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七楼去问问他吧,让他下次不要到我们家里去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正好电梯开门,我进去以后按了七楼。
同乘电梯的人基本上都下去了,最后一个人是在六楼下,他看我还在电梯里,大概因为我是生面孔,抬头问我:“楼上是江总的办公室,你和他有预约吗?”
我说我们见过很多次面,这次只是找他问一点事。
那人用眼神扫过我好几圈,就像我能吃人似的,最后看我似乎没什么危险性,才转身走开。
七楼果真只有一个总裁办公室,其他的门都是锁着的,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房间,上面的牌子也很好辨认,所以几乎可以肯定可可是进了这个房间。
他如果不是总裁的客人,那就只能是这位总裁了。从那些人对可可打招呼的方式来看,前者几乎可以排除。
我推门进去,大大的落地窗使得整个房间阳光充足,可可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局促不安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看到我突然进来,他慌忙地站起来,碰倒了桌上一杯咖啡,溅湿了桌上的文件。
我问:“你真的是安怡的总裁?”
他点了点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从很早以前就想告诉你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不怀好气地说,“怕我知道你的身份谋财害命,还是盗走你的财产卷铺盖走人?还是说你怕我到公司来宣扬总裁是个同性恋毁了你的名声?”
他急得像是要哭出来,咬住嘴唇死命地摇头,“不是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这种欺骗确实伤了我的心。
“这种游戏好玩吗?扮演一个双面人多刺激,你把我当成下班后消遣的玩具么?”我想起这四个月许多事,却觉得越发可笑,“我是真正爱你,不止于情人,而是真正的夫妻同甘苦共患难,我不管上班遇到什么事都和你说,遇到什么事都征求你的意见,让你来拿我的工资卡,努力工作就为了养活你,很可笑吧?”
“……”
“什么中彩票,300元一个月的别墅,都是你安排的吧?我还以为自己有多好运,原来只是你觉得好玩吗?实验室的大猩猩你怎么不要一只来养?”
他眼角的泪终于溢了出来,“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任何游戏的意思,哪怕有时候会骗你,但是我爱你是真的……如果一开始我就表明身份要你和我一起住到锦园,你会来吗?你还会爱上我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那时候我们还不是恋人,我不会同意在自己有房子的情况下去和上司同居,那样看起来更像是施舍。
况且那毕竟是上司。
可可说得对,或许那样我们之间就真的不会产生爱情。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是对无依无靠的他产生了保护欲,希望自己被他需要。
呵呵,这样看来,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都需要质疑了。
其实,我还是受打击的,“事实证明,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不是么?我们生活的所有消费都是由你来付的不是么?”
或许是因为我语气不好,他的眼泪依旧往下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然需要你……”
“你需要的或许只是床、伴,除了这个,我真不知道自己起了什么用处。”
或许我不是气他,只是生气我自己。
这个时候穆子欣突然推门进来,看到脸色阴沉的我还有可可那双明显哭红的眼,先是一愣,紧接着试探性地走到可可身边,“江总,高层会议的人已经到齐了,您……还要过去吗?要不然改个时间再开?”
他及时收住了表情,即使脸上泪痕未干,但是依然透露出一股决策者的气质,和平常的他判若两人,不,或许这才是平常的他,日常工作的他。
“不用了,高层们都聚到一起不容易,我这就过去。”他又转过身,讨好地对我说:“等我一会儿,等我开完会就一起回家好吗?回家再慢慢谈。”
穆子欣看着我们之间奇怪的气氛,却也不敢说话。
“不用再谈了,我先回以前的房子住几天,想清楚了再来找你,如果我是真的爱你,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我可以不介意你骗过我。”我关上门离开,他在我身后,似乎又哭了。
我只想稍微冷静一下,刚才真的有一点生气,既是生气他,也生气我自己。
因为他骗了我而使我受到了伤害,他今天或许也被我伤到了。
其实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他的心意……
我只是需要时间冷却一下。
我只拿了几件衣服和随身用品就回到了我们之前住的公寓,薛明磊和齐硕还住在对门,只是这几天恐怕要频繁往医院跑几趟。
齐硕两条腿都打了石膏,暂时坐上了轮椅,他们知道我一个人搬回来都跑过来询问,我什么也没说。
其实我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想通了问题所在,这个房子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我们的回忆,我们一起搬进来,我打扫了这里的灰尘,他做了第一顿饭。
我们就坐在这个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吃他亲手做的糕点;我们就坐在这张餐桌前,一边说笑一边互相擦掉彼此嘴角的污渍;我们就在这张床上……
一呼一吸都有他的味道。
在这里呆上一个晚上,就足够我知道自己的心情。
我对他是真正的爱情,而不是什么对弱小的保护欲。如果是真正的爱情,那么就不需要在乎彼此的身份,不管他是无业游民还是公司总裁,是我爱的人就足够了。
唯一需要在乎的只有欺骗这一条,但是如果听他解释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如果我回去听他解释,或许就原谅他了吧。
想通了这些,我觉得我明晚就可以搬回去了。
但是第二天,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发现了丧尸病毒的疫苗。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码完字,发现断网了。
今天舍友拿出以太网交换盒,使劲敲它,然后就好了……所以说,这个盒子它就是欠虐。
掩面逃走~
、第24章
这个发现真是出乎意料。
小雪薇在潜伏期的时候我一直持续给她注射包装扶郎R基因的慢病毒,虽然她现在已经进入了腐化期,彻底成为了一只丧尸,但是我却检测出了她的唾液成分与普通丧尸略有区别,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那天上午我将小雪薇的唾液样本注入了小鼠身体里。
我心情不太好,心里想着可可的事,既盼望早点下班又不希望见面太快,一个上午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那几只小鼠也似乎和我一样,处于一种萎靡状态,甚至食物对它们都产生不了任何诱惑。
我懒懒地趴在实验台上,小白鼠们懒懒地趴在笼子里。
四个小时以后,我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那些小白鼠在这个时间早就应该变成丧尸鼠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它们只有一点点的躁动不安,甚至大部分时间都是趴着不动,眼球的颜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我戴上手套,拿出一只仔细观察,小鼠的心跳似乎有些不规律。
我用仪器仔细检测着它们的状况,六个小时以后,所有的小鼠都恢复了正常状态,无论是心跳还是血压,甚至是进食能力。
注射之后的不良反应渐渐消失,它们没有一只变成了丧尸鼠,全部活蹦乱跳的。
这么说,小雪薇的唾液失灵了?她的唾液不再具备让人转变成丧尸的能力了?
我封存好样本,仔细记录所有的实验现象,并且立刻拟出了下一步实验的方案。
刚才的小鼠分成三组,A组留种繁殖,B组注射普通丧尸唾液,C组再次注射小雪薇的唾液样本。
同时将普通可以被感染的小鼠也拿出同数量分两组,D组注射普通丧尸唾液,E组注射于小雪薇同组的丧尸唾液。
我又在实验室等了九个小时,实验结果全部出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我错过了今晚去找可可的机会。
然而,我得到的是D组小鼠全部变成丧尸鼠,B组和C组安然无恙的结果。
小雪薇的唾液竟然起到了疫苗的效果,这让我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即使是凌晨两点都没有丝毫睡意。
是不是这就说明,被丧尸咬过会被感染,而被小雪薇咬过只是会有轻微的不适,却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被感染?
事实证明,我之前给小雪薇注射的小分子RNA干扰,就是起到了这样的效果。
我几乎是兴奋了一整夜,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有时候一个探索性的实验做上几年十几年都做不出什么结果,但是我来了不到半年,竟然发现了可以当做疫苗的东西!如果,不去深究概念,它就是应对丧尸病毒的疫苗!
第二天一大早,韩俊杰就出现了,我这个一整夜没回家的人依然神采奕奕。
他召集组内的成员开会,大家一起商讨的过程中,才发现还有这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
首先,在老鼠身上有用,并不代表在人身上也有用,因为原理尚未完全清楚,我们只能找志愿者来进行试验,现在虽然是非常时期,但是至少也要有十个志愿者试验成功之后才能正式普及。
其次,对于用法用量及副作用现在仍然是一片无知状态,想要批量生产,就要把这些都弄清楚,这还是需要大量的志愿者,过程中说不定会死人,研究所会有很多的麻烦。
还有,想要生产该疫苗,小白鼠还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潜伏期的“病人”现在没有那么多,而研究所,不可能去制造潜伏期的“病人”然后等到他们腐化了再取唾液,那是杀人罪。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确定疫苗的有效再想其他的。”韩俊杰说。
我也终于意识到事情有多麻烦,点了点头,“用量我可以根据小白鼠的情况先做一个估计,现在只是需要志愿者来试吧。”
大家都沉默了,因为谁都知道很危险。
告示发出去了之后很多人都来询问,但是大多数只是关注疫苗能不能真正研发出来,整整一天过去了,却只有七个人报名。
文芳师姐叹了口气,“不能再等了,动静闹这么大,必须往下进行了。”
但是七个人……终究是太少,说明不了问题。
为了普及疫苗,不能让它的成功变成个别现象。
我说:“算我一个吧,这样就八个人了,剩下的两个名额,用实验室养得那两只大猩猩代替吧。”
文芳师姐劝我,但是我态度很坚决。
“这是我研制的东西,最应该相信它的就是我自己不是么?”
课题组的人开始为了我们八个人外加两只大猩猩忙碌起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被单独隔离了。
仍然是每个人一个单独的小隔间,五平米左右只够放一张床,只是有一个独立的厕所,看起来待遇比以前的隔离所好一些。入目的一切仍然是肃穆的白色,刺得人有些晃眼,我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似乎没有把信号隔离掉。
“按照规定,你必须呆在屋里,不过你想看什么书我们可以给你拿过来,或者你想搬个电脑也可以。”
“再说吧。”
文芳师姐亲自给我打针,韩俊杰也在旁边,看着针管里浓稠的黄褐色液体,一开始的自信似乎又没了。
那是从一个丧尸嘴里取出来的东西,现在要输送进我的身体里。
我看向韩俊杰:“麻烦你给公司写汇报的时候不要说我也参与了试验,就说找到了八名自愿的志愿者就好了。”
他浓浓的眉拧在了一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纠结的表情,“好吧,我帮你撒个谎,但是,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可可的事?”
我惨淡地笑了笑,想起他几次来我家和可可一唱一和,说是接可可去刘伯伯家,其实,只是骗我罢了,“呵呵,我差点忘了你应该早就知道,合伙骗人也挺好玩的。”
“他爸爸和我养父是至交,所以小时候就认识。”韩俊杰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我,“他骗你,绝对不是故意的。他只是非常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
冰冷的液体注入我的血管,此时却没有太多的感受,韩俊杰说的话其实我心里明白,只是自尊心作祟,嘴上不乐意接受。
文芳师姐出去了,只留下韩俊杰和我,他似乎还有话和我说。
“或许他每次说去我父亲那里只是个挡箭牌,但他也只是因为公事出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最好仔细想一想。”
“……”
“小时候的可可天真又可爱,根本不像现在这样,现在的他在公司虽然表面上和蔼可亲,却对谁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根本没有特别亲近的人,这都是自从他父母去世,整个人都变了样。但是,他对你很特别,跟你在一起他会笑会撒娇,这是他本来的样子,在公司里,他能找谁去撒娇,又有谁能宠着他?他一个从小被宠大的乖乖儿子,擦破点皮都能把他母亲心疼哭了,现在独立承担这么多,需要的只是一个人由着他撒撒娇,给他一点宠爱而已。”
“……”
“因为可可当我是大哥我才跟你说这些,他支持这么大的一个公司,工作量非常大,如果你还体谅他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就不要计较一个善意的谎言,这么一个芝麻大的小事。”
这么一瞬间,我似乎对他生出了一丝好感,难为他还跟我说这些,我平淡地开口:“谢谢,我会仔细考虑的,不管怎样,我想我还是爱他的。”
韩俊杰转身离开,走之前给我留下话:“我不会告诉他你参加试验疫苗的事,希望你不要挂掉。”
看着他的背影我叹了口气,心里却七上八下。
本来想着昨天就回去跟可可好好谈谈的,现在回去却是不可能的了。
给他打电话?
可我又不想告诉他自己以身犯险的事。
拿自己当做自己的试验品,我还真是个敢于奉献的研究员。
这个实验的风险太大了,根本就是毫无保障,但是却必须去做。
万一我们和好了,但是我又死掉了呢?
想都不敢想,他会有多伤心。
所以还是不要联系了。
拿起来的手机又被我放下,看着通讯录上“亲亲老婆”的名字,我又按了返回键。
狠狠地在心里骂自己,真是个笨蛋。
一股不适涌了上来,我冲到马桶边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没想到副作用出现得这么快,这种吐法,简直是要把肠子都清洗干净。
“怎么吐得这么厉害?”
我抬头看,是文芳师姐,手里还拿个记录本。
师姐笑笑,“我是专门来伺候你的,小三子,感动吧?”
我趁着呕吐的间隙回了句话:“你就拿个实验记录本伺候我吗?”
看着她刷刷地在本子上写东西,我就知道他是来做记录的。
“伺候你是主要的,记录是次要的,怎么样,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