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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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毁婚-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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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黛眉一扬,随便编理由,「那你就这麽想好了,你升官晋爵,我也得利,我就是贪图荣华富贵。」

这理由更是不通,身为郡主,她早已养尊处优,又受皇帝庇护宠爱,要作威作福已足,说白了,她还是替他感到委屈,更替他挣回公道。

见他但笑不语,她撇撇嘴,「好嘛,我突然想不开,行了吧?但那些长舌公,长舌妇说的也没错,朱家先祖为皇室打下江山,又辅佐皇帝,却没分到半点分处,而你立下卓越功勋後,却因为娶了我又啥也没有,太不公平了,是你的就该是你的。」她是真的在为他抱不平,「总之,夫妻就是同一条船上的,我不该让你受委屈!」

他听出她坚定语气中带着保证、护卫与不舍,他一个征战无数的王爷,竟要她来护卫?多麽奇怪!但莫名的却很贴心、很温暖。

「皇帝舅舅,你疼我吧,既然如此就不该给我一个被削了权的夫君不是?」第二日,婉拒丈夫陪同,梁宁就像一阵风似的来到皇宫,一见到崇贤皇帝就开门见山的说。

崇贤傻眼,殿堂里的太监、宫女也一愣,但身为九五之尊,皇帝很快摒退奴才们,让舅甥俩好好说些体己话。

「夫君没替皇帝舅舅打天下,可好歹也抛妻弃女的为巩固江山死守边疆八年、摆平外患,如今国力正盛,他也是厥功至伟,权力、赏赐都该给不是?」她说得振振有词。

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嫁了人就是别人的,胳臂只往丈夫弯!崇贤笑着摇头,「一个贤惠的妻子是该在丈夫的仕途上助一臂之力,而绊脚石,不过,先前也不曾听你抗议,这转折原因为何?」

她深吸口气,将流言、与丈夫的交谈,还有这次公婆动员远亲等事简略告知,「我绝非随着流言打转,而是他们的话并非没道理,先前,我尊重丈夫的想法,但是,这事令人感到芒刺在背,时不时就会影响我们的生活。」她深吸口气,又说:「尤其我的公婆,我们原本就相处不佳,这件事肯定让他们更讨厌我。」

「靖王爷很在意这一点?」

她摇摇头,「他是个独立的人,或许在他父母都怨国家对他们不义的日子里,他就知道有些事得看得开,只要该负的责任做足了,其他的也就不想了。」事实上,他们很少谈到远居在宥城的公婆,只偶尔在睡前聊一点点,「可是,易地而处,我想我也会怨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想一辈子跟公婆结怨,所以,皇帝舅舅亏欠王爷的,身为妻子的我,很想替他要回属於他的荣耀。」

「嗯,很有心,也很有道理,但也让朕有些伤心,亲情比夫妻情来得薄弱,亏联把你当宝贝,比自己的亲生儿女还要疼呢!」崇贤酸溜溜的调侃之余,更想做个捧心的动作。

「皇帝舅舅怎麽糗起宁儿了?反正,这事儿,就是要公平。」她脸红红的瞪着他,既然来了,就要有结果嘛。

竟然赖皮了!崇贤笑了,处在一群言行举止都谨慎过头的儿女、还有恭敬慎言的文武百官及皇亲国戚间,只有她最像一个家人,不用繁文缛节,一派悠闲,虽然这样的个性是在产子後显露出来,但他喜欢这个改变。

「老实说吧,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靖王爷自己谢绝朕的赏赐,只要朕允他一件事。」见她开口就要问,崇贤摇摇头,「朕不知道,他很神秘,只说绝不危国伤民。」

好点点头,「好吧,这事我问他去,但皇帝舅舅还是要赏赐。」

「一功两赏,朕岂不吃亏了……好好好,」瞧她又要抗议,他连忙妥协,「朕想想,就找一个闲差,日後有机会再带兵,直接当个军事参谋——」

「不行!如今是太平盛世,皇帝舅舅有许多政务要忙,相较之下,休兵凯旋的夫君除了来这里弄个回忆录,是无所事事,再找闲差那还不是一样?」

「这……」棘手了。

「我的丈夫是驰骋沙场的人,早已习惯作主,是个傲气威武的大男人,皇帝舅舅不让他带兵,也没意义,所以不只封官,一定还要有实权。」

一而再的讨价还价下,无奈的皇帝跟开心的郡主终於达成共识。

第二天,皇帝立即下诏公告天下,先是一串赘言说明先前是保留靖王爷的功勋为了做最好的安排等等,如今,步军统领年事已高,奏请告老还乡,此一空缺,就由靖王爷朱汉钧接任,手握三万士兵,全权负责京城的治安与防务……

此诏一下,举国沸腾,因有传言指出,这可是梁宁郡主亲赴皇宫跟皇上讨来属於丈夫的荣耀。

为此,朱家仍在京城接受招待的远亲更自认他们舌功了得,才逼得郡主不得不走这一步,而在这一窝峰的返回王府道贺後,一帮人就急着南下到宥城见老王爷夫妇邀功去。

毕竟朱家虽登王侯之门,但一代代被打压下来,就是无实权的王公贵族而已,而现在朱汉钧就着辉煌战功,受皇帝封赐表扬,重新受皇室器重,可是一吐过去的窝囊气。

朱家声势再次淩驾文武百官之上,道贺的王公贵族一波波的涌进了靖王府,贺礼更是堆叠的像座小山。

每个道贺的都会送上一段狗腿的话,「娶妻当娶梁宁郡主,好福气啊!」

尽管如此,但这又好似朱家得靠她才能光耀门楣似的,让远在宥城的朱宗达夫妇在接受邻里百姓道贺之余,仍是不太开心。

所有的功劳全成了媳妇的,仗是她打胜的吗?二老心里嘀咕,表面上还是应和,「是啊,有郡主这样的妻子,的确是我儿的福气。」

两人更在众人的起哄下,准备启程前往京城,好好享受荣耀。

其实,就朱汉钧而言,除了皇上外,要他听任何人的指挥或摆布皆不可能,但站上步军统领这一职位,只谨守本分就能发挥所长,也不必无所事事的等着老死当废物,因而,这样的封赐,他是打心底喜欢的。

接下来的日子,他成了握有实权的步军统领,也成了许多人拉拢的对象,尤其好几名皇子更三天两头私下邀宴,不过都被他婉拒了。

在新旧官员交接时,他亦从中得知在各宫中、各重要将领、高级官昂的身边其实都设有暗桩,长期监督朝臣有无结党、煽动皇族、抢夺储位或对权势觊觎的异心。

因而,他更清楚一旦结党营私,就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唯一要做好的事就是维持京城治安。

这日,书房内,灯火下,他审阅下属送过来的信件,再拟写奏摺,好送交给皇上批阅,有事忙,他自是开心,但一想到某件事,心又沉甸甸了。

他吐了口长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封傍晚前才收到的信。

有个问题即将浮现,他应该向梁宁坦白,可是他很清楚,一旦出口,绝对会破坏两人现阶段的情感。

自他发现自己对妻子的情感,他即写信派快马送到蓟金王穆莎公主手上,却晚了一步,穆莎公主提早出发,早就在路上。

然,齐人这福,他一点也不想要了!

当时他会允诺娶穆莎公主,纯粹是以为梁宁就是一个以夫为天、温婉传统的女子,他身为一个王爷有三妻四妾,她肯定不会有任何意见,即使是皇上,在得知他的安排後就算有异议,也不能不认帐,只有点头的分!

但情况与他设想的已截然不同,他对梁宁动了心,而依她的个性,要她接受穆莎公主绝对不可能!不过短短几个月,精心安排的事竟成了棘手的烫手山芋,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这时,梁宁巧笑倩兮的走进来,「很晚了,还不睡?」

思绪翻腾的他一见到她,满满的歉然陡起,他突然伸臂将她拥入怀里。

她一愣,讶异於他这突来的举动。

「我似乎忘了说谢谢,还有,这阵子忽略你了。」

原来……她微微一笑,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我也忙,没关系的。」

不过,她心里还藏着一件事,就不知该不该问,谁叫他这阵子超忙的,连女儿都在抗议,其实她也是受害者,短短几日,在书房熬夜的人已换人了,「在想什麽?」他注意她微拧的眉头。

「我在想……」她将皇帝舅舅跟她说的他以所有的赏赐换一个请求之事告知,「你想求什麽?」在她看来,他什麽也不缺呀。

他心里一惊,她从宫中回来时未曾提这件事,他以为皇上并未提及,遂也没主动问,该怎麽答?「我——只是有备无患,也叫未雨绸缪。」

所以还没想到就是了,她点点头,「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过,你放心,你那个请求仍在,与这次的赏赐没有抵触。」

他怎麽放心?凝睇着笑容迷人的妻子,他的心一沉,在这个请求背後所酝酿的风暴,肯定会摧毁眼前这张笑颜!

然而,事情来得比朱汉钧预期的还要快,让措手不及。

这一日,在他刚进宫不久,两名外族人士就来到靖王府大门前,奇装异服立即引起附近百姓的注意,就见两人与门前小厮说些话後,即被迎进府内。

厅堂内,梁宁在小厮的通报下,已端坐在高椅上,接见两名民族人士。

两名大汉看来就豪迈不羁,在看到粉雕玉琢的梁宁时,先是瞪大了眼,接着就脱口而出,「好漂亮的女人。」

「她是郡主,是王爷的妻子。」老总管略有不悦的指正。

但梁宁倒是不在意,朝他摇摇头,再看着两个又直说抱歉的男子,示意两人坐下後,一名丫鬟即上前奉茶,梁宁见两人又是端起茶杯,待他们大口咕噜灌下後,才开口,「你们自称是来自蓟金王国的特使,所为何来?」

其中一名特使立即站起来,拱手道:「禀郡主,我们是来送拜贴的,也要请靖王爷安排成亲事宜,因为再过几天,穆莎公主就要到了。」

「成亲?」她脸色刷地一白,厅堂内的老总管、丫鬟,小厮脸色个个骤变。

「是,穆莎公主跟靖王爷要成亲了,郡主不知道吗?咱们公主可是千娇百媚,在靖王爷还是领兵驻守边关时,就接受咱们公主的追求,两人早有情愫。」

梁宁愈听心愈寒,在打仗时就已私定终身?所以,朱汉钧从头到尾就没将她放在眼底,早有享齐人之福的安排?!

「咱们的王还让穆莎公主带来许多礼物要献给北棠王朝的皇帝。」

北方人生性豪迈,神经也粗,没察觉到异样氛围,大汉扯开嗓门又道:「就是,咱们的王疼极了穆莎公主,怕婚事太简单了,早派了正式的密使大人带亲笔信函来甄见北棠皇帝,再怎麽说,咱们蓟金王国可是掌控西北陶瓷丝路的主要国家,穆莎公主嫁难靖王爷,一点都不高攀。」

「别说了!」另一名壮汗就显然比较谨慎,注意到厅内不少奴仆的目光都极为严肃,再看看美丽的郡主,她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偌大的厅堂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气氛凝结。

梁宁眉头紧锁,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握紧,力道之大,都让指甲挤压到柔软的掌心了,但她却没感觉到痛,因为,她的心更痛。

她深吸口气,看向老总管,「请你先替他们安排吃住,再派人进宫送消息给王爷,我有些不适。」她朝两名大汉点个头,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里走,贴身丫鬟立即跟上前,她摇摇头,「不必跟着,我想一个人静静。」

但一个人独处在房里,反而更焦躁,蓦地,蓟金特使的一段话在脑海里响起——早派了正式的密使带亲笔信函来觐见北棠皇帝,她立即开房门,「来人,备马车,我要进宫!」


第七章

皇宫内。

崇紧亲口证实蓟金一辆的密使早在三日前进宫递上密函,但因为是朱汉钧与穆莎公主的喜事,他没找朱汉钧,也迟迟没有宣梁宁入宫,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没想到,今天她自己进宫来,还刻意避开人也在皇宫的朱汉钧。

知悉这一切,梁宁颓然落坐,表情一黯,鼻头不由自主的酸楚起来。

崇贤心疼的拍拍外甥女的肩膀,「我国与蓟金交往密切,最主要是因那条陶瓷丝路,那是通往最重要的驿路,蓟金王国把持看权,这桩婚事结了,我国的商旅通过自然不成问题,但若是——」

他叹息一声,「若是婚事没结成,梁子一结,他们关闭驿路,所有往返的我国商旅都得绕路而过,费时又费力,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她看着他,「还不是最严重的?」

他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卷轴摊开後,就是北棠王朝的重要边防地图,他指着图,「蓟金也是北棠与西边各莽族重要屏障,他们若存心报复,与西边邻近莽族连成一气,将对我北棠极为不利,届时,又是烽烟四起。」

她的脸色霎时刷白,一口闷气噎在胸口。

朱汉钧不是笨蛋,一定早已考量过这些事,所以,他是故意接受穆莎公主的追求,因为他要逼迫皇上答应,他不甘被摆布,不甘被硬塞一个妻子,於是乾脆自己再找一个,所以,要皇上允他一个请求,其实也只是备案,这个男人早已算计得清清楚楚!更甭提,成了蓟金王国的附马爷,有了另一高山,势力又更大了。

这算什麽?她给了他感情与信任,还想当个满分贤妻,成为一个成功男人背後的好女人,结果?她简直是个宇宙超级大白痴!

她缓缓闭上眼睛,忍住想大哭的感觉,再徐徐张开眼时,泪水已经压在眼底,「皇帝舅舅,我不愿与别女人共事一夫,所以,我退!」这麽做,也是一刀斩断两人的感情——不对,是她对朱汉钧的感情,从此,她要与他恩断义绝!

崇贤刚拿起茶杯,这一听,手上的瓷杯匡啷一声落到桌上,他瞪大了眼,迟疑的问:「退的意思是?」

她僵坐着,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请皇帝舅舅下旨结束我跟王爷的夫妻关系。」

崇贤大惊,「你不再考虑?」

「那是他要的女人,他是王爷,多讨一名妻,有罪大恶极吗?」她苦笑反问。

见外甥女神情黯然,崇贤也感到心疼不已,不过,他有後宫佳丽三千,要阻止一名王爷再娶,怎麽说也说不过去,而且……「宁儿,其实三妻四妾真的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凡事以和为贵,还是劝合不劝离,他忍不住对她晓以大义。

当然,古代女人或许都能容忍,但对穿越而来的她,实在无法接受,「皇室舅舅,我在这方面有洁癖,我没有办法跟任何一个女人共用丈夫。」

洁癖?多一个人用会脏吗?崇贤不懂,只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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