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怎么就睡着了呢!真是的!可是房间里为什么这么暗呢?莫非小姐你已经完成了工作终于可以睡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不得不说小红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蹩脚。
灵儿忍住笑意打断小红“无话找话”:“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过房间之所以这么暗是因为蜡烛已经燃尽了,而我则是借此机会稍稍歇息一下顺便喝口茶。”将披风放到桌上之后,坐到桌子旁边的灵儿就动手为自己倒起茶来。
“哦!原来这样!那我去找蜡烛!”反应过来的小红立刻转身跑去了衣柜那里。
假装悠闲地品着茶,但灵儿看着小红的揶揄的目光和嘴角的微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直到在小红的努力下室内重新恢复了光亮。
“竟然三更了?!”,看着室内的计时漏刻,小红不由得再次惊呼,而当灵儿再次做到案桌前的时候,小红的惊讶就更甚了:“还有这么多,小姐你看完岂不是天都亮了?!”
因为灵儿之前说过今晚一定要看完案桌上的书籍才上榻睡觉,但小红一看,那案桌上放着的还没有翻开过的书,还有三分之一没看啊!
“小姐你这样做又何必呢?其实落公子他……”一时心直口快的小红刚将话说了一半之后才看见了灵儿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神色。
哎呀!这对小姐来说可是禁忌啊!自己怎么又犯了呢!
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又因为用力过度而吃痛地叫了出声之后,屋内刚刚的那种气氛才稍稍被滑稽地打破。
再次抬起刚刚暗下去的眉眼,自然地执起桌上的狼毫之后,灵儿就继续接着开始了之前没完成的动作。
而小红的乌鸦嘴唯一说中的一件事是,灵儿房中的蜡烛,果然一直燃到了天亮。看见不远处刚才突然暗下去的房间过了不久后就再次亮起了灯火之后,落叶的担忧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只不过,这次燃起的蜡烛,是又要燃到什么时候呢?
站在阴影处目光锁着那道重新被烛光投放到窗纸上的屋内人儿的剪影的时候,落叶的脸上爬满了复杂的情绪。
在自己的脑海中已经萦绕了千万遍的几天前叶世伯对他所说的话,此时不期然地就又再次清晰地在落叶耳边响起。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要让她知道你们过几天就要离开了的消息的,只是她身边的小红跟我说自那天起她就已经开始挑灯夜读我才知道,灵儿肯定是听到了那天我跟你说的那番话了。
看样子,灵儿这孩子肯定是想跟着你们一起离开了。唉。
不过老夫向你保证,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灵儿跟着你们前去的;不过老夫唯一希望的是你不要着急给我答案,我想你再好好思考一下真正想清楚之后,才作出答复。
虽然这是个不情之请,但,这是最后一次拜托你了……”
其实即使叶世伯不明说落叶也知道,其实灵儿对他的情意,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只是那种情意的表达方式,由以前的浓烈不顾一切,变为了独自一人暗地里默默付出而已。
那么自己呢?是否也还能当做如当初那样明确地说出拒绝的意思呢?
明明之前是那么坚定的回答,却貌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再也不能潇洒地说出口……
究竟是朦胧的月色模糊了原本清明的心?还是说,那朦胧的月色,只是自己的那颗模糊的心而渲染了的而已。
二十五、莫名的失踪
二十五、莫名的失踪
稳稳地坐在高高在上的鎏金神椅上,目光深沉地望向不远处脚边那一直延伸下去的代表着地位的镀金台阶,在世上足足活了二十三年的周思宁,坐着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度过了无数个日月的周思宁,从来都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强烈地觉得,这个位置,竟是如此的无奈。
如帝王一般拥有村民们无尽的爱戴和无尽的荣华富贵,但他要为之付出的代价却不仅是一辈子的自由,还有的就是也许他一辈子都要像傀儡那样活着。
一切都并非自己所愿,但却一定要被迫承受着这在外人看来无限风光但他本人却无限厌恶的一切。
就像小时候那样,被迫当上神宫宫主,却被逼迫与双亲活活分离;就像现在这样,表面上坐拥无限权力,却连一个失踪的人的下落,也都不能明目张胆地查探。
明明前一天还在他身旁笑得花枝乱颤的人,如今却像凭空消失一样再也不见了踪影;明明前一天还可以伸手触摸的音容笑貌,此时却已经不知道遗失在何方。
握紧神椅的镀金扶手,周思宁的脸上,爬满了落寞和忧伤。
静静地立在一旁的慕容觉见周思宁此,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相伴多年,慕容觉鲜少在周思宁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而虽然想说些什么,但慕容觉知道,这个时候,一切的话语都起不了丝毫作用。
浓浓的愁思和不安,从神椅上的人的身上渐渐流泻而出。
而就在此时,轻微的声响过后,带着夜色独有的微凉的周思宁一手带出来的心腹暗卫便凭空出现在了那镀金阶梯下的空旷寂静的神宫大厅中央。
“宫主,属下查探过了,方圆二十里的范围内,都没有发现宫主所形容的那个女子的下落。”
暗卫微凉的声音,连带着说出来的内容也带上了几分凉意。
座上的周思宁轻轻笑了出声,之后就用只有慕容觉才能听见的耳语向慕容觉问了出来。
“明明知道三三的凭空消失只可能是那些老不死搞的鬼,但我却不死心地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叫大家去那些三三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地方找她。
慕容,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呵呵呵……”
带着浓浓的自嘲意味的笑声不断地从周思宁口中泻出,慕容觉的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
的确,一开始周思宁派遣暗卫出去周围找的时候,慕容觉就猜到了周思宁心中所想。
他是在逃避那种最坏的结果。
所以一开始慕容觉没有出口提醒周思宁也是为了给周思宁一个缓冲的时间。
但现在,情况,却似乎有点事与愿违了。
不忍再见到周思宁这种模样,慕容觉快速地站到了周思宁的身前打断了周思宁的笑声。
“既然如此的话,要寻找三三姑娘的下落就只有从他们身上着手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
说完慕容觉就立刻转身朝那个一直单脚跪在大厅中央的暗卫唤了一声之后两人就再次凭空消失在了大厅之内。
连自己亲身前去也不能,这就是神宫宫主。
在慕容觉他们走后就渐渐停止了笑声的周思宁,接着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原本就大得夸张的神宫大厅,这一刻就变得更加阴冷了。望着苗长老一个手势后就被人从门外推进来的某人,熊长老一时不解其意。
“苗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见到有外人后就立刻恢复了平时一副严肃面容的熊长老冷声问道。
而此时的苗长老,此时却不仅再也没有了刚才面对着熊长老的时的那种战战兢兢,反而还眉开眼笑地向熊长老卖起了关子来:“熊长老,你仔细瞧瞧,这个女子,是否有什么特别?”
苗长老的嘴脸的果然立刻就惹起了熊长老的不开,但既然他竟然敢这么放肆那就肯定是有原由的;因此熊长老暂时勉强忍住内心欲再次喷发的怒气,再次将目光投放到那个在地上挣扎着的女子身上。
女子一身平常的甚至有点破旧族内女子的服装,是以一向眼高于顶的熊长老刚才看到女子的一身着装之后就不屑再细看了,可是但却并不代表熊长老观察能力就能小觑。
这不,再次将地上的女子稍稍细细地扫视了一遍之后,发现问题的熊长老就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目光紧紧地锁住地上女子的那一张清丽面容,片刻之后,怒从心起的熊长老转过头就再次对苗长老破口大骂:“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知道村里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以私自带外面的人进来的吗?!”
发现熊长老终于发现问题所在的苗长老面对熊长老的怒气却选择了忽视,暗暗压下心头涌起的心惊之后就脸上得瑟之色更加明显地对他笑道:“熊长老的观察能力果然名不虚传,只一眼,就立刻发现了这个女子的特别的之处”,早听闻神宫长老中的熊长老有对人的面容过眼不忘的能力,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长相如何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以防外敌,今日一见,这能力果真不是虚的“只不过,这女子可不是由我带进村子里的,我只是恰好遇到而已,而且我也并不知道带她进来的人究竟是谁。”
听到苗长老的话脸色稍稍缓了缓,不过随后他又立刻被苗长老自始至终都漫不经心地语调惹怒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像这样子打着哑谜的话,不管这女子的来历如何,我都立刻叫人将你和她一起处置了!”
至此,苗长老也意识到再也卖弄不下去了。
在心底里唾骂了几句眼前的老匹夫之后,稍稍收回得意之色的苗长老终于凑到熊长老耳边说出了事情的完整始末。
“其实这个女子,是我在跟踪那个宫主的时候偶尔发现的。而且这个女子不仅出现在了山上宫主所划分出来的那块禁地所在的地方,而且她貌似跟宫主的关系还非常亲密!所以当我发现她落单了的时候,就将她悄悄地带了回来。”
熊长老脸上惊疑交加。
“你为什么要去跟踪宫主?难道你发现了他之前的行踪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这是熊长老对苗长老的那番话的第一个疑问。
苗长老耐心地一一解释,“是的,之前那个宫主虽然也时常喜欢经常到禁地那里去不知道干什么,但自他从外面回来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偶尔发现他去那里的次数变得更频繁了;而且我还得知从神宫里的内应得知每次去那里的时候他总会带上两人份的饭菜,并一去那里就是一天!这是之前根本没有过的事情!
然后就在我昨天疑惑地跟着前去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女子!”
绘声绘色的一番话而且听起来有理有据,慢慢地,熊长老终于相信了苗长老所说的话并迅速领会到了其中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也许可以利用这个女子来牵制宫主?”熊长老沉吟道。
听到此问答,苗长老知道熊长老已经开始谋划了,“是的,而且我们也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挫一下宫主的锐气!”
“哦?具体怎么说?”
“熊长老还记得在上上任宫主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吗?”苗长老已经双眼放光了。
“你是说那个将外族女子救回到村子里的宫主?!”,经苗长老的提醒,熊长老立刻就想起来了“难道说,你是想……!”
看着苗长老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一改之前的怒气勃发,熊长老立刻就大笑起来,“好!非常好!苗长老果然聪慧!哈哈哈……”
“熊长老过奖了!哈哈哈……”
自始至终在地上都没有放弃过挣扎的女子,看着眼前这大笑着的两人,暂时忘记了挣扎的同时,心里突地就涌现了一股浓烈的不安。经过一天一夜的勘查,将所有可疑的地方也搜查遍了,也暗中问过了村中的村民,但结果关于三三姑娘的线索还是一无所获。
不得已回去将这个残酷的现实告诉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的周思宁的时候,看到周思宁又深沉了几分的眉眼,慕容觉心中也涌上了一种愧疚感。
自三三失踪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天,没有任何线索,虽然说这就更加可以确定了三三的失踪肯定就跟那些老不死有关系,但同时也说明,他们此时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总之时间拖得越久,对周思宁他们来说就越不利。
偏偏除了祈求那些老不死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一时半刻周思宁他们怎么也找不到什么有效的办法。
不过显然当境况到了最坏的时候,一切的祈求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死死地盯着手上刚刚暗卫送来的说已经在村里的大街小巷都贴满的那张告示,片刻之后杀气毕现的周思宁就快速朝着门外飞了出去。
从村镇上尽最快的速度回到神宫的慕容觉,看到的,就只是那依旧在半空中飞舞的白底黑字白得刺眼的告示。
二十六、与你同行
二十六、与你同行
广阔的天空湛蓝而深邃,明媚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眼,又是一天秋日常有的且是特有的凉爽迷人的天气。
日头早已经如约爬上三竿,昨夜微凉的晚风此时在白日和阳光的带动下也仿佛活了过来似的欣然变成了那温暖充满活力的晨风,又一次沿着深深庭院的轮廓在狭长回转的屋下回廊中呼啸而过;而当它终于循着记忆中的路来到回廊尽头处的昨晚半开此时已经大开了的纱窗下的时候,似是有所感应一样,骤然停住的它,慢慢地沿着墙壁轻手轻脚地爬上了窗框。
如昨晚看到过的光景一样,透过窗户,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叠叠得高高的看起来书页都有些泛黄的厚度不一的古旧的医书;视线再深入往下一点,看到的就是那张不小此时却摆满了书籍的和铺放了一大叠纸张的案桌;
不过与昨晚不同的是,原本昨晚分成两叠摆放的高度高低不一的医书此时却都已经放到了一起;空白的纸张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叠厚厚的此时笔迹依旧还没有干透的誊满字的纸张;而那一昼夜后背都挺得笔直手执狼毫在案桌后奋笔疾书的女子,虽此时依旧没有将手中的狼毫放下,但她本人最后还是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的诱惑终于趴倒在了桌上陷入了沉睡。
不过之所以说女子是已经陷入了沉睡,却不仅仅是因为她手中的未干透的狼毫在最后一个字的收尾处将白纸泅染出了一大片的墨迹而不自知、被虽不过分刺眼但直射在平常人的脸上依旧会不适的阳光直射许久之后除了眼睫轻轻颤抖她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这两点。
更重要的一个证据就是,那些她足足花了几个昼夜摘抄出来的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那些纸张被随后飘来的调皮的晨风纷纷扬扬地带出了庭院外之后,趴在案桌上闭着眼睛的女子仍旧没有察觉。
然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将同样知晓那些纸张的重要性的小红吓得差点心脏衰竭。
当昨晚屋内的亮光再次燃起灵儿再次坐回到桌前继续开始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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