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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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1912- 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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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爱国之势”会不会把自己也捆上?

虽说李子诚的主意把问题轻易解决了,可袁世凯的心下却是这么嘀咕开了,若是把自己也给捆上了,这事可就……难办了!

在思索时袁世凯看着李子诚,却看到李子诚却是默不作声的在那品着茶,偶尔喝一口茶。甚至还会闭上眼睛思索一会,似乎是在细品着这茶的味道。

李致远啊!

瞧着他这个样子,袁世凯却是在心下感叹一声,这李致远当真是……就在这时,雷振春却走了进来。

“禀告大总统,外交部陆总长到!”

前脚进入居仁堂的小客厅,陆徵祥便觉察到这小客厅的气氛有些不太正常,再一看小客厅内的两人,大总统坐于首座喝着茶。而总…理却是在那品着茶。一见这两人,陆徵祥的心下多少便知道一些答案。

无论于外界看起来。现在的府院双方是多么的“和谐”,但事实上,双方却都是暗战不断,可以说,现在那位总…理在那忍着,而大总统呢?

“见过大总统,见过总…理!”

待陆徵祥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后,袁世凯才指着左边沙发说道。

“子次,坐!”

然后又看一眼李子诚,方才说道。

“子次,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交待一下!”

虽说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陆徵祥却从这小客厅中的另一人那得到了一些答案,怕是和外交不无关系,国…务…院、外交部,想来是前阵子在各国公使间传着的“修订新约”一事了,这是国…务…院掀起的风波,现在总…理既然在这,除了这件事,他还真猜不出其它的会是什么事情!

在陆徵祥进入小客厅后,李子诚只是偶尔看一下这位在历史上有名的“卖…国…贼”,因为“府院分立”的缘故,府院双方所属各部为了避免被贴上“亲府”、“近院”的标签,以至于双方除非公事走动,否则是绝不联络,对于各部总长更是如此,这还真是这两个月来,第一次和陆徵祥这位“大名鼎鼎的卖…国…贼”谈起公事。

在历史教科书上,清末和民国时期的中国外交丧权辱国、一塌糊涂,简直就是一部“国…耻史”、“卖国史”,左右离不开“颟顸”、“误…国”、“无能”、“卖…国…贼”、“汉奸”、“妥协”、“投…降”等负面形容词。

可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目睹了外交时局的艰难,尤其是出任国务总…理前后的一年,开始了解此时中国的外交之后,李子诚总算是明白历史教科书带着多么厚重“革命”色彩去看待那些外交官和此时的中国外交。

外交的基础是国家实力。清末民初正值帝国主义外交高潮,弱肉强食被视为天经地义,中国赖列强均势,免于瓜分已属万幸;加以列强在华条约利益一致,中外实力差距太大。在这种情况下的外交,要全面挽救颓势是不可能的,只能寻求局部的突破,力求不丧失新的权利,或将已失权利加以严格限制。

而此时的中国外交相当不简单,在内乱不断的情况下,在列强欲蚕食中国的前提下,居然能够用外交手段将清朝遗留下来的版图,大致维持完整,是不可忽视的成就。而其中,眼前的这位“卖…国…贼”可谓是居功甚伟!

“国…务…院那边,最近要办一件大事,这件事,需要外交部全力配合,子次!”

看着陆徵祥,袁世凯语气严肃的说道。

“国…务…院那边需要外交部怎么配合,外交部就要全力配合,需要你们怎么做,你们就要怎么做!无需再来请示本总统,这件事办成之前,外交部那边,直接向国…务…院汇报!向李总…理请示!明白吗?”

……大总统的话到是让陆徵祥着实一惊,要知道,两个月前,就在李子诚就任总…理的当天,梁大秘书长专程请过他,告诉他“对国…务…院那边要提一提、悬一悬!”,还说这是大总统的意思,而现在大总统说的这番话,究意是……心下思索着,他又朝李子诚看去,一时间他到是琢磨不透大总统的这话是面子话还是真心话。

见陆徵祥似有些不解,袁世凯再次说道。

“另外,外交部的人事权,也暂由国…务…院权理!”

听到这句话,陆徵祥总算是明白了大总统的意思,同时也知道,怕“大事”远比他想象的更大、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2章袁氏忧局暗失望梁扬献计施以谋(求月票!)

中南海西苑中海西岸,有一栋最为高大的建筑,这栋整个楼体和外部的辅助装饰与其周围建筑群落有着明显的风格差异的建设,也许正是由于其外表卓尔不君,内部陈设欧化雍容,在中南海许多孩子们的评判中,它是一座最华贵而漂亮的建筑。

本来伫立于此地的,是一组原汁原味的中国传统风格宫殿群落,是“撤帘归政”后的慈禧太后常驻跸的仪銮殿。这组建筑以两卷殿式的仪銮殿为中心,前后三进,坐北朝南,正殿前有一座琉璃影壁。

庚子年间,八国联军进入北京后,将中南海当做驻军的营地。联军统帅瓦德西,把统帅部设在由日军占据的仪銮殿,1901年4月17日夜间,仪鸾殿院里的德军厨房起火,正殿配殿均被焚毁。

慈禧返京后,接受外国使节建议,在仪銮殿遗址新建西式洋楼,用于接待、宴请外国女宾,以示和列强修好。于是,废墟上重兴土木,耗资500余万两白银,建起一座与原仪銮殿规模相当的建筑。

但是慈禧不愿在皇家禁苑里模仿外国建造洋式楼房,觉得有失体统,宁愿模仿圆明园西洋楼的海宴堂,其实效果都是一样。1904年,海晏堂建成。慈禧在中南海海晏堂举办过5次外交活动,接见过外国公使的夫人。

然而,海晏堂并没给衰落的晚清带来四海晏安的景气,春秋七异,满清帝国便在辛亥枪声中寿终正寝。民国第一任总统袁世凯,在其就任大总统后,便搬进了中南海,并把海晏堂作为自己办公会客的场所,并将其更名为居仁堂。

与慈禧只在海晏堂接举行过五次外交活动不同,从袁世凯搬进居仁堂开始,这里每天迎来送往。每月都会举行外事活动,这里不仅是外事活动所在,同样也是袁世凯办公场所,亦是其接见下属官员的地方。

“李致远又开了下棋了啊!”

在李子诚离开居仁堂后,坐在西式小客厅中的袁世凯,便是在唇间轻语一声。

在过去的两个月,李子诚可是没少下棋,从财政部试图把海关收归财政部管理。再到海关人事改革,直接导致现在国务院同海关的僵持局面,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李子诚更是直截了当的告诉英国公使,如果安格联不认同财政部的文件,那么总税务司就必须撤换。

对此。袁世凯却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就在朱尔典向其求助时,其也只是说“财政部隶属国务院”,自然他就无权干涉了,可这话却是在另一方面认同了李子诚的第一步棋。

而方才的见面袁世凯却没有提到海关,甚至连一个字都未提到,精通宦术的袁世凯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有所表示,什么时候应该保持沉默。这个时候,他却是过问,越显得他对李子诚不够信任,同样,袁世凯亦希望通过这一举动,去试探一下英国人的底线。

对早已经制定了“联英美、抗日俄”的袁世凯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去得罪英美两国,可是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却是可以接受的。总统府的“中立”。实际就是为事情留下了缓和的余地。

可这会,想到李子诚已经摆了棋局准备下这一场棋时。袁世凯的心中却变得大为不安起来,几乎是在李子诚离开的第一时间,他便将梁士诒、杨度两人叫来,指着刚收到的报告问道:

“你们看一下,李致远开始动手了,你们看看他一手有没有什么后招?”

梁、杨把报告看了下,一时做声不得。两人同样都处于极度震惊之中,在这四九城中谣传多日的谣言终于被证实了,李连云,不对,现在不能再叫他李连云了,应该叫他李大胆,李子胆开始挑战诸列强了。

不过让他们心下稍安的却是,李大胆并不像慈禧那样,丧失了最起码的理智,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压到了外交上,试图从外交上迫使各国作出让步,从而同意“修订新约”。

“他李致远的胆子可真够大的,我袁某人和洋人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在朝鲜时,我一人抗一国,未见负,可李致远的这份胆量……”

思及当年在朝鲜时的决断,袁世凯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丝无奈,当年他数度驻守朝鲜凡十二年,在越来越困难的境地中,他越是竭力维护了大中国的利益。正是在朝鲜半岛的杯俎折冲,使他成为当时官场上的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世人盖谓“小站练兵”使他崭露头角,可其实不辱使命的驻外经历才是他走入慈禧太后视野的根本原因。

不过那段记忆却是令人不快的,尽管他竭力维护中国的利益,在一开始清朝和日本在朝鲜的竞争,由于他的果决,而占了上风,日本对朝鲜是处心积虑已久,而清朝对朝鲜的政策则是摇摆不定,所以他虽在甲申事变中占了上风,但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国际问题要讲力量,当日本在朝鲜屈居下风以后,它便积极布置,陆续增兵,同时向清朝政府提出抗议,指责他妄启衅端,应负甲申事件的责任。

在那时,清廷因中法争端尚未解决,不拟和日本再生麻烦,而他官卑职小,此次在朝鲜闹出的事情,事先并未禀报朝廷,所以对他并不太谅解,日本政府向清廷提出抗议后,清廷乃派吴大澂、续昌为特使到朝鲜来调查。吴大澂认为他轻启衅端,所以还没有启程就打算把责任完全诿诸他,并向日本谢罪。

清廷既然把自己对朝鲜的宗主国地位分了一半给日本,这与袁世凯企图更深一步控制朝鲜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而他袁世凯呢?则变成了这次事件的罪魁,大家都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他看到朝鲜局势的任人宰割,非常痛心。可痛心又有何用,那时正好值母亲丁忧,他只得离开朝鲜,当他再次回到朝鲜的时候,那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思及当年督理朝鲜时的一件件往事。想到当年之所以无力回天,根本原因却是清廷对朝鲜的统驭既没有原则,又没有目标。再加上其软弱可欺,以至他虽有雄心壮志,可最后却只落得个惨淡收场。

“大总统,这件事,是件好事。”

一见大总统提及朝鲜,曾向他人了解过大总统那段经历的梁士诒。立即意识到,大总统在“国权”这件事上和李致远产生共鸣了,其实如果抛开成见的话,袁世凯和李子诚倒是有几分相似。

两人都是少年得志,大总统起于行伍,但却抓住机会。二十四岁总督朝鲜,以一人之力敌一国之强,李致远成于实业,以一已之力御一国之侵,二十五岁就任国务总理,而现在,或许大总统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了!

“如果操作好的话,肯定是件好事!”

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可在梁士诒的心下却是思索开了。一开始,李子诚向海关的管理权和用人权下手的时候,他还不太明白李子诚的用意,可是现在,他却明白了李子诚对海关,根本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原本梁士诒提出二元央行的用意,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扩大他所掌握的交通银行的影响力和财力。而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截流财政部财权。而且过去两月可谓是成效显著,大总统更是不止一次就此事称赞过他。每月中央所得税款中,有六成流入交通银行。

但现在李子诚意图对海关动手,显然不是只为了人事权那码事那么简单,关税、关余,那才是最大头,况且别说是李子诚,就是他梁士诒也不止一次打过海关以及关税的念头,只不过他既没那个魄力,也没有那个勇气。

不过了解袁世凯的梁士诒却知道,虽说袁世凯喜欢独断专行,而且精于宦术,可是在一些问题上,那怕就是政敌,他亦会给予支持,从袁世凯出任北洋大臣开始,梁士诒即追随他,当年袁世凯是清朝趋向改革和进步的高层官员中的第一人,他的一系列改革对中国的影响远超维新派。可以说袁世凯对中国近代化的贡献还在李鸿章之上,无论是在他崭露头角的朝鲜生涯,还是在小站编练“新军”,晚清新政时期任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他所表现出应有的机敏与勇气,在晚清最后十年,他更为近代中国奠定了一切基础。

而在这个过程中,为了国利,他可是不止一次和自己的政敌进行合作,若是这时随便插上什么,只会惹袁世凯不快,而且会让他恼怒,与其如此,不如……心沉着,梁士诒话便说得很是委婉:

“中国目前的情况,其实咱们完全有能力去同各国重定新约,那日本不也是打败了咱们,才让列强正视他们,从而废除的租界、治外法权嘛!咱们可是把日本都打败了,无论如何,能收回来的国权,一定要收回来,要不然,等将来死了,都没颜见祖宗!”

梁士诒的一番话,只引得袁世凯一阵点头。

“大总统,现在既然国务院要办这件事,总统府这边,自应全力支持,而且由国务院出面,倒是也给咱们和列强之间留了一些回施的余地不是。”

梁士诒的进言,却是惊的杨度下巴差点没跌下来,这梁翼夫今个怎么转了性了?在他心下疑惑时,却又听到梁士诒说道。

“不过,现在单就海关这事,若是国务院因此和英国人闹下去了,闹僵了,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其实啊,大总统,也犯不着为此事而影响大局。饭要一口口的吃,其实,若是这关税自主权收回来了,什么海关的管理,什么用人权,那还不都是一样的事,到时,一个公文也就收回来了,那里犯得着现在闹的这么僵。”

梁士诒话说的很是委婉,可内里原因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明白,关税自主不一定等于海关管理权、人事权,直至税款属理权的自主,只要总税务司不交出税款属理权,那中国银行就“无税可解”到时他那代理国库的权属也不过就是纸面上的东西,没有了国库,财政部还算那门子财政部!

“梁秘书长所言甚是,没必须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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