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扛打啊。”
男人的同胞爱开始泛滥了:“你上床是做爱呢还是玩自由搏击?”
“你非得把我想得那么禽兽么?”她很郁闷,“禽兽的是他们,还没怎么着就想动手动脚,我一个忍不住就……”
单先生很鄙视地看着她,嘲讽道:“啧,矫情。”
“什么事都得有个渐进过程啊,”她哭丧着脸,“老大,我是找你诉苦的,你这样对我我很绝望,我不想活了。”
“要打耐打的男人还不容易,去训练就行。”单先生燃起一支烟,“这期的新人,据说有几个不错的。”惯部下就得像他这样,善后算什么,连去哪里捣蛋都给指好路了,那才是真贴心。
静夜把脸捶在桌子上:“我刚从训练场回来,没一个能用的。”
“……”
“那个,老大,你缺女人吗?”
“别逼我给你收尸。”
被单衍修狠削了一顿后,小夜子委屈地打了飞的去找井言。熟门熟路地从地垫下找到钥匙开了门,再一路直撞进去,?地一声将门(咦?怎么又有个门)顶开:“二货井,我被老大骂死了。”
井言正一头一脸的泡沫,站在莲蓬头下要沐浴呢,被她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妈的,老子要揍你多少次你才会记得敲门?!”见她没有离去的意思,也懒得赶,只是将浴帘拉过,“那姓单的又他妈怎么你了?”
小夜子盘腿坐在马桶上,很是苦恼地揪头发:“我一时脑抽,问他缺不缺女人。”
浴帘后的井喵喵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你是欠人收尸是吧。”听着外面没动静,便一把拉开浴帘,“怎么哑了?说话啊。”
“说什么呀,说我??”小夜子蹲在马桶上长长地叹气,“咦,你屁股被人砍了耶,这么长一刀。”
“都前两月的事了。”井喵喵毫不避讳地裸身出来,随手挑了条浴巾披上,“滚出来。”
“不出去。”
井喵喵怒了,“我说你够了吧,每次发神经都到我这里蹲马桶,有病啊。”
“对,我有病。”
“……”到底是有着二货族群的情谊,井喵喵返身回去踢她一脚,“刚才你还有话没说完吧,出来好好说。”
小夜子出来了,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我真是有病了。”
井喵喵抛了罐啤酒过去,“怎么说?”
“每次和男人交往,都是到最后一个环节出问题。”她沮丧地揪头发,“不打架就开不了房。”
井喵喵呛了一口,“不用说你肯定每次都赢,每次都开不了房。”他咂了咂嘴,肯定道:“你这是赤裸裸的诱杀啊。”
“可是我,我老觉得这一关是不能省的。你也知道我的臭脾气,男人还是要强一点比较好。”她双手掩面,“二货井,我是病了吧。”
井喵喵把啤酒罐揉着一团往角落一扔, “我不是医生所以判断不了,不过出于兄弟情谊,我来帮你反向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
井喵喵站起来,松了松手骨,“我们来打一架。”
关于那一场天昏地暗兼鸡飞狗跳的一架,就连本MO的官方记录也没有详细的记载。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俩货最后真睡到一起去了。不过……
“喂,我们这就算是开房了吧。”井喵喵扭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小夜子,“你有什么感觉?”
小夜子:“有点热。”
井喵喵:“废话,你穿这么多能不热吗?快脱了。”
小夜子犹豫ING:“真的要脱啊。”
井喵喵:“你娘个什么劲啊,热了不脱衣服难道脱皮啊。再说了,开房不都是要脱光的吗?”
小夜子目光复杂地看着井喵喵:“你好像挺有经验的。”
井喵喵:“付费频道不是看假的,快脱。”
小夜子:“脱就脱,叫得那么大声……喂,你干嘛不脱。”
井喵喵:“我浑身上下就一条裤衩你让我再脱神马?”
小夜子:“裤衩也是衣服,脱掉!”
过了一会儿。
井喵喵:“你怎么全身都是骨头?”
小夜子:“你丫的才是排骨身材呢。”
井喵喵:“滚,老子还在发育期!”
小夜子:“老子也在发育期!”
井喵喵:“欠揍!”
小夜子:“找打!”
天摇地动不解释。
小夜子:“摇控呢?付费频道在第几台?”
井喵喵:“床头,第六台。”
电视中……
小夜子:“嚯,这身材真不错啊。”
井喵喵:“女人就该前凸后翘,哪像你,啧……图钉都没有,就蚊子叮的俩个肿包。”
小夜子:“牙膏。”
井喵喵:“你说什么?”
小夜子:“铅笔。”
井喵喵:“你再敢说!”
小夜子:“牙签。”
井喵喵:“老子和你拼了!”
天崩地裂不解释。
到半夜的时候床已经彻底的报废了,井喵喵和小夜子两个人正一个裹着一条被单大眼瞪小眼。
“妈的,老子是有多无聊才做这种事。”井喵喵抹了把脸,一手的血。
小夜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青了一边,鼻血滴滴答答地,“我才是没罪找罪受。”
可不管怎么着吧,到这份上谁也别想先离开了。可就这么怒目相视一个晚上,也着是实吃力又烧心。于是……
“阿喵,有纸牌么?”
“干嘛?”
“我们斗地主玩吧。”
“不要。”
“……”
“两个人抽乌龟更好玩。”
“…………”
好兄弟,一辈子!
、井喵的老底被掀了
季风蜷在房间角落;防备十足地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于槿然。她原本以为他是来救她的,还来不及欢喜逃出生天呢;就又掉进了龙潭虎穴。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吃香;一场绑架还闹出两队人马,一前一后的都没给她个中场休息时间。于槿然说他等着井言送东西上门赎人;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可话是这么说;自己的小命被人拿捏在手里;谁也不会痛快。
见他像雕塑似地坐着许久也没有反应;她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了,“喂。”
于槿然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她憋红了脸;“我要上洗手间。”
于槿然抬手一指,“出了门右拐就是。”说完又看着窗外发愣;像是一点也没在意她。
真是个怪人!
季风从洗手间出来,见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往门口摸去。岂料手刚碰到门把便听见身后响起幽幽的男声,“你想去哪儿?”
她立刻转身,正好和对方面对面。顿时紧张地整个人贴在门上,声音都发抖了,“我……”
于槿然很平静地看着她,“你想跑。”
这是个肯定句。
她不说话。
“这房间里的所有门都必须凭密码开启,”他在桌边坐下,托着腮看她,用近乎刻板的声音说道,“输错三次永久关闭。”
还永久关闭,那不是连他一起关住?她索性就豁出去了,“我说于先生,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是想干什么?”
于槿然没说话,只是用一种颇为疑惑的目光盯着她看,看得她心头发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开口问道,“井言没和你提起我吗?”
于槿然的名字她其实是听过的,但也仅止于别人言谈中的只言片语。井言倒还真没提起过,于是她摇摇头,说,“没有。”
于槿然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忘恩负义的小畜牲。”
她不高兴了,“喂,说话别这么难听行不行?就算他忘恩负义吧,说小人就行了啊,怎么张嘴就是畜牲。”
于槿然没在意她的态度,反而问道,“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在岛上饿了许久了,说不饿是假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摸摸扁扁的肚子,有些不坚定地摇了摇头。
于槿然不置可否,命人去取了食物送来。挺普通的餐点,也谈不上有多精致,但对于饿了几顿的人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季风眼巴巴地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很没骨气地咽了口口水。
于槿然说:“如果我想你死,你早就死了。”
“……”
“别没等到那小混蛋来,自己却先饿死了。”于槿然把吃食放到她面前。
食物的香味一个劲地往鼻子里窜,她忍了又忍,说:“你先吃。”
于槿然嗤笑一声,从面包上撕下一块,沾了沾咖喱汁送进嘴里。没等他再次出手,整个盘子都被她拖抢过去,唏里呼噜地吃起来。
于槿然很是嫌弃地‘啧’了一声,大概是在腹诽她难看的吃相。随后便坐回原来的位置,手托着下巴继续发呆。
饥饿感随着食物下肚慢慢地被驱走,她的胆气似乎也壮了些。便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毫不掩饰地打量他,既然对方之前说得明白要利用她,那至少现在她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也就没必要再缩手缩脚。
她觉得这于槿然虽然说话做事都有些没头没脑的,但总体感觉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人。而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绑起自己,也没有任何暴力胁迫的行为,这从绑匪的角度来说是很不正常的。更何况从她醒来到现在,除了偶尔的交谈外,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那扇窄窄的窗户发呆,不知道是在想心事呢还是在装忧郁青年。
怪人!
这是她对此人下的结论,可两天后她觉得应该对自己结论做出纠正来,这于槿然不是个怪人,而是个重度的中二症患者。除了睡觉外,他几乎一整天都和她粘在一起。离她不远不近的坐着,和第一天一样,他绝大多数时间就是看着窗外发呆。要不是偶尔眨个眼睛,她都会怀疑他睡着了。
终于,在被软禁了四天后,她忍不住了,“我说于先生,我可以保证不逃跑,你不用这么辛苦看着我,回你自己房间行不?”
于槿然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隔了足有三分钟后他才像反应过来,慢吞吞地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啊!
季风暗自咬牙,“于先生,你这整天整天地坐在这儿,到底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看看。”于槿然说话间眼睛也没离开窗户,仿佛上面长出了花。
她抓狂了,她知道那扇窗户外面就只有一棵树,树的枝叶茂密,可是上面不要说鸟巢了,连鸟蛋也没一只。这货究竟一天到晚地看什么呢?
“你能回你自己房间随便看看么?”
“我房间没有窗户。”
“你是这里的主人啊,给自己换个有窗户的房间不就行了?”
“我不喜欢睡在有窗户的房间里。”
“……”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很碍眼?”他将视线移过来,“很讨厌,恨不能把我从窗户扔出去。”
季风抿抿嘴,挺不甘愿地承认,“是的,我很想。可我没那本事。”而且你那身材,也挤不出去。
“你为什么讨厌我?”
“没人会喜欢限制自己人身自由的人吧。”
“是哦。”他应了一声,又扭过头去看窗外的树。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都四天了,怎么还没来?”
季风知道他指的是井言,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让他去弄什么东西了?”若是顺利的话井言早来了,她现在就担心他的安全,怕他为了自己犯险。
“很重要,很贵重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于槿然低声说道,“要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得到。”
季风心头一紧,“你竟然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于槿然看了她一眼,“这本来就是该他负责找回来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口气里带上了几分的怨恨,“而且,连那么禽兽的事都干得出来,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禽兽的事……”她支起了耳朵,“你胡说什么?”
于槿然的声音突然便提高:“那好,你去问问他,他干的事是不是畜牲才做得出来的。”
对方突然的愤怒让她不自觉地退缩一步,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墙上。
于槿然缓步向她走来,他的神情严厉而冷肃,完全不复之前望窗发呆的样子。他迳直走到她面前,站定,冷冷地问道: “井言真的一句都没提过我?提起他的过去?”
她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提过纵横联盟?”
她犹豫了一下,点头。
“他是被我赶出联盟的。”于槿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可掩在镜片后的目光却是无比地凌厉,“倘若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我之前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季风想起井言以前曾和她提过,他的父亲去世前将他托付给一位至交,也是这位至交将他带入纵横联盟的,这个人莫非就是于槿然。
“井言……他到底做什么了?”她开始担心起来,“你要这么对他。”
于槿然的脸上还是那副死人表情,但目光已是无比阴亵,“季小姐,我想知道,倘若有一日你为人母,早晨醒来去女儿的房间里唤她起床上学,却发现有个男人和她同榻而眠,你会怎么办?”
季风张着嘴,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上个月底要更新的,结石君却来了。
非常抱歉。
因为出版合同的限制关系,正文的更新放得很慢,但本文会于十一月左右更新完毕。
非常抱歉拖宕了这些时间,一年多,这期间发生的许多事,我都记得。
于是,本章的番外会在本周六也就是十五号放上来。
关于于槿然先生,表示在团子那里已经出现过了。本人是挺抽风的,现在装忧郁青年了。事实上他不能算是青年,应该是中年人了。
把人家女儿睡了,是真的吗?!!!!!!
姓于的算你狠!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又比原来推迟一天,蹲地,我真是……
临近傍晚时分,烈日已渐渐熄去了炙热的火焰,但被太阳燎烤了一整天的土地上却因为干燥而升腾起一阵毒辣的火气。混合着沙土灰尘,薄雾蒙蒙的一片。
井言从训练场出来,迳直往公用澡堂走去。
在烂泥地里滚了大半天,全身黏满了泥巴草根以及一些被压得扁平以至于辩识度很低的不明物体。他整个人闻着就像是从餐厅后厨房的泔水桶里爬出来,臭不可闻。
公用的澡堂很大,洗浴的设备却是很古老简单,只是一排过去的莲蓬头。无论严冬酷暑,永远只提供有带着铁锈味的冷水。不过这对于自小便受到父亲严格训练的井言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把粘糊沉重的衣服脱下扔到一边,正要拧开水笼头。身后却有丝微风轻掠过,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动作。冰冷的水当头淋下,身体里蓄积的热气与火气慢慢地被浇熄。
他仔细地清洗着头发与身体,严苛到了脚缝的间隙。平常里洗澡最多用时五分钟的人,这次却破天荒地洗了近半个小时。将身上最后一点泡沫冲去,他拧着湿毛巾,慢条斯理地问道:“看爽了没?”他硬梆梆的声音在空旷的澡堂里来回撞击着,有股隐忍不发的怒意。
除了没有拧紧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