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倒是可以一笑而置之,但昨儿个闻仲才得了雍正的话,让他适当的刁难姜子牙,更何况闻仲对雍正可谓是爱若亲子,自然也不愿让他被人怠慢,因此当即冷哼一声,站了出来,喊道:“来者何人?见陛下,当行三跪九拜之礼,难道还是尔有何贵何重不成?”
姜子牙一听这话,心中一动,忍不住看了远坐在高位上的雍正一眼。
费仲确实没有教导过姜子牙如何行礼,虽说不知道是否因为嫉妒于姜子牙即将得到雍正的重用,但姜子牙在看向雍正,顿时也觉得只是一跪一拜确实是轻率了些,便道:“闻太师言重了,草民乃乡野之人,不识礼数。”
姜子牙又看向了雍正,毕恭毕敬的道:“草民虽不敢说为人如何高尚,但知错能改还是做得到的,况且陛下行止为人自也当得世间人物的顶礼膜拜,因此,请陛下容许草民再行大礼。”
这姜子牙果然不是凡人,单单是他这几句话,便让闻仲再不能为难于他。而雍正也不愿意看着闻仲难为,因此之故,他开口解了围,道:“不必了,孤并不计较这些虚礼,而闻太师也不过是太过在意孤罢了,而只要你姜子牙是个有本事的人,闻太师自不会计较你的无礼,更何况你的所谓无礼行径也不过是缘于你的无知罢了。”
见雍正光明正大的坦护闻仲,当事人的闻仲最是欢喜不过,而姜子牙固然被雍正暗指着言语无状,但只要有心之人,总会对这样的陛皇放心的。
因为这意味着,雍正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冷冷清清的,但为人却并不会是一个真正冷清的模样,而且对着势大,甚至功高可盖主的闻仲,他一点都不觉得会是阻碍,而是将他当成自己手中的利刃,为此,对闻仲可谓是百般维护。
这样的人,自然是能引得众人纷纷效忠的。
闻仲对此尤其高兴。
只因自从上次雍正自女娲宫回来之后,整个人便变了许多,虽然再不复之前的刚愎自用,已显了许久不见的明君之象,但为人却变得严肃冷清了许多,让闻仲时常为他而忧虑。如今见雍正如此维护自己,而不惜给亲自招揽而来的人才冷嘲热讽便可看出,其为人还是极有人情味儿的。
可是,闻仲在很是欣慰的同时,又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产生了左右不定之感。
毕竟雍正昨儿个亲去太师府上,让闻仲在早朝之时,适当的对姜子牙刁难一番,好让他明白朝堂上的风云诡变不定,可是如今雍正为了维护自己,难免给姜子牙的心里种上了一根刺,若是再闹将下去,怕姜子牙会满怀怨怼,不再愿做官。
但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闻仲修道多年,可以看出这姜子牙确实是个人才,而且闻仲还隐隐看出姜子牙身怀一种使命,这使命还是天道赐予,因此闻仲对他自不敢轻慢了去。
如今闻仲最怕的,是有心怀不轨之辈,把姜子牙招揽过去,日后巩对陛下不利。
这么一来,闻仲在接下来再不会依雍正之命,再对姜子牙多行刁难,甚至还少不得对其维护一番。
即使如今姜子牙心中扎了一根刺又如何?只要他还留在这朝歌,做了陛下的官员,那么闻仲相信总会找出让姜子牙心服口服地拜倒在陛下膝下的办法的。
就这么的,姜子牙接下来的行径再没有受过刁难白眼,可谓极其顺利的便被雍正封了上大夫的职位。虽说他是修道之人,但这朝歌未必就没有同样修道的,而且这朝堂之上还有闻仲闻太师在,而且闻太师的师门也一点都不比姜子牙差,所以雍正自不会让他一个新人超脱的当上什捞子的国师,只让他先行在司天鉴供职便是了。
更何况雍正还没有完全的信任姜子牙,若是姜子牙当上了国师之后,又叛逃到了西歧姬昌处,那么雍正还有何脸面可言?只怕会成了整个大商的笑话。
雍正一生可谓是谨慎惯了,当然不允许自己落入那般的境地,因此总要观察姜子牙一段时间,到自己觉得他可信了,便是给他一个国师的位子当当,又能如何?
因着这一点,雍正也没有怪责闻仲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再加上雍正不管是从《封神》一书中,还是因着原先那位商王的记忆,对着闻仲,雍正总有种说不出的仰慕,就像对着自己的父亲一样。
但康熙永远不可能对雍正百般的维护,只因为他早就把他唯一的父爱,双手捧着送到太子胤礽的面前,仿佛就只有嫡子,才是康熙真正的儿子似的,而其他的皇阿哥,压根就是捡来的。
虽然闻仲并非是雍正和原先那位商王的生身父亲,但雍正却认为便是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了。
很多时候,雍正都是很好打发,很容易满足的人。
比如说,给雍正一个胤祥,他就如同拥有了整个世界。
所以,同理可证,雍正真的很容易被满足,只是要看你能不能捉住机会,以及找出什么样东西才能让他感到满足。
当然,虽然缓慢,但确实在逐步的恢复记忆的姜子牙知道,但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相信他不会蠢得帮雍正满足他这个会让自己的未来充满坎坷的愿望。
退了朝之后,闻仲便请了姜子牙这位师弟到府上一聚,而姜子牙也有心想知道雍正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因此倒是欢喜的应下了邀请,随着闻仲去了太师府上。
而雍正,突然意识到再没有比自己也掌握着力量更靠谱的事情了。
也许,自己也该试试修行道法。
☆、第九章
雍正一直晓得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他唯一相信到愿意以性命相托的从来都只有十三弟胤祥,可现在胤祥既然不在自己的身边,那么雍正就只能靠自己了。
回顾以前固然是好的,但总不能沉迷于过去,而且雍正一点都不想一直挂念着胤祥,因为那样的话,时间一久,他就会怨恨上天,为什么让自己重生,却不让胤祥也同样在自己的身边。
即使没有人比雍正更清楚事必躬亲所带来的后果,除了有可能会让自己如同前世那般累死在御案上是原因之一外,还有就是,若是自己倒了,那么自己原先亲自下令做下的布置,很可能就会没有效果,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而且,雍正无法肯定,下一代商王是否会有足够的雄才大略,用以支持皇权集中,或者适当的分散权力。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了,离历史上,以及《封神》一书所记载的商场灭亡的年限越来越近,所以雍正想要学习道术,为将来可能来临的悲剧下场而争取一线生机。
与兄弟和皇阿玛争斗,雍正有得是经验,但是与天斗与神斗,雍正却没有把握了。
可是即使没有把握,雍正也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的。
因为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一意的渴求着上天的怜悯,这不合雍正的性子,而且很容易就重走了纣王的老路。
雍正如今有两个人选可供他学习道法,一个是自小看着纣王长大的闻仲,而另一个则是刚刚投入雍正麾下的姜子牙。
雍正固然不相信姜子牙,而且早在一开始就认定了姜子牙会对自己藏私,便是他不藏私,凭着他在昆仑山混了几十年,却不能修得仙体,日后只能在凡间寿终正寝即可得知,他本身的本事也是限。
可是闻仲那边……
如果闻仲想教纣王道法的话,一早就教了,而他不教的原因,不外乎是这世上从来都不该有长生的帝皇。
雍正相信,如果自己让闻仲教自己道法的话,相信闻仲不会拒绝的,可是雍正并非是不识好歹之人,闻仲对他的好,雍正当然感受得出来,也因此,他越发不能忍受自己利用他的好处,而不顾闻仲的为难。
其实雍正也可以等到那位姜子牙的师弟申公豹的出现,然后再向他求教的,可是他从《封神》一书中得知申公豹一向与姜子牙不合,所以,现在留了姜子牙在朝歌做官,雍正也就没了把握,那申公豹是否还是会如同书中一样支持朝歌。
不过,现在妲己不会出现,申公豹会否出现,可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可是那申公豹对纣王,确实是十分的忠心耿耿,为此,雍正却是十分的想把申公豹同样留在朝歌。
……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能留固然是好的,若是不能,还能强留不成?
雍正自认可没这个实力。
只是不知为何,雍正总有一种直觉在告诉自己,这个申公豹是他可以依靠之人。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但雍正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但隐隐的,他对申公豹有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好感,想着,若是能见他一面,肯定自己直觉的对错,想必是极好的。
甚至于,雍正想到,既然自己会转世重生成纣王帝辛,那么这个申公豹是不是也有可能是某个人的转世,而且这个某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十三弟?
便是抱着这个希翼,雍正也不得不振作起来,努力的学好道法,免得日后只能成了十三弟的拖累。
要知道,在大清时,雍正一向是胤祥坚实的后盾,所以这一回,雍正也一样要做胤祥的后盾。
因为对大商未来存亡的危机感,以及对十三弟可能会到来的预感,雍正振奋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就召了姜子牙前来见驾。
虽说姜子牙才应下了闻仲要过府吃酒,可是于公于私,这雍正都比闻仲要重要得多,而闻仲也很识趣,当即便笑着对面露为难之色的姜子牙说道:“陛下既然有事寻你,你便赶紧去吧,我们师兄弟两个也算不得外人,日后再叙话吃酒便是了。”
“如此,下官先行告辞了。”如释重负向的说完一段话,姜子牙便迫不及待的跟着传话的侍卫,亦步亦趋的走了。
姜子牙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了,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会给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而如今对方离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就迫切的想要见到对方。
但他却不知,雍正在下达命令没多久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诚然,雍正想要学习道法,但他却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服姜子牙帮忙,雍正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但要改变大商的命运却是第一件,而这一次,明显就是第二件了。
刚才一时冲动,想到了十三弟可能会来到这个世上,所以便忘了要先有所计划,便迫切的想要趋召见姜子牙,也好快快的习得道法。可是若没有合适的手段适当的威胁利诱姜子牙,这一次必然不能如愿劝服对方,而这一次未能如愿,想必下一回便更难了。
平生第一次的,一向调教手下以严厉着称的雍正,却是有些后悔把这些宫人侍卫们调教得如此机警了,否则这姜子牙也不会这么快就被他们催促着过来。
雍正素来是个有急智的人物,可是面对姜子牙却无法拿那些个急智出来,毕竟他与姜子牙昨日才相识,并在今日早朝见了一面,虽说昨日还让他陪着微服私访了几个时辰,可是这几个时辰里又能看出什么来?
雍正不了解姜子牙的性子喜好弱点,又谈何威胁利诱,让其教自己道法之说?
少不得就要陪着笑脸,和蔼可亲的让他不好意思拒绝了。
雍正在大清时便当了十三年的皇帝,来到了朝歌,又融入了纣王的记忆,而纣王登基七年,总得来说,那就是二十年的皇帝,让他低声下气的实在做不到,但好歹和蔼可亲还是能沾得上边儿的。
只是雍正却不晓得,这姜子牙对他的好感可谓是空前未有的,不管他是威胁还是利诱,好言相劝还是恶语相向,姜子牙对于雍正提出的任何要求,从来只会摆出一张大大的笑脸,然后做到最好。
所以,雍正压根就不用烦恼要怎么对付姜子牙啊~
不过,他如今既然不知道,也就只能暂时的纠结下去了。
见到姜子牙进了书房,对着自己跪下磕头行礼,雍正赶忙上前把他给搀住,笑道:“孤看得出来,你是个人才,日后孤还要你做孤的股肱之臣,所以也别这般生疏才好。若是旁人在的话,孤倒不介意你做个姿态,但现今只有我们二人,素性不如忘却这君臣之道,做一个无话不谈的好友如何?”
雍正做皇帝多年,被朝政所烦忧得,已经忘记该怎么笑了,而今他所谓的笑容虽则只是嘴唇微微的向上勾了勾,看起来都是极为僵硬的。
可即使只是僵硬的笑容,看在姜子牙的眼里,都称得上是惊为天人。
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外如是。
单单只是笑容也就罢了,偏偏还有雍正为了拉拢他而特特儿说出的一番话,就更让姜子牙觉得头晕目眩,高兴得几乎都要昏过去了。
雍正不知道自己如此简单的就收服了姜子牙,只是一意奇怪着事情竟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只因他才开口说起朝庭政令施行艰难,挑拨得说那西伯侯姬昌只是面儿上和善,实则有着狼子野心,对皇位虎视眈眈。
那姜子牙一听,立时就义愤填膺的附合着,甚至还能举出几个例子说出姬昌的坏处来。
比如说,其中最严重的,就是西歧境内的百姓,只知西伯侯而不知商王。
这话儿其实有些不道德,因为大商封了八百个诸侯,除了那些离得朝歌极近的诸侯封地之外,那些离得远些的,又惯常会做人的诸侯们的治下,又有哪个老百姓不是只念着诸侯,而不念着商王呢?!
雍正也知道这个理儿,但一来他也想看着姜子牙对姬昌的厌恶,一来他也确实对姬昌警惕了许久,自然也愿意听人说他的坏话,毕竟雍正不好说,但能听听别人说,也算是泄了一口恶气了。
再然后,雍正隐晦的提到自己有些羡慕那些修道之人的神通,若自己能有些神通,起码就能与那姬昌的先天八卦相抵了吧。
姜子牙正恨不得日日与雍正相处在一块儿,听了这极合自己心意的话,哪里还撑得住?当即就慷慨激昂对雍正说道:“若陛下不嫌弃微臣道法低微,微臣愿教导陛下一些基本的法术。”
虽说只是基本的,但对现在的雍正来说已经是尽够了,因此,他这一回露出的笑容倒是自然了许多,也再一次让姜子牙看得呆住了。
☆、第十章
雍正一向自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