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监督他的…其他书友正在看:。而是做做样子。你真的去行使它了,最后便监督到他们自己头上。
梁士诒的话却让袁世凯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而这时梁士诒却又继续说道:
“大总统,如果当年,您若是支持国会,这一事件又当如何?”
支持国会?
一时没转过弯来的袁世凯,差点没觉得梁士诒这是犯的那mén子hún,最怕和国会纠扯不清的他,岂能去支持国会,更何况……
瞧着大总统,梁士诒又进一步解释道。
“若是大总统能对国会予以支持,那国务院恐怕就不仅仅是疲于应付了!”
沉默一阵子,袁世凯明白了梁士诒的意思,他这是借国会之力打击李子诚,而他这个大总统只需在幕后给予支持就行。
“可,冀夫,若是那样,国务院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那里是国务院有什么想法,而是李子诚到时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大总统,一切皆有国家法度衡之!”
梁士诒极为自信的说道。
“届时,质询政fǔ也好,弹劾政fǔ也罢,大总统您却是站在法度之上的,您所支持的不外四万万国民之推选之国会的正当权力!民国是民作主的国家,民国的国体是共和!自然的,身为民国之大总统,支持国会正当权力,也是大总统的职责!”
“糊涂、糊涂!岂能任由国会屡屡为政fǔ添烦。”
这会袁世凯担心的倒不是什么政fǔ,而是担心的他自己,担心国会因此而作大,到那时,万一送走了李致远,国会倒戈相向,他岂不会麻烦了。
显然梁士诒早已经有所准备,他立即解释道。
“国会经上次解散后,国会两院议员,早已经明白其间事理,于国会两院议员中,坚定叛luàn者,早已转往日本,尚留于国内者,大都于此观望,他们又焉不知,没了大总统的支持,那国会,便是什么都不是!”
梁士诒一字一句,几乎全无掩饰的说道。可就在梁士诒这么说时,袁世凯却是突然显出一脸寒霜来,声调也随之变得yīn沉起来。
“糊涂、糊涂!你既然知道,民国是民作主的国家,民国的国体是共和!以后,一切事务都得民说了算,国会是由亿万国民所选,岂是什么都不是!国会,乃我中国共和之象征,”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重了点,袁世凯又缓声似语重心长的宽慰道。
“冀夫,你是我的身边人,下回可不能再这么说国会,让外人知道了,影响不好!堂堂国会,那里能什么都不会……”
此时梁士诒那里会因为大总统几句重言生气,现在他大笑还来急,袁世凯的回答让他明白,这国会怕是要恢复定了!
送走了梁士诒,想着梁士诒那招“以会攻李”,寻思着当初段芝泉那疲于应付的模样,袁世凯这才算是真正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他坐在太师椅上,拿过雪茄,自己吸起来。
瞧着那升腾的烟雾,袁世凯却似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身为民国大总统,不徇sī,不枉法,唯以法度尔!”
说罢,一阵畅怀大笑,便从袁世凯的嗓间迸发出来。
第333章先天不足
“议院成立年余,唯以党争闻于天下;各议员多非人民公意之所推定,谓为代表,夫将谁欺?……万不可拘文牵义,以各国长治久安之成式,施诸水深火热之中华元洪等承乏地方,深知民人心理,痛恶暴乱之议员”
民国三年1月2日副总统黎
“恢复国会”
一道惊雷般的悄息突然通过全国各地的报纸传来,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愣,而总统府恢复国会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
时局之变
当初解散国会,先是因国民党发动叛乱,国民党籍议员与其勾结,驱逐国民党籍议员后,议员数不足开会,几次攻伐之后,国会随之解散
而现在,恢复国会,原因同样简单,国家局势稳定,自当“还政于民”,在“还政于民”的帽子下,恢复国会根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而在举国轰动之时,舆论完全是一边倒的对大总统袁世凯的称赞声,而借着“胶澳善后条约”的签字,一时间,贺电、祝电纷纷飞往北京,飞往中南海,飞到袁世凯的面前
这些天来,袁世凯的食欲和睡眠都特别好,心情也特别愉快,
从早到晚,总是满面带笑无论对谁,脸上都是带着微笑每天餐桌上上的清蒸鸭子,他都吃得差不多只剩骨架子;摆在清蒸鸭左右的肉丝炒韭黄和红烧肉,他也频频挑挑夹夹前儿午餐,他本来业经吃得差不多了,做梦似的,硬是叫三姨太金氏给他添一盘高丽白菜,气得金氏到处找梨丝、萝卜丝和葱姜丝
“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第一次,袁世凯真正体会到那种为万民真心拥护的感觉,现在不仅他的文臣武将个个拥护,而就是曾经通电反对他的人亦通电先是表示祝贺,尔后又对他恢复国会的举动给予肯定,给予支持总之,赞同的信雪片似的飞来全无一个骂声
这种感觉着实不错,心情大好的袁世凯,又一次翻开《顺天时报》,这报纸是日本人在中国办的汉文报纸,在北京影响极大虽说是日本人的报纸但是袁世凯却最爱看这张报
在过去的几天之中这《顺天时报篇篇都是赞扬声,外国人赞扬,中国人赞扬,甚至就连那位在日本警察逮捕前得到消息流亡到夏维夷的孙文面对美国记者提问时,也不得不说“若袁世凯真心恢复国会,于中国行施真正之宪政确实做了一件利国利民、值得千秋歌颂的伟业!”
或许他的称赞只是让袁世凯心生美感,可孙文却不同,孙文不是说他是国贼、独夫嘛?可现在,也不能不面对现实,至于孙文随后说的什么“恐袁氏恢复国会只复其名而不复其神”,袁世凯反倒无视了,只看前半段“美国华侨,无不期盼,国会恢复国事大定之的消息,只喜得袁世凯看完了报纸总兴奋得手舞足蹈头摇脑晃,认为自己确确实实做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
恢复国会,只复其名?不复其神
无所谓,那是李致远的事情,让李致去和国会斗,而他这个大总统,只要“秉公为国”就行了,到最后等到李致远的“刺”拔个差不多之后,再顺理成章的利用国会把他李致远弄下台,到那时,谁敢说国会无其神?
到那时,堂堂国务总理都会国会轰下台,谁敢说,中国这亚洲第一共和国是虚有其表?享受完前清御厨整治的美食之后,袁世凯便靠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的闭着眼睛,神清气爽啊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春节过后的国会复会,然后再顺理成章邀请李致远赴京,再由国会提出恢复国务院,再任命李致远为国务总理,这局就算是完成了
在神清气爽的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青的让人嫉妒的李致远来,睁开眼睛他望望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连星星也似隐似现
李致远啊
我可是在京城给你设好局了
就等你来赴宴了
“国会”
放下手中的报纸,瞧着报纸上尽是不是国会恢复的闻,便是某一位已恢复国会议员身份的国会议员歌功颂德的电报,放下手中的报纸,李子诚的面上却尽是嘲讽之色
清末‘筹备立宪‘多年,却迟迟未开国会,只有一个咨询性质的资政院直到辛亥革命之后,中国才设立了现代意义上的国会在历史上,人们将民初国会的失败一味归罪于它前后遭遇袁世凯与段祺瑞这两个大军阀加级政客的蹂躏,从而导致国会制度的失败
可是在身处这个时代,李子诚才知道历史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他们却都忽视了国会制度在中国的先天不足,可以说,正是这种先天不足,导致了国会的瓦解
现代议会政治的成功,有赖于成熟的政党政治与完善的选举制度的支撑议员选举制度之于国会的意义自不消说,现代意义上的政党实为实现代议民主的必要工具与前提但事实上,民初国会之中尚未形成真正意义上的政党,反倒滋生了有害于民主政治的派系;国会议员选举制度也未尽完善,选举过程中弊端重重;而派系斗争加剧了选举之弊,从根本上毒化了国会的风气
现代意义上的政党与古代的所谓“政党”不同,古代中国的“政党”,只能称为“派系”,它与现代意义上的政党在组织形式与性质功用上均有根本的差别现代意义上的政党基础深厚、组织严密,它承担着分析组织民意、形成政党纲领与推荐候选人、联接沟通政府各部门的使命在竞选过程中,与个体的候选者相较,政党推选的候选人容易赢得大众的信赖,政党有相对稳定的政纲与组织,能对其竞选承诺负责政党用各自的政纲吸引选民,候选人在当选后需兑现选举承诺;执政党则集体对其施政承担责任,其功过得失与人民满意与否,将通过下一轮选举结果体现出来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议会政治的民主精神,不是表现于政治制度之中而是表现于政党政治的运用方式之中”
而民二国会却是由派系,而非政党组成的即便是所谓的国民党在国会召开期间,也从未考虑政纲吸引选民,候选人在当选后需兑现选举承诺,无论是进步党或是国民党国会议员,都仅仅只是国会当成战场进步党以保袁当大总统为职责,国民党以反袁当大总统为职责,所以双方只是把国会变成给对方找麻烦的战场,至于参与国事似乎从来就没成为他们的主业
他们的主业是什么呢?宋案后,袁世凯认为国会有维持的必要,因为正式总统的位置尚未到手所以他维持着国会,而国民党两院议员却未曾想在国会上,通过正常途径维持,而是急进派认为国会无自由行使职权的余地,主张议员南下多数议员不愿,又冒出密谋炸毁国会之事,可以说,他们只看到国会是战场,却根本就没明白这个战场的战场方式
而他们是在该妥协的地方不妥协不该妥协的地方,选择妥协就像原本应该先制宪,再选总统的原则问题,国会最终却做出让步,改为先行选举总统,至于制宪,根本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在这种党非党的情况下,在国会参众两院的政党中,没有一个共同纲领、信念的前提下,这种大杂烩不乱才怪,最后国会解散根本就是意料之中
“……这些派系并没有稳定的政纲、缺乏意识形态上的共识,基础薄弱;派系内部非常不稳定,各派系之间的关系经常发生变动虽然这些派系也组成了所谓的政党,但是政党纪律涣散,议员们往往兼跨多党,也常常因为金钱与官位的诱惑而脱党叛党以现在势力最大的受到袁世凯支持的进步党为例,其本身也并非稳定的政团”
坐在办公室中,对着穆、张一麟、章炳麟、王宠惠四人,李子诚同他们分析着中国国会政治的不足,相比于他们,李子诚无疑是一个“政党专家”,毕竟在后世,作为国企秘的他,经常接触一些党建类的工作
“同样也不是一个稳定的政党,也不像一个学会原本袁世凯在授意他人组党的时候,也就没有具体的组织,而袁氏在政治上根本没有什么理想,他以为拥有军人拥护便拥有了全局,从来不曾思索要组织一个现代性的政党至于也没有一个称之为意识形态的想法他们共同的观念是掌握军政大权,称为一个坚强的势力至于进步党是在无意中产生的,称为一个运作控制的工具,也只是袁世凯的御用政治工具而已”
因为工作的关系,帮助领导从事党建工作的经验,使得李子诚可以用自己最熟悉的政党去分析这个时代的政党的不同
“无论是进步党或是国民党,都谈不上一个严密的组织,除了一些事务性质的机构,没有信条或党纲甚至于进步党的存,也只是在于联络人际关系像这样的政党,居然是中国的第二大政治团体”
肩膀微微一耸,李子诚不无感叹的说了句
“没有竞争力啊”
一个政党连最基本的共同价值都没有,能有什么竞争力
可以说正因以派系作为政治组织的基础,必然会导致混乱的局面国会风雨飘摇,政府方面也不免“城头变换大王旗”;议员们则南来北往、就食于诸侯在这个过程中,就只能看见派系的分分合合,未见政党的成熟与民主政治的曙光
“不仅如此,咱们可以看到,在国会存在的一年之中,国会在立法方面几乎毫无作为,其重要的职权仅余制宪权与人事同意权与行政官员相较,当时国会议员在**方面加严重,也加**裸国会议员本来没有什么实权,但他们握有选票,对于总统有选举权、对握有实权的政府大员拥有提名的同意权买票便成了当时立法、行政两机关之间关系的一大特色,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国会有“法统”之名“
嘴上露出嘲讽之色,李子诚的神情中略带着些许轻蔑之意
“而就现在政局而言,“法统”多的只是借口;就国会议员而言,“法统”则不过是争取饭碗的口号与图谋私利的遮羞布当权者借“法统”来“正名”以巩固其权位;而以“法统象征”自居的国会议员们也乐得与狼共舞、利益均沾他们的这种行为,可以说最终只会砸了“法统”这块招牌也断送了国会本身”
“经略使,看来您对国会重开,不抱希望啊”
张一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而穆干脆连问都不问,他清楚的知道李子诚对国会的态度对国会议员的态度,除去轻蔑还是轻蔑
沉默着,李子诚到是没有回答,而这时章炳麟却开口说道
“固然有不少国会议员以票为器,谋求私立,但经略使,其中总还是有一些真君子,何况,国会于中国,有总好过没有没有国会,那不是连最起码的监督都没有了”
望着沉默不语的经略使,章炳麟又继续说道
“若是没有了国会的监督,那这个国家,还是亚洲第一共和国吗?的确国会中确有蛀虫,然而一届国会有,二届国会有,三届、四届之后,只要国会中有真正忧国忧民的国会议员在,总有一天,国会能真正发挥他的作用,总有一天,国会能尽洗满身污秽,真正成为为民发言、为国所用的立法机构”
在章炳麟说话时,李子诚使终保持着沉默,而在沉默的时候,却在是微皱着眉头,他们根本就没有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或者说自己话里的意思
而这时,原本默不作声的穆在注意到致远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再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