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徐某人竟为省去100元,而奋斗至斯的行为,他还是表示无法理解……他捧着她运动后潮红的脸,细细查看,正要询问她还疼不疼的当口,她却先注意到他额角的伤口,联系到自己的遭遇,她慌忙抚上他的伤处,“我妈弄的?”
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眼角眉梢都是笑,“你还真以为你妈成暴君了呢?只是徐教授失手把烟灰缸打碎了,玻璃碴子划额头上了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伤。”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却没能如愿见她蹙起的额头舒展开来,他只好又道:“不过这样也好,你看,我不这样也不能这么快脱身。”
她隐隐预感他又要说些秒杀人的甜言蜜语,却还是矫情地问出话来,“你就那么急?”
“我担心你。”他想不想就答,说完就将她搂进怀中,两个人就这么静静拥抱了一会儿,徐格子才半真半假地说:“小慕哥,其实,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得到长辈的谅解的。”
从感情上来说,她必须承认,她有点心疼他,尤其是这样将父亲蓄意发泄描述为失手的他。而从理智角度讲,连一向温文尔雅的父亲都能发那么大脾气,他们获得长辈谅解的希望渺茫。
“不行。”他态度坚决,“我们的婚姻怎么能没有长辈的祝福,况且……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心里说道:我知道这是你的愿望,但凡是你的愿望,我都想尽力去实现。
、正文 第二十章
周长慕连夜赶回了C市;准确地说;是被赶回了C市。仅仅是额头上的一处小口子;怎解得了徐家二老的心头之恨。只是;徐格子同徐小攸却还是被留了下来;毕竟等这两位冷静下来想想,现在的情况下;为女儿争取最大的福利顺便帮女儿考察对方是否良配才是最要紧的事。好在寒假期间,徐小攸时间充裕;徐格子的工作本身伸缩性就大;自然也没有耽误工作这一说法。
看周长慕答应得那么爽快,徐爸徐妈当下便在心里叹了口气;偷偷观察一旁的女儿;却不见她神色有异;心下更是惊异,不知这两人现在上演的,又是怎么一出戏了。
大半个月后,徐爸徐妈终于明白,原来这两人演得是鹊桥会……只不过鹊桥被相当与时俱进的飞机替代,且A市与C市一南一北,这位三天两头就在楼下现身的周姓先生,这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吧?尤其是这人每次还像怕他们发现一般,N过家门而不入,只是拉着徐格子在楼下聊会儿天,这有礼有节得,被跟过滤过敏感词汇的河蟹文章一般,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像徐教授这样对浪漫这词还抱有幻想的文艺老年自然受不住他们的矫情架势,终于忍不住跟徐格子建议说,“其实你们可以去个人少的地方见面。”
对此,徐格子只是但笑不语。每日在这个家里帮着于臻料理家务,陪着徐教授品茗谈天,日子过得悠闲又自在,她和周长慕十分默契,皆绝口不提回C市的事情。
徐周二人皆是淡定,只有徐小攸一人烦闷不已,因为如此一来,他和他亲爱的小盆友见面相处的机会就越来越少,尤其在周长慕某次过来时,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在麦当劳偶遇小丽和另一帅气小哥的事情透露给他后,他更是归心似箭。
由徐小攸来提回家的事,自然事半功倍。这不,还没过几日,徐爸徐妈就又找徐格子单独谈话了。
又是在书房,不过这一次,气氛却是太不相同,于臻起先还别扭着不肯开口,还是徐教授先开了口,“格子,你这几天收拾收拾,长慕下次再过来的时候,你就跟他回去吧。”
“爸!”徐格子有些惊讶。
徐教授却摆摆手,“行了,行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话是这么说,话里却自不觉地带了酸气。
徐格子急忙为自己解释,“爸,妈,我想过些日子再走……好多年没有好好陪过你们了。”徐格子并不是擅长表达感情的人,她是信奉“一切尽
在不言中”的,今天这样直白地表达感情,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越说声音越低,说到后来,声音已低如蚊蝇。
只是这样的说话方式难免让人误以为是说话者底气不足,明里说着漂亮的场面话,内里却心虚十分所致。“是么?场面话可是我谁都会说。”于臻终于开口,讽刺意味十足。
“老于!”徐教授赶忙阻止妻子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伤人伤己行为,“别跟孩子较劲,也别跟自己较劲了。明明心里害怕孩子记恨你,却又表现成这样,跟孩子面前服软也不是什么丢……”
“爸,你别勉强妈了,我心理知道她是在为我好,这样就够了。”徐格子抢在父亲之前说,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虽然她确实有怨过母亲,在最辛苦、最难过的日子里,却始终不曾在真正记恨过母亲。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让于臻彻底卸下包袱,是啊,跟孩子道歉认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想到这里,铁血冷面如她也有些动情,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徐格子面前,抬手想去抚女儿的脸,在她面前停顿了多时却终于还是收回手,嗫嚅好久,才柔声问:“那天很疼吧?”
徐格子只是摇头。
于臻却再克制不住心中的愧疚感,转瞬间就眼泪盈眶,她伸出手指抚过那一片指印早已消散的脸颊,“对不起,我……我当时只是……只是气极。”
这大概已经算得上于臻有生以来将姿态放到最低的时候。光是听闻这话,徐格子就已是热泪盈眶,她握住于臻的手,一个劲儿直点头,“妈,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妈,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眼看着这母女二人就要尽弃前嫌,一旁的徐教授倍感欣慰,悄悄移至门边,走之前再看一眼这包做一团,苦成泪人的母女,无奈地笑笑,拉开门离开,为这母女二人留一个增进感情的空间。
……
徐格子是在收拾衣物的时候,接到周长慕电话的。在这个家就住了近一个月,添置的东西却是不少,尤其是徐小攸,光是于臻为他买的新衣都能装满一个箱子。
出乎徐格子预料,周长慕这次并不是来通知她自己第二天到达的时间,而是来请假的,说是纽约的公司临时出了些问题,须得他这个老总亲自出马解决,事出突然,他需要赶在明天下午之前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好,所以……
徐格子闷闷地答好,决定不告诉他父母亲这边已经破
冰成功的消息。
那边的周长慕却在这时叹一口气,有意无意地道:“那下次见面,该是什么时候啊?真希望能赶在离开之前见你一面。”
这样孩子气的甜言蜜语,最近的徐格子经常听得到,但今天却是有所不同,他话中的淡淡愁绪让徐格子的心在瞬间柔软至一塌糊涂。她电话里虽还生生憋着不肯表达,挂断电话却立马着手,上网订起机票来。
第二天一大早,徐格子就拎了个挎包,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机场。反正也是要回来的,所以徐格子这次也是轻装简行。
都说好事多磨,徐格子到达机场,才知道因为大雾,航班误点的消息,在候机室耽误了好几个小时,飞机总算顺利起飞,飞机抵达C市时,已经是下午3点,徐格子想起他尽量在今天下午之前处理好工作,然后飞纽约的话,更是心急火燎,低咒一声,一路催促着司机踩油门,总算在5点前到达周长慕的公司。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周长慕公司,好不容易确定周长慕还在公司,却因为没有预约而不能见他,正是僵持不下之际,叼着面包的吴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一眼就看见了徐格子,“嫂子?”他话里有惊喜,又有不确定。
徐格子见到熟人自然欢喜,点了点头,姑且算做招数,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问:“能带我上去见一下你们……周总吗?”“周总”这个称呼还是让徐格子有些不习惯。
吴为见她一脸着急,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自然快快地将她迎了上去,留下一脸orz的前台小妹。
伴随着吴为一声夸张的“嫂子来了”,周长慕终于从眼前的文件中不耐烦地抬起头来,“别开……”玩笑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他的目光已经自发地锁住门口纤细的身影,从心底爆发出的狂喜让他从来都高速运转、精密程度堪比超大型计算机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待觉察出自己的失态,他赶忙不自在地清咳一声,支开徐格子身旁笑得不怀好意的吴为,“你出去吧,我跟你嫂子还事要谈。”
吴为自然不信他信手拈来,毫无技术含量的托词,撇撇嘴,却到底识趣地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就只余下徐格子和周长慕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她的那些奋不顾身的勇气都在瞬间被消耗殆尽,两个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的对视好久,还是周长慕先开口,却又是一句毫无技术含量的废话:“你怎么来了?”他尽量使自己显得冷静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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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格子语塞了,“我……我本来就打算今天回来啊,谁知道你又说要走,我就想说顺便过来看看啊……blablabla”徐格子在尽量使自己显得回来的理由正当却充分,说到后来,却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记得。
而某人看着那两片不断吐出废话的娇嫩红唇也是一阵烦躁,趁着她继续词不达意解释的间隙,他迅速将办公室里的窗帘降下,然后果断,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她的滋味向来让他着迷,仅仅是一个吻,却在后来不可抑制地走向邪恶与崩坏……但也实在不怪他,分开一个月,他还累积了一个月的“公粮”没交呢……
他一掌拖起她的后脑勺,一面加深了这个吻,焚风一般的温度,他滚烫的舌尖在她口中进进出出,刻意模仿性。交的姿势,一面的手掌也下移至腰眼处,朝自己的方向猛地向上一提,让她感受自己勃发的欲望。
这样明显的X暗示,让徐格子又惊又骇,正欲阻止他,他却已经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襟,她那件娃娃装式样的呢绒大衣扣子应声而落,滴答滴答滚落在地上,就仿佛她此时凌乱的心跳。
她慌乱地抬起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像是推到铁板上一般,纹丝不动,不仅如此,她娇软的手就这么胡乱地在他烙铁般炽热的胸膛上摩挲,毫无技巧,却像是最高明的挑逗。
他难耐地吞了口口水,松开他衬衣的前襟,一不做二不休,他将她惹火的双手反剪至背后,带着她大步向前两步,将她抵在墙壁和自己之间,然后眯着眼,毫不避讳地看向她因为姿势和剧烈喘息的缘故而更显峰峦起伏的部位,然后,不顾她的惊呼,低头,隔着她单薄的里衣,一口攫住其中一只的顶端。同时他那只空出的手也沿着她腿部的曲线缓慢地摩挲而上,探入裙底,触得一处诱人的黏腻,他停下口中动作,举起那只沾有她动情证据的手,笑得邪肆。
徐格子直觉一阵血气上涌,可他却已然不肯放过她,而是恶作剧般将那只手指轻轻点在她微微红肿的红唇上,趁她惊讶之极,再度吻住她,她……她居然尝到自己的味道!徐格子羞愤欲死地同时,竟然可耻地湿身了……
“不……不要在这里……”她颤声哀求。
随后,她便被他拦腰抱起,带进与办公室相连的休息室……
翻云覆雨,翻云覆雨。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王道,咱们点到为止。
下章开虐。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为了这场不要命的欢爱;一向英明神武、计划有度的周长慕竟然没能赶上飞机;然后还十分任性地放一干公司高层在机场望穿秋水……也望不到个狗屁人影。
而徐格子当天来回的目标愣是被她睡成了浮云。
……
周长慕实在体贴;徐格子醒来就看见床头整齐叠好的新衣;一小盒徐格子爱吃的芝士蛋糕;还有保温瓶里温度正好摩卡咖啡。他甚至还为徐格子制定好一条不会在众人面前露出马甲的离开计划,方法很简单;实施起来却很苦逼,即是等与总经理办公室相连的秘书处的秘书们下班;她便可以大摇大摆离开。
只是;周长慕这些个新鲜水灵的秘书,怎么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一直加班到晚上10点都还没有离开的迹象呢?
不过;忽略这些;一切都趋近美好。
徐格子不自觉地噙了一丝笑,她随意扯了件他的衬衣套上,去休息室自带的盥洗室简单地洗漱一番,便不客气地吃起蛋糕,喝起咖啡。大概心情是真愉悦,她啃蛋糕的时候还不忘东张西望,这里是她从前从未来过的,独属于周长慕的私人空间,她不免有些好奇。
低调内敛的装修风格,除却这一张舒适宽大的床,一排排的书架占去了房间面积的大半,大概都是些枯燥乏味的政治经济哲学方面的书,徐格子推测。但架不住饭后无聊,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她还是走向那一排排书架,没曾想在这里,徐格子还找到许多或严肃或通俗的小说作品,甚至包括像《洛丽塔》和《□》之类的□。
徐格子实在难以想象清俊卓绝的周长慕捧着本《□》读得津津有味,顺便还在脑子里脑补“观音坐莲”这一姿势的样子……她想到这里,脸却不由自主地烧红起来,与此同时,一些不那么和谐的豆腐渣画面窜入脑中……
周长慕果然是个会能学以致用的优秀学生么。
打住打住!徐格子捧住发烫的脸颊,努力将注意力转向别处,居然就那样见到了自己的画册。她细细地数过去,12本,一本不少,她随意抽出一本,翻开的第一页还有周长慕的小记:
小格子的第三本画册,故事和绘图都很棒,遥祝她一切顺利,永远幸福,忘了我,好好生活。落款:周长慕,于xxxx年x月x日于瑞士
徐格子一本接一本抽出来,上面满满的,都是周长慕对不同阶段的她的祝福。还有那句——忘了我,好好生活
。
徐格子忽然觉得心中委屈又酸涩,这人怎么总做些自相矛盾的事啊?明明不爱她,却又表现地跟真爱她似的,如果说他爱她,可怎么又要她忘了他?
她揉揉酸涩的眼睛,强打起精神,继续寻书求文,而她的这些精气神在扫到上一格中那一排徐格子以磕巴豆的马甲出版的一系列暗黑吐槽系漫画集时,被惶惶然消耗殆尽,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找到那本关键的画册,却迟迟不敢翻开第一页,挣扎了好久,她终于深吸一口气,翻开的那瞬间,她终于心死:
小格子的报复真是技巧拙劣,漏洞百出,不过我想,我会很享受这种感觉。落款:周长慕
原来他早就知道。那这样一来,林薇手上所谓的筹码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