳瞳准备下个月结婚。”
“哥,祝福你们。”
羽溪的平静让熙泉措手不及,他知道羽溪不喜欢简瞳,甚至他能从她的眼里看到恨,他问过简瞳,但是简瞳不想说的事情他不会逼她。
“溪溪,你……”
“怎么熙泉哥哥,溪溪祝福你你还不乐意了啊。”羽溪由冯平扶着站起来,走到熙泉面前,把简瞳的手放进尹熙泉的掌心里,“哥,为了惩罚你现在才告诉我,我要吃周记的水晶煎包。”
尹熙泉如临大赦般呼出一口气,刮了一下羽溪的鼻子,“刚才吓死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闹着不答应呢,好,哥现在就去给你买。瞳瞳,你在这陪陪羽溪,我很快就回来。”
简瞳看着尹熙泉远去的背影,一股不安油然而生。她是真的爱上了尹熙泉,二十几年来,他是第一个不求回报的对她好,宠她、爱她,所以,她更加不敢说自己认识羽溪。她看到尹熙泉刚刚的如释重负才明白,羽溪在他的生命里是多么的重要,如果羽溪不同意他们结婚,是不是他就不娶她了?
“小五姐?”羽溪叫了简瞳很多遍她都没有反应,知道羽溪把一杯水递到她的手上,她才杯子上的温度惊醒。
“羽……溪……”简瞳慌乱的掩饰自己的不安,手握着紧紧地杯子汲取温暖。
“你真的是小五姐喽。”羽溪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就像是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好姐妹,事实上,她们曾经确实是生死与共的好姐妹。
“我……小七,我是真的想跟熙泉过下去,我已经脱离了组织,我……”
“难得你还记得还有小七我这个妹妹。”羽溪打断了简瞳的话,不想听她的爱情宣言。她们曾同属于一个黑暗基地,里面的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简瞳是21805,羽溪是21807。
“那你记不记得我还有一个姐姐也就是你的妹妹小六?”羽溪的声音不再平静,听着有些嘶声力竭的颤抖,冯平忙用手轻轻拍着羽溪给她安抚。
“羽溪,我……”
“怎么不记得了,要我提醒一下吗?那天我们约好了校场见,然后呢,你做了什么?嗯?说呀!”羽溪的声音淡淡的轻柔听不出喜怒,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你记不记得如猛虎般的藏獒是怎样撕碎了小六一块块填入腹中的?要我给你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羽溪永远忘不了她是怎样无助的看着昔日的好姐妹被强壮如狮的獒犬围攻扑到,那一声声尖锐如厉鬼般撕心裂肺的尖叫如一个梦魇围绕在她耳边。
她眼睁睁看着小六被一只比她大上一倍的獒犬咬住胳膊,虎头一甩,瘦弱的小细胳膊被生生硬撕扯下来,血决堤般喷涌出来,当时小六连叫的力气都没了,甚至喘口气都是奢望。羽溪被铁链绑着嘶声力竭的叫喊,在场的人都像看戏一样无动于衷。
才是十几岁的孩子,在场的都是黑暗基地从各地搜刮过来的孩子,看着这样的血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后在教练的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放出自己所训练的獒犬,浓重的血腥味一层层扩散,只是一瞬间,小六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那最后的几句话像魔咒一样萦绕在耳边,“溪溪——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羽溪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啊……”简瞳捂着耳朵,那一次的错误是她一生的痛,但是在那样的环境里,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样做。
“不说?为什么不说,你知道小六姐为什么约你在校场秘密点见面吗?知道吗?因为我们找到了出口,因为小六姐说姐妹要同生共死,要逃一起逃,如果你不举报,那么那天我们就都逃出去了。”
“我是逼不得已的,羽溪,如果我不那样做死的就是我,我也是你的姐姐啊,你就忍心让我去死吗。”简瞳脱离组织后从没想过会再遇见组织以前的人,那次事件以后,她得到了重用,基地的一侧却被莫名的炸塌了。
羽溪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清泪,到底是谁对谁错。基地有规定,每一批进来的人最后只留2个能力最强的活着,如果简瞳不杀了小六,那么死的就是她。可是,你不该用那么惨烈的方式致她于死啊,被活生生拆骨吞入腹中,连骨头都没剩下,真正的灰飞烟灭也不过如此。
简瞳跪在地上扯着头发,眼泪啪啪的落下来,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不敢想,她以为只要她不想就会忘记,她以为遇见尹熙泉就是她的幸福,却不知,幸福从来就得之不易。
“羽溪,我求你了,不要告诉熙泉,我是真的爱熙泉,真的想跟他过一辈子……”说道最后简瞳已经泣不成声了。
羽溪看着站在门外的尹熙泉,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你还是亲自跟哥说吧。”
简瞳倏地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门前高大的身影,他的手里还提着她最爱吃的巧克力,简瞳试着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熙泉没有看坐在地上的简瞳,把手里提的食品给冯平,平静地看了眼羽溪转身出去了。
“哥——”羽溪看着哥哥孤寂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她信奉有仇必报,当掺杂私人情感是却迷茫的不知所措。
“溪溪……”尹熙泉的声音沙哑至极,缓慢的转过身,好似经历了沧桑般沉重,“你要找瞳瞳报仇吗?”
羽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