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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歆来到姚峥家,向她要一个解释。姚峥并非贪慕虚荣,只是她和那位富二代男友从高中就开始交往,恋情一直受到对方家族的干扰。“他回来找我了。不管这次是不是又以分手告终,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其实我也对先森心动过,还好,我们还没开始。你替我向他说声抱歉吧。”
“不行!峥姐,你给森哥一个机会吧。他一整天都在喝酒,这样的状态根本就拍不了戏。你去见见他吧。”
姚峥摇了摇头,让保姆送她离开。惠歆突然跪了下来,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姚峥无可奈何,只好全副武装和惠歆一起去见赖先森。
赖先森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前一秒还精神萎靡,下一秒就神采奕奕。姚峥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是她和魏姓男友相知相恋又数次分手的感情历程。
“姚峥,既然你这么爱他,那我也只能祝福了。”赖先森装作大度,实则难过地选择放手。
姚峥欣慰地笑了。“其实你并没有多喜欢我,你只是像朋友一样欣赏我而已。有个人非常地爱你,好好珍惜她。”姚峥欲言又止,离开了。
那天下午的阳光非常的明媚,一扫赖先森心中的阴霾。他来到花园,看到惠歆正在修剪苗圃。惠歆看他心情不错,问他和姚峥和好了没有。
“彻底没戏了。不说这个了,过两天投资方要办场舞会,要我唱首歌助兴。你来帮我挑挑歌。”
赖先森有着偶像派的外表,实力派的演技,不幸的是,歌喉只有路人级的。惠歆听着他不着调的狼哭鬼吼,捂起了耳朵。赖先森一看她一脸的嫌弃样,不高兴了,索性不唱了。“我唱的《离歌》不好听吗?”
“好听。好听到大家都要离场了。”
“好哇,你敢笑话我!”赖先森扯着她的两颊,在她喊疼告饶后,才肯放开。
惠歆揉了揉受伤的脸,向他建议了好几首歌后,都被赖先森以“幼稚”“太娘了”“体现不出他的霸气”等等理由否定了。她看了眼短信,说:“那你自己选吧。小钊找我玩游戏,我先走了。”
“喂,惠歆,你真要和小钊在一起吗?”赖先森拦住了她的去路,神色凝重地问道。
惠歆想了想,淡淡地回答着:“小钊他真心对我好。”
赖先森这时的心境,比被姚峥拒绝时还要更加难受。他却反而扯了个笑脸,祝福他们早日开花结果。惠歆说了声“谢谢”,黯然离开。
工作人员送来了个包裹,说是赖先森的一名粉丝拖他送来的。惠歆打开纸箱,凑近一看,差点晕过去。是只鲜血淋漓的死猫!缓过神,认真再看一眼,原来是个沾满番茄酱的毛绒玩具。赖先森说是粉丝的恶作剧,让惠歆不要担心。
第二天,她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上用胶水粘了两行从报纸上剪下的铅字:赖先森,如果不离开姚峥,你的下场就是那只猫。
赖先森也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偏激粉丝的威胁书,笑了笑,没放在心上。惠歆怕他会出事,在电话中跟嘉菲说了这件事。嘉菲正想给礼信找点事做,免得他胡思乱想,于是带着礼信来到片场。
礼信研究了下那只猫和那封信,推测那人其实胆小怕事,要不然惠歆收到的就是真的死猫和手写的信。为了以防万一,他要赖先森收留自己几天。
赖先森多了个这么可靠的保镖,自然是求之不得。礼信和商家的事闹得沸沸腾腾,剧组的人也多八卦,对着礼信不时地指指点点。“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吗?”嘉菲不客气地朝他们吼道。赖先森见到嘉菲就头大,但是她像只跟屁虫一样,也跟到自己的住处。
嘉菲吃了三碗礼信煮的虾粥后,摸着滚圆的肚皮到处寻找礼信。赖先森看她那副心急样,笑话她最好在礼信身上装个GPS,方便圈养。如果科学家发明出隐形的链子,她一定是第一个购买的人。
“赖先森,小心你的命根子!咔嚓!”嘉菲摆出剪刀手,要他说话客气点。赖先森冷不丁合上双腿,比起那个疯狂粉丝,她才是真正的危险人物。
五彩缤纷的小灯泡把游泳池映染地如梦如幻,仿若仙境。礼信靠在树下,想着商光栋的官司,看着远处发呆。嘉菲掂着脚,慢慢地靠近,伸出手,想捂住他的眼睛。礼信预先觉察到异状,抓住她的手,反手用力一掰。
“疼——死——我——了——”
礼信抱歉极了,替嘉菲接好脱臼的手臂。嘉菲用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礼信,快乐地打着小算盘,给礼信一个剧本。“我刚才随手翻了翻,发现15页那段挺好玩的。我们来演一下吧。”她见礼信一点兴趣都没有,帮他把剧本翻到她想要的页数,“啊——啊——”地吊了几声嗓子,感情充沛地朗诵着:“说,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
这是女二号试着挽回男二号的一段戏。
礼信见她兴致高涨,不想扫她的兴,扫了一眼男二的台词,没有感情地读着:“我已经不敢喜欢你了。
”
“是不敢还是不想?”
礼信耐不住嘉菲恳求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读下去:“你不要这样,我们早就结束了。”嘉菲按着剧本所写的,抓起礼信的手,激动万分地说:“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看着我的眼睛!快看着我的眼睛!你不敢看,就说明你还喜欢我。”
礼信被嘉菲折腾地没法子了,只好转过身看着她。嘉菲说出了她最喜欢的一句台词:“快吻我一下。你要是不敢吻我,就说明你还喜欢我。”
“谁写的这么无聊的台词啊。”礼信翻到封面,看到了剧本撰写者是如小果。
剧本上写着男二终究还是忍不住,亲吻了女二,吻戏时间长达二十秒。嘉菲眼巴巴地看着礼信,要他照着剧本继续演。“你不肯演男二,那我演好了。”她努起嘴巴,朝礼信突击去。不想礼信快速躲闪,嘉菲来不及收回身体,吻到了石子路上。
“疼——死——我——了——”
嘉菲痛的哇哇大哭,礼信忙给她翻了个身,把她抱在怀里,观察着她的伤势。
“我的鼻子是不是断了?牙齿有没有磕掉了?死方礼信,臭方礼信,让我亲一下会死吗?”
礼信看着她灰头灰脸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终于笑了!两年了,你第一次对我笑!”嘉菲似乎忘了一身的疼痛,舒心地笑了,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形。礼信定定地看着她,二十秒之后,终于情难自抑,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久违的一吻。
作者有话要说:
、破镜可重圆(1)
月光温暖宁静地笼罩这雾气迷蒙的庭院,梧桐树的斑驳影子也微微抖过。习习晚风从双颊掠过,四人坐在小圆桌前,惬意地闲聊着。礼信突然拿出他的记事本和笔,要赖先森给他签个名。因为礼信曾经说过,等赖先森出名,一定会来要签名的。
“你还记得啊。”赖先森大笔一挥,想起那时的事,真是唏嘘不已,笑道,“你那时说的话,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嘉菲和惠歆都很感兴趣,要他们讲讲是如何相遇的,两个男人都骞默其口。赖先森换了个话题,问他们有没有看过目前非常畅销的小说《菜鸟侦探蔡小菜》,说经济公司准备用高价向作者天湛买下影视改编权,还要让他来主演蔡小菜。
“蔡小菜神经质,马大哈,动作迟钝,高智商低情商,你来演的话,一定会让作者满意的。”礼信赞同地点点头。
嘉菲两眼放光,跑到赖先森面前,只差没有尾巴可以摇摆,谄媚道:“赖大明星,你要是可以见到他,一定要叫上我一起去。我好喜欢他好崇拜他。”
惠歆开始咳嗽,提醒嘉菲礼信还在这里。嘉菲不停地向礼信摆摆手,再三保证自己没有精神出轨,看礼信一脸的疑惑,便虔诚地发誓:“苍天在上,明月为鉴,我叶嘉菲心里只有你一个,其它男人在我眼中都是颗屎。”
赖先森无端端变成了屎,向惠歆使了使眼色,要她离开,别再这当电灯泡。
两个大电灯泡走后,礼信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那你怎么还和别人订婚?”
“我是逼不得已的。礼信,这并非我本意。”
“那你离开我也是逼不得已吗?”他见嘉菲突然答不出来,失望极了,“嘉菲,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不是不想原谅你,可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有时我都觉得自己快疯了。”
嘉菲让礼信别逼自己,说自己会一直等下去的,等到礼信回心转意。“你抱我一下好不好?一分钟,三十秒,要不十秒也好。我好怀念你的怀抱。”
礼信见嘉菲说的如此委曲求全,心中一阵酸楚,走上前,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惠歆远远地在阳台看到这一幕,羡慕极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他要是也这么抱我一下就好了。”
她的声音虽小,还是逃不过赖先森灵敏的耳朵。赖先森放下剧本,问那个“他”是谁。惠歆意有所指地看着他,又立刻低下头,匆匆地离开了。
下午拍摄的镜头是某拜金女在游泳池湿身勾搭男一的情节。男一那时与女一打冷战,故意在女一面前任其挑逗。等那位临时演员出场时,赖先森眼睛都看直了。不知导演是不是找来了一个模特,在紧身泳衣的勾勒下,那副□的身材简直是好到爆。嘉菲看着她呼之欲出的美胸,突然自惭形秽,捂住礼信的眼睛,不让他看。
礼信扒开她的手,说在扫黄组时见多了,已经有了免疫力。
“那我的身材是不是你见过的女人中最差的?”
“倒不会最差。就是你的小肚子最大。”礼信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着嘉菲下撇的嘴角,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饶着头皮,有点手足无措。
“死方礼信!臭方礼信!我告诉你,你还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短的!”
礼信有点错愕,脸一下子红了。男人的尊严就这么被毁成渣,还是他最在意的女人。他既难堪又难过,局促不安地捏着大拇指,不由得垂下眼眸。
嘉菲捧起他的脸,笑呵呵地问他想到哪去了,她指的是头发最短。礼信无奈于她的调皮捣蛋,戳了好几下她的额头,让她以后别再开这样的玩笑。
赖先森的艳福让他差点丢尽脸面。也不知道那个模特是不是想博出位,一上来就用傲人的胸部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动作之大胆,笑声之娇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拍情/色电影。导演心想这段画面八成得和谐掉,喊了声“cut”。惠歆拿着浴袍,跑到池边,见赖先森神情极不自然,又迟迟不肯上岸,低声问他怎么回事。
“我要被笑话了。快想办法救我。”
惠歆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到嘉菲坐在工作人员注意不到的地方,打电话给她,让她立刻跳入水里喊救命。嘉菲听出她语气中的着急,不问缘由,跃入水中,大喊“救命”。
剧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去了。赖先森趁此间隙,立刻爬上岸,惠歆适时用身体遮挡住,然后给他围上了浴袍,有惊无险地回到了休息室。
礼信不过是上了趟厕所,一回来就看到嘉菲出了事,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把嘉菲救了上来。嘉菲美滋滋地在心里想着,礼信要给她做人工呼吸,于是闭上了双眼。
哪知礼信十指交叉,重重地按在她的胸口上给她做心肺复苏。肋骨都快被压断了,嘉菲自讨苦吃,只好晃悠悠地睁开眼睛。
礼信见她没事,悬在心头上的石头总算是着地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抱起嘉菲,往赖先森的休息室走去。“嘉菲,你还是怕水吗?”
“不是,是惠歆要我帮忙的。啊,我快被你弄得内伤了。你怎么这么用力?”
礼信抱紧了嘉菲,加快了脚步,回答着:“因为我好怕再次失去你。”
嘉菲得知赖先森的囧事,笑的快要岔气。礼信严厉地唤了一声“嘉菲”,对着她摇了摇头。嘉菲赶紧收起笑容,她承认,礼信是第一个把她管得死死的人。
季东泽作为政府外聘的律师,负责商光栋的案子,即将要跟被告律师,也就是他的父亲季全辉对峙公堂。他让礼信明天回来,为后天的出庭做好准备。
投资方的舞会办得有声有色,热闹非凡。礼信靠在墙角边,想着即将要出庭指证商光栋,满腹愁肠。嘉菲见他郁郁寡欢的样子,陪着他聊天,聊起了自己是如何成为天湛的超级粉丝。
“说起来真的是命运。一年前,我回国给爸过生日,无意间走到书店,无意间看到这本书,无意间翻到一页,有句话一下子就打动我的心。是佳慧写给阿菜的一句话——如果下次见到我,一定要过来牵住我的手。我怕我们再次错过,就失去相爱的可能。那天下午,我泡在书店里,跳过破案情节,专看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动得我当场飙泪。阿菜他好爱好爱佳慧。”
礼信有点好笑,问她是不是把它当成爱情小说看了。
嘉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讪笑着说:“你也知道以我的智商看推理有点吃力。不过我真的好喜欢那个作者。他一定是个超级大宅男,戴着厚厚的眼镜,感情生活很丰富。”
礼信捂着嘴,笑得可欢快了。“你要是见到他,一定会很惊讶的。”
嘉菲好奇地问他是否见过天湛,礼信卖了个关子,说出了蔡小菜的口头禅——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的。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熟人,眉头一皱,大步走了过去,与冰火夜总会的老板打了个照面。
“站住!”他追了出去,十分钟后,终于在桥上把累到虚脱的老板逮到了。“去巡检的又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单单诬陷我?”礼信终于说出了困扰他心头两年的疑问。
“我拿了封口费,不能说。”老板还在做着垂死挣扎。
原来真的有人在暗地里整自己。礼信势必要问出背后之人是谁,把他推到栏杆上,做出要推他入江的动作。
“方警官,我真的不能说。被他知道了,我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你不说,现在就没好日子过。”礼信让他看看黑压压的江面,捏着他的脖子,用力往下压。老板在即将掉下去时,拼命地喊着“我说”,才保住了小命。“是叶盛。他给我还了赌债,让我去检举你。方警官,我胆子这么小,怎么敢跟警察对着干?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求求你了。”
礼信相信老板说的是真话。他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叶盛,唯一让叶盛不满意的就是他跟嘉菲在一起。对了,嘉菲!难怪嘉菲突然要离开他,难怪嘉菲说她有苦衷却又不明说。礼信激动万分,回想着他是如何一次次地推开嘉菲,让她伤心,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