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里,大太太,二太太,同丁家小姐们都聚集在承松园,大太太听见小厮的回报,紧张捏紧帕子,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她,此时透出一丝的焦急。
丁萧离开京城整整三年,大太太想了三年,丁柔暗叹了一声,儿行千里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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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隐情T
第一百八十七章隐情
“大哥安,大嫂安。”
丁柔随着丁敏等人屈膝,抬眼看向了丁萧,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厚唇,丁萧从五官上绝对称不上是俊秀,但却给人一种刚正不阿厚重可信的感觉,如果危机关头,有什么需要托付的,丁萧是首选。
不能以容貌定性情,丁柔暗自提醒自己一句,但对丁萧,丁柔本能有着一分好感。
“众位妹妹快起来。”音调平缓,透着亲近,说话的是丁萧的妻子孟氏。
丁柔抬了抬眼皮,原先以为孟氏会是一位难得的美人,可见了面后,孟氏五官中正,勉强能承得上清秀,身子丰盈微胖,笑眯眯的眼睛流露出和蔼,如此样貌的人能让丁萧无一妾室,如此看见男人是不是有花心,才是关键。
从他们夫妻偶尔目光碰触间,丁柔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情意来,心中略略对孟氏有一分的羡慕。站立在祖母身边,丁柔看着丁萧夫妻领着他们的独子丁慎给太夫人,大太太,二太太见礼,随后丁萧也给柳氏行了半礼,孟氏给的礼物,丁柔也比丁敏的重上一分。
不理会丁敏的不忿,如此可见丁萧夫妇应该是极为守规矩的人,遵从礼教。
大太太笑着摸了摸眼泪,目光一刻都不舍得离开丁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让母亲担心,儿子的过错,从今后,儿子便可在母亲身边尽孝。”
丁萧略带古板的脸露出对大太太的思念之情,然可能是面无表情惯了,很快便看不出异样来。丁柔心底再加上一条评价,她只能从丁萧的言行推断其性情,他们一家返京回到丁府,会给府里增添许多的事儿,她得有个完全的准备。
如果丁萧可信,丁柔政治二姐夫也有了帮手,二太太问道:“我们惠姐儿一家怎么没到?”
孟氏笑吟吟的道:“快到京城时二姑奶奶身上不舒坦,二姑爷说养好了再进京。”
“侄媳妇,你可不许瞒我,我们惠姐儿可好?两三个月前得了她的消息,我这心没一刻不惦记惠姐儿。”
二太太泪眼迷蒙,说得仿佛她就是最最思念女儿的慈爱母亲,“你二叔虽然糊涂些,但总不会将惠姐儿嫁个狼心狗肺的,女婿怕是一时糊涂,此番能进京城,二女婿是想仰仗着丁府,料想不敢再亏待惠姐儿。”
男人学坏了,变心了,就别想让他变好。丁柔垂下眼帘,听着孟氏道:“二姑奶奶身子我瞧着不太好,在路上到是看着二姑爷忙前忙后的,我见了二姑奶奶几次,她总是说没什么,是她一时委屈才想着回京城送信。”
丁柔攥紧了拳头,感觉孟氏的目光,丁柔回了淡淡的笑,孟氏接着说:“具体情形还得二婶您问,不过我瞧着那位姨奶奶不似省油的灯儿。”
二太太笑道:”我就说嘛,定是女婿糊涂一时,总会回转回来的,姨奶奶等他们进京我说说惠姐儿,拿出当家太太的威风,还能让给妾室爬到脑袋上去?”
“母亲,儿女的事都是劝和的,女婿如果幡然悔悟了,他想要谋学还是补个小官,还不得靠着咱们?”
当说道妾室时,柳氏手心不禁都是汗水,老实的垂头,丁柔瞥了一眼二太太,太夫人道:“你先别忙着教导二丫头,我先看看她,看看那位二丫头跪着求进来的姨奶奶。”
二太太笑容尴尬了些,“是惠姐儿一时想错了,母亲,您别气,那传信的田老婆子,大字不识,许是听差了也是有的。”
“二婶。”丁萧凝眉,道:“后宅的事儿侄儿本不应该插嘴,但侄儿在广西也听闻是二妹妹求着姨奶奶进门,虽然事出有因,但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孟氏接着道:“二婶说得田婆子,她如今可是田太太了呢,当地人不知晓她为二姑奶奶千里送信,回去后她直说出门探亲亲戚碰到了贵人,二姑奶奶一家进京,变卖了一些田地,大半被她得了去,当地人都说贵人不仅给了田太太银子,还叫会她说话,她原先就是个破落户,现在说得头头是道的。”
孟氏看了丁柔一眼,笑道:“这贵人还不是咱们丁家的?”
太夫人满意的轻笑:“六丫儿总是说,千里送信不能亏待了她,这贵人一说哎,以讹传讹罢了。”
“她哪来那么多银子?”二太太道:“府里给她的银子不多,这买地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二太太瞄着丁柔,太夫人淡淡道:“是我拿得私房银子。”
二太太不吱声了,丁柔嘴角一弯,她给田氏银子时,就告诉过太夫人,甚至在庄子上争的银子也都说了,当然除了钱老板给的巨额银票,太夫人心中有分寸,当然会给丁柔做主了。
“你们也累了一日了,去歇着吧。”
太夫人摆手让他们散去,大太太早就给儿子儿媳收拾好了院落,就等他们入住了,大太太抱着乖孙丁慎不肯松手,孟氏将儿子留在大太太身边,大太太对孟氏更觉的满意了些。
太夫人靠着迎枕,左手念着佛珠,问道:“你怎么看?”
丁柔给太夫人捶腿的动作稍微一顿,随后道:“我看二姐姐不是一时糊涂。”
“她不仅糊涂,还是个没用的,定是孙家哄着她,她就当做过往不究了?真真是太没用了些。”
“二姐姐能让人给京城送信,也不全然是糊涂的,祖母,在虎狼环视之下,她如果不原谅的话,如何能进得了京城?”丁柔从另一方面分析着,“孙女猜想二姐姐的‘病’怕是他们最后的试探。”
太夫人要强了一辈子,光顾着气愤孙女不争气,少想了孙家的无耻,以及那名妾室的精明,丁柔其实心里也拿不准,她又没见过丁惠,如何判断她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但丁柔却清楚整个丁府里唯一能救下丁惠的不是她,而是太夫人,如果太夫人对丁慧失望了,为了丁家的名声,为了她们姐妹着想,太夫人极有可能对丁惠不管不顾,甚至断绝疏远同孙家的来往,这样一来孙家希望落空,离丁惠的死期就不远了,丁柔毫不怀疑能做下无耻之事的孙家能折腾死丁惠。
在古代没个娘家,再遇上个负心薄幸的人,性子再绵软一些,根本活不下去,丁柔再大的本事,安排的再好,没太夫人背后支撑着,在处处束缚着她的大秦很难达到救下丁惠的目的。
“听方才大嫂说起,那人不是省油灯。”
丁柔果断的将孟氏拖下水,这也是孟氏说出这句话的意图,她也是在尽可能的帮着丁惠儿,如果没这句话,真让二太太全面接管,丁惠的结局不会太好,因这句话,因丁柔,太夫人才会拦下二太太,亲自见见丁惠,以及那名贵妾。
“祖母,我是相信通田婶子的,一切等见了那贵妾和二姐姐再说吧。”
太夫人点点头,问道:“你当如何?他们进京了,孙家的祖产也卖得差不多了。”
丁柔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该是二姐姐的,孙女都记得呢,孙家来到繁华的京师,手里又有银子,他据说也略有文采,祖母,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风流公子。”
她倒要看看贵妾如何拢住孙公子,她见惯了京城的繁华,丁柔心里记上一笔,太夫人道:“你大哥哥看似稳重的,也谁你闹腾,六丫儿,你记住一条,不许玷污丁家的名声。”
“祖母,您放心吧,也许此事过后,丁府的名声会更好的呢,世事难料的。”
丁柔扶着太夫人躺下,如果丁慧能出息坚决一些,她可能会得到朝廷表彰,到时即便最严苛的老夫人都说不得丁惠一句,再嫁,还是独身,也无人再敢非议她。
丁柔离开后,太夫人睁开眼,怔怔的出神片刻,满意的笑了笑,将被子裹得更紧。再为丁惠抱不平,丁柔也不会忽视柳氏,因柳氏有了新院子,她也可大大方方去看望她,不像在大太太院子里住着有诸多的不方面。
刚一进门,丁栋正好从里面出来,丁柔忙屈膝道:“父亲。”
大病了一场的丁栋消瘦了一圈,不是为了大儿子回府,他许还会在床榻上静养。丁栋道:“多陪陪她。”
“是。”
他从来都没说过这等软和话,丁柔见柳氏跟在丁栋身后,丁栋并未像以往那般似主子的态度,神情上缓和了许多,不管是因为感动于柳氏侍疾,还是因柳氏的诰命,他能来一趟,同时表明了他的态度,这对丁柔柳氏来说足够了。
“老爷慢走。”
柳氏屈膝,丁栋回头消瘦的脸上露出一分笑意,“嗯。”
随从搀扶着丁栋离去,丁柔挽住柳氏的手,见她展开的眉眼略带一丝局促,服侍人习惯的柳氏,面对突然改变的丁栋会有一丝不习惯吧。
丁柔不想柳氏对丁栋有什么感情,丁栋这人太封建了些,对妾室再宠,也越不过大太太去,丁柔不想将来两处为难,道:“娘。”
“小柔,娘会守着本分,看着你就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极品(加更)T
二姑奶奶回府,因为消息隐瞒的好,丁府下人不知道惠受的委屈,招呼着回到丁府省亲的二姑奶奶同二姑爷。
孙姑爷名唤孙继祖,因是孙家两房的独苗,自小是个聪明的,小小年纪便有神童之称,在孙府里说一不二,他游学时得了丁梁的青睐,将丁惠许给他,丁惠子如何也是帝师的孙女,探花的女儿,刚成亲哪会,他收敛了些,对丁惠是试探的,见妻子性子懦弱,便胡来起来。
如果不是丁萧去了孙家,孙继祖会将贵妾弄成平妻,反正他一肩挑两房,按民俗可娶位平妻,但也是孙继祖花心,虽然痴迷着贵妾,但总惦记着在娶一位真正的书香门第的小姐,知道京城丁栋高升之后,又有丁萧前来暗示,孙继祖在贵妾的撺掇下,变卖了田产,拿着银子去京城某学,打算在京城定居。
“小婿拜见太夫人,拜见大伯母,拜见岳母。”
身穿团花暗红长袍的青年人彬彬有礼的见礼,丁柔看了一眼,他面容白净,身形消瘦,眉目俊秀,到时一表人才,实在难以相像他竟然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儿,从他眉间露出的一丝倦怠,看出他被美色掏空了身子,虽然守着礼不敢过多见姨妹,但他的眼睛也不由的瞟了两眼,这两眼便使得他漏了底儿。
丁柔能看出的事儿,太夫人等人岂能看不出孙继祖是色中恶鬼?丁敏更觉得屈辱,因为孙继祖将打扮的目光放在了丁敏身上,他虽然刚刚进京,但也听过丁敏的好名声,心思转动。
孙继祖以为丁家是看重他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丁萧专程去接他进京,丁敏不仅长的花容月貌,还有偌大的才名,但她才名再好·也是庶出,嫁不得富贵人家做嫡妻原配。
这么想来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堂姐妹共侍一夫,也是美谈,孙继祖还空着个平妻位置,如果丁敏肯下嫁的话·大不了两头大不分大,见了丁敏,孙继祖早将贵妾抛在脑后了。
丁敏恨不得给他一巴掌,眼珠一转,捅了捅丁柔道;“六妹妹,他就是二姐夫。”
那语调仿佛丁柔爱慕他一般,孙继祖这才看向站在太夫人下手处的少女,一袭绛紫色长裙,梳着双发髻·看着年岁还小,但以可看出是个美人坯子,等到及笄束发后也是一位美人,孙继祖纵横脂粉间,对辨别美女还是很有眼力的。
丁柔道;“我知道他·听大哥哥说过的,听说他纳了个贵妾,三姐姐是为了二姐姐不平专门只给我看的吧。
冷厉的目光,孙继祖身子忙回视线,听得来的消息,丁家刘小姐虽然没丁敏出名,但却是养在太夫人身边的小姐,即便是庶出可生母如今是七品诰命·孙继祖混了这么久·还是有点心思的,六小姐如何都不会许配给他。
听丁柔说起贵妾的事儿·孙继祖面露一丝凄苦,眸子闪烁着不被人理解的痛苦,一撩衣襟跪在太夫人面前,怅然道;“梦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是小婿的红粉知己,没她,小婿会丢掉半条命,夫人看小婿可怜,才做主让她进门,小婿不忍愧对夫人,本不想从,然夫人苦苦哀求,小婿为能娶到夫人这般贤惠的女庆幸。”
孙继祖情深意重的看向旁边的丁惠。丁惠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只有这样才能挡住病态,丁惠眸子木讷,穿着的华丽的衣衫却显得空空荡荡的,熬坏的身子哪是那名容易就调整过来的,见丈夫眼底寒光和警告,丁惠抿着嘴唇,面前的都是亲人,可女儿还在他们手上,他是自己的丈夫,丁家不会准许和离的,可以前招手的痛苦,她无法忘记,
三个月前她病入膏肓,差一点被折磨死,田氏带回了京城音信,握着丁柔给她的书信,丁惠有了活下去的心思,按照丁柔所言,她不能死,她死了只会便宜那对狗男女,会让女儿无所依靠,丁家不会不理会她,让她养好身子,会有人来帮她的。
唯一能打动她的是女儿,她很清楚孙继祖的无耻,她如果真死了,女儿及笄后一定会被他随意配人,丁惠顽强的活下来,终于等大堂哥丁萧的到束,也知道丈夫一家准备进京。
孙继祖在自己面前又是赔不是,又是下跪,还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富贵了,会给自己挣个诰命回来,丁惠知道只有进京见到亲人才有活路,固执了几日便原谅他们,大堂嫂来看望她,她也不敢多说话,女儿还在那女人手里,如果她胡言乱语,女儿会被折磨死的,即便今日来丁府,那女人也留下看着女儿。
丁惠不知道如何能救出女儿来,如果她错过这次机会,再想见祖母就难了,出嫁女即便在京城也没总会娘家的,丁惠很清楚那女人有梦谠′话,多会讨好人,有许多为她打抱不平的人,没会都被她笼络了去,反倒责怪自己不贤惠。
她未出阁时同祖母并不亲,母亲又是个不关心她的,这几年¨对丁府的记忆慢慢的模糊了,不是拼死一搏,她¨早就死了吧,丁惠嘴唇微动,丁柔闪到她面前,“二姐姐,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说。”
丁柔看出丁惠的为难,能让她如此的只有女儿,据方才说她也病了,不方便外出,等病好后再来拜见长辈,是扣着的人质?以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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