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了。
并不觉得伤感,虽然凤惊燕是将这个人当做“自己人”的,但是有些东西经历太多次,便觉得麻木了。怨恨依然会有一点,连惊讶的情绪都不太有了。
“小离,再给我倒上。”凤惊燕冷冷的命令。
“是,主子。”
燕非离着实乖巧,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安静而温暖的气息让凤惊燕觉得很舒服,还有他自觉替自己按捏背后穴位的手法,一日比一日精湛,让凤惊燕觉得十分受用。
一杯,一杯,又一杯。
一个人喝酒,凤惊燕却是越来越有兴致。
“主子,你怎么了……离儿扶你回房休息可好?”燕非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传到凤惊燕的耳朵里,却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
“嗯。”凤惊燕应了一声。
凤惊燕是真的喝醉了,身子在燕非离的手臂上枕着,便是放任自己意识脱离。凤惊燕很放松,燕非离一向周全妥当。虽然,他还有些稚气,许多事情分不清主次,凤惊燕却依然对他很放心,有些事情交给他。自己都不必再操心了。
这一份信任,对于如今的凤惊燕来说,实在难得。
隐约感觉被燕非离扶着进入景浴池,身体被温热的药浴包围。燕非离小心地扶着她,着帮她按摩肩膀,凤惊燕在少年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沐浴。
等让燕非离帮着穿好亵衣,被扶着回到房间,又被扶着上了床。房间里也点了他喜欢的熏香,凤惊燕顿时觉得通体顺畅。
将燕非离这个暖炉抱着,迷糊间感觉这具少年的身上那种味道也让凤惊燕觉得舒服,甚至有些诱人。
凤惊燕“嗯”了一声,也懒得开口,只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着。
燕非离一向善解人意,这回自然也很明白,凑近了自己的身子给凤惊燕取暖,顺便从凤惊燕背后伸手,从她的脖颈往下,一路按摩着下来。
凤惊燕被弄得很舒服,忍不住又是一阵呻吟。
抱着的身体忽然猛然一颤,一阵野兽一般嘶吼声忽然响起,好像是什么被压抑了很久的东西要爆发出来了……即使喝了很多酒,敏锐的凤惊燕也感觉到了异样,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
那个脑袋却已经压下来,嘴唇被那股灼热包围的时候,与嘴里残留的酒气交织在一起。并不高明的唇舌技巧,简直好像是小狗一样在乱咬,却带着一股让凤惊燕陌生的强势。慢慢的,在这一阵胡乱里让凤惊燕不住喘息,呻吟,最最终放任自己迎合地微微扭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惊燕感觉自己的脑子在有意识和无意识之间徘徊了许多次之后,那灼热的唇舌终于从她嘴唇和口腔里撤离。
迷迷糊糊之后,凤惊燕意识到什么,却并没有多少计较,只想着被自己才宠物舔了一下,只不过动作有些激烈而已,她觉得挺舒服,这便足够。
然而,燕非离却没有停止动作,嘴唇一直往下,往下……耐心而热情地亲吻,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那些敏感的地方揉搓着。
凤惊燕半梦半醒之间想对他说“可以了”“不许动”“该睡了”之类,但发现那一股灼热的唇舌完全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情欲,对于凤惊燕来说实在陌生,第一次经历,却感觉……被这样持续亲吻的原来挺舒服,在舒服的呻吟里,她不知不觉也就放松了自己。
而后凤惊燕便做了一个梦,梦见燕非离在她面前脱了亵衣,还有裤子,少年的裸体在梦里看起来线条很漂亮,少年强势而带着占有欲的眼神陌生得更让她相信这只是做梦。
是个怪异的晴色梦境,少年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就将她抱着,托着她的身体控制着,咆哮着。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很清晰,凤惊燕甚至能隐约感觉得到那深处的律动,仿佛侵入她的灵魂似的。
然后,梦境越来越夸张,她整个身体被抬起,两个人像野兽似的,疯狂的快感也不像是真的。这荒谬的春梦无止境地涩情,少年一遍又一遍地发泄着,好像决堤的洪水,泛滥得让人恐惧。
凤惊燕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像是要裂开一般,床分明是柔软的,腰背却酸痛不堪,全身沉重,腿间更是有种陌生的钝痛感。
透过窗子进来的光线让她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了,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看,不甚清晰的视野里,裸露的胸口有个什么黑色的东西,皮肤上是微痒的触戚。
凤惊燕瞬间彻底清醒过来——此刻身边趴着一个男人,而自己的一条腿还压在他腿间,头埋在他胸前。
那是张熟悉的少年的睡脸。
14 调教规矩
凤惊燕用了好一段时间才消化了这个事实……其实,她虽然因为那样和这样的原因,还未曾有这样的情欲经历,却毕竟在军队里混迹多年,看多了那些憋坏了的男人们在军妓身上发泄,也明白情欲这东西与情啊爱啊没有多少关系。
而她也早已经不是被伦理道德调教得将贞洁看成全部的女子,然而看着身侧的少年的睡颜,凤惊燕依然忍不住脸色煞白地拧起眉。
全身好像被马车碾过一般的感觉,让她的心情愈发恶劣。
沉静了一会儿情绪,凤惊燕推开那沉睡的男子,忍着全身酥麻的感觉,起身穿好衣服,歇了一会儿,在床前站着,低头沉声道:“燕非离。”
少年背都赤裸地趴在凌乱的绸制被褥之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脸上隐约还带着餍足而舒服的表情。
凤惊燕又走近一步,扬起手,一言不发,“啪”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带着内力,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把少年打醒了,也打懵了。发丝还乱蓬蓬地纠结着,脸上的睡意尚未完全褪去,只睁大眼睛瞧着她,像挨了打的家犬一样,眼睛里带着委屈而无辜的水渍。
“把衣服穿上。”
少年很快反应过来,没有多嘴,立刻坐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照着她说的做了。
凤惊燕看着他终于将亵裤穿好,某一个瞬间有一种被眼前年轻而漂亮的身体迷惑的感觉,而后又马上清醒了过来,冷冷地开口命令:“跪下。”
燕非离略微一阵犹豫,张着眼睛朝凤惊燕看一眼,最终还是乖乖地跪了下来。
凤惊燕冷哼了一声,便没再搭理他,让他跪着反省,然后唤了碧莲进来。
“主子……”碧莲垂着脑袋进来,只看一眼屋内便是明白了什么的,将脑袋垂得更低了一些。
凤惊燕自然不必和她解释,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如今的凤惊燕,只为自己活着。
“让楚大夫过来。”凤惊燕说着话,拽了床上的被褥披在身上,并不是为了遮盖什么,她就是觉得有些冷,这一丝寒冷,越发让她觉得难受了。
“是,主子!”碧莲抿了抿嘴,小跑地离开。
安静地坐在床上,俯头看着依然跪着少年,身上的不适令凤惊燕分外恼火。
又歇了一阵,那个被称为华佗再世的女神医提了药箱子过来,身姿婀娜,全身带着一股怡人药香,脸蛋在华贵到近乎奢侈的药物保养下,看不出年纪。错愕在那一张白嫰的脸上一闪而过,又马上恢复了平常。
在凤府里,能让凤惊燕花银子一直养着的,当然也是一个人物。这个楚翩翩被人传得有些邪乎了,起死回生什么的并不可能,却真是一个医学奇才,只是她的大部分经历花在了如何将自己那一张脸永远保留在十六岁。
“风将军,你看起来要上点药。”楚大夫呵呵一笑,脸上平静地开口,神情仿若谈论天气一般自然。
凤惊燕“嗯”了一声,没有任何扭捏地掀开被褥,然后任这个女子掀开自己的亵衣,小心地检查和上药。
凉丝丝的感觉遍布全身,身体被药物的气息包围,凤惊燕这才感觉那一阵疼痛消失了一些——其实,疼痛并不算太夸张,对于一个女人,第一次只出了那么一点儿血,甚至醒过来就能从床上站起来,地下跪着的少年想来是足够小心的。
昨夜的情形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凤惊燕隐约记得自己后来是舒服的。但是,这种被强行施压的舒服,并不是凤惊燕要的。
“可以了,出去吧。”凤惊燕懒懒地挥了挥手,而后半躺着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碧莲和楚大夫识相地退了下去,没有露出任何不应该的表情,这让凤惊燕觉得满意。
对与贞洁的在意一闪而过……凡是女人总会有将第一次留给某个人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一闪过脑子,凤惊燕又立刻觉得十分可笑,就算自己还残留着这样的想法,想来那个男人除了厌恶,还是厌恶的。
排除贞洁的考量,即使被少年压在身下的确也不会折损她高高在上的尊严。她凤惊燕,即使是被那个少年压在身下,亲吻,拥抱,谁敢说这一场情欲里她不是那个主人?
只是,燕非离实在有些放肆过头了。
再怎么受宠他,也是应该懂的规矩!
既然伺候她,职责就是要她舒服。她是主子,她是高高在上的,就算难以避免地起了生理反应,也要懂得忍耐,这是做下人最起码的要求,连门口随意一个护卫都知道的道理。
虽然自己昨夜醉酒之后,难免会有一些无意识的挑逗,他也应该努力忍耐,谁准他不分对象不知轻重地发泄出来的?!
她凤惊燕是什么身份,他应该弄明白——什么时候可以爬到自己头上了?
翅膀硬了,就忘记了规矩?
凤惊燕恨恨地想着:要让燕非离牢牢记得这次数训,以后他才不会无法无天。
眯了一会儿眼睛,小睡一阵,等凤惊燕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燕非离还是跪着,并不出声,但抬起眼睛看了她,脸上仿若还带着笑,那眼神让凤惊燕却很不舒服。
“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凤惊燕懒懒地问,语气平静听不出异样。
男人一阵沉默,先是一阵思索的表情,然后居然摇了摇头。
凤惊燕沉了脸,声音也忍不住变得重了:“燕非离!你好大的胆子。”
燕非离没再说话,但竟然并不服气,脸上还有些倔强的意思。
这难得的不温顺让凤惊燕越发上了火。冷冷地站起身来,凤惊燕寒着脸,伸手从床榻的悬梁上抓了一条鞭子下来。
“也好,你不懂的,我今天该好好教你。”
燕非离低头跪着,凤惊燕走到他身后,扬起手,一下一下,亲自狠狠抽了这个现今有些不可一世的少年一背的的鞭痕,丝毫不手软。
燕非离是难得的习武奇才,伤筋动骨的刑罚不好用,若废了他一身的武骨,就真的没有用了。但要,凤惊燕要让他疼,疼得受不了,不懂的就都懂了,不记得的也全记得了。人就是要这样才能学乖。
打得手有点酸,气也出了大半,凤惊燕慢慢喘了一口气,又问:“现在,知道错了吗?”
燕非离在鞭打里从始至终都忍着没出声。但在凤惊燕那冷酷的气场压力之下,终于也还是开了口:“主子,是我错了。”
他虽然高大,毕竟年轻,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因为责罚而倍觉羞辱的表情。
凤惊燕点一点头,转身出去,走了几步,出了门。一会儿,又停了脚步,嘱咐身边的碧莲:“再让他跪三个时辰,然后让楚大夫给他上药。”
“是,主子。”碧莲低头应着。
又走了几步,凤惊燕没有转身,仿佛很随意地朝碧莲开口:“等他伤好了,给他安排些人,女的,年轻的,干净的。”
燕非离实在太忙碌,偏偏是情欲最嚣张的年纪,长期憋着,未免透不过气来。虽然作为女的,凤惊燕并不算太懂,却忽然记起以前在军队里那些将军们开的玩笑——“哈哈,出征两年,现在我看见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
想来有些东西,确实不应该压抑的。
凤惊燕顿时觉得自己果然是宠着燕非离的,那个少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她万不能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情事,毁了自己的左右手。
凤惊燕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其中重要一条便是知人善用。
而且一向赏罚分明。
15 亭中对弈
之后的几天,凤惊燕虽然任然觉得身体还有些不适,却又无奈必需开始忙碌。特别是燕非离从九公主那里打听来的那个名字,她更是要仔仔细细地调查,万不能中了敌人的反间计。伤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
真亦假来,假亦真,凤惊燕却只能硬着头皮剥丝抽茧。
那一日,那一阵鞭子,凤惊燕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密密麻麻地在燕非离身上交织成带血的蜘蛛网,很是可怖。当然,凤惊燕没有伤到骨头,而且,燕非离非常年轻,只在床上躺了两天,便开始下床练武、伺候、甚至去修罗场训练暗卫。
这与之前的不同不算太明显,燕非离只是不如以前那么殷勤了,凤惊燕的命令依然会遵守,甚至办的妥帖,“主子”“主子”依然叫唤着,语气依然虔诚,却只是却没有以前那种贴心的感觉了。
这之后的一个个晚上,将燕非离赶出房间的凤惊燕一个人在床上辗转,脚板一阵的寒意往上冒,怎么觉得好像进了冰窟窿似的,才觉得人这种东西真是奇妙,从一个习惯里走出来,再到另一个习惯,居然像割肉了再长一般不容易。
但是,对于燕非离若有似无的那一点点小脾气,凤惊燕也不以为然。燕非离必经年轻,这些年自己又宠溺着,难免有些骄傲,挨了几下重的会觉得丢了面子,闹闹小别扭。
自己仿佛在对燕非离……一再一再地妥协?
这个想法一闪过脑子,又被凤惊燕甩头弄出去了。凤惊燕弄得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她也明白哪里是她的底线,这就足够。
这一日早晨,凤惊燕醒来才想着终于有了空闲,也觉得对与那个少年的冷落算是差不多了,而且那样瑟瑟的夜晚,她实在过得有些厌烦!公事上已经让她身心疲惫,凤惊燕万没有这份心力再折磨自己,只想着怎么让自己舒服才好。
这般想着,再去回忆那个狂野的夜晚,居然满满的舒服畅快的记忆,除了最初的疼痛,后来……的记忆居然是软绵绵的。
侧脸思索了一阵,凤惊燕最终决定叫碧莲就去把燕非离叫来。
奉命而去的碧莲却是空手而归,报说:“今个一早,驸马爷亲自来了凤府,请了非离公子去‘舒文亭’切磋棋艺。”
顿了顿,又补充道:“顾公子传话说是主子首肯的。”
“嗯,是我答应的。”凤惊燕皱皱眉,搜索着记忆。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因为顾惜朝这个名字,又有一些波动。
虽然早已经没有为这个离自己而去的男人守贞的想法,凤惊燕还是忍不住惆怅那个夜晚不是他,哪怕是为了纪念她这一生想来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爱恋,也比被那个不懂事的少年当了奖赏好。
在鸣凤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