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些钱,算我对你的一点心意。”
礼信把信封退了回去,诚恳地说:“叶太太,以嘉菲的性情,她不会在我这里住太久。可能今晚就嚷嚷着要回去。我想娶嘉菲,只是出于一种责任,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其实,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放心,我会尽快送她回家的。”
礼信想找嘉菲谈下,敲了敲她的房门,见她迟迟没有应声,推门进去。嘉菲急急忙忙地把一包东西藏在被单下,慌慌张张地擦着唇边的白色粉末。
礼信脸色一沉,严肃地问道:“你藏的是什么东西?”
“没有。”嘉菲神情极不自然地挡在礼信面前,不让他靠近床边。
“你又吸毒?那东西是不能碰的!嘉菲,你真是无药可救了。”礼信怒其不争,生气地训道。
“你又骂我!所有人都讨好我,就你凶我!我住不下去了!我要回家!”嘉菲用力推了礼信一下,跑下楼。
礼信掀开被单,看到的不是白粉,而是麦芽糖。他自责自己的冲动,连忙追了出去。
“死方礼信!臭方礼信!”嘉菲气冲冲地在昏暗的夜色中行走,突然身体一沉,掉到了池塘里。她挣扎了几下,大喊救命。
“水很浅,淹不死人的。快爬上来。”礼信蹲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我不会游泳!我怕水!快救我!”嘉菲怕得连声音都变了。礼信能感到她言语中的恐惧,赶紧跳了下去,把她捞了上来。
他抱着吓昏过去的嘉菲匆匆回到家,正要为她换身干净的衣服,嘉菲颤悠悠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恼羞成怒,对着他的鼻梁一拳打了过去。“色狼!淫贼!你居然还想爬到我的身上!本小姐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露出你的小鸟,信不信我拿把剪刀咔嚓掉?”嘉菲突然瞧见脚下的大红运动服,知道自己误会了,微微地低下了头。
礼信捏着流血的鼻子,眉头深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离开了。没多久,他听到敲门声,打开一看,眼前出现了无比别扭的嘉菲。“你,你好了吗?”她拿出最短的那根麦芽糖,想拗一小半给礼信,可怎么都折不断,索性都给他了。“我只是请你吃,并不是来赔罪。快拿着呀,干吗让我的手感到尴尬?吃呀,又不是毒品。我上次被你抓到警局,就说了,我从来没吸过毒。你就是不信我。”
“那你为什么要藏起来?”
“我怕你跟我抢着吃。”
礼信忍不住笑了出声。如果不是跟她住在一起,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私下竟是如此的小气,小气到有点可爱。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冲着嘉菲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嘉菲恍然想起,曾经有个人,也像礼信一样,总爱边笑边摸着她的头。她愣了一下,呆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天半夜,下起了瓢泼大雨。轰隆隆的雷声像炸开了花,差点把屋顶掀翻了。惠歆在睡梦中被吵醒,突然想起她停放在门口的电动车要被浇成废铜烂铁,穿上雨衣,打开大门,一个人影同时倒了进来。紫金玉冠束起了他的长发,锦衣华服也是诸多考究,当真是说不上的富贵逼人。惠歆细细端详着那张俊美不凡的脸,嘴张得大大的,差点吞掉了自己的眼珠。天啦,他该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嘉菲落难记(2)
惠歆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把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拖到了屋内。她拿出毛巾,擦拭着他的脸,花痴般地欣赏着那张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太帅了!”
她突然转念一想,她的运气向来背,求啥没啥,老天爷是不会这么好心送来一位古代贵公子给她的。该不会是个古装演员?她重重地拔了下他长长的头发,天啦,那不是发套,是货真价实的真发!她甚至扒光了他的衣服,没有纹身,没穿内裤,而且那两腿之间的东西似乎也比现代人略大一些。对,他一定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惠歆血液喷张,狼性爆发,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吃了他。“不妥不妥。甚是不妥。要是公子醒来,发现被我辣手摧花,会不会自寻短见?我还是想办法留住公子,漫漫长夜,有的是机会!”她烘干好他的衣服后,又满心欢喜地给他穿上,然后用吹风机轻轻地吹着他湿哒哒的长发,一夜都不敢闭眼,害怕这一切只是她的梦。
惠歆还在打瞌睡时,听到了重物撞翻的声音。她猛的一激灵,看到那位公子被地板上堆成小山一样的穿越书籍给绊倒,那副模样甚是狼狈。“公子,您没受伤吧?”惠歆毕恭毕敬地把他扶到沙发上,看到他一脸惊讶茫然的表情,琢磨好语气,缓缓说,“公子现在可能脑袋一片混乱。我知道的,我看书上现代人刚穿到古代时都是您这般模样。是的,您穿越了。您现在所处的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世界。但是您不要担心,有我在,我会让您在这里吃好穿好睡好的。看来您还是不肯接受这现实。哦,对了,那些穿越的女人们通常会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来确认不是梦境。公子,得罪了。”
那人痛的大叫出声,眉目肃然,责道:“放肆!大胆奴才,本王的玉体也是你可以冒犯的?”
惠歆赶紧低头,做出小伏状,又猛地抬头,那双眼睛因为过度兴奋而凸了出来。“您是王爷?敢问您的尊姓大名。”
那人甩了甩衣袖,不怒而威,目光如炬,十足的皇家气派,低沉道:“燕王朱棣。”
惠歆大叫出声,白眼一翻,即将晕倒之际,又死撑着站起身,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带着敬畏的眼神,扫视了一番,点点头:“对!对!燕王就是像您这样器宇不凡的。我终于见到我的偶像,还是活体的。太幸福了!”
“你这女人到底看完了没有?”朱棣咳嗽了一下,随即正色道,“本王昨夜在北平狩猎,一时贪杯,连雷阵雨都未感知。不想误入未来世界。幸得上天垂怜,姑娘救了本王,又收留本王一夜,本王甚是感激。本王久未进食,不知姑娘是否——”
“请王爷稍等片刻。”惠歆忙不迭跑去附近酒家,买来好酒好菜招呼他。朱棣正襟危坐,一嚼一咽都极其文雅。吃到七成饱时,他望向窗外,目光流露意外之色,叹道:“如今平民们打扮得都异常怪异。还有那位酒家小姐,居然穿着肚兜就敢招摇撞市,真是伤风败俗,道德沦丧!难道现代的皇帝也穿成这样吗?”
“现在早就没有皇帝了。”惠歆突然跑到他跟前,两眼放光,继续兴奋地说,“爷,您知道吗?在朱元璋死后,您也当了皇帝。”
朱棣气得青筋直露,踢翻了桌子,斥道:“大胆奴才!你知不知道单凭这句话,本王就可以诛你九族,十族都行!就算父皇不幸驾鹤归天,也当由太子殿下继承皇位。”
惠歆诚惶诚恐地赔不是,按他的样貌,最多不超过三十岁,懿文太子还未死去也是符合历史的。“爷,请息怒。不知爷还有其他吩咐没?”
朱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随手一指酒瓶,吟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这酒当真是芬香淑郁,乃瑶池玉液是也。”
惠歆双手都举起大拇指,赞叹朱棣好眼光好品味。“爷,这是茅台酒,最符合爷尊贵的身份。小的立刻咻的跑去再买一瓶。”
尊贵,是从价格上体现的。惠歆的钱包遭了殃,心情却甜的跟蜜糖一样。回到家时,听到了电视的声音。她疑惑地从门缝钻进小脑袋,看到朱棣把脚翘到桌上,不停地打着哈欠。那画面当真是说不上的怪异。
“爷,您——”
朱棣突然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指着电视机,大喊大叫道:“不得了了,有人被关到里面了。本王命你快点把他们放出来。”
惠歆噗嗤一声,笑弯了腰。“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手机铃声响了。她正要按下接听键,只见朱棣吓得躲在沙发后,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使了什么妖术?怎么可以把人关到小盒子唱歌?”
“爷,这是手机。就像飞鸽传书一样,只不过速度更快。”惠歆好笑极了,她拿着还在唱歌的手机,每靠近一步,朱棣就退后一步。“爷,您真的太可爱了。我好想吃了您。咳咳,我要去开店了。您好生休息。记住,千万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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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和小闲放学回到家,看到桌面上摆着三个精致的小蛋糕,立刻眉开眼笑。“嘉菲,谢谢。”
嘉菲拍掉他们的手,说全是自己的饭前点心,没有他们的份。“真小气。”悠悠拉着小闲出去。回来时,两人手里都拿了个大大的棉花糖。
“那个,好吃吗?”不出意外,嘉菲的眼睛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小闲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
“门牙少了两颗的那个,叫小闲是吧?刘海缺了个口的那个,叫悠悠是吧?姐姐用蛋糕跟你们换,怎么样?”
“耶,成交。”悠悠和小闲兴冲冲地跑过去,欣赏了一番后,开动起来。
嘉菲咬着棉花糖,随口问了一句怎么没见到他们的父母。双胞胎眼圈一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礼信刚好回来,向嘉菲投以询问的眼神。嘉菲摆摆手,撇清自己并没有打他们。
“叔叔,我好想爸爸妈妈。”
礼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疼极了,把悠悠和小闲搂在怀里。“爸爸和妈妈在天堂过的很好。他们希望你们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别哭了。被他们听到,他们也会伤心的。悠悠,快叫弟弟别哭了。”
悠悠擦着小闲的眼泪,在他耳边说了好多悄悄话。雨过天晴后,两人捧着蛋糕,重新展露笑颜。嘉菲来到厨房,问礼信是怎么一回事。
“一年前,有位司机醉酒驾驶,撞上了路边的两个行人,就是我大哥和大嫂,当场死亡。虽然赔了一些钱,但是悠悠和小闲还这么小,从此再也见不到父母了。”礼信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来平和自己的心境,郑重地说,“嘉菲,可能你的无心之失就会毁掉一个家庭的快乐。以后喝醉酒就不要开车,知道吗?”
嘉菲听话地点了点头。回到餐桌前,翘起了二郎腿,等着开饭。
小闲看不下去,指责嘉菲的好吃懒做。“你不帮忙洗菜,也不帮忙洗碗,连衣服都是叔叔给你洗的,你怎么好意思光吃不做呢?”
“因为我是客人。”
悠悠也加入了这场声讨会。“客人就应该客客气气地对待主人。你看你,总是对叔叔指手画脚,真不明白叔叔为什么对你这只懒猫那么好。”
“你叔叔喜欢我呗。”
小闲辩解道:“叔叔才不喜欢你,叔叔喜欢的是若雅姐姐。”
悠悠赶紧捂住小闲的嘴,紧张兮兮地指了指厨房。礼信的心咯噔一下,装作没事一样,喊着开饭了。
“那个若雅,不会也死了吧?”嘉菲把鱼头夹进碗里,问了这一句。她见悠悠不停地向自己摇头,继续说,“没有死?那一定是不要你了。你看你,条件这么差,怎么会有女人愿意跟你?”
礼信突然站了起来,平静地走到屋外。悠悠唉声叹气道:“嘉菲,你的嘴巴真是贱。本来叔叔都要和若雅姐姐结婚,但是爸爸妈妈出事后,叔叔不肯把我们分开送给二姨和三姨,一定要照顾我们。若雅姐姐的家人不同意,所以若雅姐姐提出分手。我听说,若雅姐姐没多久就嫁人了。叔叔很不开心,但是他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说什么。”这时,传来了悲伤的口琴声。“完蛋了,叔叔心情不好就会吹口琴。都怪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出去跟叔叔道歉!”
“小不点,你居然敢命令我!”嘉菲自觉理亏,不情不愿地来到树下,喊礼信下来吃饭。“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跟我说声,我包管你这辈子找得到老婆。喂,我这人就是大嘴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就让你打一下好了。”
嘉菲只是随口说说,不想礼信真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对着她扬起了手。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敢打我?”她见礼信还不肯把手放下,紧闭双目,等着挨打。
“我没事。进去吃饭吧。”礼信摸了摸她的头,笑的有点勉强。嘉菲不解地抚摸着头顶的发丝,气得直跺脚:“你没事干吗老摸我的头?你还嫌占我的便宜不够多吗?信不信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礼信连忙道歉,说不应该把她当成小孩,发誓以后不会了。洗澡时,他听到了锁门的声音,一下子就想到是嘉菲在恶作剧,要她别玩了。
“你上次关了我一个小时,我要关你一整晚,让你好好反省下,哼!”
她躺在床上哼着小曲,肚子却闹腾起来。糟糕,一定是吃太多,吃坏肚子了。她痛苦地捂着腹部,跑到一层的厕所,怎么都打不开。于是乎,她又强忍着回到二层,打开了门。
“快出去!我快忍不住了!”
礼信见她紧握双拳,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反倒用大力把她推了出去,然后把门反锁上。
“方礼信,你搞什么啊?”嘉菲一手敲着门,一手堵着屁~眼,两条腿都快纠结成麻花辫了。
“你不是要我在厕所反省一整晚吗?”
她万万没想到,平时性格温吞的像白开水一样的方礼信,关键时候给她阴了一手。“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拉在你床上?”
“我不信。”
“……好啦,你想要我怎么做?”嘉菲的肚子已经闹叛变,疼的直冒冷汗,只好蹲在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捂着屁~眼,不想丢人现眼。
“道歉。”
“做梦!本小姐从不跟人道歉!”大肠小肠已经在翻滚了,嘉菲再次栽了跟头,不得不改口,喊道,“对不起!”
门终于开了,礼信见嘉菲鱼贯而入的模样,使劲忍着,还是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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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惠歆让朱棣躺在浴缸里,一边给他搓澡,一边用余光扫视他的胸肌还有那九块腹肌,差点流下了鼻血。
“你说你叫惠歆是吧?”朱棣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那双如宝石般晶亮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邪气和性感。惠歆禁不住心荡魂飞,又听他沉吟道:“秀眉若柳,双眸似水,肤如凝脂。好一个清丽佳人。美,真美!”
“爷见笑了。”惠歆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服侍他更衣完后,领着他,来到她为他精心布置了一下午的房间,恭恭敬敬地说,“爷,时候不早了,请早点歇息。”
惠歆正要离开,手被朱棣拉住,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倒在朱棣的怀里。朱棣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摩挲着她的唇,那副霸道多情邪魅狂狷的模样完全还原了穿越书上的王爷形象。
“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