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症状,半夜的时候,有时候听着他因为鼻子塞住呼吸不顺畅的声音,秋本也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感觉。他会仔细聆听松山熟睡后的呼吸声,那种塞得水泄不通的呼吸真是让听的人都觉得难受。
半夜秋本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突然身边的松山动了动,然后索性在床上坐了起来。秋本立刻被惊醒,「怎么了?」
松山坐在床上叹了口气,「没事,鼻子太难受没办法呼吸,起来坐一会儿。」
「药吃过了吗?」
黑暗中的松山无言点了点头。
「我给你倒杯水吧。」秋本叹了门气走下床,从外面倒了水走进房间。刚准备伸手开灯,松山急忙地阻止,「不要开灯。」
秋本不理会的按亮灯,发现松山双眼通红,分明是刚哭过。
「这么难受吗?」
松山摇了摇头,双手捂住脸倒回床上,「我很害怕。」
「怕什么?」把水放在一旁,秋本很自然的搂住他。
「我今天在医院做了白血球的检查。」
「这是什么东西?」
「因为检测我的白血球不太正常,我很害怕。我不想死!」说完这句话,松山用力的抓住秋本的胸口,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我真的倒霉得得了什么绝症,我一定要先杀掉你才死。我才不要留你一个人活着去拥抱别人!只要想到这个我就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秋本看着他,「我完全听不明白。你会死?」
这句话如同戳破松山强撑起的凶恶,顿时他又变得沮丧起来,连抓着秋本胸口的手指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不知道,只是冈为有些异常所以去查查,也许就是因为感冒引起的……」
秋本看着他,突然伸出手用力在他脑袋上重重敲了一记,「笨蛋。」
「做常规检查干什么不告诉我?」
「我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万一有什么事,你会趁我生病的时候偷偷溜走。」
真是个没大脑的男人!秋本捂住额头,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草还是什么呀?他真的是医生?也许自己应该考虑去读医学系什么的,毕竟蠢成这样的男人也能进放射科,那么智商正常的自己要考进去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秋本,你想溜走吗?我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我不会溜走。」秋本抬起头,拉他靠在自己怀里,「你也不会有事的。像你这种笨蛋祸害,活成千年妖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哪可能就这样莫名奇妙死跷跷?」
「你……」松山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就当是吧。」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
「结果几天出来?」
「一个星期。」
「那我会溜走的烦恼等一个星期证实你的检查是坏消息的时候再担心不是更实际?」
「说得也是。」
「睡吧。」
秋本熄了灯,鼻塞的松山很快进入梦乡。可是秋本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那个家伙会死吗?也许只是感冒引起的普通变化,只是他太紧张,害自己也烦恼不已,这种连优点也找不到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死掉?只是想也会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嘛!秋本忍不住嘲笑自己杞人忧天。心绪不宁忍不住摸出烟来抽,却在用力的吸了一大口的时候,呛得咳嗽起来。
因为等待结果需要一个星期时间。在此期间秋本去网上搜了很多资料,松山得白血病的机率在他这个外行人看来都低得几乎不存在。但是,那张没有结论的检验报告还是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为了缓解这种不安,他忍不住打电话给松山,想约他在外面吃饭看看电影。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太过刻意,反而让松山胡思乱想?就在秋本没办法下决心的时候,松山早他一步打了电话回来。
「秋本你在家吗?」
「嗯。」
「下午也不要出去,我会回来有重要的事情。」
「报告出来了?」除此之外,秋本实在想不出近期还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事」。
松山停了一会儿,「还没有。」
「那有什么重要的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就挂上电话,秋本拿着电话心里莫名地不安。
下午,松山回家,还带来一位穿着西装的年轻人。
秋本满腹疑问的看着陌生人,他胸口的牌子上写着:「藤原律师事务所」。律师?松山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藤原先生,我想问的问题已经在你的事务所里问得很清楚了。现在是不是只要办一些手续还有签一些文件就可以了?」
「没错。」藤原微笑着从公事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件资料,「这些全都是松山先生名下的产业,其中不动产……」
「等,等一下。」秋本皱着眉头看着松山,「你在搞什么鬼?」
「哦,关于过继的手续,文件在这里。」藤原利落的从包里翻出另一份文件递给秋本,「请您过目。」
「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松山低下头,「我想过了,我还是不能让秋本死。哪怕你会背着我去拥抱别人我还是不忍心让你死。我想万一我真的倒霉得得了什么绝症,那么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你吧。你只要在这里签一个字就可以了。当然肯定是要付一大笔税,不过,这些还是够你好好的过完下半辈子的。」一边说,松山一边把秋本手边的文件打开指着签字的地方,「就在这里签名就可以了。」
「你是在交待遗言吗?」秋本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愤怒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地上,「已经确定了吗?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到了吗?」
「还没有……」
「你就那么肯定你会死吗?」
「我是担心万一……」
「闭嘴!我不想再听下去了。」秋本用力的拉开门,指着大门的方向大声说,「藤原先生请你先离开,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你不会想看到。」
藤原显然被秋本身上散发出的愤怒惊吓到了,匆忙收拾了一下,夺门而逃。
「谦信。」松山伸手拉他,「我是因为爱你……」
「你想要抛弃我吗?」
「我不是……」
「死掉也是抛弃。你想要抛弃我一个人死掉吗?」秋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整个人如同一片风中的落叶,颤个不停。
「谦信。」松山吓坏了,用力地抱住他,「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不会!」
「可是,你说你会死。」秋本反手抱住松山,用力搂住他,几乎勒断他的骨头。
「我不会,我不会。我只是想……」松山咬着嘴唇说不下去后面的话。秋本用
力抱住他的手突然松了,整个人就这样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谦信,谦信……」松山几乎如同掉进冰洞,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再也无法动弹。
安静,非常的安静。四周安静得几乎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秋本环视着四周,他在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水的中央,一条没浆的小船上。四周有着浓浓的迷雾,看不清方向。
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或许留在原地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不用害怕走错路,到达一个他不想到又完全陌生的地方。
可是,那迷雾的尽头,似乎有什么人在呼唤他,深情的声音只是反复的叫着一个名字,「谦信。’他认识得这个声音,所以毫不犹豫的他以手代桨往那个声音的方向奋力游过去。
「谦信,你要去哪里?」有人站在他背后叫他。秋本回过头,那个女人的脸在迷雾中看不清长相。
「我要去那里。」秋本指着遥远呼唤他的声音。
「也许那只是幻觉,也许等你到了那里,你会发现那不是你要寻找的东西,还是留在这里吧!」
「我要去。」
「为什么你这么不听话呢?我是为了保护你不想你受伤才这样说啊!」
迷雾渐渐起了变化,过往的一切如同电影一般放映出来。哭花了妆的女人抱着年幼的儿子,声嘶力竭地说,「不要相信爱情啊,谦信,你看看妈妈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我还是要去。」秋本回头微笑,向幻觉中的自己告别,「再见!」
头很痛,鼻子如同塞进了棉花,呼吸极为不畅。秋本迷迷糊糊地刚想睁开眼睛就听到身边有人小声的说着话。
「真难看,哭成这副鬼样子。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那个男人死了。你现在已经在医院出了名了,松山医生。」说话的男人口气中带着关心和讽刺。
「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栩堂,我估计你就说不出这种风凉话了。」松山的声音听起来鼻塞得更加厉害了。
「栩堂才不会躺在这里,你少诅咒他。」先前的男人马上翻脸,声音立刻急切起来。
「那你还取笑我?」
「我才不是取笑,只不过是从来没见你哭得这么惨,让人有点好笑。」停了一会儿,男人似乎强忍住笑意,「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加上睡眠不足,你居然哭得惊天动地。现在医院的人都知道你有多痴情了。」
「闭嘴。」
「真是白食恶果。谁让你好好的想出那种馊主意?明明已经拿到结果了,还故意不说,让对方担心真是很差劲!」
「你根本不懂。竹内说得轻松,哪里知道我有多痛苦?我那么爱谦信,但是他对我总是不冷不热。我只是想骗他签下过继的文件,可以,可以……」
「可以骗婚。」
「为什么你要讲得这么难听?我也是希望能让他有所保证,可以享受我名下的财产……」
「用装病这一招真的太白痴了。」竹内从鼻子冷哼一声,带着明显的不屑。
「要是知道他会为我担心到这种地步,打死我也不敢想出这种主意。」
「爱情不是这样试探的,拜托松山医生脑子清醒一点。」
「现在你已经成了恋爱专家了吗?也来教训我了?以前用我来做试探栩堂的家伙又是谁啊?」
「我不认识那么弱智的家伙。」竹内讲得斩钉截铁。
「真无耻。居然敢矢口否认!」
竹内咳了声嗽,「话说,你名下到底有多少财产?」
「三十亿左右吧。」
竹内倒吸了一口凉气,过了一会儿才说,「看来你真的爱他爱到不顾一切了。想用三十亿去买一个男人的一生。」
「你不懂!」松山的手指温柔地落在秋本的脸上,连声音也温柔了起来,「秋本是无价的!」
「会喜欢那种恶质的男人,你的兴趣果然很奇怪!」
「拜托,你的宝贝栩堂我也没看出有什么好处。」
「栩堂的好处我干什么要告诉你?好好陪他,我先走了。」
秋本缓缓睁开眼睛,刚好看到竹内得意洋洋的摸着无名指上的闪光,转身离开。坐在身边松山微笑着看着他,却不由自主滴下泪水,刚好落在他脸上,和他眼角的湿润混在一起。
秋本伸手沾了泪水探进嘴里,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咸的。」
「对不起,我撒谎了。」
「哦?」
「其实检查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我很健康。我只是想你能签那份文件。」
「然后?」
「我想你永远能和我在一起。」松山握住秋本的手,低下头道歉,「对不起。」
「你简直像个笨蛋!」秋本伸手按住松山的头,把他按在自己胸口,很坏的笑了起来,「为了惩罚你骗我,我才不会签那个东西呢。」。
松山紧紧靠着他,突然张开嘴在他胸口咬了一记,郁闷的说,「笨蛋,那可是三十亿。」
秋本闭上眼睛笑了起来,先是轻轻的,最后越笑越大声,最后轻轻的吐出两个字,「白痴。」
—本书完
番外一:出轨游戏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纱窗斜照在超大的豪华床上。松山睡眼朦胧的翻了个身。伸手去抱秋本的时候却摸了个空。以为他又在阳台抽烟,松山披了件袍子下床走到阳台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这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松山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客厅走,心里莫名的有一丝不安。他不会突然溜掉了吧?这种不安一直到看到秋本正坐在沙发上讲电话才消失,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干什么跑到客厅来讲电话?你不在房间害我都以为你走掉了。」挨在他身边坐下,侧过头靠着他的大腿,最后一句松山说得很轻,几乎是自言白语。
秋本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一边讲电话一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冲他淡淡的微笑。
简单的笑容让松山整颗心如沐春风,简直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继续用头发磨蹭着秋本的手掌,松山觉得自己如同一只正在撒娇的忠犬。曾经的想法现在都幻灭了,想压秋本反而被他压,想养这样一只忠犬,结果自己却放弃一切的讨好他,甘心只围在他身边转。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经过这么多的事秋本还在这里,还陪在他身边这个事实。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秋本已经结束了电话。
「我,今天想出去一趟。」神秘谁
「你想买什么吗?」因为秋本很少单独出门,所以对于他突然提这种要求,松山自觉的竖起了神经。
「朋友叫我去有点事情,」秋本说完这句话,伸手到松山袍子里轻轻抚弄他的胸口,低头微笑起来,对于松山的担心了然于胸,「我不会不告而别的。」
「我还是一点也不放心。」松山伸手搂住秋本,吊起眼睛看着他,「不准离开我。」说完奉上自己的双唇和秋本激烈的交缠。尽管说着霸道的话,但是动作之中却透露出太多的依恋萇至是一丝不安。
秋本用力的抱住他,深吻之后在他脸上轻啄了一记,「会很快回来的。」
秋本走进地铁,时间上并不是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