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事进化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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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事进化札记-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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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也很小,我还在犹豫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也能多关心我一些,比如说一些葬礼以外的话。可是这些想法也只能局限在自己的脑子中,孟晓梵知道这些话她终究是说不出口的。任梦的父亲都已经去世了,自己还要抱怨什么呢。
孟晓梵这几天每天都很早到律所,因为早上总是醒的很早,睁着眼睛就会乱想事情,不如早点到单位看看能有什么可干的。她在律所里四处溜达擦擦桌子,浇浇花,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帮韩翼滤咖啡。只是今天她到的时候发现韩翼比她更早到律所,韩翼看见她的时候有些吃惊:“你这么早就来了?”
“嗯。”孟晓梵看着他点了点头,她看着韩翼穿了一身黑西服一件白衬衣,胳膊上挂着件黑色的风衣,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任梦父亲葬礼的日子,韩翼也许是要去参加葬礼。
“我来拿点东西,没想到碰到你,上午有点私事要出去一趟。”
“嗯,我知道。”
韩翼看着孟晓梵的表情,猜测她心里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孟晓梵抬着眼睛看了韩翼一会又缓缓的把头低下了。
“今天也没什么事,你不如回家休息吧?”韩翼轻声的询问着。
“我回家也没什么事,您去忙吧,八宝山也挺远呢。”
韩翼长舒了一口气,有点犹豫的走出了写字间,他坐在电梯里一直想着孟晓梵的脸,终于忍不住又按了八楼的电梯回去了。
“孟晓梵你带身份证了吗?我们去法院旁听吧,我给你讲讲案子。”
孟晓梵转头看着韩翼:“你不是要去参加葬礼吗?”
“本来是要去的,后来想想还是改天扫墓吧。我前妻爸爸的职位不低,他原来还在检察院干过,我想两个单位的人都得来,怎么也得一百多人,轮到我鞠躬可能要很晚了,而且我看他们也不想让我去,我前妻昨晚快十二点才发了短信,说她爸爸今天办葬礼。她妈妈也特别不喜欢我,还有。。。”韩翼看了孟晓梵一眼,没继续说出那个名字来:“总之,我去了可能会让他们不高兴,想了想还是不去了。走吧,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当我给你上课了。”韩翼似乎已经下了决心,他把孟晓梵搭在椅背上得衣服拿了下了,示意让孟晓梵穿上。孟晓梵看着韩翼带着点笑:“那你等等我,我找个笔记本。”孟晓梵拉开抽屉四处翻找着,忍不住小声嘀咕:“您还说赔我一箱本子呢,说话也不算话,这需要了一个都找不着。”
韩翼突然拉了孟晓梵的手腕,“那走吧,咱先去买一箱子本去。”
孟晓梵坐在法庭里认真的做着笔记,记录着法庭审理发生的各种情况,突然觉的现在的心情是踏实的,那些烦恼的事情一下子被自己专注的情绪代替了。
韩翼面无表情的坐在孟晓梵身旁,他其实并没有在听法庭上正在审理的案件,他只是在认真感受着孟晓梵坐在自己的身旁,偶尔侧目看着她认真的侧影,心里有种淡淡地甜意。
“专利法实施细则您熟吗?”孟晓梵极小的声音询问着韩翼。
韩翼在一旁没有反应,孟晓梵又提高了点声音:“我问您问题呢?”
韩翼还在想着心里的事情,忍不住脸上带上了笑意,孟晓梵拿胳膊拐了他一下:“您干吗呢?做白日梦呢?怎么听着听着还笑了?”
韩翼终于回过神转头看着孟晓梵:“你小点声,回头咱俩再被轰出去。”
孟晓梵觉的这一天的心情是她这几天里最愉快的,她发现这几天自己一直陷入到爱情的困顿中,不能自拔。迷茫到无所作为的时候,此刻却找到了一个情感的宣泄口,自己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走出法院的她站在台阶上看着天,发现太阳都变得暖洋洋的,四周的树都开始发芽了:“我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爱情也打不死我!”孟晓梵有些心潮澎湃的望着天说出了此刻的感受。
韩翼站在一旁看着她:“什么意思?你是消灭不干净的蟑螂?”
孟晓梵把眼从天空上收回来,看着韩翼:“有时候,您嘴真挺欠的!”
林诚处理完任梦父亲的葬礼,觉的身心俱疲,葬礼上任梦几乎是一直依靠着自己才能坚持到最后,林诚觉的很累,他很想去看看孟晓梵,然后闭着眼睛躺在孟晓梵的腿上,让她给自己做面膜,还可以被孟晓梵揉揉肩膀。突然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自己连男朋友的身份都要失去了,还在奢望这些东西。林诚觉的他现在对任梦像是完成了一种使命,如果能知道她自力更生过的好好的,他觉的自己终于可以放下了,林诚的脸上带上点安慰的效益,至少以后任梦不会哭着打电话告诉自己她爸爸病危了。
林诚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抱着小帅倒在了床上,小帅很老实的贴着他不出声,林诚掏出手机来给孟晓梵打了个电话:“晓梵,葬礼都办完了,还挺顺利的。”林诚说完话眼皮沉沉的睡了过去,都没来得及把电话挂断。
孟晓梵听着电话里林诚沉沉的呼吸声,忍不住有点心疼他,思来想去收拾了一兜子吃的去了林诚的房子。
孟晓梵按了许久的门铃,林诚终于来开门了,身上还穿着黑色西服,几乎是闭着眼睛站在门口,他看着孟晓梵像是在想事情,林诚站在门口晃了晃脑袋,突然冲进洗手间洗了个脸,再出来看到孟晓梵的时候脸上挂满了喜悦,他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了她:“你真的来了?”
“嗯,我来看我儿子的。”说完就走进屋一把抱起了小帅。
林诚看着她一直的笑:“虽然我困,我也听出来你在占我便宜呢。”
“少做梦了,我就是来看我儿子的。”
孟晓梵皱着眉头看着林诚:“你去洗个澡把你的衣服换了吧,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可不会别的,我只会烙饼啊。”
林诚的眼睛笑的弯弯的,“我就爱吃烙饼,我先去洗澡了。”
两个人坐在餐厅里吃着烙饼喝着粥,孟晓梵突然夹了点咸菜放在林诚碗里,只是轻微的一个举动,林诚看了孟晓梵一阵,突然觉的自己有些想哭。那种眼看要失去的幸福感,此时又渐渐回来了。
吃晚饭林诚要主动刷碗,孟晓梵摆了摆手推了他一把:“你客厅坐着吧,就这么两个碗,两分钟就好了。”
“那我看你刷碗。”林诚执拗的跟着孟晓梵进了厨房。林诚还沉溺在刚回来的幸福中,忽然听着外面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敲到后来都已经是在砸门了。
孟晓梵和林诚都有些好奇的走了出来,林诚过去开了门。刚一打开门,任梦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林诚的腰:“林诚,怎么办啊?我妈头晕的厉害,刚才差点晕倒,还好我扶着她了。”任梦刚说完话,突然看见了身后的孟晓梵,表情一下处在僵硬的状态里。
“你也在呢?”
“嗯。”孟晓梵看着她点了点头。
林诚掰开了任梦的手:“任梦,你别激动,伯母头晕是老毛病了,伯父刚去世,情绪不稳定,头晕是正常的,你给她按时服降压药,睡一觉就好了,实在不行你可以带她去医院。”
“我怎么带她去医院啊?”
“你怎么来的我这,你就怎么带她去医院。”林诚的情绪也开始急躁起来。
“林诚?!”任梦对林诚的态度很是吃惊,她几乎不能相信这是林诚说出来的话。“我妈妈对你那么好,她那么喜欢你。”
林诚站在原地做了个深呼吸:“任梦,咱们把事情说清楚,伯父伯母对我都很好,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们像我的家人,帮助你照顾你爸爸走完人生的最后这一段,有点像是我这么多年的一个使命,现在我终于觉的自己完成任务了,你别再这样了。我可以帮助你,在那特别需要帮助的时候,可是我也想过我自己的日子。你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我,我能力有限,你总是这样我会烦的。”
任梦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带着讶异的表情看着林诚:“你烦我了,十几年都不烦,她突然出现你就烦我了?”
“不是,我是说你要总是这样,我会烦的。”
孟晓梵看着林诚为难的表情,上来拉了任梦的手:“走吧,我陪你送你妈妈上医院,你让林诚休息休息吧,他不是一直在忙你爸爸的葬礼吗?”
任梦猛的甩开了孟晓梵的手:“谁用你陪啊?”
“你要是这样可就没劲了啊?你到底是不是为了你妈妈不舒服啊?你要只是为了缠着林诚我也不高兴,我不会哭可是我会打人。”
林诚拉了孟晓梵胳膊一下:“你别吓她。”
“谁吓她?我不打她我打你还不行吗?”
“林诚,我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你就这么狠心的能扔下我?现在觉的我烦了,都觉的我烦,什么十几年的爱都是谎言,还不是说变就变。”
任梦说完话哭着离开了林诚的房子。
林诚和孟晓梵都沉默了,发现刚刚还温暖的感觉一下子又降到了冰点了。
“有些事情存在了是不是永远都是别人的把柄了?”孟晓梵 很小的声音说了句话。
“晓梵。”林诚站着那里叹了口气。
孟晓梵没再说话,只是收拾了包离开了林诚的房子。
早上五点钟的时候,孟晓梵觉的自己是被手机吵醒的,她伸着手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刚把电话接起来就听见林诚在电话里急切的呼吸声,又像是隐约的抽泣:“任梦,在医院急救呢。”
孟晓梵猛的把眼睛睁开:“她怎么了?”
“她妈妈说,好像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
“她自杀了?”孟晓梵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办啊,晓梵,如果她死了怎么办啊?是我害死她的。”林诚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孟晓梵这是第一次听见林诚哭,跟他谈恋爱的这一年里,她从来没看林诚哭过,虽然看过他红红的眼眶,却从没看他掉过眼泪,可是现在他哭的那么伤心,哭声里还充满了恐惧。孟晓梵也恐惧,从来没这么恐惧过,想着昨晚那个伤心的女人转身的离开,如果她真的自杀了,自己也推了她一把。她有点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她问清楚了哪家医院,匆忙的出门了,此刻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她很期盼这只是一个噩梦,她希望自己被人马上叫醒,她掏出手机来给韩翼发了个短信,说要请假。早晨五点多钟,没想到韩翼很快回了短信,问她怎么了。孟晓梵想了半天不知道要跟他怎么说,没一会韩翼的电话打了过来。
“什么事啊?你生病了?严不严重?”
“没有。”孟晓梵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
“你前妻自杀了。”韩翼在电话里沉默,过了许久,他询问了医院说要马上赶过去。
孟晓梵赶到医院的时候,林诚已经在急诊留观的门口等待了,他还在默默的哭泣着,不停的拿手锤着头,头发也被他揪的一撮一撮的。孟晓梵几乎是跟韩翼同时到的医院,她看见林诚的时候靠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林诚抬起头来看着她说了句:“怎么办啊?”就侧眼看见了韩翼,他一下子像烧起了愤怒的火焰,冲过去猛的把韩翼推到墙上,用手肘压着他的肩膀:“你现在满意了。”
韩翼没说话,一直在看着他。冒险靠过来把林诚拉开了:“林诚,你冷静点。”
韩翼在林诚对面坐下来,安静了一阵:“他不会自杀的。”轻声的说了句话。
“行了,你干什么?想安慰我吗?”林诚怒目瞪着韩翼。
“她没那么大勇气,至少现在还没有。”
三个人一直坐到下午,终于被通知任梦苏醒了,可以进去看望了。任梦的母亲一直在留观室陪在任梦的床边,她看着进来的几个人,十分生气的瞪着韩翼:“谁让你来的?你滚,没有你她能这样吗?”韩翼驻足在门口不敢进入了,急诊室的护士示意他们要小点声,韩翼的表情很为难,他看了孟晓梵一眼,轻声的说了句:“我在外面等。”
任梦的面色和唇色都很白,样子十分虚弱。任梦的母亲一直在哭泣:“梦啊,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跟妈妈说,现在就咱们娘俩了,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妈妈还怎么活啊?”
任梦很艰难的转头看着林诚,滥觞带了点笑:“我怎么了?我死了?”
“梦啊?你胡说什么啊,你没死,你活的好好的。”
“那我怎么躺在医院里啊?”
“梦啊,你不记得了?你昨天晚上吃了好多安眠药,你为什么要自杀啊?谁欺负你了,让你不想活了?”
任梦躺在床上摇了摇头:“我没不想活,我只是昨天很伤心。”说完她看了林诚一眼,眼泪又流了下来,任梦继续虚弱的说着:“我睡不着,我就吃了两片安眠药,可是还是睡不着,我就又吃了两片,可是还是睡不着,我就又吃了不知道几片,后来不记得了。”
“你吃了十二片。”任梦的母亲在一旁插了嘴。
“哦。”任梦努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任梦醒了,林诚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带着谴责的口气跟任梦说着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安眠药能瞎吃吗?”
“林诚,你哭了?”
“你这样我能不哭吗?你想吓死我啊?”
任梦虚弱的抬着手想要够到他,却半天也抬不起来,林诚靠过去拉住了任梦的手。任梦母亲的脸上终于挂上了 点笑容:“你多想想妈妈,多想想林诚,别干糊涂事,林诚帮着你照顾你爸爸容易吗,这都多少年了,你好好的。妈妈跟林诚都高兴。”
孟晓梵觉的此刻已经没有人在意她站在这里了,她静静的转身走到了门外,韩翼正坐在候诊椅上看着她,轻声的询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孟晓梵坐在了他身旁:“没事了,她说是误服了。”
两个人静静的坐了很久,韩翼转头看着她:“走吗?”
“不想走,想留下来帮忙。”
韩翼看着她轻声的说了句:“那我陪你留下来。”
随后的几天,任梦的情况逐渐好转了,任梦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因为林诚和孟晓梵每天都去看她,孟晓梵一走进病房的时候,任梦就将目光别开不看她的脸,偶尔会跟她说:“我想单独跟林诚说几句话。”林诚总是带着歉意又恳求的目光看她,孟晓梵就识趣的坐到楼道里去,偶尔会帮着打俩壶水,然后等着林诚跟她一起离开医院,她的心里一直有着歉意,接受这种状态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找不到可以抱怨的借口只是想忍耐。
“晓梵,你别介意她的行为,她刚稳定下来。”
“嗯。”孟晓梵跟林诚从医院走出来,心里却很痛苦。
过了两天,林诚、孟晓梵和任梦的母亲被叫进了医生办公室,任梦的主治医生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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