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到底有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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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到底有多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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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粮仓,秋收之后堆满玉米棒子的时候才叫粮仓。此时,只能叫做杂物间。家中无人,喊天不应、哭地不灵。“荒岛”这两字有时候其实是可以当形容词来用的,现在这个粮仓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荒岛。这岛荒的。。。。。。一滩干燥的玉米叶子、一半截坩埚猪食盆子、一堆光秃秃的玉米棒子、一只破纸箱子,最后地上还有一根带着黑血树杈子,是赵大虎临走扔下的。
 《荒岛第一日》一天一夜不吃饭是死不了人滴。所以还算顺利。
  虽然全身上下没一处不带伤痕的地方。没关系,还是那话:痛啊痛的,习惯了就不痛了。狗剩趴在玉米叶堆上,一只没爬起来;不是不想起来,是起不来。根本就不觉得饿,全身火烧火燎,没空去想饿不饿的问题。无聊的时候也曾试过几次撞门,根本撞不开。至于呼喊救命,狗剩脑子里还从来没出现过这概念。
  《荒岛第二日》二天二夜不吃饭是死不了人滴。所以还算顺利。
  已经不是太痛了,身上有液体的地方基本上都凝固了。还是没有去想饿不饿的问题,只是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别说,狗剩打小就跟着花花四处跑,光着身子,还从来没一次发烧过。这一次干脆烧个够本,估计现在泡进水缸里,里面的冷水会在数分钟就能达到40摄氏度以上没点问题。
  《荒岛第三日》三天三夜不吃饭是死不了人滴。所以还算顺利。
  今天既不痛也不饿,因为狗剩一直在昏迷状态。
  《荒岛第四日》四天四夜不吃饭是死不了人滴。所以还算顺利。
  但是四天四夜不喝水就很难说了。狗剩醒来的时候,嘴上除了血泡就是爆皮。身上阡陌纵横,一条条的肿了起来。身子软软的站不起来,于是就爬着,四处找能喝的东西。猪缸子里应该有泔水,可惜过去一瞧,已经干涸了很多,只在底部还有一层。有多少算多少吧。狗剩两手扒着猪缸子边缘,努力将头探下去,雨后甘露般的吸着。原来泔水的味道很不错呀,大家都可以去品尝一番。连汤带水,既解决温饱又解决饥渴,实乃一举两得、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一锅两吃、一*两制、一女两夫、一床两好、一双两美。。。。。。若干年后,语文老师让同学们练习日记,同时要嵌入一*两*的成语。赵狗剩同学的这段日记,被当成范文;所用成语是最全最多的,唯一遗憾是被老师批评整体日记意境不高,比较三俗。。。。。.
  《荒岛第五日》五天五夜不吃饭。。。。。。不好说了。
  饭不吃估计死不了人,但是水不喝一定会死人的!从来不怎么动脑子的狗剩,这两日费劲了思量。一向耐力惊人的狗剩,也是饥渴难耐了。再一次挪到猪缸子那儿,再次把头深深往里探,够不着就把舌头伸出去,猪一样的把仅剩的有些干涸了的泔水渣滓舔了个一干二净(瞧,狗剩又多领悟了个一二的成语)。感觉好一点,但是还是很渴。于是,下一步做出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这事想都没想,完全是极限生存的条件反射。狗剩晃悠悠撑着缸子站起来,用了小半天力,一小泡黄里带红的尿滋进缸底儿。攒了四天多的液体,容量还行。狗剩再次把头深深往里探,够不着就把舌头伸出去,猪一样的把尿舔了个一清二楚(瞧,你也温习了个小时候的成语吧)。原来,尿并不是想象得那么难喝,不过这事就不去鼓励大家做尝试了,这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
  水分补充了,饥饿的感觉便滚滚而至。这样的荒岛,时间是多余的;既然大把时间,不妨没事找找。狗剩翻来覆去,可惜就这么大点地儿这么点物件,真是吃无可吃。。。。。。。等等,那不是还有一个半拉儿烂纸箱吗?狗剩用力把纸箱撕开一条一条,一点一点往下咽。一直吃到一个时辰,把纸箱干掉三分之一,实在吃不下去了。头也晕眼也花,感觉整个直肠都塞满了纸屑,喘气都费劲,一个嗝儿没上来,一头昏了过去。
  半夜里才醒过来,人渴得更加要命。也是啊,肚子里一堆纸条把仅有的水分都吸收了,死人估计都得渴醒过来。窗外透进丝丝凉风,多日旱天居然下起小雨来。再小的雨水,也是荒岛的最大的希望吧。狗剩只觉得刹那身上重新有了力量!居然没有任何蹒跚,直接起身走近唯一的窗户前。点点水汽随风袭来,混沌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开始盘算怎么解决眼前的困难:第一,个子矮,够不着窗户;第二,窗户上被钉着一层有些粗大却又密集的铁丝网。狗剩将猪缸子慢慢挪过来,费力倒扣放平。踩上去刚好可以用手抠铁丝网。双手抓住一个眼儿用力向外扩,终于扩开一个小口。将右臂小心翼翼地避开网上打结的铁刺,尽量伸得长一些。但是直到突出的肩膀挡住口子还是差那么一点,就够不到顺着房檐上滴下来的雨滴。努力倾斜,还是差那么两毫米够不着。
  狗剩自小跟花花混,夜间也练就了一双亮眼。此刻眼见雨点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边。嗓子眼儿里就如燃烧了熊熊大火一般,充满了干涸与渴望。一咬牙一发狠,发力一顶。铁丝刺痛深入肩膀的肉中,传到心脏分进脑中枢。狗剩全身痉挛,一阵闷哼。干脆把嘴贴到肩膀,舌头舔吸着自己的都已有些因缺水而粘稠的血液。不管不顾地微微抬起最长的中指,雨点一滴一滴的顺到手心。。。。。。.然而手掌不能弯,一弯就刚好够不到雨滴;等把手缩进来的时候,掌心里已经没剩零点几毫升水了。狗剩舔干手掌,实在没勇气再来一回。突然灵机一动,把树杈穿上一纸箱条,伸出去让雨滴浸湿,自己再去吸纸。于是,雨水混着纸浆子便一次次顺入狗剩的直肠。
  《荒岛第六日》六天六夜不吃不喝,神仙也挂了。
  赵大虎一大早就跑了回来,直接冲向粮仓,推门就看见地上一动不动的狗剩。。。。。。。




10、第十章 赵大虎犯病了

在野鸡坨劲爽了五天五夜的赵大虎,不光最后扣除吃喝嫖赌抽的费用之后,盈利还纯剩五百五十块。要说原本不会如此顺利,何况在人家大飞的地盘。偏偏如同王八与绿豆、兔子跟乌龟一般就是投缘,大飞、大虎这俩一个高大威猛一个短小粗壮,却都是满脸横肉的家伙一见倾心。一起泡澡一个屋子嫖娼的过程中竖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俩人内裤都彼此分不清楚了,干脆拜了把子,相约日后一起做套发大财洗大澡嫖大娼。至于二愣子和另外一位,一大脚踢开,该干嘛干嘛去。那样的货色顶多做个小弟跟班,还是替补后备选手。
  赵大虎爽久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心里一琢磨狗剩他娘也快回家了,得赶紧提前回去,不然那老娘们又该寻死觅活的跟自己闹了。狗剩他娘,狗剩他娘,狗剩。。。。。。。操了,还有个狗剩被自己关在粮仓了。日了,没吃没喝的五天了,万一死了就麻烦大了!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狗剩,赵大虎感觉自己头发都勃起了。扇了自己一巴掌,急忙蹲下去用右手使劲掐狗剩的人中。掐了半天,也不知道掐的地儿准不准,就是没反应。赵大虎脑子嗡的一下,左手不由自主的发泄般的凿下去,砸在狗剩被铁丝深深划破的伤口上。
  “嗯——”狗剩翻了下白眼又无力地合上。
  赵大虎赶忙把狗剩抱起来,冲进屋子把人平放在炕上。又急忙瓢来一瓢水,把狗剩上半身靠在自己胸膛上。接着扇了狗剩两巴掌,趁着有些清醒,将水慢慢地灌进狗剩嘴里。然后急急忙忙跑出去,到村子中间的小卖铺买了一瓶什锦罐头。又甩着大脚丫子跑回家,一勺一勺盛起嚼碎,一点一点地喂着狗剩。
  狗剩渐渐有了点生气。他从来没喝过这么甜的糖水,更加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水果。更重要的是,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温柔过,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靠在一张强壮的胸膛上,感受背后一颗砰砰有力的心脏跳动。从前只有花花对自己好,但是长大的狗剩明白了那毕竟是一条狗。而此刻,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是一个男人,是自己的爹,虽然还带着个“后”字。一瞬间,有两行东西从眼里流了出来,不可抑制的流淌不断。这样的东西,即使被人狠狠的打的时候、被工头使劲X的时候、在自己饥渴得快要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此时,如溪流、如河水、如长江、如东海、如太平洋!坚强如铁的狗剩,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脆弱。
  第一次看见流泪的狗剩,暴躁蛮横的赵大虎很惊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里软软的、酥酥的、湿湿的,就像当初第一次注意到狗剩他娘高耸胸部的感觉。生平第一次用自己听着完全不是自己的声音,温柔地笑道:“大男人怎么还哭鼻子了呢?”又掩饰什么般的马上恢复了粗犷的大嗓门,“操了,老子对亲爹亲娘都没这么伺候过!好啦,好啦,别哭了。”
  说着,拎过一个枕头慢慢地放下狗剩的头枕在上面,又铺开一张被子到狗剩身上。盯了狗剩的脸几秒钟,注意到脸上的黑云居然颜色浅了很多好像也不是那么大了。鼻子尖尖的挺着,上方两道黑黑的浓眉下面,是布满血丝却依然透着明亮的眼睛,眼皮居然还是双的。
  “狗剩哦,俺给你熬点米汤去。你现在肯定吃不了干的。”边说边往外走,脑子里居然还闪着狗剩那张脸。别说,细看没那么丑,甚至现在还好像蛮帅滴。不由得又使劲晃晃自己的大脑袋,想把这念头晃出去。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个老娘们似的了。
  在院子里劈柴(砍树枝杈),赵大虎发现竟然还不是很好砍,老是劈不准。想一想还真是手生,以前基本上全是狗剩干的活计。终于砍完了,抱到厨房放水、投米、生火、拉风箱。。。。。。好容易搞定,坐下来抽起一颗烟。跳动的火光映着赵大虎的麻子大脸,望着旱烟升起的拐着弯的烟雾,心想狗剩这小崽子的确不太容易,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浑了。再而又赶紧用力甩甩头,今个儿自己到底怎么了?
  端着煮熟的米汤进了屋,却发现狗剩已经疲惫的睡着了。赵大虎把米汤赶紧又倒回锅,然后坐在土坑边上,一只脚放在炕沿上支了个三角。膝盖撑着胳膊肘,把卷好的旱烟放嘴里,吧嗒吧嗒地吸着。不时侧过脸来看看狗剩醒没醒。
  丢了一地烟头的时候,狗剩终于醒了,长期劳作的身体把底子打得还是不错的。自己挪了挪,居然能半靠在被垛上。赵大虎赶紧端起米汤想喂狗剩,忽然感觉脸有点烧得慌。连忙改成把碗递给狗剩,有点故意似的凶巴巴地命令:“赶紧把米汤都喝了!”
   晚上赵大虎就靠在狗剩身旁躺下,却是半宿未睡。时不时摸摸狗剩还有些发热的额头,温度高的时候还拿来一块阴湿的毛巾放上去。满意的看看,忍不住又骂了自己一句:“日他娘哦,俺怎么越来越像个娘们了!有病!” 




11、第十一章 避孕套的多用途

时间如同南飞的大雁,看似慢慢悠悠划过一道轨迹,瞬间两年而过。
  这两年赵大虎那晚犯病般的,却是一直没好利索。人还是大大咧咧,脾气却是好了许多。起码令狗剩出气筒的职业基本上算是失业状态了。另一方面,狗剩基本上跟赵大虎交集的时间也不多。赵大虎一边忙着农田,一边隔三差五的往野鸡坨跑。又寻思着光农田赚不了几个钱,于是买了四只羊,因而放羊的光荣任务又落到了狗剩身上。只是一开始狗剩他娘很不适应,本来终日卿卿我我,如今赵大虎却老是躲躲闪闪,尤其是每次从野鸡坨回来总是一点身子里的口粮也不肯交。实在躲不过去了,又跟应付差事似的胡搞几下便呼呼大睡。弄得狗剩他娘这个郁闷啊。时间一长,一习惯倒也感觉没啥了。所以狗剩他娘也逐渐低眉顺眼的,喳喳咧咧少了。做饭带孩子倒是帮狗剩分担了不少。
  狗剩却没啥变化,还是闷葫芦一般,从来没任何要求,不干就不干,让干就干,干了也从来不会发牢骚。他娘一本分,少了不少跑动跑西的串门,反而跟狗剩相处的机会多了。有时候也好奇,过去凑凑狗剩,很想知道这小子天天都在想什么。逗了几次,得到一堆“嗯啊”就扫兴地放弃了这个多余的想法。但是养成一个不大好的习惯,以前还没什么,现在看见狗剩闷闷的样子就来气。咋地,老娘欠你滴?虽说五个孩子都是亲生的,狗剩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个孙猴子——石头里蹦出来的。其实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旦碰上赵大虎回家,狗剩虽然依旧沉闷无声,眼里却有闪亮一飘而过。
  这天放羊出了点意外。下午回家的路上,路过野鸡坨的时候迎面碰上几个放学的半大小子。农村的小学都是在好几个庄最中间的那个庄子里,以方便四周的孩子上学,即便这样也有相隔二三十里远的。狗剩虽然单纯,也知道自己一向不招人待见,便赶着羊绕着走。不料其中有两个也是落虎村的,认出狗剩来,就故意拉着另外三个外村的一起挡着不让过。狗剩只好停下来,把羊停住。四只羊低下头啃着路边不多的几根草。狗剩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垂着头不语。同村那俩孩子一个叫小黑一个叫小辉。小辉用力推了一把狗剩,一个踉跄狗剩扑到小黑跟前,小黑再斜推,斜对面再推。。。。。。狗剩皮球般的被来回折腾,几下倒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出声:“干啥啊,你们。”
  几个坏小子哈哈笑着,小辉嘲笑着说道。“你给俺们学几下狗爬,俺们就放你走。”
  说实话,已经十一岁的狗剩比他们都大,长期劳动也比他们都壮实一些。可惜自己几乎从来不接触外界,根本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长期做家里的出气筒只知道逆来顺受。想跑却不能放弃那路边的四只羊。想了想,只好双手杵地,两腿直角向下,开始学狗爬。
  几个坏小子津津有味地看着。嘿,还真他妈的专业。狗剩爬着爬着,到了路旁垃圾堆,居然还用鼻子嗅来嗅去。他们哪里知道,狗剩一出生就跟着花花四处跑,这个时候一不小心习惯成自然了。鼻子一闻,有股好像熟悉的味道飘来,就像从前清晨赵大虎下身那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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