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哎呀饭菜凉了就不好了,快点过来吃吧,就等你一个了。”
喂喂,这是我家好不好?还有那个小李子是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小李同志么?
“韩老师,请您直呼我的名字就好。”
饭桌上我看到俩人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可可似乎跟韩俊杰说了“先不要告诉他……”之类的话。
先不要告诉我什么?难道你们要告诉我其实从很小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是好基友了么?这个家伙脑袋上连根毛都没有到底有什么好的?
对面的韩俊杰似乎也感觉到了我身上散发出的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怨气,开始低头吃饭。我用筷子狠狠地戳着那条红烧鲫鱼,把肚子上的肉全都夹到了可可的碗里。
、第8章
第8章
韩俊杰走了以后,我脑子里全是小绵羊和大灰狼的故事。
就好像是我一直养着的小绵羊还没吃到口就遭到了别的大灰狼的染指,危机感油然而生。
我趴在桌子上本来正在写我在第六研究所的最后一篇实验报告,谁知道咬断笔杆我才发现我在那张纸上写出了啥玩意。
【实验目的】三天内生米煮成熟饭。
【实验原理】所有直男都有被掰弯的潜质,我就是其中一个。自己养的小绵羊应该自己早早吃,绝对不能让灰太狼吃掉。
【实验步骤】1。用搞基的气氛感染他。2。用火热的爱情融化他。3。用纯正的暴力征服他。4。用甜言蜜语哄骗他。5。用长长久久拴住他。
【注意事项】小绵羊有点呆,注意循循善诱。小绵羊很柔弱,注意温柔对待。
【分析与讨论】神马?
一分钟后……这到底是神马?
十分钟后……这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十五分钟后……我实在是太有才了!!!
“可可?”
“嗯?”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客厅探了出来,我极力掩盖自己的居心叵测,“我最近发现一个很好看的美剧,从前收视率很高的,要不要一起看?”
他表示有点感兴趣,问道:“叫什么名字?”
“咳,叫做《同志亦凡人》。”
傍晚,我拿走了沙发上所有的靠垫,自愿充当人肉靠枕让可可靠着我,如愿以偿地搂着可可和他一起看美剧,他一只手随意搁在腿上,一只手支着沙发,身体一半的重力都在我身上,我细细地嗅着他身上的清香,米色的沙发更显出可可那十个嫩白的指头圆润光滑,只想让人咬一口。
电视上两个男人正在接吻,可可看得很认真,我想第一步“用搞基的气氛感染他”似乎已经达到了。
结果我正看得起劲忍得辛苦,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呼吸清浅而匀长,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趁他睡着了偷亲一下总不是罪过吧?
我这么想着,就凑了过来,衔住两片甜甜的软软的唇,把口水涂匀了,又用牙齿轻轻摩擦了几下,怀里的人没有醒过来的动静。
我把人轻轻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钻到同一个被窝里。
2014年5月21号,我正式成为第七研究所的员工,也是首次进入这个守卫森严的巨大半球形建筑内部。
相关负责人员给我办好了门禁卡和指纹鉴定,把我领进了作为办公用的A区。
“A区是办公区,不需要穿工作服同时也不允许带入任何污染物,在B区做实验只需要穿普通工作服戴口罩和手套就行,进入C区和D区都必须穿隔离服,那边是重污染区。凡是沾染了污染区的各种东西比如手套或者工作服都是不能带进办公区的,您知道这不利于大家的健康。”
“我会记住的。”
负责人把我领到一个房间门口,对我笑笑,“由于您刚进来,我们会有一个研究员来负责带您,您有什么问题问她就行了,她就在这间办公室。”
“哦,好的,谢谢。”
我怎么也没想到推开门以后竟然看到了文芳师姐。
“师姐?”
“小三!”
她几乎是要扑过来了,我很想提醒她不要再叫我小三,但是文芳师姐对数字非常钟爱,她一共带过四个师弟,所以都编上号叫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很不幸我就是那个第三个,我说多少遍她都跟没听到一样,现在听到这个称呼却有种想落泪的感觉了。
一堆师兄师姐里面,只有文芳师姐毕业以后在北方工作,我现在想起来当时她确实是去了安怡公司。
“小三,你就是今天调过来的新人?”
“是的,师姐。”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三儿,你可比以前还结实了,我这几个师弟里就你身板子最好,瞧那小四就跟小鸡仔子似的。”
刚才还眉飞色舞地,说着说着又好像要哭出来了,“小三,我听说学校已经……”
“嗯,学校那边早就已经成了丧尸城了,但是师姐你别伤心,我能逃出来他们也没准都逃出来了呢。”
她摇了摇头,眼睛里面泪光闪烁,“我从很早就开始关注那边的消息,每次有大批人获救的时候我都会向隔离所提交寻人启示,小四平常连一千米都跑不动,还有梅梅她们,肯定是都逃不过了。”
想起从前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每一个都是那么鲜活可爱的人,现在却都凶多吉少,我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还有我妈,虽然她生活在小城镇人口不算密集,但是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
师姐的眼眶红红的,心情显然也不太好,这种时候我觉得应该转移话题了,就把话头又扯到了研究课题上。
文芳师姐很有大姐范,一头长发染成酒红色,身材丰满做事麻利,一向都是我们小师弟的保护伞,就是做实验的时候话太多了点,经常吐槽各种实验仪器药品,有时候还唠唠家常,我一直怀疑她的脑袋是双核处理器的,要么怎么能同时想别的又能做实验?
如果我做实验的时候有人和我说话,我往往会把样品加错或者漏掉哪个步骤什么的,显然我的脑袋只适合同时干一件事,单核的。
她们现在做的就是韩俊杰的那个设想,针对扶郎花的抗病毒作用机制的研究,目前也只是在探索阶段。
我进到这里之后才发现第六研究所到底有多么可爱,以前是闲得蛋疼,现在是忙得抽筋。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是工作狂,上级给的压力大,不得不每个晚上都加班,每天穿着厚重的实验服戴着口罩几乎要把人捂出病来,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又时刻不能把消毒口罩摘下来,半个月来我从没有进过C区和D区,只是在B区做一些探究性的实验,却仍然是回家越来越晚。
可可已经习惯了和我相拥而眠,我却是因为比较累每天沾床就着,钙片也看过了,该准备的也准备好了,就是一直没机会表白没机会下手。
结果转眼到了6月9号,那天我终于发现了一点研究成果。
我找到了扶郎中的一个特殊基因,参与了一些转录后的代谢调控,这种控制为负调控,若视病毒DNA转录结果为正的话,那么该基因和病毒基因恰好在调控上正负相抵消。
只不过染上病毒的扶郎相当于缺少了这个基因,在生长上可能会缓慢一截。
那如果人有了这个基因会不会就不会变成丧尸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就赶紧拿小鼠来试验,虽然这下小鼠是培育好的拥有病毒结合位点可以染病的小鼠,但是想要验证一次,操作仍然是非常麻烦的,而且基因只能插入到受精卵中,也就是今天做好了基因的导入,还必须等小鼠在母体中长大然后生出来才能用病毒去检验,这段时间很长,所以我必须尽早。
可能是昨晚吹了点风,今天又少吃了两顿饭,等我终于把实验的前半部分做完的时候就觉得头有点晕。这个时候实验室已经没有人了,我一个人换下实验服,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回到A区,拿出手机来才发现已经快到半夜十二点了。
我最近经常加班,但是也很少到这么晚过,手机上有两个可可的未接来电都是十一点左右,我想现在他或许都睡了,就没有回电话,合上手机准备回家。
以前在第六研究所的时候必须做地铁才行,现在在第七研究所反而离家近了不少,我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每天骑车上下班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
这么晚了,本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在楼里了,我刚刚进办公室之前也瞄了一眼,所有的办公室都锁门了,可是我刚刚把手放到门把手上,却听到了楼道里有脚步声。
本来有些晕晕乎乎的,却被吓了一个激灵,该不会是D区的活体丧尸跑出来了吧?
、第9章
我把门掩住,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的研究所只有我一个房间还亮着灯,楼道里应急灯亮着,却是昏黄的一片看不真切。
脚步声越来越近,虽然轻缓却极有规律,不拖泥带水。我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脚步声应该不是丧尸了,那些丧尸的脚步往往是碎乱且拖沓的。
到底是谁这么晚了还到研究所来一趟,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脚步声走走停停,好像真的是在找什么,我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呼吸几乎漏掉了一拍。
“可可,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跑到这干什么?”或许是真的担心他晚上出门太不安全,我的语气有点急躁,还带了点责备。
他只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运动T恤,一路夜风吹得他小脸红红的,此时略感委屈地红了眼眶,“我只是担心你,这么晚了还没回家,而且也不接电话……”
我是真怕他哭出来,赶紧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没事了,我最近加班比较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别大晚上跑过来了,走过来至少要半个小时,天这么黑路上不安全。走吧,一起回家吧。”
他点了点头,我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才想到一个问题,“可可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整个大楼进出都需要指纹鉴定同时刷卡的。”
“哦,我是跟门卫大哥说了他帮我开的门。”
我没有怀疑,因为门卫那里确实是能刷卡开门,而且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
走到门口,大门是紧闭着的,进门需要指纹和ID卡双重鉴定,出门只需要拿出ID卡刷一下就行。
“哔哔——”两声响声过后屏幕上出现了“error”的字样,我又重复刷了一遍卡,还是“error”。
可可:“怎么回事?”
我扫了一眼手机信号,也是时有时无的,“可能是太阳风暴干扰了了电子设备,昨天已经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了,等几个小时应该就能恢复了。”
可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似乎非常失望,“还有五分钟今天就过去了,最终还是没等赶上。生日快乐,曜曜。”
我才注意到原来今天是6月14日,我的二十六岁就这样还有五分钟就要结束了,到了明天我就27岁了,27岁对于男人是一个分水岭,从那以后就该褪掉稚气,完全变得成熟了。
我有些惆怅,又十分感动,“你是为了这个才跑到这来找我的吗?”
可可点头,“我在家里准备了蛋糕和晚餐,以为你今天能早一点回来,谁知道你根本就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现在想起来也不晚,还有五分钟,我还可以许两个愿望。”
我隔着玻璃门对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双手合十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笑嘻嘻地睁开眼。
“许了什么愿望?”
“第一个愿望希望我妈还活着,我能找到她。第二个嘛……”我故作神秘地停顿一下,“第二个愿望我希望江可能嫁给我。”
可可的表情变化得很快,从震惊到平静,再到微微勾起嘴角,总之我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这种男男关系的鄙夷。
可可:“你这算是求婚吗,曜曜?”
我:“你认为是它就是了。”
可可:“其实幼儿园的时候对我表白的那个就是你吧?”
我:“你记得?”
可可:“毕竟我比你大一岁,那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清楚了。”
我:“……”
他的一双眼睛如泼墨而成,灵秀清明,此时我正试图从这样一双眼中找到什么线索,找到他能接受我们崭新关系的证据。
“李曜,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他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要求。”
我无法表达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感觉,只能用行动来表示。我低头吻住他,不是那种轻柔的吻,而是如狂风暴雨般的侵略,宣示我的占有。自从知晓自己的心意一直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全都化为唇齿间的激烈摩擦,灵活的舌头席卷了他口腔中的每一寸土地,甜甜的,软软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给人一种甜蜜单纯的感觉。
他开始的时候略有羞涩,但很快就迎合上来,积极地回应着我,这让我更加激动,顺势长驱直入,彼此交换着各自的唾液和氧气,这些原本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多一会儿我们两个都有些微喘,我才结束这个吻,定睛看着他,仔细欣赏他这张在我眼里好看到无以复加的脸。现在,都是我的了。
“可可,愿意和我做那个么?Brain和Justin第一次相遇的晚上做的事情。”
他也回想到了那部电视剧里面的情节,29岁的Brain和17岁的Justin在酒吧外面相遇,对于Brain来说那只是一夜情,而对于Justin来说他则是爱上了一个男人,或许Brain当时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对Justin产生感情,但事实证明他确实被打动了,并且深陷其中。
他们的第一次,就是在相遇的那个晚上。而我和可可,距离第一次相遇足足已经有二十二年了。
我问:“愿意吗,今晚?”
他扫了一眼仍然处在“error”状态的门禁,略有不安,“在研究所……”
“没事,办公室有很软的沙发和靠垫,这场太阳风暴不知道要几个小时才能过去,我们在这干等也是等,还不如做点什么,况且,我……很想在今晚。”
生怕这只是一场梦,醒来以后就没有了,我希望如果是梦就不要醒,让我把想做的都在今晚做了。
“那……先回办公室吧。”他说。
这算是默认了么?
回到办公室他就坐在沙发上,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但是应该没有拒绝的意思吧?
我打开空调调到最适宜的温度,因为这种事而着了凉可就不好笑了。虽然已经六月中旬,但是北方温差大,深夜里还是会有点凉,尤其是可可只穿着一件T恤和一条白色休闲裤总是略显单薄。
我松开衬衫上几颗纽扣,俯身吻了下来,他起初只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后来却也是有了些感觉,主动迎合上来。
我顺势吻他的耳垂,脖颈,锁骨,双手撩起他的T恤,试图给他脱衣。
“嗯……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