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你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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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你在身边-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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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曼惊喜地倾身过来,说:“阿枕,你醒啦?”
齐枕雨眼神的温度却分明在零度以下,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坤曼愣了一下,随即便陪着笑脸说:“阿枕——”
齐枕雨却闭上眼睛,别过脸去,冷冷地说:“滚!”
坤曼叹一口气,微一迟疑,才又说:“阿枕,我——”
齐枕雨一言不发,只是蓦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一拽手臂,床头上挂着输液药瓶的铁杆就被他拽倒下来,玻璃药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一边扯掉手上输液的针头,一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坤曼瞠目结舌,看着他手背上鲜血淋漓的针孔和嘴角沁出的血丝,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好好好,我马上走!你别这么生气,我去叫医生进来,好不好?”
齐枕雨却只是咳得撕心裂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坤曼看着他的样子摇摇头,连忙快步出去了。
医生和护士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停止了咳嗽,只是脸色通红,不住地喘息着,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护士先把他手背上的血迹擦洗干净,然后又重新给他扎针输液。
医生则用泰语对他说:“齐先生,你被劫匪的殴打伤到了内脏,所以,一定要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不要那么爱激动爱生气。”
旁边跟着的阿多连忙逐字逐句给他做了翻译。
齐枕雨却只是沉默地闭着眼睛,兀自喘息不已。
医生和护士走了之后,阿多却留下来,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齐枕雨始终闭着眼睛,喘息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阿多小心翼翼地问:“齐哥,感觉怎么样?”
齐枕雨终于睁开眼睛看他一眼,说:“还好。”
阿多又问:“需要什么吗?”
齐枕雨轻轻摇摇头,说:“你如果是坤曼派来做说客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阿多连忙笑笑:“齐哥,你别多想,我什么都不说,就陪你坐一会儿,这样行吗?”
齐枕雨淡淡地说:“我很累,还想再睡一会儿,你也不用干坐在这里陪我。”
他说着,就重又别过脸去闭上了眼睛。
阿多暗暗叹了口气,终于什么也没敢说。



、解释

一周以后,齐枕雨的伤情才稍稍见好。
苏攀医生特意从清莱赶过来,带上各种必要的东西,跟曼谷医院的医生做好交接。
齐枕雨这才被搬上坤曼那辆加长版凯迪拉克,跟坤曼一起回清莱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坤曼一眼,也再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回到山庄,仍旧卧床休养,苏攀医生定时过来给他检查。
建筑公司的同事们听说他和坤曼遭遇劫匪,陆陆续续都来看望,叫他安心休养。
坤曼回到度假村去处理堆积的事务,忙得早出晚归。
每天出门之前,她必定要来看他一回,下午回来也会一直守在他身边。
但齐枕雨始终冷着脸,完全不再理睬她。
齐枕雨休养了一个多月,身体才渐渐恢复。
那天下午,坤曼照例来他房间看他。
两人一起沉默地吃过晚饭。
齐枕雨终于开口:“我明天去工地上班。”
坤曼头也不抬地说:“不行,再休息几天。”
齐枕雨咬咬牙,问:“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坤曼抬眸看他一眼,笑着说:“怎么,你终于肯跟我谈谈了?”
齐枕雨起身走开,冷冷地反问:“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坤曼笑着说:“起码,你可以听我道声歉啊。”
“我不稀罕你道歉。”齐枕雨冷冷地说。
“那,听听我的解释也不需要吗?”坤曼仍旧好脾气地笑着问。
齐枕雨眼神冰冷地望着她:“你要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把我当白痴一样看,为什么觉得我脑子坏掉了,是吗?”
坤曼满脸无奈地叹一口气,说:“阿枕,你真的知道林佑邦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吗?我——”
齐枕雨却打断了她,冷冷地说:“我知道林佑邦很可怕,但是,曼姐,比起你来,他差得远了。我只是气我自己,怎么那么蠢,居然会天真地以为你是真的因为爱我,才带我出去旅游,并且为此而感动!而且,居然就相信了你不带保镖的谎言,还为你的安危担心!”
他闭上眼睛,又喘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天真地相信,什么一个女人肯为你生孩子,就是真的爱上了你。所以才会那么傻,以为你真的因为流产得了抑郁症,所以才会觉得那么愧疚,决定原谅你以前所做的一切,所以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然后转身出去,就被蒙在鼓里做了你计划中的诱饵,帮你铲除仇敌!可笑我被他抓去打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还想着你千万不要为了来救我,又中了林佑邦的诡计!”
坤曼瞠目结舌,半晌才说:“阿枕,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齐枕雨对她抬起一只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然后无力地靠在墙上,望着她笑,“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我齐枕雨,自始至终就是你坤曼买来的玩物!你玩了我的身体,还没过瘾,现在,又来玩我的爱情!OK!你厉害,你赢了!我在走出酒店房间的时候,居然还真有那么一瞬间动了心。现在我总算想清楚了,自己整个就是天字第一号贱货加傻瓜!跟你这种女人谈爱情?我脑子一定是被门夹得连他妈渣都不剩了!”
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坤曼吸了口气,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追问道:“你去哪里?”
齐枕雨一手抓着门,回头看着她,仍旧气得直喘气:“你管我去哪里!我就是不想和你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觉得恶心!”
坤曼瞪大了眼睛。
齐枕雨望着她冷笑:“怎么,又挑战到你权威了?又要把我锁起来?还是打算把我扒光了吊起来打?或者,还有这个?”
他扬扬手腕,一字一句地说:“都随你便!”
然后,“啪”地一声摔上了门,扬长而去。
坤曼看着那扇被摔上的门,呼了口气,摇摇头耸耸肩,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阿多,跟着阿枕,看着别让他出大门就行了。”
然后,她自己去了中控室,看着齐枕雨在山庄院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满脸愤怒和伤心的表情。
终于,他在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回头说了句什么。
阿多出来,递给他一包烟。
他抽了一根烟出来,阿多连忙帮他点上火,他就垂着头,闷闷地抽烟,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直到周围黑了下来,仍可见他的烟头明明灭灭,也不知他一支接一支地抽了多少。
坤曼知道,齐枕雨虽然会抽烟,但是好像没什么烟瘾,所以平时很少看到他抽烟,像这样一支接一支不停地抽,还真是破天荒。
看着这样的情景,她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周之后,齐枕雨终于又回到工地去上班了。
他一上班就忙了起来,每天早出晚归,跟坤曼难得能有见面的时间。
不过,见不见面也没关系,反正,就算见了坤曼,他也始终冷着脸,跟最初的时候一样,再也见不到一丝笑容。
就这样过了近一个月,有一天早晨,齐枕雨吃过早饭,正打算去工地,却被阿多告知,坤曼吩咐今天不许他去勐东村。
齐枕雨不知她又玩什么花样,便气呼呼地坐在屋子里等着她。
没想到,坤曼却直接带他来到山脚下的一处墓地。
看到墓碑上的“伊淳”和“周黎”这两个名字时,齐枕雨不由微微一怔。
坤曼把手里的花放在墓前,双手合十拜了三拜,然后才回头对他说:“今天是阿淳的忌日。你看,我把他和阿黎葬在了一起,但愿他们来世,能做一对幸福的夫妻。”
死者为大,何况自己跟伊淳和周黎无冤无仇,齐枕雨便接过阿龙递来的花束,放在墓前,也像坤曼那样拜了拜。
坤曼轻轻叹一口气,说:“阿枕,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看阿淳吗?”
齐枕雨没好气地说:“你这种人的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
都快三个月了,他一直冷着脸,连话都懒得跟自己说,坤曼当然明白,他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坤曼微微顿了顿,才又说:“我今天带你来,是因为我查到一些东西。”
齐枕雨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查到了什么重要东西,需要跑来这里跟自己说。
坤曼也不等他发问,径自缓缓地说下去:“你大概不知道,阿淳跟你年纪差不多,只是不清楚具体的生日,因为他三岁的时候,就被人从云南拐卖到了泰国。”
齐枕雨眼里掠过一抹惊讶的神色,怔怔地看着她。
坤曼却只是看着墓碑上那帧黑白照片,仍旧缓缓地说:“他的档案只能查到这么远了,所以,我又叫人去版纳查了你的出生记录。因为我记得曾经问过你为什么取这么奇怪的名字,你好像提到过双胞胎的问题。”
她对身后的阿助招招手,叫他把手里的一个档案袋拿过来,然后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纸递给齐枕雨:“这是医院的记录。原来你出生的时候,真的是双胞胎,但其中一个因为脐绕颈,已经窒息而死了。”
齐枕雨看着那张医院记录单的影印副本,不禁愕然。
坤曼看他一眼,又说:“我们还查到一条信息,那个医院的妇产科,曾经有人因为利用职务之便拐卖婴儿被判刑。”
说着,她又抽出一沓影印的材料,交给齐枕雨。
齐枕雨翻看着,眼里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
坤曼长长地吐了口气,说:“阿枕,虽然你在曼谷时被我蒙在鼓里做了诱饵,因此一直不肯原谅我,但是有没有想过,也许冥冥之中,竟终于为你失散多年的兄弟报了仇?”
齐枕雨抬起头来,正对上她茶褐色的大眼睛。
两人对视片刻,齐枕雨眼里的惊讶之色终于渐渐淡去,然后,坤曼怎么也没想到,他开口的时候,竟然只来了一句:“那又怎么样?”
坤曼终于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齐枕雨,我阿曼这辈子,从来就没这么费尽心思低声下气地哄过男人,你倒是一脸的不领情!”
齐枕雨满眼鄙夷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谁稀罕你哄?”
然后,他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坤曼看着他的背影,泄气地长长吐了一口气。
阿多和阿助对视一眼,突然一起追上去拦住了他:“齐哥——”
齐枕雨站住,冷冷地问:“做什么?”
阿多叹一口气,竟蓦然“噗通”一声,就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齐哥,能听我说几句吗?”
齐枕雨愣了一下,随即就被他的举动气得七窍生烟,咬着牙说:“你他妈用膝盖说话的吗?”
阿多抬头看着他,一脸无奈地说:“对不起,齐哥,我不是存心要惹你生气的。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你一直在生气,但就是不肯听任何人一句解释,所以我只好这样了。”
齐枕雨气得直笑:“阿多,你想说我不识抬举,尽管直说,不用绕这么大圈子。我齐枕雨在你们眼里,是什么东西,我也很清楚,你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我!”
阿多听到这样的话,再看看他气得变颜变色的脸,不由愣了一下。
一向少言寡语的阿助便也开了口:“齐哥,你别生气,阿多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们都很佩服你也很敬重你。阿多他,是代表所有弟兄给你跪下的。”
说着,他也跪了下去。
齐枕雨不由就又愣了一下,随即回身恨恨地看着坤曼,气得整个人都已经轻微地颤栗起来。
坤曼看着他愤恨的眼神,还有被咬出血的下唇,长长地叹一口气,闭上眼睛扭过了头。
阿多看着两人这个样子,连忙再次开口,说:“齐哥,用你做诱饵对付林佑邦,其实是我们大家的意思,不是曼姐的意思。林佑邦挑唆彼猜来找曼姐洗钱,曼姐为了不和彼猜结仇,就替彼猜洗了钱,条件是让他把林佑邦交给曼姐。可林佑邦替彼猜做了很多事,所以彼猜不肯担上一个不讲义气的名声,只答应为曼姐提供他的消息。
“林佑邦那家伙很狡猾,嗅出味道不对,就跑到曼谷去了。他一边叫人煽动老家那些人起来反对曼姐,一边跟曼谷的老大瓦塔蓬接触,叫瓦塔蓬帮他报仇。我们都怕他跟瓦塔蓬联合在一起打回来,可是又找不到他藏身的地方,所以就想了这个办法。
“齐哥,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对付林佑邦,你真的是最适合做诱饵的人。曼姐不只是坐镇指挥,她自己其实也是诱饵之一。而且,为了这次的计划,曼姐帮彼猜最后洗了一笔钱,叫他放假消息给林佑邦。就这样,曼姐和彼猜也才达成协议,他以后不会再找曼姐洗钱,跟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不把真相告诉你,也是大家的意思——毕竟,你跟我们不一样,不见得愿意为了我们这么一帮不相干的家伙赌上自己的命。这三个月,我们看着你们俩吵架和冷战,看着你生气,看着曼姐难过,大家都很不好受。
“齐哥,这次的事,大家都很感激你。所以,我们今天代表所有弟兄,向你道歉,求你原谅,希望你不要再为了这次的事怨恨曼姐了。”
齐枕雨错愕地看着他,还没理清自己该作何反应,坤曼身旁那帮保镖已经齐刷刷地全都给他跪了下去。
齐枕雨终于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气:“都起来吧,别这样——你们根本就是变相绑架!”



、挽留

坤曼一步一步走到齐枕雨面前,慢慢抬起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叹了口气,说:“阿枕,究竟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在努力像你希望的那样爱你?”
齐枕雨的眼神,终于一点一点柔和下来。
坤曼的手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勾住他的脖子,这个向来强悍的女人,竟然罕见地露出那样忧伤的神色,慢慢吻了上来。
齐枕雨却轻轻推开了她,低声说:“阿曼,别这样,那么多人看着呢!”
听到他的声音终于变得柔和,还略带着一丝难为情,坤曼一下子笑了,反问一句:“哪有人看?”
齐枕雨白了她一眼,回头去看周围的保镖时,才发觉他们一个比一个长眼色,看天的看天,看山的看山,还真没有一道目光,是投射在自己和坤曼身上的。
齐枕雨终于无语,只好对坤曼说:“回去吧?”
这一句话,却被坤曼当成了某种暗示与邀约。
回到山庄径直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一手在背后关门,一手就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齐枕雨似乎想说什么,却已经被她推倒在地板上,用亲吻堵住了嘴唇。
他终于忍无可忍,气喘吁吁地推开坤曼,皱起眉头说:“你就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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