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齐伸手先在上面拉出两个耳;而后又伸手往下在鼎的四脚拉出四条腿。千万不要以为拉出四条腿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大小长短粗细可是很耗费功夫的。
玄齐小心翼翼的把这一切做好;根据手指的宽度来丈量鼎腿的长度;再根据户口的环形来控制鼎口的粗细;等着四条腿都成型后;一尊大鼎已经有了个大体的形状。
玄齐张口把食指咬破;又拿出灵气精纯的灵气珠;用沾染鲜血的灵气在大鼎上刻画;鲜红的血迹烙印在洁白的大鼎上;一共有一百零八道法阵需要刻画;在刻画的同时不允许有丝毫的错漏。
全神贯注的玄齐一时间物我两望;五色斑斓的气运不断的在大鼎上浮动;随着一笔一划的篆刻;殷红色的鲜血很快就把硕大的白玉鼎染成鲜红色。纯净的灵气顺着血脉往内注入;不大的工夫就在白玉鼎内形成脉络。
一个法器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在外部需要篆刻花纹;在内部需要凝成脉络;这套理论不光能应用在法器上;一些传世明器;或者通灵的物件上都能找寻到这个道理。
有些传世名剑;采用百炼的方式打造;这些名剑外面还有一层特殊的涂层;能够历经千年不腐;出土之后依然锋利无双。如果看这些剑的横截面;就能发现一条条的纹路;在放大镜下仔细观摩;也能看到其他的花纹。
天下万理殊途同归;炼器法门其实没有高下之分;只不过有的精细繁琐一些;有的相对粗犷一些。
满头大汗的玄齐;刻画五十四个法阵;终于把内部梳理好;而后又开始在白玉鼎的外面篆刻铭文。一些青铜器上刻画的钟鼎铭文可不只是装饰;也有着极为奇妙的地方;生成神力后真的能起到玄之又玄的妙用。
老鼋闭口不语;任由玄齐全神贯注的发挥;随着铭文越刻越多;玄齐体内的鲜血越来越少。太古时大巫制造法器;那是拿自己的生命献祭;而现在玄齐制造白玉药鼎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情。
玄齐的修为终究太过弱小;气血也没有大巫们的足;随着手指不停的刻画;鲜血不断的丧失;玄齐身体内已经没有了鲜血。本该晕厥的玄齐却并没有晕厥;脑袋后面的信仰之力转动;一股慈悲祥和如暖阳凌空的温热充斥玄齐全身;真气随之暴涨;骨髓开始拼命的造血。
原本于枯的血脉又疯狂的运转起来;殷红色的鲜血再次出现在鼎上;玄齐好似不知道自己曾经没了血液;继续用手指在鼎身上刻画。
老鼋不得不感慨玄齐的好运气;修士修行当到了一定的境界后;必然要舍弃肉身;脱胎换骨;到时候旧的皮囊因为杂质含有太多;必然要褪去;而新的皮囊将会是被缔造的完美体。
玄齐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又在不知不觉中换掉了全身的血液。虽然玄齐已经修炼到辟谷的境界;但一呼一吸中还会吸纳浊气;久而久之沉淀在血脉里;必然影响后来的修行;所以换去全身血脉;而后通过血脉改造皮肉骨骼;都是必然的过程;本该是窥测大道之后。
太古时能够换血的修士;那个不是名动一方的大玄修;而现在玄齐的修为低微;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完成了换血;这在太古之时是想都不敢想的。
老鼋忽然间发觉他越来越看不透玄齐;明明就是一个蝼蚁般的人物;脑袋后面却有香火信仰之力;明明就是一个低微的蝼蚁;却又在刻画法器时完成了换血;在太古森严的玄修等阶面前;玄齐完全就是一个不遵守规则的妖孽。
随着最后一个法阵刻画之后;整个药鼎完成炼制;一股华光冲天而起;乳白色的华光就好像是一道惊鸿;原本漫天的乌云消散;乾坤又化为朗朗。
玄齐抱着白玉药鼎微微的一笑;而后刺骨的眩晕在脑袋上翻滚;玄齐咬了咬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下要倒霉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蛊虫门已经注意到我……”现在这种状态;就好像是没牙的老虎;有心杀敌;却很无力。失血过多的眩晕至少需要温养一阵子。
老鼋倒是聪慧;一瞬之间就明白玄齐说的是什么;连忙出声劝慰玄齐说:“快些施展五行遁法;先潜入山体内再说;我再教你一套利用白玉药鼎温养血脉的功法”
第六百六十六章百足天兵
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厄运来了藏在哪里都躲不掉。玄齐现在失血过多;不得不往山体内潜;同时手中握着白玉药鼎;按照老鼋教的法子开始驱动药鼎;四方的大药鼎在玄齐的头顶旋转;一股安宁祥和的气息滋养玄齐全身;让玄齐有种如沐春风的畅快;眼睛微微闭起;身躯内的血液不断的往上增加。
坐在山门内的阮长根;双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看着山峦上一道白光冲天;漫天的乌云顷刻间消散;原本的滂沱大雨;地动山摇;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阮长根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低声自语:“妖物果然出山了。”说罢虎步龙行;伸手拿着撞锤敲动了山钟。
抑扬的山钟在山谷中回荡;惶惶不可终日的门人全都往大殿内聚集;阮长根脸色泛黑;手掌往前一挥;大声的喊着:“五百年前就有大修士语言我山门之内会有妖物出世;继而断掉山门传承;五百年后妖物应劫而出;想要断了我蛊虫门的传承;好在历代祖师早就有所准备;小的们;随我迎敌。”
毫无疑问;阮长根的口才非常了得;三言两语就把下面的人撩拨出火气;一个个小家伙好像是被打鸡血般嗷嗷叫叫。山门荣誉这个已经烙印进他们的骨骼里;一个个缺少最基本的感情;倒有些像是机器。
一共三百六十个门人;随着阮长根一通上山;狂风暴雨地动山摇之后;原本山坳便的坡地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长长的矿洞;都被滚落的山石堵上
苍天之怒;一瞬之间就能让沧海变桑田;随着山川地势变了摸样;行走在上面很是不易;跌跌撞撞很快来到了山巅之上;阮长根暴喝一声:“大家注意敌人就在这里;小心戒备;一寸寸的把他搜出来。”
“是”没见过世面的弟子们;张口发出一声狂叫;而后各自耸动着他们的鼻头。千万不要小瞧降头师对气息的敏锐;加上这里又刚被暴雨洗了一遍;清新的空气中玄齐遗留下来的体味;就好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
全部人分散而开;一寸一寸的嗅气味。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味道;而且人类的味道要比其他动物的显著。当然每个人都嗅不到自己的体味;因为闻得多潜意识的记忆已经在嗅觉中做了屏蔽。
随着搜索范围一点点的缩小;一边忽然传来呼喊:“找到了”脸颊上纹了个蝎子的阮蝎兴奋无比的喊:“他藏在这块石头下面。”
阮长根走了过来;也用鼻子嗅了嗅;果然嗅到一股新鲜人类的味道;活在蛊虫门的弟子身上都有一股的腥臭;而山下的监工身上会有酒臭;至于那些矿工身上全都是恶臭。这块石头下有着一股有别于他们的体味。
“绝世妖物果然要出世了”阮长根脸上闪过一丝冷然;张口暴喝:“闪开”随着周围人都散开之后;阮长根的胸腹一点点的变大;而后张口喷吐一道橘红色的气雾。
红色的气雾顷刻间把大石头染红;原本经得起风吹日晒;地动山摇的坚固大石;却好像是被风化的沙子正在一点点的脱落。
“开”阮长根的手掌往前一甩;带着戾气呼啸;黝黑色的劲气好似月牙般往前一闪;硕大的山石直接被砸的四分五裂。阮长根袍袖一挥;把分裂的石头扫到一边;凝神往地上一瞧;却发现光秃秃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沙子石头泥土;连道缝都看不到。
“怎么不在这里?”阮长根呆了呆;脸色微微一变;而后咬牙切齿的说:“难道在地下面?”
妖物出世这句话说的很笼统;出这个字有很多的含义;其中就包括从地下到地上的可能。阮长根手掌心上黑色的气雾成型;往前狠狠的一挥;本还是土黄色的山石;一瞬间变成了黑褐色。
“给我出来”阮长根张口一声咆哮;手掌上黑雾再次一闪;对着地面狠狠的砸了过去。原本还平实的山头;轰鸣震颤;山石飞走山体有些左摇右晃。
藏身在身体中的玄齐;就感觉身躯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一般特别难受;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顶住你体内缺失的鲜血正在补充;忍住一时之气;而后再去大杀四方。”老鼋也有些后悔;本来只是殴打低年级的小朋友;却没想到机缘巧合换了血;这一下让玄齐的战斗力连番缩水;处在危险的境地。
“忍”玄齐咬住牙关再次施展五行遁法;带着白玉药鼎继续往下潜;先避让过对敌人的锋芒再说。
轰山体上被炸出硕大的窟窿;原本还淡薄的气息顷刻间浓郁许多;阮长根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喜悦;狞声说:“果然在下面……”阮长根身上的瘴气渐浓;手掌上黑色的气息成型;对着地面不停的抛砸。一时间黑色的气息四溢;山石横飞;原本高耸的山体;被阮长根砸出一个硕大的坑洞。
“我看你往哪里躲”面露狞笑的阮长根;张口就是一声怒啸;手掌被心口一排;嘴巴大张;往外喷吐出一只长着翅膀的蜈蚣。
这是蛊虫门内门弟子才能修炼的法门;吐出来本命蛊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蛊虫;而是经过改造祭炼的飞天蜈蚣还有个别名;叫百足天兵。
随着阮长根祭出自己的蛊虫后;大约一尺多长的黑色蜈蚣趴在大坑里;顺着坑底开始往下挖;一面挖一面还往下喷吐黑色的汁液;原本还坚固的山石;现在好像是被溶解的豆腐;被一点点的捏碎挖了出来。
“不行;对方又追来了”老鼋的心头有些发苦;人生最无奈的事情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选择错误的对手;如果不是心生贪婪;也不会陷入这般险地。
“不着急”玄齐反而冷静了下来:“既然他敢来;那就给他一个教训丨”说着从烟波山洞天中拉出数十块火气萦绕的火属性灵石;玄齐手掌捏动诀印在灵石上刻画了法阵;等着灵石都激活后;玄齐用特殊的手法把灵石固定在地下面。
再捏碎一颗灵气珠;用精纯的灵气驱动整个法阵;红色的气浪立刻凝聚在一起;把厚实的泥土烫成琉璃。
老鼋咬牙切齿说:“对的对的;就应该是这样”气恼的老鼋还通过玄齐的手掌;往外又抛了一颗赤红色的石头;原本就滚烫的熔岩顷刻间变得更加炽热。
“怎么这么热?”阮长根也觉察出不对;正在往下挖掘的飞天蜈蚣身躯忽然连番的颤抖。阮长根立刻捏动诀印;张口喊了一声:“收”飞天蜈蚣振翅往回倒飞;刚飞起来地下面的热力蒸腾;一股琉璃色的熔岩往外喷射;炽热的熔岩烫在飞天蜈蚣尾部;烫的飞天蜈蚣在天空上扭曲;阮长根的面色也猛然一白;张口喷出一股黑色的心血。
“痛死我了”阮长根发出一声怒吼;嘴角上的黑血为他平添出三分的狰狞;飞起来的蜈蚣身躯在天空上蜷缩;摇摇摆摆落在阮长根的肩头。
连续吞下两颗疗伤丹药;阮长根面色变得冷白;张口喃喃自语:“这里又不是火山口;怎么可能有熔岩?实施反常即为妖;下面的那个妖物究竟是什么
阮蝎凑到阮长根的身旁;忍受着周围炽热的高温:“门主;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阮雄原本就黑的脸;现在更是黑的发亮;三角眼里闪着凶光;沉寂半晌;望着越喷越多的熔岩;不大的脑袋里开始衡量;左右思索半晌后才低声说:“既然他不愿意出来;那么我们就先堵上这里。看他能耗多久……”
吃过亏的家伙不再贸然激进;而是学着往熔岩里面丢石头;周围的人也有学有样;一时间沙土横飞;山石乱舞;把正在喷发的熔岩压了下去。
“我去怎么可以这样?”老鼋刚才扔进去的是一颗风属性的灵石;正所谓风吹火势;火借风威;原本喷涌纵横的熔岩;被堵住后开始往后倒流;这样的结果不光出乎了老鼋的意料;也出乎玄齐的意料。
地面下的温度越来越高;玄齐不得不继续往下退避;没有了灵气的支持;玄齐布下的灵石法阵失效;全部的灵石都开始燃烧;本就充满火属性的灵石;在熔岩的包裹下;起到助燃剂的效果。灼热的温度不断往上升;原本还褐黄色的泥土一点点变成琉璃色。
“还往哪里走”玄齐郁闷了;没想到法阵居然这般的威猛;被堵上后居然把这一方的泥土都变成熔岩;随着气温不停的升高;玄齐周身上下大汗淋漓;快被烤成人于。
“还往下;然后从旁边绕出去”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老鼋也紧张起来;把白玉药鼎收进烟波山洞天中;玄齐也不再治愈身躯;下潜后快速的往一旁遁逃;随着灵石融化熔岩越来越多;空着半边的山会随之塌陷。
第六百六十七章山崩
“怎么这么热?”阮蝎的脸上闪着焦躁;鼻头不停的在空中嗅着:“好大的一股火药味。”
阮长根也意识到不对;光秃秃的山坡上还有寥寥几颗小树;一片向阳的坡地上长着一小片的绿草。
脚下越来越热;空气中能看到极为明显的水蒸气;泥土开始变得于燥;大个的石头好像正在变红;那一片片的绿草忽然间变得蔫吧;继而一点点的枯萎;而后在全部人的目瞪口呆中燃烧了起来。
寥寥的几颗小树也化为燃烧的炭火;硕大的石头在火红中裂成几半;原本还坚固的地面顷刻间变得有些瘫软;这一下阮长根才知道怕;张口喊着:“大家快些跑”说罢他一马当先的往山下跑。
其他的弟子门人也跟着往山下逃窜;一个个精壮的小伙子;两条腿蹬起来那叫一个飞快;眨眼之间就从山顶跑到半山腰。
轰隆隆;火属性的灵石生猛到把岩石泥土都烫成熔岩;没有硬度之后山体出现了滑坡;呼啸的山石往下滚落;炽热的熔岩同样顺着山坡往下喷涌。
“天呢”阮长根无语而无泪;目瞪口呆的说:“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妖物;居然这般的生猛。”
在山体的另一侧异常狼狈的玄齐钻出来;整座山都在颤抖;炽热的熔岩带着滚烫把一切坚硬的东西腐蚀成柔软的;随着岩石与泥土化为熔岩后;半边的山体开始往另一次滑落;青石与泥土交杂的山体轰鸣着往下滚落。
山崩了一个法阵几块灵石;炽热而滚烫的熔岩;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居然有了这般强悍的威力。就好像是一个不经意的支点;缓缓的撬起整个地球
六十度的山坡带着熔岩与山石滚落;炽热的熔岩温度达到上万度;上面裹带的石头温度也达到数千度;这些东西如果砸在身上;那可是从质变到量变的伤害;刚刚还是生龙活虎的人;顷刻间就变成一堆熟肉。
就好像是铁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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