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凤轩猛然抬头。
花沁凡无奈地笑笑，“轩儿不懂什么是一石二鸟吗？在这里的只是昭月的一小部分军队。主力怕是已经到了凤国了吧。”
凤轩不可思议地看着花沁凡。花沁凡态度是一软再软。
“只要你跟着我……”
“告辞！”花沁凡的话没有说话。凤轩决然地离开了。
他终究会回来的。只要站在至高无上的地方，天下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花沁凡看着凤轩的背影，极力地抑制自己，害怕自己冲上去。
“驾！驾！”凤轩一路策马狂奔。营地果然已经乱得不像样子。
二哥他们怎么样了。
凤轩心中后怕，冲进营地。战马，铠甲在眼前交错。根本看不清道路。
一个身影端坐在屋顶之上。
“将军已经差不多了。”
君连城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好。
“主力撤退吧，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将军，那主将……”
君连城不客气地给了下面人一鞭子，“我跟王一样，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一遍。”
手下人知趣地退开了。
君连城一个翻身落地，迟疑着打开了那扇门。
凤轩的心揪得紧紧地。
二哥正坐在屋内，头发披散，极为狼狈。
“画……我已经毁了，你来报仇吧。”君连城语气淡淡地。
凤溪头也没抬，似是对周围一切不感兴趣。
“你装疯卖傻的在骗谁？”君连城一把扯过凤溪的领口。凤溪的双眼对着他，犹如一滩死水。
君连城吓得退了退。
他知道这个人是没有指望了。
举起一把刀慢慢向凤溪刺去。
“住手！”凤轩用手截住了君连城的匕首。
鲜血流过他的雪肤，形成一种残酷的美。
“你……”君连城看着凤轩坚决的目光，越发痛苦。
“求求你！你也不想他死不是吗？要不然为什么叫军队离开。要杀他你早就可以这么做了。”
君连城被刺中死穴，一语不发。
“他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这样还不够吗？”
君连城慢慢松开匕首，苦涩地笑了。
“是啊，什么都不记得。至少留给我的是完完整整的凤溪。”
君连城沾血的手扶上凤溪的面庞，凤溪依旧没有反应。
“凤轩，你听我一句，快点离开。凤国你是救不了了，跟我王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谢谢君兄的好意，我有一个非救不可的人。”
“你这又是何必？”
“君兄你呢？何必救一个敌国将领？”
君连城无力反驳，抱起了凤溪，看了凤溪许久。想说些什么，终究作罢。
皇城里一片炼狱的景象，跑的跑，逃的逃。没有了尊卑之分。凡事能抢夺的财务，甚至是内侍，公公也要分一杯羹。
“你们这群贱人，这都是我的东西。”如太后尖叫起来，姣好的容貌因为愤怒而扭曲。
没有人听她的抱怨，也没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或是脚步。
“啊！啊啊！”如太后发出一声声地惨叫，只是血色的皇城没有人在意这不起眼的一角。
“皇上！皇上是我的儿。皇上在哪里？皇上在哪里？”如太后痛苦地捶胸顿地。
凤麟此时已经被亲信安排到了皇城之外。
“麟，还不走吗？”容贞拉着凤麟的手，一车的人也在焦急地等待。
也罢。这是对父皇的补偿。要是老天责怪我的不孝，就让我来生再来偿还。
凤麟坐在马车里望着硝烟四起的皇城。离开了这里或许再好也不过了。怀里的容贞已经累得睡熟了。
19
19、第 19 章 。。。
一心只想快点回到凤国，凤轩一路策马，只可惜马已经累得瘫倒下来。
不可以停下来。
凤轩双手捏紧拳头，继续赶路。
身边似乎是一个异常偏僻的地方，隐约听到前方的人声。
“滚开！我会杀了你们。”
凤轩心中一惊，这样熟悉的声音不会是……
加快了脚步，凤轩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两个士兵模样的男子把一个瘦弱的身躯压在身下。
“谷雨！”
少年听到声音，扬起自己狼狈的脸，一瞬间泪水湿润了眼眶。
“什么人敢打扰大爷们的兴致。”身材魁梧的壮汉拿起火把照亮了来人的面容。
“啊……”两人不约而同张大了嘴。“将……将军……”
凤轩看了眼他们的军服，没想到竟是凤国的士兵。
也罢。
凤轩闭了闭眼，一脚踢翻欲对谷雨不轨的两个人。两人呆呆地从地上爬起来，状似茫然。
“哼，怎么？还不逃命？”凤轩提了提手中的剑。
只听见火把落地的撞击声，两个人便不见了踪影。
“寒霜哥……”谷雨的眼泪在肮脏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我真是没用，帮不上一点忙。”
凤轩轻搂了谷雨的身躯，满是悔意：“是我带你来的昭月，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看着谷雨身上的刀伤，似乎能在这变乱中留下性命已是万幸。
“谢谢你，寒霜哥。”谷雨抬起头，正视凤轩的目光，“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在你身边陪伴着你。我早就把寒霜哥当做了亲人。”
凤轩感激地看着谷雨，“恐怕偌大的天下，凤轩就只有谷雨一个亲人了。”
谷雨的眼神闪烁着，“并非只有谷雨一个，还有凤王不是吗？”
父亲。
凤轩心中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个称谓。脑中能想起的就是那画中的惊鸿一瞥。
谷雨正了正身子，道：“当初我是受了凤王的恩惠，所以受命暗中保护寒霜哥。”
凤轩怔了怔，“是他？”
“恩。”谷雨点点头，“不能让你被找到，不能让你受到伤害。等待凤王提到的四个人。”
凤轩没有说话，背光的脸亦看不清表情。
谷雨惨淡地一笑，“要是怪我欺骗你，我也不会介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
“我明白……”凤轩露出温柔的神色，“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
谷雨听罢，这才破涕为笑，拥上了凤轩。
“你受了伤，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嗯。”
凤轩抱起了谷雨，慢慢向黑夜的深处走去。
“咚咚咚！”
“谁呀？这么晚了，可是要加银两的。”店小二打着哈欠开了门，待到看清来人的容貌，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情。
“小二哥，还有房间吗？”
店小二阴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凤轩和他手中抱着的男子，看样子肯定是大人家逃窜的男宠一流。眼尖的小二在谷雨露出的手臂上看到了□的痕迹，青紫一片，很是骇人。
“只剩一间房间，要不要随便。”
“要了。”凤轩送上一锭银子。店小二欢心地拿着银子，口气也好了不少。
“好类，二位爷楼上请。”
“爷，前边左拐第一间就是。”店小二笑眯眯地退下了。
凤轩把谷雨放在了床上，拂去脸上的乱发。谷雨秀色的脸露出病态的潮红。怕是受了伤发起了高烧。
“谷雨……谷雨……”凤轩试探着叫他。谷雨紧皱着眉头没有回应。凤轩探了探谷雨的额头，烫的吓人。
店小二伸了伸懒腰，忽觉一只手搭上了肩膀。
“啊！是爷你啊，吓了我一跳啊。”店小二平平了自己起伏的胸。
“拿着。”
店小二接着凤轩手上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粒色泽剔透的珍珠。
“爷，这是？”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若你好好照顾我那楼上的朋友，届时我会有双倍酬劳奉上。”
店小二眼睛一亮，大声道：“爷你就放心吧，有银子我还不赚吗。”
凤轩点点头，加快了去找药的脚步。心中仍然放心不下谷雨，定要快去快回。
确定凤轩已经离开了，店小二才把店里的伙计叫了出来。
“晚上照计划。长的漂亮点的姑娘留下来，其他的……”店小二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伙计了然地点点头，这种买卖不是第一次做了。
“回来！”店小二喝住了性急的伙计。“掌柜，又磨叽什么？”
“二楼左拐第一间不要动。明白吗？”店小二还惦念着他的珍珠。那位小爷可是碰不得。
“呵。”伙计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掌柜这是看上了要自己留下。依我看废那劳什子劲干嘛？等卖到了窑子里还不是想玩就玩。”
店小二被气得不轻，一个爆栗敲上了伙计的头。伙计扶着脑袋，灰溜溜地上楼办事。
“掌柜！”店小二在楼下放风，正要与周公博弈，却被伙计吓醒。
“完事了？”店小二擦了擦口水。“恩。”伙计又插嘴道，“不过掌柜，那个房间里的小子可是比大姑娘都俊啊。”店小二懒得搭理伙计，他一心一意认为养这样一个男宠的大人一定有了不起的背景。
正出神之际，店门被一脚踢开。
“掌柜，提货的来了。”店里来了几个风尘仆仆的男子，看上去不像善类。
“是是是。”店小二打起精神赔上笑脸，“这次包您满意都在厨房里。”伙计收到掌柜的眼色，领着一干人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男人不满的抱怨。
“他妈的。就这几只鸡屁股。你也想糊弄大爷？”店小二的衣领被纠起，心中忐忑。
“大爷。大爷息怒。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日子，生意不好做啊。”
“兵荒马乱？兵荒马乱，窑子不是照样开。城里的军官，贵族都不要过日子了吗？”男子怒不可揭，一拳揍上店小二。
“哎呦……”店小二被打到地上，血流满面。
“爷……爷，您放过掌柜的。其实，还有一个……”伙计鼓起了勇气。店小二的眼睛瞪得老大。
“在哪儿？”
“楼……楼上左拐第一间。”
几个人冲了上去。只剩下掌柜与伙计面面相觑。
“哎。真是造孽啊。”店小二叫苦不迭。
“咱逃吧，现在。”
店小二看看伙计，无奈地点点头。他那珍珠啊。
20
20、第 20 章 。。。
“客官给您添点茶！”破落的皇城外，一家小茶寮重新开始了生意。
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男子默默地看着城门，看不清面容。
“客官可是要进城？”小二看那客人的样子定是如此没错了。
男子也不言语。小儿知趣地走开了。
凤轩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从前几天的情况来看，也只有进城碰碰运气了。
“爷！爷！”掌柜的和伙计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的朋友呢。
凤轩双目一瞪。掌柜的表情苦闷了起来，都怪自己年纪大了跑得慢。只是稍加打听便被眼前的人寻到了藏身之地。看来没有找到那位公子，自己就永无宁日。掌柜留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其实脑袋瓜子他还是想留的。
“都打听到了？”
“爷，现在城外都有士兵把守，查得很严。不过，要进城也不是没有办法。”掌柜有些惴惴地不敢继续说下去。
“什么办法？”
掌柜俯身到凤轩耳边。凤轩皱了皱眉，终是没有反对。
三人来到了城外，看着城墙上高高的昭月二字，凤轩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都城现在怎样了？其他人呢？清隽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已经漏跳了一拍。
“站住，规矩不懂吗？”门外的士兵嗤之以鼻，看他那张艳丽地脸。果然昭月真是好风土，连个小兵也让人垂涎。
小二又把凤轩脸上的纱巾盖了个严实。哎，这横竖都是死啊。
掌柜直陪笑脸，“官爷息怒，我们这位公子今晚可是有表演的。可不能迟啊，那座上宾可都是大人物。”
“哦？表演？”士兵看起来兴味浓浓的样子，伸手去揭凤轩的纱巾。只觉得眼前一亮，这样一张明艳的脸却是少见。此刻凤轩带了妖冶的妆容，本身的傲气竟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
“官爷！官爷！”掌柜摇了摇士兵。士兵红了红脸，什么也没说就放行了凤轩三人。
小二抹了抹头上的汗，说：“爷，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去哪儿？”凤轩红艳欲滴的唇上泛起一抹冷笑。“去他有可能在的地方。”
“啊？”掌柜捂住自己的尖叫声，求饶道：“爷，明鉴。那土匪头子生意大得很。小的哪知道那位小爷被卖去了什么地方。方圆可是上千间娼馆啊，可别提直接送去贵人府上了。”
一想到谷雨现在的处境。凤轩的心揪得更紧了。
不管怎样，也要找到。
“这该死的赔钱货，没遇到这么硬脾气的家伙。”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在一旁捶胸顿足，脸上的油彩染成了一片。
刑架上绑着一个瘦弱的身影，身上尽是细小的鞭痕。
谷雨吐了一口血水，脸上又流下虚汗。
“老板，要不送去唐大人府上吧。唐大人可是凤国的老臣，现在又被新王赏识。绝对值得结交一番。”
“哼，那个老色鬼，本事倒有点。可是那手段实在是……”男子看了一眼不吭声的谷雨，淡淡道：“也罢，留不下你用你的身子换点银子倒也合了心意。”
“听说唐大人今晚邀请了朝中权贵，你带着他好好梳洗一番，可不要砸了我家的牌子。”
“小的办事，老板放心。”
谷雨奋力地扭动着身子。这该死的地方为了消耗自己的体力，尽然都没给自己什么吃的，饿得上气不接下气更别说逃跑了。自己被几个汉字塞进了轿子里。轿子颠得他连胆水都快吐了出来。
“到了到了，还不快！”
轿夫停了轿子看着一群人急急忙忙把人送了进去，看那张灯结彩的场面。喝，真是壮观。红色晃得人眼睛生疼。
一顶八人大轿在门边落下，一身贵气的英俊男子走了出来，带点邪魅，带点诱惑。少女看了定会春心打动。
“白大人，里面请！”唐府的手下不敢丝毫怠慢。新王对于白静堂这个人倒是格外重视，还给了他御医的身份，方便他在宫中行走。新王什么想法真是追摸不透。
白静堂本来对这场宴会兴趣缺缺却鬼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