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为国!据说娱乐报社把我报道成了黑社会成员,这事您也不知道?”杨伟淡淡地说了句,两眼瞪瞪高强。这位一脸奶油的经理面色顿时煞白了几分。
“这………这事,我……我确实不知情。我……”高强强自辨解了几句。心下在惴着这人是不是和昨天那人有关系。
“噢,没关系,就知情也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高经理,这样的啊,我们今天来呢,是想给你们帝豪呢,结成扶贫对子,搞清楚啊,是你扶我们,不是我们扶您……再说您也不需要我们扶不是?我们沁山县是省级贫困县、我们河湾乡呢,是全县最穷的乡,人均年收入不到一千块……”杨伟说着,把协议放到了高强的办公桌上,嘴里却是一刻不停:“现在咱们全国都支持新农村建设,党中央都呼吁全社会重视新农村建设中扶贫工作的重要性和迫切性,为贫困农民办些实事,人人有责嗳,你不会坐视不管吧……肯定不会,我一看您就是实诚人!”
杨伟手舞足蹈地说了一番,这些话都是从乡长那儿听来地,要说现在这表演,再换上一身粗布衣服的话,还真像一位农村来的乡长。
“稍等等………”这高强看着粗粗扫了一眼协议,摆摆手打断了杨伟的话说道:“我说杨先生,这……这我们是民营企业性质啊,这事不能硬摊到我们头上吧,这你得找zf一级部门,再说总不会您一个村的,直接到省里来找扶贫帮扶吧!”
“是吗?那么您大老远不辞辛苦把我编排成黑社会成员,咱们俩毫无关系。非把我从大山里叫来,我不找点事干怎么成?您不会以为,我们这老百姓,就是尿泥捏吧,你想怎么整都成?……别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啊!”杨伟声音有点冷了。
金刚面无表情。心下却在暗笑。看样:敲诈进行时。开始了。
高强听得这话面色变了几变,直说不行这得来缓兵:“杨先生,这事呢,容我们到股东会上讨论一下您看怎么样,虽然我们每年都有向社会的捐赠,但都是董事会同意才能实施的,您留个电话,有消息了我通知您怎么样?我今天上午还要等客人,二位要不……”
“不用……”杨伟摆摆手。嘴角翘着,坏笑着不屑地回了句:“高经理,您是不是接了一个电话,让你在这儿等着?”
高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拿着协议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几抖。看看来人似笑非笑地表情,这才省悟道,这人。一身干净利索。那T恤好像是李宁牌地,得好几百。怎么可能是农民!
坏了!高强暗自道了句,不会是这人吧!
“高经理呀!”杨伟欠了欠身子。很诚肯地说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这推诿扯皮,你把对付当官的这套办法收起来,而且协议你看了,我是在救你呀?捐钱给老区,不但利国利民利百姓呀,而且给你自己积阴德,总比你自个把钱都吃喝嫖赌了强吧!……再说,昨天你比别人提前一天知道了消息,我相信给你挽回地损失,不少吧?”
“你……你是……”高强一下子愣了,确定了,这人才是正主。
“我就是一农民,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身份,确实就像你知道地,二劳人员,不过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我可不是什么黑社会分子啊,你搞清楚点。”杨伟笑着,金刚也笑着。
“不是,当然不会……那些都是谣言。”高强讪讪地说道。
“谣言就好……你看今天,这谣言满天飞呀?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一个模特公司,整个成了一个夜总会小姐窝了,啊……高经理,幸亏你出来地早,要不今天以后,我看艾迪儿再有能耐也支持不下去了,您说是不是?我可听说好多有面子、有身份地人被扯到这事里啊,那和小娘们在一起干坏事地照片可都挂大街上了啊!你不会也和艾迪儿有关系吧,要不,是有人把你的什么照片扣下了没曝光?”杨伟故意问道。
在清理晋聚财存的照片的时候,确实发现了几个人的,但不便于发出来,要真发出来,比如把高强的糗事捅出来,撕破脸再要钱可就没门了,今儿来的意思杨伟知道,这些人在有一丝希望保护自己的时候,是不惜代价的。
“没……没什么关系……”高强应声虫一般地应着,越看杨伟越像黑社会,越看越觉得谣言不虚。
“那……这事,你看呢?”杨伟抬抬头,示意着高强手里地协议。
“签签……那个,杨先生,这样行不行,帝豪这财务我当不了家的,要通过股东会议呢,您又等不得,我以私人名义签行不行……您看,捐多少合适?”高强小心翼翼地问,心下盘算着应该出多少钱摆平这事。这俩人明显就是上门讹钱来了,不过这没办法,落人家手里了,不像晋聚财那人被人收拾了已经是不错了。
“这个,捐款可得凭自愿,凭良心呀,这怎么能我定呢?”杨伟两手一摊,也是盘算着要多少合适。
“五……五……那个……”高强喃喃地说着,这五万还是五十万不清楚,看看杨伟的脸色,五后面就没音了,怕是说出来,人不满意。
“五百万!?……哇,高经理,我得带着河湾乡老少来给您送锦旗来了呀!”杨伟伸着脑袋,很财迷地看着。
高强被吓得眼镜差点掉地上,不迭地说道:“杨先生,这…这五百万我可真没有……这……”
“咂……就有我们也不能要这么多,是吧,总不能让捐款成为您的负担不是。”杨伟大方的一摆手,心下寻思着该宰多少。
“对对……还是杨先生厚道,这么多我可真拿不起。”高强不迭地说道。
“那,这样吧,一百万吧……不算多,但对我们来讲也不少了,我听说您年薪都几十万,这点钱没问题吧……再说了,这钱呢,我们准备绿化荒山,将来把河湾乡的山都以你的名字命名,给你树几块碑……啊……对,你叫什么来着?”杨伟说着,越说越没谱了。金刚按捺不住,捂着嘴笑。
“高强!……”高经理苦着脸说道。
“对,山都叫高强山,给你树几块碑,写上您的大名……对,你要几块碑?”杨伟很正色地问。
明显是在损人带挖苦,偏偏说得高强还对不上来。
“二位二位……别,不用这么麻烦,别弄这碑不碑的了,我签,我捐,就当我支援贫困山区了啊!”高强说着,找了支笔,要签。
“等等……您要不是自愿地,我可不要啊……”杨伟瞪着眼,讨了便宜卖乖。
“自愿……完全自愿……”高强强自笑笑,恨不得这些人马上消失。
签了协议,开了支票,这高强陪着笑脸把俩人送进电梯,直到电梯消失,才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心下里却是如打鼓一般,前有晋聚财,后有这个自称农民地杨为国,一个比一个黑,这货不会再来吧?
杨伟在这里拿走了一百万,王大炮煤炭交易中心主任手里,拿到了六十万的捐款,两伙人又敲了信托投资公司一笔,这人太抠,而且很聪明,知道这群人惹不得,自己又理亏有把柄拿人家手里,不提和艾迪儿地关系也不说不捐,反正就死活哭穷,诈来诈去,死活只给三十万,得,三十万就三十万,杨伟也跟着毫不客气地笑纳了,那信托投资公司的堵着门直叫冤,哀求道,我说几位,咱们这事可了了啊,你们可不能再来了啊,现在地股票比彩票还不值钱,我们投资到艾迪儿的怕是要血本无归了,再让我们捐钱,我们也成贫困户了……
杨伟却是坏笑着,拍拍那人的肩膀说道:“既然穷得不行,那还不赶快去艾迪儿要钱?再说了,等着破产一清算,到时候,轮你头上的还有没有得另一说?”
“说的也是啊!可现在艾迪儿账上没钱?我总不能把楼搬回来吧,他们这楼层也是租赁的,我不正发愁这事呢吗?要不是各位提醒,我这投资一分钱都要不回来。”那信托投资的经理,看样确实算不得一个大户,一脸愁容,看样还感激杨伟一伙提前通知了。
“这好办!我说你怎么不开窍嗳,艾迪儿不还有几辆车吗?先想办法把车开回来呀,好歹也值俩钱不是。还有公司健身器材、还有录音间,那样不值几十万,你们先扣着东西,官司慢慢打,要不你到最后什么都落不下,对不对……跑了和尚,这庙不能也跑了吧?”杨伟教了一通,那人眼前一亮,深以为然,一路很客气地把这群煞星送出了门………
第七卷【恶之救赎】 第66章 ~未曾料及捅破天~
谣言纷起的时候,缉毒总队依然像往常一样岿然不动,这里有二十四小时的岗哨,等闲的小混混看着这也要绕着走,甚至当天晚上,四周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宣传画,混混们再胆大,也不敢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乱贴这东西!此警察非彼警察也,派出所那帮片警敢惹,这帮子根本不懂客气为何物的特警,却是混混们从来不敢招惹的。
不过,就贴这里也不会有人看到,总队整体仍然在封闭期间,两天来那扇厚重的大门只开过一次,那是总队外勤特警押解着四名潞州被捕的嫌疑人回省队的时候。这个封闭的地方,在外人眼里甚至比监狱要更神秘几分。
上午九时,厚重的铁门再一次开了,两辆警A牌照的奥迪驶进总队………
是江副厅长,随行着几名省厅的各处的处长,一共四个人,径直来到了省缉毒总队,进了总队、上了办公楼,却是小会议室已经布置好了,缉毒总队的四位,马上起身敬礼迎接!
来的人,严处长都认识,三男一女,经侦处的、市公安局的、网络安全管理处的,基本就是利箭行动组的成员了,除了佟思遥不在场,来全乎了。
“好了,现在开会……利箭行动第四次的专题案情通报会……机密级别为二级,今天让大家讨论来了,可以不做笔记,随后把会议纪要发给你们!”
江汝成,很随意的脱了帽子,摆摆手,机要秘书起身。把会议室关上了……几个随从和总队的警督,闻言都收起了笔。
江汝成审视了一圈手下的这群兵。和二十年前已有所不同,那时候是自己亲自上抓捕一线,而现在,更多地是需要用脑袋和思维是捕捉犯罪者的痕迹。这种讨论会就是个明显地例子。就听他安排道:“这样吧,你们一家一家汇报,从总队开始,严处长,你把利箭行动目前的收获讲一下。成绩就不用吹了,主要说说存在的问题,卡在那里,和大家知道的验证一下……”
江汝成说道,几个警督听到“不用吹”,脸上颇有笑意。这个厅长平民作风有时候还是蛮受欢迎的。就见严处长站起身来,给在座的几位发了一份资料,资料上标着机密二字,是通信传回来的案情通报和缴猫的脏物、抓捕归案地嫌疑人资料…………这种资料是不能带出总队的。如果不是嫌疑人基本已经落网。也许这资料看都看不到。
就听严处长解释道:“利箭行动开展以来,我们在潞州抓捕制、贩、运、藏、吸涉毒人员目前一共有242名,凤城7名,以刘宝刚为首的这个制贩摇头丸的团伙基本已经被我们打掉了,缴获的摇头丸有三十七件共计12587粒,其他的毒品统计资料上有,大家可以看下。*****我就不一一汇报了。总得来说,这个行动是成功地。有效的打击了毒品制贩者的嚣张气焰……嗯,当然。工作上还是有缺陷的,根本目前发现地毒品种类和藏匿方式,很多出乎我们意料,也从另一个方面体现出了我们在监管工作上的漏洞。而且有两个重大嫌疑人至今在逃,一是潞州市摇头丸制贩团伙的首脑人物刘宝刚,此人在总队秘密行动组派往潞州市的时候,就一直没有露过面;第二个是省城和潞州交易的的首脑人物晋聚财也脱逃,而且是在我们侦察员的眼皮子下面脱逃,这点我要负主要领导责任……”
现在地社会上有些人手眼通天,你明知道他贩毒、他组织卖淫、他搞性贿赂,但你就是没办法,对于幕后者一般都很难取得直接地证据,现在的犯罪也是向集团化、智能化和专业化发展,有经济实力、有自己宠大地关系网甚至有自己的武力,对于这类人,有时候警察也觉得委曲,不是不抓也不是不想抓,而是根本抓不住人家地把柄。其实在座的,都和严处长差不多一般沮丧,这次一溜,也不知道又到何年何月才有机会。
江汝成听到此处,却是摆摆手说道:“今天不是论功行赏,也不是挑谁的责任,利箭行动的前一阶段取得成绩是有目共睹的,省厅对此也是认可的,有了问题先解决问题,责任在谁,解决了问题再谈。刘局长,把你们市公安局掌握的情况给大家通报一下。”
“是!”一位四十多岁高高壮壮的中年警督起身敬了个礼坐下来细说了,这是省城的市公安局长,就听他清清嗓子,翻了翻随身记录的笔记本说道:“根据利箭行动组的安排,我们主要负责外围的监视任务,近两天来发生的情况有点出乎意料了,第一是晋聚财,也就是一号嫌疑人,在顿村休假中心神秘地消失了,我们的监控记录下了他离开顿村,在第二个收费站监控点发现他的车没有上高速后,马上向省厅做了汇报,不过此后就没了下文,连人带车神秘消失了,后来在河北境内发现了他的车是被两个盗车贼偷走了,但讫今为止还没有找到人;第二个情况是由晋聚财暗地里操纵的通宝夜总会,经营者席玉兰三天前离开省城,持着旅游护照办了个东南亚旅游,她一走后通宝先是被人掐了电,而后三号嫌疑人又在五一酒吧被袭击,身受重伤,正在市医院接受治疗。据我们初步了解,晋聚财手下桊养的黑保安和小姐,基本已经分散到了省城的其他娱乐场所。第三个情况是,从昨天晚上开始,针对晋聚财的模特公司的色情表演和性贿赂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市政府严令我们彻查。”
刘局长是与事件最直接的接触者,这情况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那么一点,不过现在详细地说出来还真让人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江汝成手摩索着下巴随口问了句:“刘局长,依你的经验。这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刘局长顿了顿,合上笔记本说道:“嗯。应该是两个或者多个敌对的利益集团火拼,掐电、断水、挖墙角、砸场子,这是夜总会涉黑人员整人地老办法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