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觉得……您今天好像特别高兴……」青年喃喃道。
「是吗……可能是今天天气比较好……」生怕让白宵起疑心,夏牧连忙笑著掩饰。所幸青年也不想深究,主人展露笑颜,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了晚餐,晚上又窝在一起看电视。
看著看著,就自然而然地拥吻在了一起。
一天没有见到主人,青年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只简单地亲了几下,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按到在沙发上。夏牧没有拒绝,今天他瞒著白宵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如果亲热能让他满足,自己心里也能觉得好受些。
微冷的鼻尖戳在他的耳後,贪婪地闻著那里的味道。性致勃发的青年就像一只漂亮的发情犬,饥渴地索求著主人的身体。
夏牧全身放松地在沙发上仰躺著,任青年的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上下前後摸索。
「真好闻的味道……」耳边传来低声的喃喃,白宵咬著他的耳朵,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声,「没有这个味道,一天都提不起神……」
左侧的乳首被捏住,湿热的舌叶跟著游移到上面,舔了一下。
夏牧发出难耐的呻吟,几乎在同时,流连在胸口的手指转移到了他的腰际,伸进两腿之间的隐秘处。他弓起膝盖微微张开腿,由著青年的手指探入更深的地方,将他的性器整根握住,大力揉搓起来。快感从小腹渐渐蔓延到整个腰部,青年熟练而细致地挑逗著他,诱惑著主人在自己身下喘息呻吟。
原本柔软的性器很快变得坚硬又湿润,从顶端分泌的汁液沾湿了白宵的手指。
「请把腿再张开一点,」青年用温柔的声音发出命令,「这样看不清楚。」
认真却下流的话语让人几乎不好意思听下去,夏牧忍耐住羞耻,耳根发烫地将膝盖分得更开,让白宵在明亮的灯光下尽情窥视著他的身体。
「主人的身体真漂亮,」爱抚著他暴露在灯光下的勃发性器,青年用更温柔的声音发出赞叹,「这里……」
「还有这里……」手指按弄著後庭紧密的皱褶,而後长驱直入,进到他的体内。
夏牧扭动身体接受著异物的入侵,他能感觉到在白宵露骨言语的挑逗之下,自己的下身已经肿胀到发痛的地步。然而白宵还是不紧不慢地反复玩弄他的身体,直到在他体内做了足够的润滑,才将自己的性器缓缓顶入。
交媾的滋味自然是妙不可言,两人衣衫凌乱地在沙发上火热交缠,整个客厅都回荡著粗重的喘息声。
夏牧在白宵身下难耐地扭动腰部,湿润紧窄的肠道将那根粗壮的硬物整个包裹住,任它大力抽送,反复顶弄最敏感的那一处。压在他身上的青年全然没有猥琐下流的感觉,只有一脸沈浸其中的纯真表情。
「主人……我爱您……」他拥抱著被自己彻底占有的主人,「……我好爱您……可以……射在您的里面吗……」
「……不行……」淫乱的请求几乎要让夏牧的脸红得滴出血来,然而几乎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青年就呻吟著到达了高潮。
温暖的液体在他的甬道深处迸发开,充盈了整个身体,诡异的快感让他也无法忍耐的,很快到达了快感顶峰。
一些白浊的颜色顺著性器退出的动作,缓缓流淌出来。白宵起身,手指伸进夏牧刚刚被侵犯过的後庭。随著手指玩弄的动作,粘腻的精液从体内不断流淌出来,把沙发都弄湿了一滩,仿佛失禁一般的羞耻感觉,让夏牧难堪地闭上眼睛。
「射进去好多呢。」耳边传来青年心满意足的低柔笑声。
「你够了吧……」夏牧忍不住开口。
「主人生气了吗?」被责骂的青年似乎笑得更开心,扑进他怀里亲昵地抱住他。
他有些头痛地搂住青年宽阔的肩膀,抬起脸与他交换著浅浅的吻。
性爱之後的气氛轻松而温情,所有的烦恼都仿佛烟消云散。虽然有著那麽多的心事,被白宵拥抱著的短暂瞬间,夏牧总是尽量什麽都不去想。
那天晚上白宵又在夏牧的房间过夜了,累了一天之後能躺在主人身边,青年安心又满足,很快就睡熟了。看著他恬静的睡脸,夏牧脑子里渐渐开始挂念他的研究室,耐心地忍到半夜,他悄悄起床离开房间。
崭新的研究室充满亲切的味道,关上门打开灯,点燃酒精灯煮上一杯咖啡,他拿出纸笔开始写下记录在自己大脑中的图谱。大量数据不知何时才能写完,所幸他有的是时间。
专心於工作,他丝毫没有感觉到门外的异样。
直到身边吹起轻轻的冷风。
诧异地抬起头转过身,他看见门不知什麽时候开了。
脸色铁青的白宵正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他。
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在他发呆的几秒锺里,白宵已经慢慢走了进来。
「收拾得真不错呢……」随著柔声低语,青年冰冷的视线缓缓扫过整个房间。
夏牧仓惶地站起来,忙乱中碰翻了椅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狼狈地後退到墙角,他脸色苍白地望著青年,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开口问:「……你……怎麽醒了……」
「我刚才就醒了,看见您忙著,不好意思打搅您。其实我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您都没发现吗?」白宵露出一个冷淡的微笑。
夏牧张大了眼睛,房间里寂静得可怕,只有燃烧著的酒精灯在发出!!声响。
「什麽时候弄来的这些东西?」过了一会儿,白宵轻声问。
「……」
「是上次为了牧场的事情进城的时候?你说去见尹殊。」
夏牧咬牙,很久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白宵狠狠瞪了他一眼,突然抄起咖啡杯砸在他身上,温热的咖啡顿时洒了他一头一脸。
「你不觉得可耻吗?!大家都在保护牧场的时候你在干什麽!你到底有没有责任感?!」
「不是这样的……」
「难怪你今天那麽高兴……难怪突然对我这麽好……原来都是因为背著我在搞这些东西?!」
「不是的……」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从来没当作一回事?!」
「不是的……」
「要是我不发现,你是不是打算隐瞒一辈子!」
夏牧放弃争辩,低头不语。他的沈默让白宵更加暴怒,冲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青年粗鲁地把他推倒在椅子上。
「白宵……」夏牧吃痛地叫出声,白宵根本不理睬,扯下自己的领带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後,把他捆在椅子上。
狠狠捏住他的下颌,青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原本美丽的漆黑眼瞳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深处仿佛燃烧著黑色的火焰。这是夏牧最惧怕的,白宵生气的眼神。
「您会为自己的行为後悔的。」双唇吐出冰冷的话语,白宵缓缓放开他。
夏牧以为白宵会打他,没想到青年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放在了酒精灯的上方。
突然意识到他想做什麽,夏牧惊惶地喊叫出声:「白宵!不要这样……!」
「我就是要这样。」白宵冷笑地看著他,手指微微松开。
金色的火舌碰触到书本的一角,而後在书页上迅速扩大。纸张发出轻微的劈啪声响,扭动著,燃烧著,很快卷曲,变黑,最後化为一堆灰烬落在地上。
「心疼吗?」白宵拍拍手抖去灰尘,又拿起另一本书,点燃之後举到夏牧面前。
夏牧颤抖著双唇,眼睁睁地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书,被白宵残忍地毁灭掉。
金色的火焰仿佛燃烧著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已经几乎一无所有了,他宁愿亲身承受白宵的愤怒,也不要看著他仅剩的财产毁於一旦。
然而烧毁了他的书以後,白宵还是不罢休。走到另一张桌子前,他拿起一个玻璃器皿低头端详。
「白宵!不要……」夏牧几乎是哭著哀求,「不要这样……是我错了!我以後再也不会……」
「啪!──」玻璃器皿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现在知道後悔了?」白宵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已经太晚了。」
「白宵!」
「啪!──」一支试管被打碎。
「白宵!……」
破碎的声音仿佛永无止境,每一声都刺在夏牧心里。他哭泣著哀求白宵,徒劳无功地在椅子上挣扎著。然而白宵根本不理睬他,残忍而彻底地,摧毁了研究室的每一件东西。
到了最後,房间里只剩下一地狼藉,还有几张孤零零的桌椅。
夏牧瘫软在椅子上,濡湿的发丝凌乱散落在额前,遮住了哭肿的眼睛。
微微喘著气,白宵走到他面前,再一次抬起他的脸:「……感觉怎麽样?我亲爱的不听话的主人?」
夏牧呆滞地抬著头,现在的他好像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听不见,双眼空洞无神地望著天花板上的灯泡。那刺目的光芒照亮了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还有青年冷酷的容颜,却又似乎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
最後,光芒渐渐地,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夏牧在自己的房间里睁开了眼睛。身体和心都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他好不容易才积累起的那一点点小小的财富,就这样被白宵夺走了。
他知道这笔财富总会有被发现的那一天,却没想到那一天来得这麽快。
过了一会儿白宵推门进来了,看见他醒著,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才迟疑地走到床边。
青年的脸色并不好看,眼神充满忧郁,光看外表的话,夏牧真不知道他和白宵究竟哪个更可怜。
但是他并不怪罪白宵,青年出乎他意料的愤怒让他彻底明白了,他们两人追求的东西已经截然不同。就这样迁就著白宵过一辈子根本不可能,他多年之前的选择,完全是一个错误。
其实那个时候,当他被迫立下那个违心的誓言的时候,他与白宵之间的情意,就已经悄然划开裂痕。
「白宵,我想出去走走。」他声音沙哑地开了口。
「您想去哪里?」
「陪我进城看电影好吗?」
「为什麽?」青年不明所以地看著主人。
「就当约会吧,我们在一起这麽久,却还没有正经地约会过一次是不是?」
「……的确,但是……」
「怎麽,不愿意吗?」
「不……当然不是!」对於主人的质问,青年连连摇头。
「那就这麽说定了,明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你要记得早点结束牧场的工作。」夏牧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理睬床前困惑的青年。
约会,这是很久以前白宵像开玩笑般提出的心愿,夏牧不是生性浪漫的人,从没有把这种充满梦幻色彩的心愿当成一回事。
但他总没有忘记这是白宵的希望,如果他想留下约会的回忆,就陪他做一次梦吧。
否则,以後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第八章
这是一次古怪的约会,华灯初上的夜晚,原本亲密的二人行同陌路,一前一後走在城里的街道上。
夏牧裹著大衣走在前面,白宵紧紧跟在他身後几步的地方。街上热热闹闹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像是被一团寂静的空气围绕著。看著白宵跟在自己後面,夏牧想到当年在苏格兰,白宵也是这样跟著他回家。
那时的青年像是可怜的弃犬似的,拉著他的衣角说「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为什麽会收留白宵了,仅仅出於同情心,还是他真的曾经对这个俊秀的青年有过一点点的动心?
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意。
怜爱,宠溺,愧疚……就像一个仁慈宽容的长者般,他对白宵所抱有的只是这些软弱的感情。
电影院正在上映唯美的文艺片,缠绵悱恻的剧情丝毫勾不起夏牧的兴趣。坐在黑暗的放映厅里他一直在想心事。他想著过去的种种,想著坐在身旁沈默的青年,又想著即将发生的事。
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手被轻轻握住了。
他没有转头去看,只用手背感受著那熟悉的碰触。温暖的,柔软的,带著微妙的恭敬意味,还有依依不舍。
隐然感到一丝惆怅,他翻开手掌与白宵掌心相对,十指交握。青年施力地紧紧抓住他不肯松开,好像他不这麽做的话,主人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夏牧被抓得发痛,不安地挣扎了一下,却反而被青年更用力地握住,拉起来凑近唇边。
柔软的嘴唇贴住了他的指尖,落下一个无比温柔的亲吻。
而後,又是一个。
那天的电影像是一辈子那麽漫长,白宵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亲吻著主人的手指。
温暖的液体滴落在夏牧的指尖,让他的心也随之微微一颤。
白宵哭了。
聪慧又敏感的青年,已然能感觉到将要发生的事。
看完电影,两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就回到牧场。今天白宵没有再缠著夏牧一起睡,只在他脸上落下一个晚安吻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牧关了灯,在黑暗的客厅里坐著。窗外透进柔和的月光,浓重的夜色就像天鹅绒一般轻轻笼罩著整个牧场。远处依稀传来动物的叫声,它们似乎也能感觉到今天的夜晚将会同以往大不一样。
夏牧把手伸进衣袋,那里有一张被揉得发皱的小纸条。这是很久以前费兰兹给他的电话号码,万一发生紧急事件,打这个电话可以随时找到他。
他无法想象自己和那个男人共事的场面,但与基因图谱的解读和火灾的真相比起来,什麽都不值一提。他突然觉得好笑,当年他不断地挣扎,反抗,甚至抛弃一切逃往国外,如今却又自投罗网。
但是,总有一些事情必须去做。
他按下号码,电话那头响了几下便有人接起来,那个声音犹如他记忆中一般,傲慢,轻佻,带著一丝不耐烦。
五分锺之後通话结束,夏牧放下听筒去房间收拾行李,他知道这一次迎接他的将是一段从未有过的漫长旅程,长得他再也无法回头。
刚整理好皮箱,他就听见外面传来螺旋桨轰鸣的声音。
一道白光射进窗子里,他抬手眯起眼睛,看见一架军用直升机正缓缓降落在草坪上。巨大的螺旋桨卷起阵阵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