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司徒暮雪有了困意。她挪动了一下身体,贴进他的胸膛,护在胸口的手,也慢慢的打开,自然而然的,勾住了他的颈。
“嗯……好舒服……”她发生梦呓般的声音,大概是嫌轩辕烈按的太轻,哼哼两声之后,撇起嘴来,嘟囔着:“腰酸……”
轩辕烈被她的娇态逗乐了,笑道:“这才两个月,你就腰酸。等到快要生产的时候,又怎么办?”
“唉。”司徒暮雪没有母亲,自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来,从未有人认真的跟她谈论孕期可能发生的事情。郎中来把脉,总是反复几句母子平安,也没有任何的知识普及。
司徒暮雪想自己查查医书,了解这未来几个月的过程。可是,总有这样那样的事令她分神,无法静心翻看。
她知道,孕妇容易腰酸,也知道会因此呕吐和嗜睡。可是,她没想到,轩辕烈对这些也了如指掌。
轩辕烈见她叹气,怕她又误会自己有女人,曾经服侍过孕妇,赶紧解释道:“我特地去查了医书……还问过御医,他们说的……”
“知道啦……”司徒暮雪用脑袋顶了他一下,毛茸茸的头发,弄得轩辕烈的颈间又痒又舒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司徒暮雪被他服侍得很舒服,心情特别好,她搂着他,问他:“御医有没有说,有什么法子能解乏……或者不那么嗜睡?我现在跟小猪似的,总想睡……”
“嗯,有,御医倒是交了个法子,说能解阴阳失调之症。”轩辕烈暗了眸色,嘴角扬起,笑意盎然。
一张脸仿佛刚被熨过似的,明明笑得眉眼都弯了,整张脸却没有一根皱纹。鼻梁仍然这样的高蜓,眼窝还是这样的深邃。他是这样的青春洋溢,年少有为,能文能武,还懂治病救人,照顾孕妇。
司徒暮雪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她难挨困意,却又想早点知道这药方,不由的急的,整个人都贴了过去,在他耳边小声求他:“快说啦。”
“这方法……咳咳,御医说……说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不宜使用,咳咳,你现在才两个多月身孕,不宜……你还是别问了。”轩辕烈自己先红了脸,看司徒暮雪的时候,慕名的心虚。
司徒暮雪虽然已有两个月身孕,但尚未出怀,腰身和以前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轩辕烈轻轻一搂,就将她整个人都抱住了,他的臂弯就像避风港,司徒暮雪窝在里面,舒服的已经是半梦半醒,睁不开眼,哪里注意到轩辕烈的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硬,越来越像块会发热的石头,烤得头上的汗,嗞嗞响。
“你不说……以后都不许在我这里休息。”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司徒暮雪慵懒的抬起眼皮,不解的望着他,说:“我也看过医书的,难道你们宫里的御医不学无术,开了个假方子来糊弄我不成?”
轩辕烈笑了,他低下头来,轻轻的咬了司徒暮雪的耳垂一下。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所谓的阴阳调和就是夫妻之间那档事。如果说了,依着司徒暮雪的性子,肯定一脚把他踢下*,还会禁止他在她的闺房出现。
司徒暮雪被他咬得直喊痛,轩辕烈这才松了嘴,见她如珍珠般洁白可爱的小耳垂上,有着他的耳印,还有他的气息,就像一头占了地盘的公狮似的,满意的笑了。
“御医说,你心神不宁,气虚气躁,所以容易累,也会嗜睡。想治好,不需要吃药,只需要每日保证睡眠,少烦心,少操心,到了后期,自然会好的。”轩辕烈用指腹轻轻的揉搓着那只被咬红的耳垂,动作轻柔,嗓音*:“有我陪着,你才睡得香。本王决定,不辞劳苦,每晚来陪你小睡两个时辰,如何!”
司徒暮雪以为是什么良医妙方,特地的打起精神听了半天,竟然是这个法子。
“你!……无赖!”司徒暮雪嘴里骂的凶,心里却并没有真正的生气。
方才轩辕烈教她看账本时,司徒暮雪就发现,他与云暮倾、司徒明亮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司徒明亮心中有国,心系天下,家中事务一律不知,全凭柳氏做主。云慕倾是典型的书呆子,除了会读书讲道,对家务事也是一窍不通,心有余而力不足。
轩辕烈却样样精通,算起来,也真是异类。
他身为大皇子,处理朝廷皇宫千丝万缕的关系,游刃有余。身为长子,宣王府的事几乎全由他定夺。身为兄长,管理轩辕枫也是有的放矢。身为一个追求司徒暮雪的男子,他张驰有度,懂得关键时刻耍赖,平时耍酷,私底下卖弄温情,也实属不易。
司徒暮雪担心自己无法立刻接手将军府,如今有他暗中相助,信心大增。
但白天,轩辕烈忙着处理公事,司徒暮雪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和自己亲近,毕竟刚刚才退婚,现在又躺到一起去了,怪没面子的。
他肯晚上来,说些闲话,教些本事,正是司徒暮雪心中所想的。
只是,这原本感觉有些见不得人的事,从轩辕烈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这样的理直气壮,有理有据,司徒暮雪还是觉得有点滑稽。
轩辕烈见司徒暮雪在自己的怀里笑得这样开心,不由自主的动了情。方才咬她耳垂,实在是憋不住yu望,才咬着解解馋,现在见她没有拒绝自己每晚“侍寝”的要求,还笑靥如花,轩辕烈心神已乱,低头,咬住司徒暮雪的唇不放,非要攻城掠地才肯罢休。
司徒暮雪小声惊呼,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退。勾在他颈上的双手也放了下来,想推他,又怕弄痛,左右为难之时,轩辕烈早已占据主动。
他长腿一抬,勾住了她的腰身,让她退无可退。抽出枕在她脑袋下面的胳膊,双手捧起她的脸,不许她乱摇头。红唇已经慌乱中不自觉的张开,给他打开了方便之门,一条灵蛇撬开羞涩的小贝壳,长驱直入,将他的领地扫了一遍,然后,细细品尝那百合莲子粥的清香,还有女儿家独有的馥郁芬芳。
司徒暮雪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但在他的强锢之下,挣扎变得更像是一种挑。逗。轩辕烈被她弄得情难自禁,加深了吻,也加重力道,满满深情,恨不得用刀刻下来,给她看看。
渐渐的,怀里的小人儿软了身体,双手捧着的小脸蛋也变得烫手,轩辕烈舍不得就这样结束,可是他发现,从他吻她到现在,司徒暮雪都没有呼吸。
她被他的突然袭击弄得乱了心神,忘了呼吸。
轩辕烈赶紧的放开她,轻轻的帮她在胸口揉着顺气,好脾气的小声的哄道:“乖,吸气,对,再呼气……”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自有办法
司徒暮雪被魔怔了,她大脑缺氧,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在此时失去了功能。
轩辕烈分明就在眼前,可是,他的声音,却遥远的,如同在天边。那是梵音吗,这样的好听,带着慑人魂魄的魔力,迷人心智,乱人心神,忽远忽近,脑子里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身体,却乖乖的随着他缓慢悠长的嗓音,深深的吸气,慢慢的吐气,直到感觉到肺部充满了空气,脑子也不那么眩晕,才发现,轩辕烈的唇,贴在她的耳边,这样的近,滚烫的气息将她所有的神经末梢都烫得异常敏感,她能听见他胸膛的共鸣,听见他早已乱得无法调整的心跳。
“傻瓜,吻的时候,要呼吸。”轩辕烈爱怜的摸着她的头,笑道:“不过你是第一次,就原谅你。下次记住,嘴要张大点,鼻子要呼吸哦。”
“呸!”司徒暮雪几乎把头都埋进了胸口,她想装的凶一点,可是这声一出口,就软得跟棉花糖似的,哪里还有平时的强势。
轩辕烈很满意今天的收获,他没有得寸进尺的再索要下去。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说道:“睡吧,天都快要亮了,再不睡,你会熬不住的。”
“嗯。”司徒暮雪一直没有抬头,她滑进被窝里,害羞的不敢出来。
轩辕烈随手一挥,摇晃的烛火灭了。房里,谧静又幽暗,外面微风吹拂,正是酣睡的好时候。
司徒暮雪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动。她本能的翻身搂住了轩辕烈的腰,好象抱住了他才能睡得安稳。
轩辕烈刚要掀被子走人,突然的被她这么一搂,动不了了。他弯着腰,一只脚在*下,一只腿盘在*上,身体前倾,保持这个高难度动作足足两柱香时间,司徒暮雪才睡沉了,双手,慢慢的滑落下来。
轩辕烈拐着脚跳下了*,在地上赶紧的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让令腿脚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他忘着还在熟睡的司徒暮雪,上前替她掖好被角,想了想,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被他咬红的唇,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第二天,玉圆进屋子时,大吃一惊。
“大小姐,你的嘴……是被虫子咬了吗?”玉圆大呼小叫的,把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的司徒暮雪给叫醒了。她赶紧的以着铜镜照了又照,才发现,自己的唇有轻微的红肿,不明显,但还是能一眼看出,像极了被小虫子咬过的模样。
司徒暮雪佯装无事的拿着竹篦子弄了几下头发,然后故作淡定的说道:“惊蛰早就过了,到处都是小虫子,弄得我一晚都没睡好。”
“玉圆这就马上去买几个驱蚊香包,挂在房里。”玉圆风风火火的,恨不得马上就去药村店搬十个八个过来。
司徒暮雪赶紧的把她叫住,提醒她:“驱蚊香包里有些药材带毒性的,如今我有身孕,怎么能随便用。你只需要每日打扫干净屋子就好,过几日帮我挂上蚊帐就行了。”
玉圆悄悄的吐了吐舌头,暗自庆幸司徒暮雪是个好脾气的主子。她刚才犯了这么大的错,司徒暮雪都没有责怪她半句,真不明白,为什么府里那些下人们都怕她怕得要死,天天没事来她这里打听司徒暮雪的心情如何,好象她心情一不好,就会砍人家的头似的。
“大小姐,你今天真好看。”玉圆替司徒暮雪绾好发髻之后,望着铜镜里的司徒暮雪,由衷的赞美她。
司徒暮雪不以为然的站起了身,笑问:“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本小姐平时不好看喽。”
“不是不是!”玉圆摆着手解释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也不明白,就是觉得大小姐今天特别的好看……平时好看,但今天更好看。”
司徒暮雪摸了摸自己的脸,回想着昨晚的种种,莫名的心虚起来。
“对了,大小姐,鲁管家他们还在外面侯着。”司长暮雪现在主持将军府的中馈,现在她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饭,而是要应付府里大大小小的琐事。
司徒暮雪点头,示意玉圆将鲁管家带进来。
不一会儿,五、六个下人跟着鲁管家的身后,鱼贯而入。
“大小姐,前些日子,府里西北角有段院墙塌了,奴才请工人重新修筑,这是所有花销的清单。”
“大小姐,这个月府里的伙食费超了。春天的菜比平时贵了两成,老爷和夫人都喜欢吃新嫩的蔬菜,还有刚冒头的笋尖,所以,厨房每日都买了不少……比从前,多了二百两银子。”
“大小姐,奴才是来提月银的。过几天,就该给小姐少爷发月银。上个月夫人交待说要多给二小姐五十两月银,不知……不知大小姐准不准……”
鲁管家带着他们,一个个的把今日要办的事,逐一汇报。
司徒暮雪只是静静听着,一个都没有准。
“院墙的事,鲁管家审了那清单就好,如若没有问题,明日再来提银子。厨房每月例银,昨儿我已经看了账本,每月都应该有所结余,就算是春天的菜贵些,京城的物价比竂辽村高十倍,也足以应付。等这个春天过去,菜价降了下来,本小姐还要削减一些开支,你负责管理厨房的,也该做些准备。本小姐不想听到什么例银少了,所以饭菜质量下降的话……”
司徒暮雪一番话,说得他们哑口无言,面面相觑,无人敢反对。
司徒暮雪将审核院墙清单一事交给鲁管家,是向他抛出橄榄枝,告诉他,她信任他。这样,鲁管家在将军府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高,也利于他帮助司徒暮雪管理将军府。
二来,司徒暮雪也是借机向鲁管家报恩。感谢他在过去的八年中,专程去寮辽村看望她。
厨房那多出来的二百两银子,司徒暮雪心里是有数的。
昨晚轩辕烈陪着她看账本时,有意挑出那本有厨房开销记录的账本给她。轩辕烈说过,天下没有不贪嘴的厨子,只看贪多贪少。
不少大户人家的妾室最是喜欢抢着管厨房,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厨房的油水多,容易蒙混过关,从中得利。谁管了厨房,那便是谁的小金库。想要什么,只管买来,然后再让厨房随便编个名目,就能到账房里拿银子。
这个月所谓的买新鲜蔬菜多出来的二百两,无非就是柳氏平时挥霍的结果。
司徒暮雪若是准了这笔银子,那府里上上下下都以为她好糊弄。到时候,只怕排着队来糊弄她,给她下马威。
鲁管家见司徒暮雪把前面两件事都安排好了,唯独不提司徒卿灵月银的事。她刚才那招敲山震虎的本事,把那些下人们都吓得不敢再问,只管盘算着该如何把那二百两银的漏洞给补上。
“大小姐,二小姐月银的事……”鲁管家只好自己硬着头皮问。
“至于二小姐和小少爷的月银,如若要增,也需得父亲同意才行。将军府不是出不起这月银,只不过小小姑娘家多拿五十两银子去做什么,需得让父母知晓才行。”司徒暮雪歪着头靠在窗边想了想,冲着玉圆问道:“小少爷下课了吗?”
鲁管家见司徒暮雪转移话题,知道她不想再提司徒卿灵的事。
那天,在膳房发生的事,鲁管家他们都被隔离在外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只知道,司徒明亮很生气,气得病倒,司徒暮雪双手受伤,柳氏被关了禁闭,司徒卿灵失*,司徒玉禄哭得快要断气。
整个将军府天翻地覆,等下个们反应过来时,司徒暮雪成了将军府的女主人,主持中馈。
鲁管家对司徒暮雪一直很亲,特别是看见她长的跟云慕裳一样,就更加的疼爱她。如今她回到将军府,翻身做主,鲁管家心底暗暗欣喜。他早就决定了,自己要支持司徒暮雪,帮助她,管理将军府。
“小少爷马上就下课了,老奴已经吩咐下人,把小少爷和私塾先生带到水月阁来。”鲁管家话音刚落,司徒玉禄就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一头栽进了司徒暮雪的怀里,带着搂着她久久的没有说话。
司徒暮雪知道他很伤心难过,柳氏是他亲娘,她是她最喜欢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