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鲁路修的解释后,朱雀没有经过多少心理斗争就同意了,毕竟比起自己的私仇,还有更多重要的事,再说不过是留对方再多活一会儿,这对朱雀而言与当场杀了鲁基亚诺没多大分别。
解决了帕西瓦尔这个强敌,朱雀驾驶着残破的文森特守望者将剩下前来量产KMF料理完之后,便也挤进了蜃气楼狭小的机舱,虽然蜃气楼的机舱比起一般的KMF已经大了不少,但是为了挤下三个人后朱雀觉得自己整个人趴在了鲁路修的腿上。
通过喷射口脱出了达摩克里斯,看着屏幕外前来接应的红莲,朱雀不住地笑了起来,而有了卡莲这个强力的帮手,鲁路修则下令撤军后,干脆把操作交给了自动程序,虚脱般地靠在了座椅上。
“鲁路修,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说过近距离发射扩散构造相转移炮可是很危险的。”蹭着鲁路修的温暖的躯体,朱雀半是抱怨地说道。
鲁路修嘴角挂着笑容,将手搭在朱雀的肩头,“我是故意的,你的忠告我怎么会忘记?我是存心用发射扩散构造相转移炮时不能开启绝对守护领域这一点引了Knight of Ten上钩,因为我知道你看见发射口打开后,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上前支援我的。”
“看来我先骗了鲁基亚诺用完了他盾中的弹药是正确的。”轻叹了口气,想到鲁路修竟然不顾自己皇帝的身份以身犯险独自闯入了达摩克里斯,朱雀就觉得过意不去,“对不起,让你为了我冒险了。”
“你值得我这样做,而且这次潜进达摩克利斯让我收获不少。”鲁路修温柔的声音让朱雀觉得耳根痒痒的,“对了,为什么你会和洛洛在一起?”
“这说来话长……不过他好像是为了你到达摩克里斯中卧底的。”看了一眼机舱中还在沉睡着的第三人,朱雀摸了摸口袋,将一枚存储芯片交给了鲁路修,“这是我从洛洛身上摸到的,你看看里面是什么。”
接过存储芯片,鲁路修直接放进了蜃气楼的数据处理器中,扫了几眼出现在屏幕上的资料,鲁路修的语气中带出了几分惊喜,“这些是……达摩克里斯的内部设计以及有关芙蕾雅的资料。”
“那不就意味着……”朱雀稍稍支起身子,望着鲁路修神采奕奕的紫眼睛。
“啊……这正好弥补了我们对达摩克里斯和芙蕾雅制造进度的认识不足。”鲁路修自信的微笑还是那么的有感染力,“这次修奈泽尔也没从我们这儿讨到便宜便撤兵而回,算是扳回一城,你看我们快回到阿瓦隆了。”
当蜃气楼被成功回收进机库,朱雀将双脚踏在阿瓦隆熟悉的地面上时,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让他不禁感到鼻子一酸。注意到随后从驾驶舱出来的鲁路修快要降到地面,朱雀连忙上前扶了对方一把,却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紧紧拥入了怀中,眼角余光扫到了闻讯赶来的罗伊德和塞西尔,以及同样刚回航的卡莲和C。C。,朱雀有些害怕鲁路修事后后悔,只能小声的在对方耳边提醒道:“鲁路修,大家都在看呢。还有我身上很脏,你的皇帝长袍……”
但朱雀没能把话说完,就被一个吻堵住了嘴。既然鲁路修不在意,朱雀更不会把有人围观这件事放在心上,回抱住了鲁路修,朱雀让自己放纵于这个久别重逢的吻中不能自拔,直到听到鲁路修在他耳边喃喃低语道:“朱雀,欢迎回来。”
拥住鲁路修,朱雀同样在对方的耳边回答道:“嗯,鲁路修,我回来了。”
YOU CANNOT REDO…61
C。E。2040年3月2日
金碧辉煌的非法地下赌场中吸引的是众多前来千金一掷追求刺激的富人,而今天这些戴着面具的赌客的眼睛却从赌桌和老虎机前引开,投在两个同为赌客的男人,或者说是他们脚下那几个装满最大面值筹码的盆子。
“那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不知道,以前从没见过他们,今天一来就大赢特赢。”
“肯定是出老千,怎么可能有人能够赌赢这么多钱。”
“但是老虎机怎么出老千,我真的看到了,那个卷发的已经赢了好几次老虎机了。”
“所以这才是出老千,怎么可能有人能够连赢这么多次老虎机。”
“你说有没有人可以看清老虎机转动时的图片?”
“你开玩笑吗?”
“另外那个才是出老千吧,他玩黑杰克也几乎只赢不输。”
“黑杰克可以算牌吧?”
“可他根本没用多少时间思考啊,果然还是出老千吧。”
“不过为什么他要把赢来的所有钱在赌在国际象棋上呢?他不知道‘黑暗君主’从未在棋盘上有过败绩。”
“会不会是故意输的,拿着这么多钱我看他们今天是很难走出去了。”
“那一开始他们为什么要赢这么多?”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全数飘进了鲁路修的耳中,脸上遮住眼睛的半面具遮不住他嘴角嘲讽的笑容。架腿而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鲁路修看着眼前棋盘上的残局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什么“黑暗君主”,真不知道为什么赌场的老大总喜欢给自己取这种愚蠢的名字,而且号称什么从未败绩,在自己手上还撑不过五分钟已经显示出败迹,真枉他还小小地期待了一下今天的对手和修奈泽尔比起来究竟如何。
支着脸颊懒散地扫了额角已经渗出冷汗的肥胖男人,鲁路修放下架在左腿上的右腿,用百般无聊的语气拉长音调问道:“怎么?还没决定好下一手吗?”
男人颤抖着手在剩下的黑子间来回移动,最后举起黑马走出了一步。
真是愚蠢的一步加速了自己的灭亡,真是可怜了黑色的骑士,鲁路修冷笑一声举起了自己的白马,随着棋子敲击键盘的清响声,鲁路修同时开口道:“将军。”
周围响起的是围观者此起彼伏的惊呼,而肥胖男人的脸则因屈辱和愤怒扭成了一团,让赘肉显得沟壑累累。不顾对方还未从失败的打击中走出,鲁路修站起身脸上的微笑带着满满的讽刺,慢条斯理地问道:“那么‘黑暗君主’先生,不知我现在是否能去取我的奖金了呢?”
“你以为你今天能走出这扇大门吗?”肥胖的“黑暗君主”也站起身来,挺出的肚子撞到了身前的矮桌,震翻了棋盘上尚立着的棋子,然后对着周围高吼道,“来人,把他们扣下,他们出老千!”
“哎,怎么总有人会用在国际象棋中出老千这种拙劣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的败绩呢?”在一阵尖叫的慌乱声中慢慢转过身,鲁路修发现他的身后已经围上了留个穿着黑西装手持机枪的男人,耸了耸肩,鲁路修慢条斯理地走到了一边的赌桌旁,那里朱雀正等候着他下完棋的那一刻,“这些事管制武器吧?恭喜你,你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黑暗君主”气急败坏地下令道:“别废话,杀了他们俩,别让他们活着走出这里。”
眼见举枪之人的手指已经搭到了扳机,鲁路修立即让道至赌桌旁,而朱雀一跃至赌桌后,掀起实木制的赌桌就往对方砸了过去。机枪声还没来得及响出几下,随即取而代之的便是男人们的j□j。朱雀乘胜追击一脚踩住了压在男人们身上赌桌,让那些人失去了最后的抵抗机会,剩下鲁路修慢慢地踱至了“黑暗君主”的面前,咧嘴微笑道:“接下来你们就和警察好好谈谈去吧。”
他们的车停在较远的地方,鲁路修和朱雀身着晚礼服并肩走在无人的寂静街道上。初春的晚风还带着些刺骨的凉意,但是鲁路修却不怎么感到寒冷,将可笑的假面顺手扔进了道边的垃圾筒,解开西装的领结塞进口袋,听着远处传来的警笛声,鲁路修的嘴角不禁又弯了起来。
“鲁路修,你今天的心情看起来特别好。”朱雀还在把玩着他的那个面具,黑色的卷发下戴了隐形眼镜的琥珀色眼睛凑在鲁路修的面前眨了眨。
“那是当然,可以一举端掉那个地下赌场真是让人神清气爽,那些黑社会势力涉嫌洗钱、高利贷、毒品人口买卖,还有非法武器的运输,早该让他们进监狱了。”自从在EU闹出了大事件后,他们又辗转了几个城市,时间足以让人们渐渐地对恶逆皇帝和骑士的长相陌生起来,鲁路修也恢复了他的男装打扮,继续与朱雀一起藏在繁华的大都市中。朱雀又换了几份工作,但总脱不出护士、警察、消防员之类职种,而鲁路修则依旧经营着供他们继续生活的资产。而如今天这样的打击黑势力活动则是离开EU后他们的另一个生活中的小插曲。
“是吗?我以为是鲁路修好久没有去赌场赌一把,今天过了瘾所以特别开心。”朱雀的脸还凑在鲁路修的旁边,嘴角更甚的微笑看起来意味深长。
鲁路修觉得脸颊一热,连忙躲开朱雀的视线,“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朱雀收回了凑过去的脑袋,抵着下巴喃喃道:“但是你不是已经收集了许多关于那个赌场违法的证据了吗?为什么还要去那里干砸场子的事呢?”
“那你不是也去了吗?!” 鲁路修气急败坏地反问道,他的确有一点私心想去试试那个传说中的“黑暗君主”究竟有多少本领,而且看着黑帮们咬牙切齿的表情有一种说不上的快感。
“鲁路修要去,我当然得来保护你。”朱雀瞪大了眼睛义正言辞地答道,“不过后来我都不好意思再在老虎机上赢钱了。”
“你是个怪物。”鲁路修给朱雀下了定义,可以用这种办法从老虎机上赢钱的肯定都不是正常人,这时鲁路修突然灵光乍现,“说不定以后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赚钱。”
朱雀立刻否决道:“不行,这是不义之财,再说我们的钱不是已经够多了吗?”
“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资产吧?”瞥了一眼同行之人,鲁路修叹了一口气,不过细想之下赌场的确不是一个适合赚钱的地方,他们本就需要低调行事,因为在赌场大赢特赢被什么势力盯上,或者干脆上了报纸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没有走到停车点,终于鲁路修感到了一丝寒意,下意识地往朱雀身上蹭了蹭,却没想到顺势被朱雀挽住了肩膀,再次一股热意冲上脑袋,虽然女装时期他和朱雀在外没少干这样的事,但是自从换回男装,鲁路修觉得自己的脸皮又薄了起来,尴尬地环视了四周,却发现就算是大半夜的街道上还是时不时会有个赶夜路的或者是流浪汉从他们身边经过。
注意到鲁路修警惕的视线,朱雀完全会错了意,“没关系,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是从哪个舞会溜出来的,不会觉得我们和赌场的事有关的。”
“我没在想这个……”嘟囔了一句,鲁路修觉得自己是多心了,现在两个男的搂在一起已经没人会多看一眼了,下次说不定他们可以搬到一个可以同性结婚的国家去。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那是朱雀的手机铃,鲁路修愣了愣,不知道有谁会在这种时候给朱雀打电话,只见朱雀看了一眼显示屏道:“是罗伊德先生。”
“罗伊德?”鲁路修惊讶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算上时差布里塔尼亚现在几点了?事实上罗伊德不像塞西尔,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们,记得上次直接联系罗伊德还是为了让对方为他们偷渡出EU提供一点方便,那个疯狂科学家在知道朱雀成为了杀他的嫌疑人后的笑声让鲁路修永远铭记在心。
朱雀接起电话聊了几句后,就把电话收起了,鲁路修好奇地问道:“那个疯狂科学家找你有什么事?”
“罗伊德先生让我们立即回一趟布里塔尼亚,他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当面跟我们说。”朱雀回答时脸上也满是狐疑。
“回布里塔尼亚?”先不说罗伊德找他们回去究竟有什么大事,实际上鲁路修早就想着再偷偷溜回去一次了,次从上次去看娜娜莉的婚礼后又过了十多年,想回去再看看妹妹的冲动已经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了多日,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鲁路修试探性地问道,“朱雀,你想回去吗?”
朱雀想了一想后回答道:“嗯……至少得先回去听听罗伊德先生找我们究竟有什么事吧。”
鲁路修的嘴角泛起了微笑,“那好,我们回家这就准备一下。”
YOU CAN REDO…129
小心翼翼地拉起披风的兜帽,朱雀走在回到潘多拉贡宫殿寝室熟悉的路上。阿瓦隆上的一幕已经惹来了众多的眼球,当朱雀发现前来围观者中还有藤堂时,就算是他脸也开始烫了起来,回到这座皇宫后,鲁路修又不得不成为布里塔尼亚的皇帝,而他则是历经磨难刚被拯救回的骑士,一路上鲁路修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从被对方紧紧握着的手上可以感到,鲁路修依旧未从激动的心情中恢复,微微的颤抖让朱雀不由地回握上去。
关上身后的寝室大门,朱雀终于脱下斗篷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突然转过身的鲁路修搂在怀里,只有他们俩在的空间,这个拥抱比在阿瓦隆时的那个充斥着更多的含义,鲁路修仍旧沉默着,朱雀也一样,他们有太多想表达倾诉之语,但却不知从何开口,他们俩现在一个身着皇帝华贵的长袍,一个身着囚犯的拘束服,但看起来却是一样的狼狈,只能先用拥抱来代替言语,感受对方倾泻而出的感情。
突然朱雀觉得小腿一阵熟悉的刺痛,紧接着的猫叫声提醒了两人,这里还有第三个活物存在。感到鲁路修放开了自己,朱雀俯下身把亚瑟抱起,轻轻抚摸了几下灰猫柔软的毛皮,然后又松开双臂让它恢复了自由。
再次望向鲁路修,朱雀发现对方那对紫色的眼睛直视着自己,似乎像要将他牢牢地映入眼中一般,朱雀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发,弯了弯嘴角道:“鲁路修,我想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鲁路修像刚回过神来一样,窘迫地答道:“嗯,是啊……抱歉,穿着这身衣服很不舒服吧,你快去吧。”
就向鲁路修说的,这身拘束服真的让朱雀感到很不舒服,为了防止犯人挣脱所运用的特殊材质摩擦在皮肤上粗糙不已,黏在左肩上干涸的血迹已经开始有点让他感到发痒,而且他真的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洗过澡了。一边脱下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朱雀突然