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拦了把,“唐小姐的脾气你也知道。”
重物砸击的声音传入耳中,一阵阵沉闷和着女人的尖叫,唐可出来时冲门口的保镖看眼,“好好守着,要是逃跑了当心你们的小命。”
“是。”
她起身又回到卧室,换好衣服走向阳台,看见苏凉末的车停在门口。
司机给她打开车门,苏凉末拎着个皮箱从后车座下来。
唐可赶紧出了房间,顺着楼梯走下去,正好看见苏凉末站在客厅内。
招呼她的还是两年前在这儿的保姆,“苏小姐,您先坐会,擎少还没起来。”
苏凉末看眼时间,不由皱起眉头。
唐可穿了件 的真丝内衣, 的大红色,一圈牡丹形状开在 前,两根细吊带交扣在颈间,若隐若现的酥 竟然连内衣都没穿,苏凉末坐在沙发上等,唐可伸手拨下 浪,“给我来杯鲜榨的果汁。”
“是。”
保姆退下去,唐可坐到苏凉末对面,“你来得可真早,东擎还没起来呢。”
苏凉末安静地坐在那,青湖路的这套别墅,里面摆设几乎没变,唐可见她对自己熟若无睹,“你来找东擎是为那个女人吗?”
苏凉末脸色微变,眼睛这才落向唐可。
“你的人想杀东擎,你还好意思过来找他?”
“她现在人在哪?”
唐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东擎吗?昨晚太累,还在睡呢。”
苏凉末看眼楼梯口的方向,继续等他。
“我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活着,昨晚东擎下令,据说是打个半死,一整晚过去,凶多吉少吧。”
苏凉末对唐可的话只抱着一半的相信,但也仅仅是这一半便能令她心惊 跳。
保姆过来,将榨好的果汁分别端给两人。
唐可看了眼,接过杯子凑到嘴边,“李妈,你上去催催擎少好起来了。”
保姆一听哪里敢动,“唐小姐,您别跟我开玩笑。”
“你对苏小姐这么好,舍得她在这等吗?”
保姆立马察觉这话里的深意,她看眼苏凉末一口未动的果汁,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苏小姐,我给你换杯吧。”
再递来时,换了杯白水。
苏凉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放在那的杯子始终一口没动。
到了十来点钟,才看见占东擎从楼上下来。
苏凉末起身,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短毛皮衣,一双过膝长靴将 拉得很长,占东擎眼睛扫过去,看到她旁边的沙发内放着个暗红色皮箱。
唐可坐在那没动,懒洋洋喊了声,“东擎。”
苏凉末则毕恭毕敬,端端正正开口,“擎少。”
占东擎挽起袖口,唐可斜倚在那,整个肩膀连带半片酥 都露出来,占东擎下意识皱眉,“像什么样子,上去换身衣服。”
“怎么了,我平时就这样穿,你也没说过什么。”
苏凉末目光尽量避开两人,占东擎踢下唐可的腿,“上去!”
唐可 嘴,不情愿地起身往楼上走。
“有事吗?”
占东擎的话传入苏凉末耳膜内,她却整个人的反应都慢掉一拍,脑子里全是唐可那副摇曳生姿的模样,白花花的 脯刺激得苏凉末手脚冰凉。
男人坐到唐可先前的位子,苏凉末余光瞥见那抹殷红消失在楼梯口。她将随身携带的皮箱拿出来打开摆在桌面上,里面整整齐齐排满百元大钞,苏凉末将皮箱推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占东擎翘起条腿。
“昨晚的事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李斯不懂事,你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
“年纪小?可据我所知,她杀起人来的心狠手辣不比任何人差。”占东擎指指自己脑门,“昨晚我喝多了,可要不是警醒着,这会你会是什么表情?是哭还是笑?”
苏凉末看着跟前的皮箱,“这些当给你赔不是,还有得罪的那两个弟兄。”
占东擎伸出右腿一脚将皮箱踹飞,里面成扎的钞票散落出来,苏凉末眉目镇定,来的时候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钱,我他妈贪你这几个小钱?”
“那你想要什么?”苏凉末抬眼看他。
占东擎勾起一侧嘴角,视线毫不掩饰在苏凉末身上打转,她正襟危坐,等着他的回答。
“她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
“她是我朋友的妹妹。”
“朋友?”占东擎犹疑,“你现在还有朋友?”
“是我在监狱里碰到的。”苏凉末看向地上散落的钱,“李斯我带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绝不会再有下次。”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在赌场也是她,你还欠着我一场赌局没有完成。”
苏凉末神色不免焦急,“你想什么时候兑现都成。”
“那这次呢?”占东擎问,“你又想用什么来换?”
“如果这些钱不够,我可以让人再送来。”
时隔两年,有些事何止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座别墅里面,苏凉末缠着他粘着他的一幕幕还未完全消退,如今,他们却站在了对立的谈判桌上针锋相对。
“我要你们赌场百分之一的股份。”
苏凉末微讶,“擎少还真是利益当前。”
“这个社会还有什么比利益更能打动人心的吗?爱情友情亲情?都会变。”占东擎说这些话时眼睛没有从她脸上挪开,苏凉末眼里溢出讽刺,“是啊,都会变,但我只负责打理赌场,股份的事我不能做决定。”
她咬下牙,似乎做出个决定,“这样吧,今天赌场百分之十的利润,到年底结算给你。”
“我说了,我不要钱。”占东擎步步紧逼,“既然连百分之十的利润都能让,这百分之一的股份又算什么?”
占东擎要得虽然不多,可如果这个口子一开,不但令流简低了头,赌场再被占东擎 一脚,那以后赌场的事可就不是完完全全由流简说了算的。
“不可能,这话我说了不算。”
“在我这没有不可能,再说流简不是宠着你吗?你开口他必然会同意。”
苏凉末却不想欠流简太多,“百分之一的股份,到时分红还不如百分之十的利润合算。”
“这笔账我不用你教我,”占东擎一语点醒她,“现在就看那女人到底值不值这个数。”
苏凉末坐在原地没动,满脑子都是占东擎的要求,她事事想同他撇清,却没想到总是被身后的一双手给推行向前,苏凉末感觉自己就是个傀儡,尽管努力挣扎,却脱离不了怪圈。
“其实你完全可以让她去死,人情值不了这么多钱。”占东擎‘好心’建议。
苏凉末不由回口,“是,像你这样什么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恐怕除去你自己的命,别的人在你眼里都一文不值。”
占东擎好整以暇盯看她,眼里的笑意犹如淬了毒,“这样说来,我的要求你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苏凉末沉着半晌,从兜里掏出手机。
电话很快被接通,流简慵懒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跑哪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
“流简,我出事了。”
“什么?”流简蹭地从病床上站起身,“你又出什么事了?”
苏凉末垂下眼帘,眼里被散落在地的那些百元大钞刺得阵阵发疼,“李斯想刺杀占东擎,我现在在湖东,李斯也在,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占东擎提出要赌场百分之一的经营权。”
她没有避开,就这样当着占东擎的面跟流简说话。
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睛紧锁住她,讳莫如深,苏凉末说完后便沉默。
流简那边也没有说话。
苏凉末顿了顿, 着手机的指尖在一寸寸收拢,她听到流简的话从对面传来,言简意赅,却又掷地有声,“给他!”
她鼻尖蓦然酸涩,沉重的心跳声忽的砰然有力跳动,冰冷的 腔内注入股暖流,暖得苏凉末措手不及。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开了口我肯定会答应。”
占东擎下颔轻扬,从苏凉末的神色间他猜出了流简的答案,奇怪的却并没有丝毫愉悦,反而心情沉重起来。
苏凉末还想说什么,流简打断她的话,“忙完了来医院陪陪我。”
“好。”苏凉末嗓音 ,流简催着她,“挂吧。”
她掐断电话,看向占东擎的眼神却波澜不惊,完全不若方才那般生动,“好,我答应你,百分之一经营权。”
占东擎目光自她脸上逡巡,想找出任何一点他所熟悉的样子,苏凉末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擎少难道还有别的要求?”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
苏凉末并未正面回答,“恭喜,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永远知道利用别人的软肋来牟取对自己最大的利益,这可能也就是你为什么能站得这么高的原因,光是这一点,我还需要好好跟你学习。”
他的脚下,不知道踩着多少像她一样的人。
苏凉末眯起眼睛,忽然觉得坐在对面的这个男人真的很陌生。
她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他,占东擎对她来说不止陌生,还很可怕。
他看尽她眼里的疏离和冷漠,占东擎觉得分外不适,苏凉末出声催促,“李斯呢?”
“这是你第二次从我手里把同一个人带走,如果还有下次,我可能连她的尸 都不会还给你。”占东擎话里的狠戾绝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苏凉末一心牵记李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占东擎点下头,“明天我去赌场,你把合约准备好。”
苏凉末站起身,“好,现在能放人了吗?”
男人一把幽邃的视线投在她面部,“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苏凉末的话却给了他干脆的一击,“擎少,百分之一的经营权赔你的医药费还不够吗?”
占东擎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刚才的话也是脱口而出,没想到她会接的这么顺其自然,苏凉末望向四侧,见他坐在原地还不放人,“李斯呢?”
占东擎倾起身,双手交扣后压向膝盖,“关在北院。”
她转身要出去。
苏凉末想到她的手机还没拿,她弯腰从茶几上将手机拿起,抬起的视线不经意同占东擎相触,苏凉末有种幡然醒悟的剧痛感,这个男人,当真是一点情意都不会有,每件事每个人在他手里都是一颗他运筹帷幄的棋子,就好像她,被送入监狱后,成了一颗废棋。
占东擎被她看得浑身不适,苏凉末忽然拉起抹怪异的笑,她直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这件事后,苏凉末不会再藏着那些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她应该看开了。
占东擎眼见她走出去,步子异常坚定。
苏凉末来到北院,保镖将门打开后她进去,苏凉末喊了声李斯没人应答,她踢到张椅子,透过门口泄进来的光看到缩在墙角的人影,苏凉末定睛,却是大惊失色。
她快速走出院子,将门口的司机一起喊进去。
等司机将李斯抱出去时,连守在外面的保镖看了都大惊失色,李斯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浑身是血,苏凉末握紧她的手,发现手掌冰凉。
“李斯,李斯你醒醒!”
两人飞快走出别墅,司机将李斯抱进后车座,苏凉末挨进去让她直接靠着她的肩膀。
李斯吃力地睁下眼皮,“苏姐,对不起。”
“别说了,”苏凉末让司机赶紧去医院,“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李斯轻咳几声,满嘴的血腥味,“是占东擎身边的那个女人,苏姐,你以后当心着她点,她不简单……”
“行了,别说了。”苏凉末 纸巾按住她的嘴角。
李斯喘息声粗重,“她用里面那张椅子把我打成这样,她说她不要我的命,留着对占东擎还有用,但她迟早要杀我,”李斯浑身疼得 ,似乎只有多讲话才能缓解,她知道她这会闯了大祸,李斯想了想,再度开口,“她打我的时候,占东擎就站在边上。”
96 梦里见的还是他
、96 梦里见的还是他
苏凉末没有多余的表情。
不把李斯打个半死,他又怎么能顺利拿到赌场百分之一的经营权呢?
司机将李斯快速送往医院,苏凉末在车上就通知了李丹。
在抢救室的门口徘徊,远远看到飞奔而来的李丹,她气喘吁吁跑到苏凉末跟前,“李斯,她,她怎么了?”
“伤得不轻。”
李丹走过去双手拍向紧闭的急救室门,苏凉末坐在旁边的椅子内。
“凉末,谢谢你。”
苏凉末没说话,李丹焦急地在外等候,没过多久看到苏凉末起身,“医疗费我划了卡,你在这等吧。”
见她要走,李丹追上前一步,“凉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出了这样的事,李丹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苏凉末朝她肩膀轻拍两下,转身出去。
流简那边还要她一个交代,苏凉末又让司机去他所在的医院。
推开病房门进去,宋芳和苏宛都在,苏凉末知道来的不是时候,转身想悄悄退出去,却被在门口玩耍的豆豆给抱住腿,“阿姨。”
几人的注意力投递过来,流简喊住她,“凉末。”
苏凉末硬着头皮上前,“嫂子。”
苏宛过来一把将豆豆抱起,生怕被苏凉末抢去似的,有些话现在不好说,苏凉末只能站在床头。
宋芳身体一直不好,流简见她来了半天,“苏宛,你带嫂子回去吧。”
“好。”尽管不情愿,苏宛还是过去拿包。
宋芳坐在床前,看看苏凉末又看眼苏宛,“老二,你和苏宛的事什么时候办了吧。”
苏宛脸上露出期许,苏凉末则把视线别向窗外。
“嫂子,我不会结婚的。”
“那你哪怕给苏宛个定心丸吃,给兄弟们认认大嫂也好,以后她也就能名正言顺了。”宋芳每句话都向着苏宛,流简也把话挑明,“要我承认她不可能,我对她没感觉。”
“这是什么话?”宋芳言语间透出不悦。
“如果她真有这些想法,只能让她走了,”流简神色认真起来,“嫂子,我给豆豆找个金牌月嫂……”
“不要,”宋芳断然拒绝,“豆豆习惯苏宛照顾了,好好,这事不急,以后慢慢再说,你先养伤,”她面向苏宛,“我们走吧。”
苏宛强忍着委屈,抱起豆豆跟在宋芳身后。
苏凉末见两人离开,这才松口气。
流简见她杵在那不说话,“嘴巴呢,被人偷走了?”
“不知道怎么说。”
流简动了动肩膀,“捡我喜欢的话说。”
“没你喜欢的话能说。”
“没有你不会编吗?”
“流简,对不起。”
“不爱听这些。”流简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苏凉末端起后递到他嘴边,男人薄唇压着喝了两口。
“李斯我已经带出来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流简对这些不关心,“我过两天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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